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七日時間,雁歸脖子上的傷勢已好許多,能恢複正常起居活動。

雁歸說要找原正嶼談談,那麽今日便是最好的時候。

原臻一身月白常服,雁歸則身着雪色櫻花暗紋對襟襦裙,少女髻,遠看着他們倒更像是一對璧人。

如仙如畫。

雖是第二次參加原正嶼婚禮,但對雁歸衆多人還是不熟悉的,畢竟從頭到尾她都被蓋着紅巾。

見從不參加喜宴的禦親王親自帶着一個女孩前來,聽聞過謠言的人心底隐隐有了猜測。

但被原臻帶着,沒人敢露出一絲異色,均是上前恭敬問好。

原正嶼正同其他人說話,耳畔忽而此起彼伏響起問好聲。

“禦親王”三字令他心底閃過一抹喜色,沒想到九皇叔竟也來了。

第一次婚姻,九皇叔賜婚,第二次婚禮親自到場,這得是多大的面子,才有如此殊榮。

看來和林将軍成為翁婿,比雁府獲得的紅利大太多,就連皇叔都不得不放下身段來為他慶賀。

心底也浮現一抹傲意。

原正嶼趕忙轉身,朝原臻走去。

豈料,下一秒,他整個人怔在原地,雙目訝然。

周圍都是達官貴人的恭喜聲,令他很快恢複如常,朝原臻和雁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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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見原正嶼朝這邊走來,衆人都心有所悟般目光随他而動。

“九皇叔,您來了,快,請上座。”

他沒向雁歸打招呼。

該怎麽打?

喊夫人嗎?

那他的夫人怎能和九皇叔同進同出。

這不是赤.裸裸打自己臉,自己将綠帽子往頭上戴?

原臻嘴角微扯,旋即拉着雁歸的手朝大堂最前排那桌宴桌走去。

兩手交握,青年男女,還有什麽看不清楚的。

衆人神色雖然保持得好,但也有不懂事的小孩會說:“哇!禦親王也有娘子了嗎?”

“禦親王的小娘子真好看。”

場面頓時尴尬,孩子父母死命捂住熊孩子的嘴,不準再惹禍。

原臻倒是很樂意聽。

原正嶼就不聽了,臉色那叫一個尴尬鐵青,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又要保持體面,所以內心非常地煎熬。

他趕忙回身,朝雁歸二人走去。

原臻坐的這桌是給帝後準備的,高度,菜色,紅布顏色都不同于其他。

即便人不來,也不能漏了。

原臻可不講究這些,他想坐便坐了。

即便皇帝在,那也是同桌而食。

如此高位,顯眼之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可明見,雖然各個看得隐晦,但雁歸聽到小孩的話後,渾身不自在起來。

湊近原臻低聲道:“皇叔,我現在還是他的妻,這樣不好,你看大家在看笑話呢。”

原臻體貼的湊近,安撫道:“莫擔心,就當這些人都是幾輩子沒吃過飯的饕客,跑來混吃混喝的。”

他聲音不低,豎着耳朵的人們立馬開始吆五喝六。

場面頓時又喧鬧起來。

貴族高官幾輩子沒吃過飯在這餓狼撲食?雁歸看着他們一個個高飲進食,忽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确實有些好笑。

這一笑,整個人便松弛了下來。

最主要的,還是有這個男人在身旁陪着吧,雁歸想。

不由得,她扭頭看了對方一眼,由衷覺得禦親王長得可真好看。在場如此多男子,竟是沒一個能拿出來與之較量的。他的存在,仿佛整個大堂都黯然失色,惟他這最是奪目耀眼,貴氣逼人。

這般男子,也不知道這天下還有誰能配得上他。

原臻與雁歸二人的舉動,外人看來挺親密的,一個低頭呢喃,一個韶羞側目。

其他人見了更是不敢再有啥動作,個個只顧着自己面前幾盤菜,做個稱職的饕客。

全場屬誰最窘迫,只有他原正嶼。

打從見到原臻起,就同雁歸步步不離,像是坐在一起,互說悄悄話,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他沒把雁歸當回事,她亦沒有,他是沒辦法,那她呢?

當着自己丈夫的面同個外人同進同出,談笑風生,難道沒有作為有夫之婦的羞恥心嗎?

這裏這麽多人看着,他不要面子的嗎?

尤其是那抹暢快的笑意,也不知皇叔和她說了什麽,笑得這般沒心沒肺,她都沒向他這般笑過。

心仿似被針紮了一記,刺刺的,疼疼的。

原正嶼佯裝敬酒朝原臻走去,從他們中間強行插.進,道:“皇叔,小嶼敬您。”

明顯地,發現雁歸朝旁邊移開了一點。

原正嶼心頭怒意瞬間蹿起火苗,險些你就是我的人了,何況觸碰?雁兒,一會讓你知道本王為了你放棄了王爵位,看你還會不會躲。

原臻搭在桌上的手未動,頭也沒側過去,只是淡漠回道:“本王的身子不适飲酒。”

他拒絕了新郎官的敬酒,原正嶼蹿起的火苗蹭一下變老大,簡直都要湧進眼瞳。

但,原臻身子的确不好,說出去,還是他原正嶼不懂體貼人,他趕忙将氣咽下,一臉慚愧道:“是侄兒疏忽,侄兒自罰三杯。”

接着就見他離開位置,至新郎桌倒酒來自罰。

官場如戰場,在這的人都是人精,三人間微妙的氛圍誰看不明白?

只是對象是禦親王,即便出了這皇子府,他們也不敢出去多說一句。

幾位內閣大臣雖然有權有勢,亦要賣原臻面子,官越大,“肚量”也必須要大。

原正嶼三杯結束,本還要去夾在中間攪和。忽然有人起身,來朝原臻告辭了。

那人是丞相柳徽祖,老滑頭窺探到一絲不對便已想離開,見原正嶼還要去雞蛋碰石頭,遂起身來告辭,他可不想卷進去。

原正嶼只好先送柳臣相離開。

柳臣相這一帶頭,就跟起了羊群效應一般,上官一家也起身告辭,接着一家家,一對對都來朝原臻告辭,忙到最後,原正嶼就光顧着送客了。

連酒還沒喝飽呢。

沒出半盞茶的功夫,偌大府院只剩下原臻、雁歸以及原正嶼和他的下人們。

若換做他人,原正嶼定要上去不客氣。

——你這哪是來捧場,明明是來砸撐場子的。

可對上原臻,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地朝對方走去,還要語帶關心地問道:“皇叔,人都走了,您也要早些回去休息嗎?”

原臻往椅背上一靠,目光溫柔地看向身側雁歸,道:“人已走,有什麽話,可以問了。”

問話?

問什麽話?

原正嶼看了看原臻,随即将目光移向雁歸。

雁歸知道時機到了,扭頭看向原臻身側的原正嶼,面色極認真的道:“這次來是有問題要問二皇子,您能否毫無保留的如實回答?”

原正嶼隐隐覺到雁歸要問什麽了,礙于原臻在此,只得點頭,據實以告。

“新婚當晚,您欺負了我?”雁歸不再猶豫,單刀直入。

今天月初,單位事情會很多,所以更文晚了。

在這裏說聲抱歉。

然後祝大家愚人節快樂!

感謝每一位陪伴我成長的小天使。

一定不付所望,汲取經驗,越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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