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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施漫珂三人回到靜水公館沒多久,司正明和何徽宜夫妻就到了,身後的司機助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禮盒禮袋,有送給韓靜的,也有不少是給施漫珂的,唯獨沒有司綦的。
這樣明晃晃的區別對待,司綦見了也沒有半分不悅,甚至還嫌棄他親媽送給兒媳婦的一套珠寶跟自己送給老婆的某一款很相似,沒新意。
何徽宜懶得搭理他,自顧自跟施漫珂和韓靜說着話,說了會兒覺得旁邊兩個男人有點礙眼,便毫不客氣地打發他們到一邊兒去,別杵在這兒打擾她們女生聊天。
司正明習以為常地笑了笑,招呼司綦帶自己去紅酒室,“走吧,咱倆礙眼得很,找個地兒涼快去。”
司綦倒是想回一句:您不想陪老婆我還想呢。
可再看施漫珂一眼都不給自己,只能遺憾作罷。
韓靜和施漫珂在生活中都不是健談的性格,但何徽宜久經名利場,社交話術信手拈來,很快就借着慈善公益的話題和韓靜聊到一起去。
論起關系的親疏遠近,這對親家卻是在兒女結婚後才真正走動起來。
施漫珂的爺爺和父親還在世那會兒,施家和司家走得還挺近的,後來施爺爺過世,施洵岷工作調動回湖城,隔得遠了,往來也就減少了許多。
韓靜嫁給施洵岷時,兩家走動已經不再頻繁,只有施洵岷和司正明還保持着聯絡,後來施洵岷意外身故,施漫珂被送到司家,兩家關系才由韓靜繼續接手維系。
說是維系,卻早不如當年親近。
韓靜要強,過去打拼事業時不願依靠外力,從沒有開口求過司家一句;施洵岷去世後,更是獨自撐起事業和家庭。只有在将施漫珂寄養在司家這件事上,她倚仗了身故丈夫留下的情分。
那個時候正是她事業的關鍵期,無心兼顧女兒,也只有司家才是最能放心托付的去處。
後來韓靜将施漫珂接回後,始終惦記着司家的這份情,每逢年節或是重要日子時從來沒有忘記過送去一份禮,多多少少也維系着這段關系。
直到靜可出事,平時和韓靜交好的朋友夥伴不是牽涉其中就是無能為力救下這麽大的攤子,無奈之下,她只能動用司家這條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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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情分淡去,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商人本性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她想到的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聯姻。
正好,時機也被局勢推到眼前。
韓靜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前些年一直都很擔心施漫珂的終身大事,怕她這個冷情性子始終找不到合适的人戀愛結婚。便是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保她衣食無憂,總免不了受傳統思想影響,想讓她後半生有個伴兒陪着。
靜可出事時,有個集團的老總主動向韓靜遞出橄榄枝,條件自然也是有的,對方要的便是以婚姻作為紐帶。
那個年齡能當施漫珂爸爸的老男人開口就要做韓靜的女婿,她當時拒絕得很果斷,無需猶豫,感情迅速壓過了理智作出決定。
而後焦頭爛額之際,才終于從久遠的記憶中尋找出蛛絲馬跡,想起施洵岷曾跟她提過,司家老爺子想跟施老爺子做親家的玩笑話,甚至連司正明都主動說過,有時間讓兩個孩子見見面多交往。
于是她在利益權衡之後,選擇了促成施漫珂和司綦的婚事。
司家從上至下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将韓靜的權衡算計看得明明白白。
然而到底還是顧念着故人的情分,也因為施漫珂養在司家幾年,秉性知根知底,司老爺子又早早生過心思,所以不僅不排斥這門婚事,反倒樂見其成。
重要的是,司綦自己不排斥。
之後的一切便也就順水推舟了。
何徽宜和司正明都是心明眼亮又思想開明的人,想法很直接,老爺子贊成,司綦自己樂意,施漫珂又樣樣都好,結這門親算是皆大歡喜。
至于給靜可注資,權當一筆風險投資,并不值當他們斤斤計較。
抱着這個念頭,親家之間來往相處,也就不需要揣着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了。
這就是韓靜和何徽宜還能心平氣和坐下來熱絡聊天的緣故。
……
晚飯之後,傭人将西點師做好的蛋糕端上來,幾人的性格都比較含蓄持重,唱不來歡快活潑的生日歌,幹脆直接略過這一茬,各道一句祝福,再由壽星親自切好蛋糕分食,這個生日倒也過得圓滿溫馨。
司正明和何徽宜并不留下來過夜,看着時間不早了就回去了,韓靜沒去訂好的酒店,直接在靜水公館的客房住下來。
生日禮物已經放在了她的房間裏,韓靜回房後,第一個找到施漫珂送給自己的禮物,外觀是一個珍珠色的精致禮盒,她打開後,看到盒子裏裝着一套定制珠寶,設計很符合她的品味,也很适合日常佩戴。
