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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我說你那天怎麽那麽爽快就答應帶人來上節目了呢,搞了半天是熟人啊。”唐影表情高深的站在一旁,語氣不鹹不淡。
梁晨坐在唐影辦公室的椅子上,伸展着自己被高跟鞋折磨到崩壞的腿,努力翻案:“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無恥流氓好不好?那時候我真不知道是他。”
說起來,這個城市真的就這麽小,小到所有的劇情都狗血又老土。
楊崇意居然是當年跟唐影同屆、同專業不同班的同學,梁晨和他雖然在大學時代交情不深,但總算是認識的。
相親那天兩人同時呈現了天打雷劈的呆滞表情,畢竟相親相到認識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尴尬。好在雙方默契的選擇了破罐子破摔的不要臉心态。
在梁晨的帶動下,兩人甩開膀子一頓大吃大喝下來,也就對對方有了嶄新的認識。
至少,作為飯友,旗鼓相當的食量和相近的口味偏好,還是很提胃口的。
梁晨的口風算是緊,唐影對此是一無所知,所以今天碰面的時候一看是楊崇意,嘴型呈“O”狀了好一會兒。
唐影想了想,只覺得案情撲朔迷離。
算了,懶得浪費腦細胞了,梁晨這厮嘴太嚴實,她不想說的時候也實在很難挖出料來。
想到這些,唐影放棄地聳聳肩,拿起臺本替梁晨扇風:“哎,說起來,他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聽說在第一制藥。不然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啊?你個學中醫藥管理的,居然跑到電視臺作威作福來了,這世界真黑暗。”梁晨可算找着機會鄙視回去了。
唐影耿着脖子吼道:“怎麽樣?本小姐就是仗着家裏財大氣粗,你咬我啊!”
“我咬你幹嘛,你又不是黑妞。”黑妞果汁軟糖,用咬的果汁~歐也。
唐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穿高跟鞋把腦子穿壞了吧?算了,懶得理你。等下我還得開個會,你在這兒坐會兒,完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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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梁晨搖頭,“我現在就想趕緊回家躺床上挺屍。”
忒痛苦了。這腳尖疼得,那叫一個變态啊。
唐影驚詫了:“你不是吧!剛剛被那樣表白了你還睡得着?是人不是?”
“說到這個我不免要說你兩句了,”梁晨非常不贊同的嘆了口氣,“唐導,那句表白是你們安排的段子吧?也太肉麻了,一點都不生活化。哪個論壇上抄來的?”
其實還挺囧的。
幾天前開口請楊崇意一起來參加這個鬼節目的時候,也只是麻着膽子試一試而已。哪知道楊崇意也是個人來瘋,一口答應下來,都不帶猶豫的。
唐影被她的問題搞得愣了一下,随即帶着開懷的笑容神秘兮兮的說:“那是他自己寫的。”
“呃,那當我沒說。”梁晨表示主動放棄這個話題。
“雖然本小姐是隸屬于你的親友團陣營,可我還是要鄭重警告你,玩暧昧是欺騙別人的感情滴!是本小姐高尚的道德觀所不齒滴!”唐影卻拒絕接收她的怯意,越戰越勇。
梁晨指着自己淺笑的眼睛說:“請看我的眼睛,裏面是不是寫着‘誠懇’兩個字?”
其實她是挺心虛的。
因為根本就是抱着跟唐影玩鬧的心情來的啊!跟楊崇意也是說清楚了的。
只是現在在唐影面前倒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了,“真相”只是個孩子,還是別讓它在某人憤怒和鄙視的口水中哭泣比較好吧。
唐影停下為她扇風的動作,俯身和她對視,賊兮兮的搖頭:“哎,不對,我怎麽仿佛嗅到了某種潛規則的氣味?”
“我在你心裏的形象這麽陰暗猥瑣嗎?我可是江湖人稱童叟無欺誠實小飛俠的。”梁晨堅定不移的行使申訴的權利。
還沒等唐影答話,就聽到有人喊:“唐影,開會!”
