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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南終于将棘手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剛有空閑的那一刻便坐下來掏出手機給姜蔻打電話,只是電話一直沒通。
難道在有事情?
下一瞬間,他就接到了姜蔻經紀人楚靓的電話。
那邊傳來靓姐焦急的聲音:“季總,不好了了,姜蔻失蹤了!”
季疏南瞬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蹙起了眉,沉聲道:“怎麽回事?”
靓姐将過程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抱歉,我也不知道司機被收買了。”
季疏南道:“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報/警了嗎?”
“是……我想季先生應該知情,所以打電話給你。”
“嗯。”季疏南黑眸沉沉,“我馬上回去。”
這是一處廢棄的倉庫,光線不怎麽好。
姜蔻被束縛着雙手,一邊走着一邊朝身邊的人道:“這叫做被逼急了的狗也能跳牆?”
姜慧平時聽了這話肯定會生氣,此刻她卻沒心思和她動怒:“只要換回郁微,你說我是什麽都沒關系。”
姜蔻笑了笑:“你就這麽肯定袁衛安肯換?”
姜慧:“那是當然,我和他通過電話了。”
她确定了自己的女兒就在袁衛安手上,所以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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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貨物堆砌的中間,赫然有兩人,其一的程郁微被綁在椅子上,狼狽得散亂着頭發。
而袁衛安此刻摘了黑帽子,露出短短的頭發。
一道面上刀疤顯得面目可怖。
袁衛安在看到姜蔻的那一瞬間,有一瞬間的驚訝,轉而看向姜慧的眼神充滿了陰郁之氣。
程郁微看到姜慧,一臉委屈巴巴:“媽!”
姜慧一臉心疼:“郁微,你沒事吧?”
“媽……”程郁微剛開口要說什麽,就被袁衛安打斷:“閉嘴。”
程郁微怯怯地收口。
袁衛安面上無表情,似是有些不滿:“你帶她過來幹什麽?”
姜慧拉了拉姜蔻,稍微心定些:“換人。”
袁衛安冷哼了一聲。
狡猾的女人。
随後,他問道:“袁衛安呢?”
“我們的事我們解決就行了。”姜慧道。這件事她想大限度的不讓他知道,不然她将姜蔻帶過來肯定會遇到一些阻力。
“是,我們的事我們肯定要解決。”袁衛安冷笑着。
姜慧看了眼程郁微,有些心急:“可以交換了吧?”
“當然可以。”袁衛安看着她,在看着她稍稍放松的表情後又說道,“只是……”
“只是什麽?”姜慧立馬警惕起來。
“你是姜言吧。”
在隐匿處的攝影機清楚地記錄了姜慧震驚的表情。
“你說……什麽?!”姜慧很快就調整了表情,“我和姜言是雙胞胎,我們爸媽有時候都分不出來,不怪你認錯。”
但是袁衛安不吃這套:“我當然知道你們是雙胞胎,姜言,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姜慧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放了郁微,我會給你一筆錢,到時候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潇灑,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你。”
“人這走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袁衛安眼神依舊看着兇惡,但是語氣卻淡淡的,“姜言,你想不到吧,前幾天你派人來找我麻煩的人,是我以前的小弟。他悔不當初,還告訴我上次也是你收買人栽贓我的,害我白白蹲大獄!”
姜慧臉上的表情是有些意外,但是還是嘴硬:“他肯定是騙你的。”
袁衛安笑了一聲:“最會騙人的人是你吧?姜言?明明我一見鐘情的人是你妹妹姜慧,你卻假裝她來接近我?”
姜蔻看了眼姜慧,她的嘴唇在輕輕顫動。
“你……你胡說,我就是姜慧。”
“上次見面,我就認出你了。”袁衛安看着她,神色難辨,“畢竟我們在一起一段時間做過這時間最親密的事,你以為我這都分不出?”
姜慧嘴唇蠕動了幾下:“所以,你想怎麽樣?”
姜蔻有些詫異,原來袁衛安都知道,那麽他為什麽還會來找她?
袁衛安敲着手裏的木棍:“那你告訴我,你怎麽又變成了姜慧?”
姜慧嘴硬:“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好,你不懂。”袁衛安将手中的木棍向程郁微指了指,“懂了嗎?”
姜慧自然知道袁衛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甘心地大聲道:“我才是姜慧!我就是姜慧!我才是後面出生的!憑什麽她體弱我就要變成姐姐讓着她?!”
從小到大,大家都喜歡姜慧。家裏人如此,袁衛安如此,程學海如此。
聽着姜慧的話,姜蔻抿了抿唇,而程郁微張了張嘴巴,很驚訝,但是又像在意料之中。對于自己媽媽頂替姜蔻媽媽這一事,她隐隐約約知道一點。那是她在很小的時候,她跟着媽媽去看望姜蔻的媽媽,媽媽讓她出房間,但是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聽到姜蔻媽媽喊她媽媽“姜言”,那時候她覺得是姜蔻媽媽精神錯亂,沒有在意。小時候某一次,她那個賭徒舅舅來找她媽媽要錢,她正好聽到賭徒舅舅威脅她,喊得也是“姜言”。那時候她也沒在意,現在長大了想想,細思極恐。
袁衛安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所以我對她一見鐘情,你就故意冒充她,她嫁了程學海,你就勾/引程學海?”
