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小區外有便利店, 秦南山拿了些話梅山楂條,又把不準她喜好,把便利店裏所有酸的零食都拿一份,買單時看見收銀臺旁邊貨架上剩下的幾個綠皮橘子, 都挑進袋子裏。

收銀員暗地乍舌, 沒想到準備扔的果還能賣出去。

結完賬更加驚訝,這是把他們店所有酸的都買了呀, 收銀員再擡頭看帥氣周正的男人, 腦子裏已經腦補一場霸總哄嬌妻的戲。

到家,聞依還在客廳等, 夏天也在,進門時聞依舉着手不知拿什麽逗夏天, 一見他立即收起, 臉上神色也繃緊。

他換好鞋,順便把她踢亂的鞋子擺正, 再過去,“買了點零食和水果,你看看能不能吃。”

聞依看了看袋子,小聲吱唔:“買這麽多幹嘛?”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聞依拿了個橘子剝,一剝, 被濺出來的水酸一臉,再吃一口,眉頭直接擰成波浪線, “好酸好酸。”

秦南山拿過她丢在桌面的橘子嘗一口,果然酸得不行, 他把山楂條給她,“吃這個。”

聞依腿盤上沙發, 觑他一眼,接了這個山楂條。

秦南山和夏天也一起坐上沙發,跟她說話:“只想吃酸的嗎?”

“怎麽?你一個高知識分子還迷信呢?”聞依糾正他,“根據最新研究,酸兒辣女針對的是男性,男的吃酸Y染色體活躍,吃辣X染色體活躍。”

又問:“你三個多月前那會喜歡吃酸還是吃辣。”

秦南山順手給她倒了杯水,“我沒有忌口,都吃。”

“那你記不記得那幾天吃過什麽?”

秦南山說:“不記得了。”

話題終結。

聞依又翻翻袋子,找到話梅含進嘴裏,不打算再跟他說話。

但他有話說,秦南山捋着夏天的毛,等她吐出個核喝完水,緩緩問:“我看你這兩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不習慣,晚上沒睡好?要不我回次卧睡。”

聞依沒應聲。

他說:“過兩個月孩子大點再說,主卧也有我的東西,爸媽來不會懷疑。”

其實這幾天聞依睡挺好,她心情不好有另外原因,但過了發作期已經平緩,沒什麽好值得說,鐘岚所為也不關他事。

可心裏始終有點小失落,雖然沒指望倆人能相知相愛,但現在最起碼的情緒共享都做不到,她癟癟嘴,“是你不想跟我睡。”

秦南山被冠上好大罪名,“沒有,我怕影響你。”

“那你解決的方式是搬出去嗎?”

男人微愣。

聞依擡眸看他,聲音淡淡:“秦南山,我沒想跟你過家家。”

氣氛驀地寧靜,視線在空氣中相接。

夏天見沒人再給它順毛,跳下沙發離開。

良久,秦南山眼尾收斂,再次猜測:“是不是大伯母跟你說什麽了?”

他回想這幾天,還能讓她心情不好的只可能跟大伯母有關,話一說完,聞依朝他睇來一眼,想來是了,“說了什麽?”

聞依又吃了條山楂條,悶悶說:“她說話不太好聽,我不想說。”

“大伯母性格與我們家人不大同,她的話你不用太在意,也不用委屈自己和她相處,我平常與她也就一年見一回,如果你以後不想回去我們就不回去了,我來跟爸媽說,後面我再單獨找時間和大伯母說說。”

聞依:“不用特地找她,顯得我跟你告狀一樣。”

秦南山心底輕輕笑,沒告狀,但是鬧脾氣了,從初一回家那個晚上一直到剛剛,氣性還不小。

到底是因為他這邊家庭原因,秦南山道歉:“我代大伯母跟你道歉,她的話不能代表我與爸媽,我爸媽也清楚她是什麽人,不會因為她影響我們關系。”

聞依不知應什麽,垂下頭,“噢”一聲,心裏的小脾氣忽然全沒了。

秦南山溫聲:“不早了,睡覺?”