“夏震威,如果你的語氣能和藹可親一點的話,別說開會了,開山我也樂意啊!”唐影拍了拍梁晨的肩膀,轉頭調戲那座她攻不下的碉堡去了。
過了一會兒,楊崇意拎着節目組送的禮物過來:“喏,分贓吧。”
說是分贓,其實把兩人份的都遞過去了。
“這是我的血汗掙來的呀!”梁晨內牛滿面的只拿了一份,打開包裝翻翻撿撿。
楊崇意也不計較,只是關切的看着她:“能走到停車場嗎?一起去吃點東西吧,估計你也是下班直接過來的。”
梁晨其實早已經累到挂,但面對他誠摯的邀約,直接說要回去睡覺未免也太生硬了,于是暗暗咬了咬牙站起來,笑容可掬的說:“那就麻煩你了。”
“我幫你拿吧,”楊崇意接手她的手裏的東西,邊走邊笑說,“這麽客氣,真讓人氣餒。好歹我剛剛跟你表白過。”
“楊同學,不要随意going大齡單身女青年,後果很嚴重。”腳好痛呀呀呀呀呀,停車場怎麽這麽遠呀呀呀呀呀~~~
楊崇意體貼的伸出手臂讓她挂在自己身上,繼續走:“不是going,是互相吸引。”
誰跟你在互相吸引--!
梁晨只覺得自己滿腦袋黑線:“楊崇意,看來我們的交情果然不夠深,以前真沒看出來你是如此奔放之人。”
将她安頓到車上坐好,楊崇意站在車門邊,笑意帶暖:“管你怎麽說,總之今天全市人民都見證了我們交情匪淺。”
他還真敢說啊!
梁晨痛苦的把頭扭向一邊。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在離電視臺不遠的小餐廳裏對桌而坐。
點了一些簡單快速的食物,兩人也不客套,呼啦啦吃将起來。
正吃着,梁晨的電話響了。
電話接通,梁晨剛剛“喂”了一聲,就傳來很三八的笑語:“我看到了哦哈哈哈,如此美好的表白哈哈哈!求求你們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梁晨窘迫的看了楊崇意一眼,确定他聽不到電話裏徐鶴秋烏拉烏拉的廢話,才開口道:“圍觀要有‘圍德’,不要亂說話。”
“圍德是什麽?我只有圍裙。哈哈哈,晨哥兒,你剛剛在電視上的表情好可笑。”
滾!
“師兄,我在吃飯。”
“哦,好吧,那周一再見,哈哈哈。”只要心懷八卦,誰管時間地點。
收好電話,梁晨歉意的對楊崇意笑笑,繼續掃蕩碗盤。
楊崇意也不甘落後,邊吃邊說:“等下我去東城有點事,你看是先送你回去呢,還是你跟我一起過去,完了再送你回去?”
梁晨頭皮發麻,頭也不擡地騰出一只手來擺了擺:“沒事兒,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咱倆誰跟誰啊?全市人民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別這麽客套。”楊崇意調笑道。
“別,千萬別,”梁晨放下碗筷,糾結的說,“那個,楊崇意啊,我跟你吧,其實還不算太熟是吧,這事兒吧,再議,再議。”
“太熟了就該下鍋了,”楊崇意也放下碗筷,笑得看不出真假,“就是不熟才好下手啊。”
哪兒跟哪兒啊這是?
梁晨真恨不得咬舌自盡。
楊崇意這人,看着大大咧咧,明朗通透,似乎永遠在笑,可是通過這幾日的接觸,梁晨小獸似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的話基本上是聽不出真假的。
“對不起哦,我內心沒你那麽婉約,請盡量在字面意思內讓我領會精神。”梁晨翻了個白眼。
“姑娘姓梁,冷若冰霜。”楊崇意啧啧搖頭。
你其實可以和一個叫徐鶴秋的人組隊說相聲去的。
梁晨清了清嗓子,正經的說:“去東城和我也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楊崇意否決:“你砸我場子啊?回頭人家見我剛跟你表白完就讓你自己回家,我會千夫所指的。”
“絕對不會,我保密。去你的吧。”梁晨急忙承諾。
楊崇意黑線:“這不對啊,聽着怎麽那麽像罵人呢。”
汗。
“行了,你看我累得腦子都糊了,你趕緊的,別廢話了。”真是說多錯多啊。
楊崇意也不再勉強,結好賬後,和梁晨一起走到餐廳門口。
梁晨忍着腳上的劇痛,笑得很勉強的告別:“我就不陪你去取車了,大家自便吧。”
楊崇意微微笑的臉慢慢靠近她,吓得她條件反射的一蹦三尺遠。
“那我就先走了,”楊崇意沒有再試圖靠近,只是笑容漸深,“你小心,別崴腳了。”
自己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梁晨有些抱歉的低垂視線,敷衍的揮揮手。
楊崇意走出一小段之後停下腳步,徐徐回身,笑意清晰的說:“梁晨同學,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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