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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二天中午,沈愉安排了一次長桌午宴,邀請留在船上的賓客參加。
不過昨天夜裏有人在棋牌室玩了個通宵,特意跟她打過招呼說要回房補覺來不了了,因而這次午宴的到場人數并不算齊全。
午宴開席前,司昀和沈愉夫妻倆看到空蕩蕩的主賓位,再和隔壁的鄭序、徐暄倆單身狗對視一眼,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什麽,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收回目光。
別人是打牌打了個通宵起不來,某對提前離席回房的夫妻又是因為什麽遲遲沒有出現,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該說不說,不愧是新婚夫妻哈,幹柴烈火就是燒得比他們這些老夫老妻旺。
金雯羽也在船上留了一夜,等到快開席了也不見司綦夫妻倆的身影,往那兩張空蕩蕩的椅子上瞥了眼,轉過頭時不期然捕捉到蘇寧熙停留在同一個方向上的怔然目光,眼珠一轉,故意問沈愉道:“司綦兩口子怎麽還沒來?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金雯羽這人脾性直率火爆,說話做事直來直去的,認識她的人已然習以為常,并不放在心上。
沈愉沒回答她,倒是一邊的徐暄笑呵呵道:“那當然是睡過頭了呗,不然還能有什麽事?”
他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稍微帶點腦子的人都聽出了話裏的深意。
在座的基本都是同齡同輩人,交談起來沒什麽忌諱,于是便都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彼此對視一眼飄個眼風,一切盡在不言中。
金雯羽注意到蘇寧熙的表情果然變得有些僵硬,便故作恍然地點了點頭:“那算了,咱們不等他們了吧,我都餓了。”
沈愉朝她揮揮手:“吃你的呗,跟我裝什麽矜持呢!”
說着又面朝衆人,“誰也別等了,咱們吃咱們的,讓他們慢慢睡到太陽落山也沒人管。”
徐暄一臉自傲地點點頭:“那是,這船都是我綦哥的,他要是在這船上睡一輩子也沒人有意見。”
“啧,”鄭序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得了吧你!也就敢背着綦哥叨叨,你有膽子當着他的面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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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暄理直氣壯:“我沒膽子!”
兩人一來一回,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金雯羽好心情地喝了口香槟,心想在座恐怕只有一個人不高興呢吧。
……
施漫珂壓根不知道今天中午有長桌午宴,一覺睡到太陽高高挂在正空,慢悠悠轉醒時,房間裏昏暗無片,身邊半張床空無一人,一如昨天午後小憩清醒過來時的情形。
不一樣的是,另外半邊空着的床雖然已經褪去了溫度,卻明顯多了一片壓過的褶皺,房間裏有一股很淡的冷香氣息,和靜水公館的氣味差不多。
一夜過去,空氣過濾系統中更替的香氛早已将暧昧旖旎的馥郁氣息掩蓋,屋裏淩亂狼藉的景象也已不複存在,只有身上某些部位隐約彌漫的酸痛提醒着施漫珂,昨夜的司綦到底有多變态。
變态到她今天一天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于是她抓過薄被往頭上一蓋,難得有幾分孩子氣地長舒出一口氣。
正放空腦袋等着大腦清醒的時刻,她沒留心去聽外界的聲音,便不知道司綦眼看着時間不早了,正輕手輕腳地走進卧室看看她醒了沒有,誰知道會看到一個把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的老婆。
他走到床邊,輕輕扒拉開蒙住施漫珂腦袋的被單一角,正好對上她恍惚中睜開的雙眼,顏色微淺的眸子裏尚且浸着迷茫與幾分近似于不谙世事的純真。
他愣了下,按捺不住心口癢意,彎身低頭準備先親一口再說,就在唇逐漸接近她臉頰時,猝不及防聽見一聲冷淡至極的:“滾。”
“……”
他不禁擰眉看過去,只見施漫珂不耐煩地別開目光,将被子從他手裏扯回去繼續往自己頭上一蓋,翻了個身背對他,俨然一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冷酷模樣。
好在司綦在她面前臉皮一向厚得堪比拐彎處的城牆,毫不在意地湊上去,連着被子抱住她,不顧她的抗拒掙紮,小心翼翼将蒙住她腦袋的被角掀開些,免得悶着她。
嘴上溫聲細語地哄着:“時間不早了,漫漫要不要先起來吃點東西?餓着肚子可不行,吃飽了再跟我繼續生氣?”
施漫珂掙不開他的懷抱,況且這會兒才醒來,身上也沒什麽力氣,幹脆放棄掙紮随他便,只是仍然背對着他,語氣冷冰冰的:“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用不着生氣。”
司綦忍不住笑了聲,“那要不你還是一邊看着我一邊生氣吧。”
施漫珂:“……”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随便逗兩句就行了,司綦可不想變本加厲玩過火,真把老婆惹毛了,他搞不好未來一個月都要睡客房。
于是他立刻轉換了策略,伏在施漫珂耳邊溫柔款款地哄了半天說了不少話,直把她叨叨得不耐煩了,用力一把推開他,“行了!我要起床了,你別來煩我!”