微啞聲線再加他不疾不徐的說話方式,讓這句話暧昧氣息十足,“睡覺”像是辦事,迫不及待的男人忍着,偏還要問。

又像低低的求和,聞依耳朵根微紅,“你先回去,我再吃點。”

秦南山點頭,招呼四處轉悠的夏天回次卧安頓好,再回主卧。

前幾晚都是聞依先睡着,根本沒感覺到他什麽時候躺下,有時候半夜睡醒翻身受到阻礙,腦子總會晃晃神,直到聞見熟悉氣味知道是誰後再睡過去。

眼下重新回到第一晚。

她提提心,吃完半包話梅後去洗手,回房。

燈還沒關,秦南山在看書,等她。

她輕咳了咳,繞過床尾走到她習慣睡那一頭,掀開被子躺下。

問話随即到:“熄燈嗎?”

“嗯。”

燈一關,整間卧室陷入黑暗,聞依閉眼又睜眼,漸漸适應昏暗環境。

外邊風聲與空調運轉聲掩過她呼吸氣息。

半分鐘後,旁邊檀木氣味加重,聞依一凜,往床邊躲,“你幹嘛?”

她本來就睡得偏,再躲要掉下去,秦南山忙伸手撈過人,“你躲什麽?”

“我......”

幾乎是抱着,呼吸交融,聞依覺得不舒服,微微退開些。

男人低隽嗓音抹起笑意:“不是你說的不是過家家?”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秦南山:“那你是什麽意思?”

“......”聞依說不出來。

“我之前的思考方式是有點問題,很抱歉,我也沒什麽經驗,如果讓你不開心了你多體諒。”

他在黑暗裏說話,語氣緩慢:“我也沒想和你過家家,只是我們兩個人進入婚姻的這條路少了許多過程,我想着一步步去探索适合我們相處的方式,慢慢來。”@

聞依沒怎麽聽後半句,“你不是談過戀愛嗎?沒經驗?”

沉默。

沉默間聞依聽見他轉了轉身子,離開她,她太好奇了,側身,“我聽你伯母說起過,你前女友是不是叫什麽柔的?”

秦南山蹙眉,“她沒事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實錘!

聞依八卦,“怎麽分手的?你們沒睡過啊?”

再次沉默。

聞依樂了,亂七八糟的情緒消失得一幹二淨,“那我是不是你第一個女人?還是你之前找過?”

秦南山聲音沉得厲害,“聞依,不要亂猜測。”

“我真是你第一個女人啊?”聞依興致全被挑起來,還有什麽事比八卦自己老公的前女友有趣?!她開了這邊的燈,坐起來,“哇秦南山你好牛,第一次就那麽厲害!”

從黑轉明,秦南山伸手遮了遮眼睛,再轉身關燈,聲線冷冰冰:“睡覺。”

聞依不開燈了,湊近他:“不睡,寶寶還醒着呢,你快說呀。”

“聞依......”

“哎呀說說怎麽了,寶寶也想知道。”

秦南山無奈至極,只好避重就輕:“只在一起兩個月,不合适就分了。”

“好不容易在一起怎麽就分了呢?多可惜。”

秦南山扭頭看見自己妻子好似在遺憾外人的愛情,一副事不關己模樣,說不清什麽心情,她又湊過來:“沒睡覺,那親親了嗎?牽手了嗎?”

距離貼近,秦南山盯着她眼睛,眸內晦暗不明,比夜更黑,他抓住她亂動的手,聲音低啞:“聞依,別問了。”

聞依微怔,漸漸察覺到一絲危險,抽回手,身子往後縮,“不問就不問,小氣。”

睡前攪和這一通,聞依沒了多餘心情,一覺到天亮。

醒來時聞依感慨,多虧他前女友,今晚要是還睡不着還得問問。

......

