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南極
南極
1月18日,持續了兩個月的極晝終于在山中站宣告結束。
基地的喇叭響起,這次不再是叫人幫廚,而是有一場特殊活動。
這是南極考察站的特殊慣例,每次極晝結束都要在廣場上進行消防演練。
最開始靳言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深感驚訝,畢竟這是南極,寒冷和冰才是主基調,跟這裏最辦法搭上關系的詞就是火。
靳言随後笑着告訴她:“這裏有特殊的冰域救援,所以會有規律的訓練我們在極寒天氣下的身體素質,就像你們要為了扛攝像機訓練自己的肩膀和穩定性一樣。”
她剛想點頭又反應過來,不對啊,“你怎麽知道我們還要專門練穩定性?”
靳言側頭,下巴微揚,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 雀躍的眉宇間分明隐含着一絲得意。
像是一個小男孩兒買到了一個別人都買不到的手辦一樣,有些肆意張揚還有點小幼稚。
蘇珈擡頭看了眼今天的天氣,确實挺冷的。
伴随極晝的結束,遠處太陽升起的位置也越來越接近地平線,她冷不丁的又換了一個話題,“極晝結束有活動,那極夜結束會有什麽活動嗎?”
他抿唇輕笑,柔聲道:“有,不過不是結束,是極夜過半的時候。”
等了兩秒,好像沒有繼續回答會有什麽活動,她繼續發問,“那那時候會幹嘛啊?”
靳言仿佛決定了今天要把啞謎給她打到底,聲音緩慢而悠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蘇珈只覺得今天的他好像格外欠揍。
敷衍的把他推開準備開始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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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練進行到一半,遠處的海冰上慢慢靠近過來一個黑點,最開始大家以為是一只海豹,卻沒想到黑點忽然立起身體,搖擺着肥胖的身軀繼續朝人群靠近。
他們來之前詳細了解過帝企鵝的資料包括生活習性和外在特征,但真的實地看見以後才直觀的感受到這個動物如此的高大,身高超過了一米。
人群和它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有人直接掏出手機,也有人跑回宿舍去取相機。
其中3個攝影師跑的最歡,立果還不忘出言挑釁,“我一定是最先拍到的那個人!”
往常最不拘小節的張思源站在原地看着立果撒開丫子跑的背影輕啧一聲,“高冷的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還搖了搖頭,“說出這種話,難道不知道女生宿舍離門口更近嘛!”
蘇珈看到他們的表現,知道他們3個攝影師時常會打賭比賽,但是大概率這次立果絕對不會贏。
也在原地輕啧一聲,“這傻孩子!”
面對着數個鏡頭,帝企鵝呆呆地打量着每一個人,直到大家都拍夠了,它才躺下去,匍匐在地上,腳掌往後一蹬一下子就滑走了。
帝企鵝出現在這裏也意味着攝制組的拍攝任務再過不久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2月中下旬,氣溫回落海面會重新封凍起來,而在此之前考察站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們要為接下來極夜過冬做好儲備。
“雪龍號”趕在這個冰山融化的窗口從新西蘭載滿補給物資在距離基地幾公裏外的冰山後面停住。
為了更好的配合卸貨,攝制團隊也加入進來,原本略微空閑的生活突然被忙碌的卸貨人物填滿,與之前不同的是,一個多月前堅固的海冰已經融入海水,從船艙底部吊出的小艇成為了這次卸貨的主力。
等大家結束工作滿身疲憊的回到基地已經時至傍晚,等到所有人都饑腸辘辘回到餐廳,管理員張羅着發現怎麽少了人,熱絡地問:“小蘇呢,你們誰看見小蘇在哪?”
靳言聽到也快速搜索了一圈,剛剛他還看到她跟攝制團隊走在一起往基地裏回呢!
香芹擡頭看見管理員左右張望的表情招了招手,連忙解釋道:“我們導放下東西去外面了。”
管理員一聽這都快晚上了她一個人出門,不等人說完就擔憂又急切的說:“這怎麽大晚上還一個人出去,多不安全呢!”
香芹看到管理員誤會了,忙接過話茬,“我們導就在門口,她去拍個日落一會兒就回來,您不用擔心!”
極晝結束以後,日照時間開始縮短,他們也久違的迎來了正常的晝夜交替規律,所以蘇珈在搬運結束看到太陽的時候突發奇想要看落日。
“這白天都那麽累了,這外面多冷啊!”管理員仍然像個大家長一樣在那兒碎碎念叨。
坐在座位上拿起饅頭的立果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我們導演就是這樣的,有興致的時候火力全開,累的時候不用人叫那都絕對找不到人。”
啃了一大口手上的饅頭繼續補充,“所以啊您不用擔心!”
看到管理員坐下,立果賊頭賊腦的探過去,“你們剛剛看群了嗎?”
攝制組的人都在悶頭吃飯,沒有人搭理他,他不以為意,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反應,自顧自地說:“一看你們就沒有看群,負責采訪環節的人說前段時間我們導去拍的那個原料産地莊園主還問怎麽采訪的不是上次那個導演。”
立果聲情并茂地給他們演繹當時的情況,“表情裏充滿了遺憾!”