司綦繼續厚着臉皮:“我可以幫你穿衣服。”
“用不着!”
“……好吧。”
他起身,一步三回頭地往屋外走,到了門口還回頭囑咐一聲:“我讓廚師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收拾好就出來。”
等到司綦輕輕關上門退出房間,施漫珂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她現在的情緒越來越容易被他影響到了。
狗男人壞心眼多得很!
*
游輪正處于返航的路線上,施漫珂趁着最後這點時間到甲板上逛逛、欣賞欣賞風景,司綦理所當然陪着。
有人在一邊打高爾夫,看到兩人的身影,便都客氣地問候一聲。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施漫珂太敏感了,總覺得他們看自己和司綦的眼神不大對勁。
迎面走來司昀和沈愉夫妻倆手挽手沿着船舷走廊散步,雙方照面後熟稔地打過招呼。
沈愉不着痕跡打量了一遍施漫珂,見她穿着一件長袖真絲長裙,戴着遮陽帽,基本上沒露出多少皮膚。
看似是為了防曬遮陽,其實說不好有沒有在掩蓋別的什麽。
她沒有點破,笑盈盈地詢問:“漫珂昨晚休息得好嗎?”
施漫珂不露絲毫馬腳,淡淡點頭:“挺好的。”
沈愉瞥了眼一旁的司綦,剛才第一眼還覺得這兩口子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這會兒才注意到,兩人連手都不牽一下。
別說牽手了,司綦甚至都沒和施漫珂有直接的身體接觸,就這麽保持着适當的距離陪在她身邊。和昨天的親密無間簡直大相徑庭。
這是……昨夜鬧得太過火惹老婆生氣了?
沈愉也沒好意思打聽人家的私房事,只說着自己:“海浪的聲音最好催眠了,我昨晚特意調過隔音,留下海浪的聲音,睡得特別香,你下次也可以試試。”
“好。”
簡短的交談後,兩對夫妻擦肩而過,朝着不同的方向繼續游着。
走了幾步,沈愉猛地拉住司昀,悄悄回頭看了眼,恰好看見司綦正試探着想把手搭到施漫珂肩上,被她轉頭輕飄飄觑了眼,便又委屈巴巴地收回。
“沒想到啊沒想到!司綦也有今天!”
沈愉一邊感嘆一邊還想掏出手機拍照,被司昀一把攔住,“老婆你行行好,我還想多幹幾年給你掙點買包錢。”
這要是記錄下司綦的丢臉瞬間,搞不好他公報私仇給自己穿小鞋啊!司昀可不敢賭,他這個堂弟從來就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司家從來沒誰敢去招惹他。
沈愉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差點忘了司綦的性子,被司昀攔下後便只能遺憾地收回手機,随即又一臉振奮:“沒關系,我努力去和漫珂打好關系!司綦一看就是個妻管嚴,等我和漫珂做了好姐妹,讓他以後再也不敢大聲對我說話!”
司昀:“……”你開心就好。
……
逛了一圈,司綦問施漫珂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會兒,她正好也不想逛了,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她是專業舞者,腿部力量自然不用多說,平時大量的訓練也早就鍛煉出了超出常人的體力和耐力,按理說走這點路并不算什麽。
只是昨晚被司綦鬧得太狠,到了今天身上都還殘留了一些酸乏感,她坐下後便按照自己平時的方式按捏起腿部肌肉來。
司綦見狀,便在她面前蹲下來,“我來幫你。”
他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陪施漫珂在練舞室待上許久,早已将她練舞前後的流程摸清楚,也順便記住了她訓練後放松肌肉的手法。
他學習能力強,動手能力更強,看過幾遍的手法輕易便記住了大半,這會兒做起來也不生澀,還挺有模有樣的。
施漫珂沒拒絕他,任由他蹲身低頭為自己服務,全然不知他“卑躬屈膝”這一幕被多少人看在眼裏,又暗暗驚掉了多少下巴。
鄭序和徐暄在上層甲板親眼目睹這一畫面,徐暄掏出手機拍照的動作行雲流水,鄭序都懶得再評價了。
徐暄一邊拍照一邊感慨:“一年前你要跟我說我綦哥為會愛伏低做小到這個地步,我寧願相信世界和平。”
鄭序故意道:“是啊,你說要是讓這會兒的綦哥回想起來,當年你對嫂子動過心思,你是不是就要從此告別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徐暄皺眉,“鄭序我警告你別搞事啊!綦哥有正兒八經的情敵!你別想拉我下水!”
“情敵?”鄭序挑眉,“你說斯雅的陳斯言?那算什麽情敵?”
徐暄嘟囔道:“好歹有嫂子的學長、護花使者和頂頭上司這麽多buff在身上呢,怎麽說之前他也算幫過咱們嫂子,不然綦哥早收拾他了。”
“行了行了,明知道綦哥忌諱,以後少在他面前提這號人。”
兩人自顧聊着,并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有心人已經默默将這番話裏包含的信息量記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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