吃完早餐喬恩接連打電話來催讓他們出去一起吃飯,為她的相親保駕護航。

聞依反正也閑得無事,去問秦南山有沒有空,他說還有點工作,得等下午。

喬恩于是定了晚上七點。

六點半,倆人準備出門。

但這個門出得不太順利,聞依穿好鞋才發現項鏈沒戴,又脫下鞋回主卧,秦南山在一邊等,順便蹲下來跟夏天玩。

五六分鐘她出來,往窗戶看一眼,又想起自己洗的衣服沒晾。

秦南山:“可以回來再晾。”

“不行,那得臭了。”

于是又看着她去把衣服一件一件從洗衣機拿出來,晾上她專屬位置。

關于晾衣服這件事他們十分默契地各自占陽臺一角,互不幹擾,秦南山擡頭時偶爾會看見她兩小件,白的黑的各種形狀,他通常只一掃而過,并不過多流連。

聞依手腳麻利晾好,再跑過來。

“不着急,你慢點。”

“急急急。”她邊穿鞋邊說:“

等會遲到了印象不好。”

秦南山耐心等着,拿過她放在鞋櫃上的包,杜絕再回來一趟的可能。

六點五十坐上車,聞依路上問他:“你這個同學靠不靠譜?”

秦南山想了會,回答:“莊悅各方面條件不錯,性格圓滑會說話,之前也談過幾任女朋友,作為朋友我覺得還不錯,但男女朋友的話我不能确定。”

聞依撸起袖子,幹勁滿滿,“是人是妖讓我去會會。”

吃飯的地方是家有名的中餐廳,夫妻倆進門時莊悅已經到了,喬恩姍姍來遲。

幾人在婚禮上碰過面,不用介紹,莊悅主動點單,關心每一個人喜好,點完一個菜還能說出這道菜的名堂,侃侃而談。

聞依心想,确實能說會道,秦南山跟他比不了。

今天聞依不是主角,但她話不少,這段要是能成她和秦南山是媒人,必須得給他考察清楚了。

她從家世問到工作,最後是感情,莊悅話語嚴謹挑不出一絲錯處,俨然一個家庭出身優秀、事業不斷上升的成功人士。

聞依瞥了眼喬恩,女人溫婉笑着,咧到耳後根的嘴角預示快要淪陷。

不過她始終覺得有哪裏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對勁,但不好當面表現。

一直到聞依和喬恩單獨離開去逛街,聞依福至心靈,功利感。

莊悅給她的感覺是仿佛把愛情也當成事業來經營,步步為營,每走一步都要考慮得失,至于一對互有好感的初識男女眼裏的欣賞愛慕則是少之又少。

聞依把她的體驗給喬恩說了,讓她三思而後行,喬恩聽勸,“我知道,所以這不是找你來了,我也沒想跟他發展那麽快,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們。”

“嘿好你個喬恩,打趣我是吧?”

喬恩至今好奇,“難道不是嗎?你們簡直坐了宇宙飛船。”

聞依不服:“好歹認識十幾年,不算陌生人,心裏有底。”

“我算是發現了,說什麽喜歡幽默風趣,人家莊悅不完美符合?你這給人挑出一堆缺點,我看吶你就喜歡秦南山這一款,悶騷。”

聞依愣了兩秒,反駁:“我又不是來一個幽默風趣的就喜歡,感情這東西看眼緣你懂不懂,而且秦南山沒有騷,只有悶。”

“行行行,我不懂。”喬恩笑不行,學着她之前語氣:“Brainy is the new sexy~~”

“滾!”

“得嘞,我滾去給我幹女兒買衣服。”

......

秦南山跟莊悅随便找了家咖啡店等逛街的兩個女人,秦南山不喝咖啡,莊悅給他點了杯檸檬水。

莊悅笑道:“南山,真沒想到你會在我之前結婚。”

秦南山坐得正,聞言勾唇笑,他也沒想到,這輩子都沒想過。

“你選老婆的眼光也令人大出所料,我以為你喜歡溫婉類型,沒想到喜歡這種。”

之前婚禮他和聞依交流不多,但從方才聞依審犯人似的問他話,莊悅直覺這女人不簡單,雙眼精光說話交流游刃有餘,要是他們同一個部門,莊悅沒把握能打敗她往上走。

總的來說,不是秦南山能應付得來。

秦南山沒應話,莊悅接着問:“你老婆在紐安工作?”

“是。”

“工資挺高吧?”

秦南山沒避諱:“說是我兩三倍。”

莊悅心底“嚯”一聲,秦南山拿的可是教授待遇,他當上辦公室主任都不一定有他多,兩三倍,再加上外企的績效年終獎,莊悅發出羨慕眼光:“南山你這是傍上富婆了呀。”

秦南山對這些不感興趣,工資只是工作內容的報酬,她的工作他了解過一些,并不簡單,相對而言她的産出比他高太多,多少工資都是她應得的。

“喬恩呢?她說她是外企一個市場經理,具體我也沒細問,你了解嗎?”

