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章
第 62 章 第 62 章
“瞎說,我是那種人嗎?”
“是。”江商一臉嚴肅的道。
那雙桃花眼眨了眨,而後一臉雲淡風輕的轉過頭,“反正我已經出來了,你有本事把我再塞回去啊。”
江商:“……”
深吸了口氣,江商道,“好在,目标也算完成了。祭酒用你獨特的方式,吸引了觀衆們的注意力。”
易青頭一歪,“?”
于是江商把彈幕給她看。
江商觀察着她的反應。
青衫女子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桃花眼燦爛,笑吟吟的道,“這多不好意思。”
江商卻在繼續觀看場中局勢。
想了想,江商在場內播報道,易帝戰死,變身舔食者出現.
易青刷的回過頭,桃花眼微凝,“?我覺得你在坑我,我有證據。”
江商笑而不語。
場內。
晨星等人還挺順利的,尤其是之前羽帝那一棒子,發現活死人弱點在頭部之後,她們混的很輕松。
古帝的作戰意識本就很強,下意識的随手關門,腳步輕的聽不到,一點風吹草動都被她們發現,謹慎至極,導致這局要給她們玩成簡單模式了。
正因此,江商才借祭酒之死,調出了舔食者。
其實只是挂着舔食者名字的boss。
晨星等人正躲在一個休息室中,外面的走廊被她們肅清了,門也關上了,勉強算是安全地帶。
由于都是大帝,即使外面血漿迸射,哀鴻遍野,她們也笑意吟吟,談笑風生。
雖然沒有了身體素質,畢竟心理素質和戰鬥意識還在。
雖然不一定發揮的出來。
聽到系統播報,晨星挑了挑眉,上心了起來,“舔食者是什麽?”
易青那運氣,死了真是再正常不過,她早有心理準備。
話音剛落,“嘩”的一聲。
窗戶轟然破碎,漫天的玻璃随着刺目的陽光炸開。
一個渾身血紅,仿佛肉泥捏出的爬行生物闖入走廊。
它渾身肌肉凸起,頭上一片猩紅蠕動的肌體,如同腦漿外露,張着血盆大口,牙龈外露,嘴裏舌頭如臂粗細,濕噠噠的滴着涎液,兩爪如同蒲扇,指甲鋒利至極。
這是一個怪物。
即使身為百戰的大帝,晨星還是第一次看見長的這麽惡心的東西,眸中不禁閃過一絲嫌棄,心中想這是誰捏的,怎麽這麽惡心。
戰帝剛想上前,突然。
怪物一個甩尾,将眼前礙事的辦公桌被攔腰抽斷,尾巴甩到牆上,劃出一條半肘深的溝壑。
戰帝臉頰抽了抽退後了兩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肌肉。
确認過眼神,現在這個身體應該沒有牆硬。
羽帝本站在窗邊,離怪物只有兩步的距離,澈帝臉色一變,趁此機會猛然一拉,收力不及,被反作用力撞倒,倒在了地上。
舔食者的注意力被她們吸引了。
澈帝突然覺得無力,這該死的普通人身體。
她反應雖快,可惜身體素質跟不上,換成以前她應該已經抱着羽帝電射而出了,結果居然被反作用力給撞倒了。
這與她的經驗是相悖的。
可問題是,她才下來半小時不到,根本沒有熟悉這具身體的極限。
雖然作為主持,本就是下來陪太子讀書的,但是在這麽多大帝面前,她真的不想這樣出局。
但是,此時生路在哪?
任她大腦電轉,奈何身體動作緩慢至極。
到現在她才剛剛推開羽帝,還沒來得及站起來。
這身體怎麽遲鈍成這樣?
突然一個椅子帶着呼嘯的聲音飛來,掠過兩人頭頂,砸中了怪物的頭。
怪物怒極,瞬間被吸引注意力,舌頭突然伸長電射而出。
那人一驚,往下一蹲。
澈帝一看,那人赫然是辛帝,看着終于站起身的羽帝,她心情突然有種微妙的尴尬。
而此時,怪物才算真正熱起身來了,幾個大帝瞬間被攆的上蹿下跳,險象環生。
場面一瞬間白熱化,緊張激烈,桌椅牆壁炸響聲伴随着大帝們的極限躲避,讓觀衆們下意識屏住呼吸。
刺激!
戰帝身材高大,如今屋內狹窄,他目标紮眼,且身體也不甚靈活,十次攻擊有五次都是朝着他來的,就這麽一會,他已經上蹦下跳心髒狂跳起來。
他大腦冷靜,但是身體卻是第一次做這種劇烈運動,手腳緊張的繃緊,平添了幾分遲鈍。
見怪物一個起跳,即将落地,戰帝一個極限扭腰,怪物落在了他身邊。
躲是躲過了,他也扭了腰。
怪物的身體确實敏捷的很,戰鬥本能高絕,剛落地捕捉到他的呼吸,尾巴便揚起。
戰帝再也忍不住了,一邊翻滾,一邊破口大罵,“勞資吃你家大米了!草一直打我!”
晨星有點忍俊不禁,她主動拿起東西砸向舔食者,一邊道,“注意形象。”
有晨星主動吸引怪物注意力,耽擱的幾秒,戰帝忍着腰疼,滾出了怪物攻擊範圍。
“屁的形象,勞資從來沒有形象。”
冥帝一個狼狽的翻滾,躲過了被怪物尾巴掃起,激射而來的玻璃碎片,“這種激烈的戰鬥,很久沒感覺過了。”
說着,她随手擱下布條,把長發束起,以免影響戰鬥。
晨星學了她的辦法,一邊道,“我不擅長近戰,追溯的話,得到人侯期才有這種情況吧。”
封帝忍不住黑着臉道,“別在這兒回憶往生了,我們到底怎麽辦?”