姜言咬着唇,紅得欲滴血。
“你真惡心。”袁衛安說道。
姜言冷笑了一聲:“什麽勾引?說得那麽難聽,我們是兩情相悅。”
事實上,姜言也沒想到自己引誘程學海那麽成功。
或許是因為程學海對于溫柔細膩的姜慧有些厭倦了,看到熱辣主動的她覺得有意思。于是他半推半就謊稱認錯了老婆和她有了荒唐一夜,。
姜蔻冷冷地看着她。
“我媽媽一生做過的錯事就是相信你和程學海活活把自己逼瘋逼成病。”
姜慧看向她,不屑道:“是她儍。”
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不是儍是什麽?況且她那性子在事業上也幫不了程學海什麽忙,這也是程學海同意姜言頂替姜慧身份的原因。
姜蔻想起姜慧一直瘋瘋癫癫,纏綿卧榻的人忽然回光返照,正常了起來。在最後的時刻,她那雙失了神采的眸子忽然有了恨意,竟然很有條理地訴說了一切。
姜言看着姜蔻,有什麽醍醐灌頂,驀地她抓住姜蔻的手臂:“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姜蔻沒回答她,美眸中盡是洞悉一切的目光,臉上甚至帶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像是在諷刺她。
姜言似乎又明白了一切事情:“我原來奇怪你為什麽一定要當明星,還自願爆出身世,原來就是為了引來袁衛安!”
姜蔻沒否認。
姜慧立馬朝向袁衛安:“她在利用你!”
袁衛安倒是沒有生氣,而是說道:“先解決我們的事。”
她們的視線集中到程郁微那裏。
姜言賊心不死:“衛安,郁微是我們的女兒啊,這姜蔻是個心機很深的人,差點害死我們女兒,你趕緊解決她!”
“我女兒?”袁衛安一臉好笑地看着她。
姜言臉不紅心不跳:“她當然是。”
姜蔻輕蔑地笑了一下。
袁衛安忽然松口:“好,那我就放過她。”
姜言語氣忽然軟了下來:“衛安,畢竟我們做過夫妻,能不能不要傳出去?對我們女兒也不好……”
“你是怕程學海弄死你吧?”袁衛安不屑地看着她,“你想得挺美,話還有半句沒說完,我可以放過她,但是剛才你的話我都錄了視頻,我會給程學海好好看看的。”
姜言愣了愣,沒想到袁衛安會來這招:“你……”
袁衛安真是狠,橫豎都不讓她好過。
袁衛安忽然笑了起來,拿起棍子猛然向程郁微敲去。
“啊!!!”程郁微尖叫起來,惹得姜言一陣心驚。
“袁衛安!!”
棍子落在椅子上,木塊碎片四散開來。
程郁微被吓得不清,大口大口喘着氣。
“你以為我會相信?”袁衛安嗤之以鼻,“還是覺得程學海是傻子?對于你這種人,他肯定是确認過自己女兒血緣的。”
姜言一陣膽戰心驚過後,四肢發軟:“你到底想怎麽樣?”
“自己投案,把誣陷我的事還有姜慧的事情說清楚。”袁衛安冷冷地說道。
姜言後怕地看着他:“姜慧的事和你又沒關系。難道你還忘不了她?”
袁衛安看了眼姜蔻:“姜慧在我入獄後有幫助過我家裏人,算是還個恩情。”
姜蔻似乎能明白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女兒,還用和善的眼神看她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從四方沖進來一群身影,迅速将袁衛安和姜言包圍。
響起鳴笛的瞬間,袁衛安舉着雙手作投降狀。
姜言和袁衛安被帶走。
有人過來替姜蔻和程郁微松綁。
“姜小姐,你沒事吧?”
姜蔻摸着手腕搖搖頭:“沒事。”
“待會兒麻煩你和我們過去做個筆錄。”
“沒問題。”
她謀劃已久的事情,忽然告了一段落,她的心情竟然有些複雜。
程郁微掙脫了別人的攙扶,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停在姜蔻的跟前,質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費勁心思勾引季疏南,也是為了報複我們??”
姜蔻看了她一眼,覺得可笑:“你有空不如好好關心下自己和你媽媽。”
“姜蔻,你好可怕!”程郁微看着她然後走了。
姜蔻頓了頓,轉過身,卻看到身後面色難看的季疏南和欲言又止的靓姐。
季疏南還是走了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她:“有沒有受傷?”
姜蔻搖搖頭。
她此刻的心像是沉下了海底,她想問什麽,但是只是覺得好累。
做完筆錄出來,姜蔻看到燈火通明的大廳裏有個人還在等她。
是季疏南。
燈光下,饒是他好看的臉,也因為這幾日的奔波顯得有些疲憊。
他看到姜蔻便起身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牽起她的手,輕聲問道:“餓了嗎?”
姜蔻掙開她的手,問道:“你為什麽不問?”
季疏南沒回答。
姜蔻覺得大廳的燈光有些刺眼,笑了一聲,分不清情緒:“你信了。”
季疏南忽然說:“姜蔻,那天在發布會搗亂的記者,我找到了。”
姜蔻一頓。
季疏南看着她,一臉失望:“我怎麽也沒想到,收買他的人是你。”
姜蔻沒說話。
“是為了什麽?為了我嫁禍給程郁微,憐惜你?”
“這就是你在電話裏要和我說的話嗎?”姜蔻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不僅如此,是我找人拍的我和程學海的照片,故意将自己的身世放出,是我将自己的黑料放給姜慧和程郁微,你知道的,我向來就是個壞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哦,還有,程郁微說的沒錯,我接近你,從來你都是不懷好意。”
季疏南唇線繃直,臉色有些發白,黑眸裏盡是失望的神色。
姜蔻忽然笑了,看着他,眼裏的笑意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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