“不太了解。”

“你們不是高中同學?”

秦南山微微蹙眉,“莊悅,我認為你可以直接問她,加強交流認識。”

“是是是。”莊悅喝了口咖啡,說起其他,“聽說這次陳老把國自然的課題交給你負責了?”

秦南山颔首,“是。”

“挺好,你說咱們班那麽多學數學的就你現在還在堅持,咱們宿舍那幾個早不知道做什麽去,我呢,一個理科生現在搞上文字工作了,真是世事難料。”

秦南山對此沒有多餘看法,數學這條路寡,如果能有更好出路自然選擇其他。

但莊悅目的并不是感慨,“三月下旬截止申報,你選題弄好沒?小組成員定了嗎?”

秦南山轉頭望向他,神态冷靜,莊悅繼續說:“一個課題是一個項目,光有你和你們系老師肯定不行,而且國自然這麽大的課題上下要打通、跑腿的關系那麽多,不如交給專業的人做,南山,你考慮考慮,我可以幫你們。”

秦南山眯眯眼,右手按在左手婚戒上,沒說話。

莊悅知道這個四年同學什麽性格,一來怕他聽不懂,二來還得再磨磨,如實說:“南山,你知道的,這兩年李主任要退,眼下候選人只有我,我工作履歷豐富,現在只差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課題,正好,咱們專業也對口。”

“不用主持?”

“這個沒事,我有辦法,組員就成。”

秦南山從他一提起課題就隐隐約約明白,但這件事不是他能做決定,“我知道了,我回去和陳老商量商量。”

“那當然得商量,咱們這交情我也不想你為難,要是陳老不同意那再另外想辦法。”

“嗯。”

......

坐了會,聞依和喬恩回來,莊悅送喬恩回去,夫妻倆一起。

到家,秦南山把後備箱裏她買的大袋小袋提上樓,聞依換好衣服後出來享受購完物拆袋的樂趣。

秦南山在一邊給夏天準備狗糧,聞依拆了第一件,是件粉紅色的公主裙,她舉起來給他看,“好看嗎?”

秦南山看一眼,“好看。”

“認真點。”

“......好看,寶寶應該會喜歡,你眼光很好。”

還行,算他過關,聞依又拿出來一件藍色的碎花小裙,“這件呢?”

“也好看,很清新。”

清新......聞依整理另一個袋子,是一雙蕾絲小鞋,“鞋子怎麽樣?”

秦南山把狗糧放進碗裏,夏天津津有味吃起來,他好笑問:“萬一是個男孩怎麽辦?”

“誰跟你說男孩不可以穿,我現在買的都是三歲前穿的,那時候小孩哪懂那麽多?”

秦南山說:“孩子一般在三歲左右具有性別意識,如果偏女性化,周圍人也給到他他是“女性”的玩笑或調侃,會影響孩子的性別同一性。”

“......”聞依興趣被打擊,但他又說的沒錯,她嘟起嘴,“知道啦,不給他穿。”

秦南山坐到單人沙發,拿起剛剛那雙小鞋,簡直小到難以想象,都沒手指長,鞋頭的蕾絲蝴蝶輕盈靈動,展翅欲飛,他心底拂過一層柔軟,“你喜歡就買,沒事,是女孩的概率有50%。”

“那我改天再買點男孩的。”

“嗯。”

“還得買好多東西,什麽奶粉奶瓶紙尿褲嬰兒車。”聞依環視一周,“這裏應該放不下。”

“再過兩個月可以搬到市中心去。”//本//作//品//由//

市中心的房子結婚前秦南山帶她去看過,小區環境好,大四房,估計得有兩百平。

房子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但離A大遠,不過沒辦法,總得犧牲點什麽,而且她通常七八點一睜眼身邊就沒了人,他自律早起,不用操心他上班問題。

聞依摸摸穿着毛衣的肚子,感慨道:“寶寶,你可真金貴,一出生就好吃好喝好穿好住的供着你,現在還住我肚子裏,等你長大得給我交房費才行。”

她真算起來,“三百一晚,懷孕九個多月的話是......”

