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自那日承諾之後,沈川用了三天時間做了力所能及之內的萬全準備,家裏沒有長輩,便請了關系最親近的秦家叔麽替他上門做媒,又用從前出去闖蕩的積蓄到鎮上買了許多東西,糖,酒,糕點幹果,布匹等若幹東西,又去匠鋪打了一只雕花的銀簪。沈文見家裏多了這樣多的好東西追着問沈川家裏是不是要有喜事了。

恰逢秦風跟着提東西回來,聽見沈文的話,笑着說道:“可不是有喜事了嗎,你哥哥要娶夫郎了,你要有哥麽了。”

沈文瞪大了眼睛,追着沈川問是誰。

塵埃沒有落定的事沈川不想傳出去惹來閑話,便說三天後他就知道了。見沈川如此愛惜陸一禾,秦風也不敢多話了,沈文再追問他也含糊其辭混過去。

等沈文去瞧那些好東西了,秦風便搭着沈川的肩感慨道:“你小子真是厲害,才回來三個月不到,便将村裏第二好看的哥兒定下了。”

沈川皺起眉頭:“第一是誰?”

秦風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竹哥兒了。”

要不怎麽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呢,就因着這句話沈川才将人認錯的,當初秦風指着兩個打鬧的哥兒跟他說說最好看的那個是陳小竹,沈川自然也就以為陳小竹是陸一禾。

想着後來陳小竹跟他說陸一禾是如何将他記在心裏,知道誤認時有多委屈,沈川便不想給這個傻大個好臉色。

“唉,你倒是後來居上了,我的竹哥兒可怎麽辦啊?”秦風豔羨的看着沈川忙碌,他也想如此,一想到明明是自己和竹哥兒先看對眼的,但是最先定親的卻是沈川,秦風心裏便不得勁。

沈川将東西整理放好,看着兄弟這般愁苦有些不忍,雖然事情還未查出結果,還是先說了一部分:“那個表哥确實有問題,我已經托人去查了,再等幾日應該便能有結果了。”

秦風一聽,先前的煩悶一掃而空,一把抱住沈川:“好兄弟,你這般對我,你成親那日我定将你夫郎娘家人全喝趴了,好叫你高枕無憂的去圓房。”

“......”

聽着這不堪入耳的話沈文捂着耳朵大叫:“秦哥哥,我還小呢。”

三日之後,暖風和煦,沈川帶着東西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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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禾是将這件事同陸母提前說了的,陸母倒是沒什麽特別的表示,只是陸老爹卻不是好糊弄的,他對拐走他家小哥兒的小子可沒有好臉色,勢必要好好磨一磨。

待沈川在門口叩了三次門,陸老爹才讓陸一明去将門打開,陸一禾在房間裏沒出來,陸老爹客氣的招待了秦家夫婦,對着沈川卻沒有好臉色,沈川也是始終耐心的站在一旁候着。

“他娘,家裏水缸裏的水像是不多了?”幾人交談着,陸老爹突然問了陸母一句,話是對着陸母說的,眼睛卻是看着沈川的。

沈川會意:“我去挑。”說完拿着早放在門口的扁擔和水桶出去了。

來人家相看,做些體力活是應該的,好叫未來岳丈知道兒婿是個有力氣的,能護住和養活一家老小。

不多一會兒,沈川便将兩口大水缸挑滿回來了,額頭上雖有些細汗,氣息卻還是穩的,陸老爹心裏有數,卻又道:“他娘,柴火是不是不夠了?”

沈川依舊道:“我去劈。”說着提起牆角的斧頭便朝着院子走去,很快便想起利落的劈柴聲。

陸母拐了陸老爹一下:“少拿我說事。”

秦家叔麽笑着說:“不礙事,川小子配禾哥兒是高攀的,只是一點,川小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他不會說好話,但心是好的,良善又寬厚,要是禾哥兒看得上他,兩人的日子必定和和美美。”

“誰說不是呢,原來川小子他爹娘還在的時候,兩家還一起吃過酒,小時候禾哥兒摔倒了川小子便将自己的糖分給他,從小不愛說話,但心地是溫和良善的。”見秦家叔麽提起,陸母也回憶道。

陸一禾躲在門後偷聽,聽着陸母這樣說,自己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沈川長他三歲,想來那時沈川沒有多大,陸一禾便更小了,記不得很正常。

幾杯茶喝盡,陸老爹假借去茅房到院子裏繞了一轉,看見牆邊整整齊齊的柴垛,滿意的點點頭。

等沈川回來,陸老爹倒了一杯茶親自端給他。

沈川原以為還有的磨,沒曾想才做了兩件事,陸老爹态度便軟化了,陸老爹嘆了口氣:“先前你救了禾哥兒一次,第三次便抵了。”

“應該的。”沈川沉聲道。

陸老爹想起早逝的沈大哥,又看着面前與他如出一轍的兒子,終究還是心軟了:“你爹是個長情的,你別怪他丢下你們哥倆。以後好好待禾哥兒。”

沈川握了握拳又放開:“好。”

趙玉容還沒出月子,身邊還需人伺候,陸老爹也想孫子了,因此商量了婚事之後,陸家夫婦便走了,秦家夫婦讓沈川等等也先離開了。

陸一禾等家裏的人都走了才踏出門,他的腳如今已經能微微的走動了,走出了院子,便看見在門口等着他的沈川。

沈川站在門外,兩人雖然已經定好了日子,但始終還沒婚娶,他不想壞了規矩惹來閑話,陸一禾感動于他這份細心,默默走過去。

“商量了日子,說是等到秋收過後日子好。”沈川見他過來便說道。

陸一禾點頭:“這樣也好。”

侄子要滿月了,若是辦了滿月酒又急着成親,實在時有心無力。且秋收過後大家也能空閑一段時間,到時好好的辦一個婚宴,也熱鬧不是。

沈川拿出簪子遞給陸一禾,這是他等在這兒的原因。

陸一禾臉頰微紅,背過身去:“你給我簪上。”

沈川知道這是俗禮,若是相看中了,漢子便要給哥兒簪上提前準備好的簪子。

待簪好之後,陸一禾又轉過身,忍不住對着心上人軟聲道:“怎樣?”

“好看。”一向寡言的沈川衷心道。

明明不是多漂亮的贊美之詞,陸一禾卻彎着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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