他們的漠視根本抵擋不了他喋喋不休的嘴,他繼續亢奮的說:“我看群裏發的照片,那個莊園主可帥了,典型的法式男人啊!”
也許是這裏的生活太過單調,所以八卦在這裏成倍的發揮效果,說到後面大家不約而同都掏出了手機,定位到聊天記錄,點開裏面的圖片,手指不斷放大縮小移動位置。“
然後4個人腦袋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論,“你別說,真的挺帥的還。”
“導演竟然能忍住!”
“不是說法國男人最會談情說愛了嘛!”
“這都沒拿下!”
“算了吧,導哪次不是這樣,總是能讓那些愛她的人愛的要命,但是自己又雲淡風輕拍拍手就走了。”
立果發出了一聲輕嘆,“唉!我們導就是這樣任性但是又有實力!”
眼看男人戲精病又犯了起來。
為了大家好好吃飯,香芹想要停止他,敷衍的說:“怎麽,你羨慕導演的人格魅力了?”然後埋頭往嘴裏送了一顆菜。
他仰起頭,一臉沉浸在美好幻想裏的樣子,“為了他,我可以!”還裝作嬌羞的樣子用手掌快速的從她肩頭擦過。
香芹嫌棄的往右一挪,身體一顫,拿手拍開在他近處的男人,“你少來。”
立果看到她的反應一臉可惜的說:“沒情趣!”
這時候對面的張思源夾起自己盤子裏的一顆花椒往他盤子裏重重一點,“趕緊吃飯!”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活躍他們精神的八卦此刻讓另一個男人心裏七上八下,原本就漆黑的桃花眼眸光漸深,吃飯的動作越來越僵硬。
——
飯還沒吃完,立果原本想再看看吃瓜群裏有沒有剛剛的後續分享,忽然激動的叫出聲來,椅子一動,掐住胳膊想拽起來身邊的人。
嘴裏還激動的說:“別吃了,別吃了,快走快走,兄弟們,有極光!!!”
餐廳裏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人群瞬間吱哇亂叫起來,剛剛還近乎滿座的餐廳在一陣騷亂後瞬間空無一人。
太陽慢慢沉入地平線,但仍然有部分光亮被投射上來,蘇珈架起相機想要拍攝南極的星空,卻因為日光的幹擾始終不能如願,拍不到預期中繁星閃爍的景象。
她開始琢磨要不要回去,把原本大剌剌岔開的腿并攏,胳膊放在腿上借力,俯腰貼近腿部,慢慢站起,每一個動作都做的猶豫無比。
然後她站起來,又靠在門口的柱子上,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又架起相機随意拍攝了幾次。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經過幾次嘗試以後,明亮的夜空中出現一道暗淡的光芒,隐隐約約,卻能明顯的看出來在顯著的變化着。
她竟然毫無防備的邂逅了南極光。
天空中浮動着的仿佛一道緩慢綻放的綠色火焰,她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一張笑容不自覺地僵在臉上也沒發現。
剛想舉起相機,又眼眸一轉,掏出手機點開了群聊。
消息發出去沒幾分鐘,基地的所有人就一路套着衣服往門外擁擠而來,大家一個勁兒的在雪地裏喊叫。
原本一望無垠的冰原瞬間變的熱鬧起來。
太陽粒子快速碰撞地磁場方向,壯麗的極光就這樣點亮了南極漆黑的夜空,此時五光十色的極光就好像是自然界對他們慷慨大方的贈予。
包含情緒的感慨和興奮夾雜着‘國粹’從四面八方傳來,顯然大家都對今天的第一次極光深感興奮。
靳言剛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雪地中間的蘇珈,拿着手機在她旁邊拍照,只是方向稍稍傾斜了一點。
蘇珈仰頭看着如綢緞般的綠色光線,一雙明亮的眼睛布滿光澤,嘴角微揚,臉被凍得發紅,嘴唇微張時不時染出一屢霧氣。
他側着頭,目光炙熱坦誠,如湖水般清澈見底。
她終于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的靳言,看着男人也拿着手機,只是表情沒有那麽亢奮,想到剛來的時候管理員給他們介紹說領隊考察經驗豐富,或許已經審美疲勞?
蘇珈笑容燦爛,扭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靳言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吧!”
語氣裏滿是開心,聲音上揚。
靳言不自覺被她感染,暫時放下心裏剛剛的念頭,餘光掃射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到大家都忙着看極光,興奮的沉浸在自己設備的畫面裏,再加上黑夜的掩護,他湊近了無賴的說:“那抱一下。”
蘇珈的眼睛和眉毛因為不可思議而微微上揚,略帶笑意的說:“這麽簡單啊!”
然後并不掩飾的看了一圈周圍,微笑着張開懷抱。
從前她對海沒有那麽深的鏈接,只知道是浩瀚的但也與她無關,可是在南極這狂風暴雨的幾天,她真切感受到了來自大海的縫補,有着超乎想象的柔和與深邃,平等的療愈着每一個人。
這裏教會她的,是要享受自然贈與的一切,不必懼怕烈日也無需躲避暴雨,我們生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所以此刻她也毫無顧忌地張開雙臂。
無論狂風還是暴雨。
但是她并不知道的是,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在心裏默默許了一個願望。
“我希望你能讓我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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