話還沒說完呢,旁邊人出聲:“八萬四。”還補充,“按照孕期280天算。”

前後不到兩秒,聞依感慨他腦子裏裝了計算器。

她咂咂舌,繼續摸肚子,“聽見沒,八萬四,只接受一次性付款,分期、貸款都不行。”

秦南山被她自言自語逗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過來。

聞依喝完水,繼續拆袋子,邊跟他說話,“你知道莊悅前幾任女朋友怎麽分手的嗎?”

“不知道。”秦南山沉吟片刻,“你跟喬恩說一聲,讓她好好考慮,別沖動。”

聞依停下動作,擡眼,“怎麽說?”

秦南山沒深入,“我看喬恩性格比較直爽,怕她吃虧。”

“是,她一看就玩不過你那個老狐貍朋友,今天走這一趟也挺好,不然我之前光聽你描述還以為他是多好一個人,要是我姐妹真被騙,你負第一責任。”

秦南山無聲笑,把她剪出來的吊牌扔進垃圾桶。

等聞依折好一件小肚兜,忽然想起來什麽,盯着他問:“他沒騙過你吧?”

秦南山動作僵了僵,聞依瞬間察覺,“我告訴你啊,他要問你借錢不許借,你現在的錢全是我女兒的,女兒沒有意識就歸她房東管。”

秦南山想着之前說的不是過家家,略微停頓後跟她說:“沒騙,只是下午他提了提要加入我的課題組。”

“他不是做行政的嗎?加你課題組幹嘛?”

“做行政也要做課題評職稱。”

“那就是蹭你的車呗。”聞依認真起來,雖然她不太懂學術圈,但事關女兒切身利益,她必須當成自己的事,“這個課題組對你重要嗎?”

秦南山點頭,“今年拿下這個課題是為之後的四青做準備。”

“那可不能被他攪黃,就算他只是挂個名也不行,我不懂你們做科研的,但現在醫院廉潔查得厲害,一個小把柄就能毀一個前途大好的醫生。”

“他托關系進來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到時有人舉報,出事的還不是你這個負責人?”

“你別拎不清,這可不是講兄弟義氣的時候。”

秦南山之前猶豫的原因是莊悅的學術水平,他加入進來一點用沒有,可能還會拖他們節奏,現在聞依提供另一個思路,他安靜下來靜心思考。

聞依見他呆在原地,也沒催,把整理好的衣服放進衛生間桶裏,小孩衣物不能用洗衣機,最好手洗。

她泡上洗衣液再出來,“想好沒?”

“我過完春節這幾天再找陳教授商量商量。”

“反

正你多想想。”

聞依收拾丢得亂七八糟的袋子,過了會,察覺身後一道追着她的視線,回頭看,“你幹嘛?”

秦南山輕笑,“你以前不這樣。”

他記憶裏的聞依總是毛毛躁躁,想一出是一出,跟細心完全不沾邊。

高二有個學期他坐她後面,每天聽到最多的是“哎呀我作業忘帶了”“完了這次考試忘記寫名字了”之類,總之那半學期他耳朵沒一刻安寧。

可她自信張揚,即便生活裏總有各種意外也絲毫不影響她心情,他有時候算題算累了會看着她發呆,思考人類的多樣性。

他找不到合适的比喻來形容她,像旋轉的陀螺,永遠停不下來,像被風吹起的蒲公英,落地紮根,生命力頑強,像明豔的玫瑰又像向日葵,她簡直是人類最複雜的生命體。

他想着,要是孩子真是個像她的女兒,也是不錯一件事。

聞依輕哼,“不是我,是你太傻,不懂得拒絕人,你知道你今天要是幫了他,你能得到什麽嗎?”

“什麽?”

聞依:“好人卡。”

秦南山笑了。

晚上睡覺前聞依看一眼手機,鎖屏上提示秦南山給她發了條消息。

她扭頭看身邊人,“你沒事吧?這麽近發什麽微信?”

秦南山沒接話。

聞依點開來看,瞬間吓一跳:【秦南山向您轉賬84000.00】

“你......”

“我女兒的房費我替她付。”

疑問變驚嘆,她可太喜歡這種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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