施漫珂自從成年後,每年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都是依照她的審美品味挑選的,從來沒出過錯,看似上心,卻又似乎形成了一套模式化的标準流程,少了些用心。
但是韓靜沒有資格抱怨,甚至因為自己還能得到這樣的禮物而欣慰。
她們之間或許做不成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母女,至少永遠是在心底有一席之地的家人。
施漫珂泡完澡出來,就近坐在一邊沙發上看了眼手機,最近她加的舞劇工作群時不時就有新消息,可能涉及到後面幾天的安排,就養成了每晚睡前清一遍消息的習慣。
恰好今天有個編舞老師在群裏提出自己的新想法,幾個老師跟着一起讨論了會兒,她耐心看完所有記錄,開始打字回複。
司綦走進卧室後見她頭發沒幹,索性先去找出一條新毛巾來,自覺走到她身後給她擦頭發。
施漫珂的心思暫時不在他身上,察覺到有人給自己擦頭發,潛意識已經知道是司綦,便也沒多想,任由他忙着。
等她回複完消息準備擡頭,忽然被司綦叫住:“別動,小心扯痛你頭發。”
她幹脆就不動了,往沙發椅背上靠去,從善如流享受着他的服侍。
為了保護發質,只要時間充足的情況下,她都很少使用吹風機,自己拿毛巾一點點地撚去頭發間的水汽。但是最近司綦漸漸代替了這項工作,還做得挺得心應手。
關鍵她适應得還挺快。
等到将她的頭發擦到七八分幹,司綦随手将毛巾搭在一邊,彎腰從後面抱住施漫珂的肩,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磁沉嗓音極其柔和:“明天忙不忙?要不要陪媽去逛逛街?”
韓靜明晚的航班回湖城,還能在江城待個白天。
作為女兒,母親生日都沒能好好陪伴在身邊,放到一般人家或許是時不與人的遺憾,但在施漫珂這兒已經是激不起波瀾的尋常事。
經年累月下來,她和韓靜之間已經形成一套默契又生疏的相處模式,生日祝福和禮物送到就行了,別的都是多餘。
她本來沒想太多,明天照樣要去集訓中心排練,聽司綦這麽一問,才忽然意識到,韓靜是特意推掉工作趕來江城過生日的。
她沉思了一會兒才說:“我明天先去看看,沒什麽情況就請半天假。”
“好,”司綦捏了捏她的臉頰,歪頭看她,“有事也沒關系,我會安排好。”
施漫珂不由得偏頭擡眸看向他,頂燈光影落在她眼裏,揉成細碎的星光,她想了想才問道:“從前你……爸媽他們生日的時候,你們是怎麽過的?”
司綦笑道:“不怎麽過,在一個城市就一起吃頓飯,不在就打個電話得了。”
他大概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笑意變得輕快自然,“多數時候都不在一起,何女士嫌我礙事,寧願和她老公過二人世界,我只要禮物送到就行了。”
施漫珂了然垂眸,随即又問:“那爺爺呢?”
司綦回道:“爺爺逢五逢十的大壽會擺宴席,畢竟要維護各方關系和人情世故。沒什麽特殊情況就是一大家子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頓飯。”
他的回答只揀了重點說,沒告訴施漫珂的是,他們家這幾位在各自的圈子裏都是金字塔尖的人物,祝壽這樣好的攀人情機會,每每在生日前幾天就收到了各方的禮物,排場并不遜色于一場宴席。
聽完他的答案,施漫珂若有所思地轉回頭,司綦見狀也不再多說,只輕輕貼在她耳邊問:“睡覺了?”
她正想着事,沒有留出多餘的心思琢磨他飽含暗示的這三個字,随意應了聲就要起身去床邊。
司綦緊跟着她上了床,發現她神思不屬,正想開口問問時,施漫珂忽然擡眼看過來。
“你明天有工作就去忙吧,我媽這邊我會安排。”
她話音才落,他倏地皺起眉頭,傾身靠近她,手指沿着她的下颌線輕輕捧起她半邊臉,眼簾微阖沉聲問道:“再說一遍,你的誰?”
施漫珂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呆了呆,臉上還殘留着淡淡的錯愕,“我……我媽。”
司綦笑了聲,手上加了幾分力,故意湊得更近,聲線多了些許危險的意味:“漫漫要賴賬是不是?結婚證就在我書房保險櫃裏放着呢。”
“……”施漫珂越加錯愕。
不就是順嘴說錯了嗎!她還以為怎麽着了呢!
雖然但是——
“你什麽時候把結婚證放保險櫃的?”
見她抓錯重點,司綦愣了一霎,随即無奈地笑出聲,埋下頭去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力道很輕。
施漫珂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雲裏霧裏,還沒作出反應,就聽他埋在自己頸間似埋怨似警告地說了句:“不許跟我說見外的話!”
大概是不小心說錯了這麽一句話,今夜的施漫珂被司綦折騰得夠嗆,倒也不是讓她精疲力盡那樣的,而是故意磨着她釣着她,寧願自己忍得難受也非要從她嘴裏聽見句軟話不可。
以至于第二天司綦推了幾個會準備代替老婆給丈母娘盡孝時,施漫珂半個字都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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