冥帝雖然已經喘的跟什麽似的,表情卻冷靜如初,“我們只肅清了走廊,關上了其他房間的門,兩個安全出口都不确定情況,都有可能遇到大批活死人。”
狹小的空間,各種極限躲避,看的觀衆下意識捏了一把汗,眼神灼灼,目不轉睛。
此時彈幕上,除了少數幾個執着的觀衆還在為易帝歸屬拔刀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早已集中在了場中。
易青眼角抽了抽,指着那怪物道,“我?易帝?”
她的身影一直在畫面中,此時見她指着場下,對着身邊問,瞬間有觀衆發現了。
聽見她的話,她們不由會心一笑。
那怪物是惡心了點。
只是,她在跟誰說話。
江商又退後了一步,生怕進入攝像範圍。
她面對女子的指責,無辜的道,“靈機一動而已,祭酒莫較真。”
她聲音細若蚊吟,确保只有眼前女子聽得見。
易青桃花眼清亮,惱道,“你果然是在坑我。”
見她橫眉怒目的模樣,江商幹咳了一聲,小小聲道,“祭酒,祭酒,偶像包袱可以有一下,大家都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
見此,江商不得不指着場中道,“商待會給祭酒賠罪,咱們先看比賽。”
不知道易帝在跟誰說話,幾個新晉級的易帝小迷妹好奇極了,心裏跟貓爪似的。
桃花眼狠狠的瞪了江商一眼,易青這才看向場內。
此時場中不過短短幾分鐘,形勢已經危殆極了。
由于身體素質的限制,在狹窄的空間內拼
命騰挪,逼迫身體潛力,時間短了還行,長了幾個大帝體會了一把精疲力盡的滋味。
幾人喘着粗氣,渾身汗淋淋,僅憑一口氣吊着。
江商在第一時間把她們的衣服強行改了特性,雖然是白襯衫,但是不會露光。
gm就是任性。
祭酒之前就被血浸染了大半的衣服,根本沒有露出這個bug。
冥帝再次狼狽前撲,上空迅雷般的呼嘯聲,血紅矯健的尾巴從她上空掃過。
久久攻擊不到任何一個人,怪物明顯更暴烈了,動作更快了。
但是她們的身體情況卻在不斷下滑。靈魊尛説
冥帝道,“不能再拖了,必須快點做決定。”
晨星道,“另一個門我們還滅來得及查探,易青應該把我們來時那裏的活死人都吸引走了,那邊熟悉一點,走那裏。”
她話音剛落,冥帝一個翻滾沖向走廊。
戰帝丢出僅剩的完好桌椅,吸引怪物注意力。
封帝沖過來拉起晨星。
古帝配合默契,幾乎瞬間就做了決定。
澈帝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的動作,一時居然沒有跟上。
很快,戰帝已經到了走廊,發現她們還在裏面躲着,橫眉怒目,“楞什麽?還不快走!”
澈帝這才反應過來,她拉着身後的羽帝,趕緊往外跑。
為了避免互相影響,被一鍋端,所以大帝們彼此都隔着一段距離。
但是躲避的時候,羽帝和澈帝總是會一不小心就撞到一起。
後來她們幹脆就一起躲了。
辛帝在另一邊,與她們隔着好幾個人,只能幹瞪眼。
此時見她們倆牽着手走,辛帝目光沉沉,說不出的冷冽。
三人都到了走廊,唯有辛帝在身後,怪物當即一個起跳。
辛帝反應過來,想要躲避,卻發現一個愣神的功夫,她居然有點腿軟了。
戰帝罵了一句,猛然沖過來,一把推開辛帝,道,“還走神?”
他自己險象環生的滾開,老腰又扭到了,臉頰擦地,滾到玻璃片上,劃開了幾道口子。
辛帝咬了咬牙,沖向門口。
怪物智商仿佛突然充值了一般,一個起落堵住了門口。
澈帝本準備走,此時卻是停住了腳。
羽帝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環視四周,發現除了滿地碎片,沒有任何可以借用的東西。
戰帝忍不住罵罵咧咧,“這狗東西智商還會漲?”
見怪物堵住門口不動,而內部只有他們兩個人,戰帝心情糟糕極了。
辛帝走到窗邊一看,發現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活死人,他們是被之前的動靜吸引的,此時正互相推擠踩踏着想上來。
外圍的活死人不斷的被吸引過來,有人跌倒就再沒起來過,被當成了階梯,踩踏着往上擠。
其中最高的那個,已經快能夠得着二樓了。
要知道,這才十分鐘而已。
臉色大變,辛帝道,“它們快上來了。”
戰帝往下一瞄,當即一聲卧槽,臉色十分精彩。
而此時,出去清理道路的晨星等人發現人沒跟上,又趕了回來,“怎麽回事?”
看見堵住門口的舔食者,三人臉色大變,“戰還在裏面。”
樓下的活死人大軍越來越近,戰帝兩人額頭冒汗,是真真感覺到了被逼到絕境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他們多久沒遇到過了。
戰帝一咬牙道,“草,等我知道是誰設的,我一定請他吃一頓拳頭。”
上方,運用命運系的運算能力,步步緊逼的江商:“……”
幹咳了一聲,“祭酒,你要保護我。”
易青呵呵一笑,沒有回頭。
她也好奇她們準備怎麽解圍。
戰帝扛着最後的桌椅,當做盾牌,猛然發起沖鋒。
以逸待勞的怪物一尾巴抽碎桌椅。
戰帝一個後仰,裝成爬不起來的模樣。
怪物沒有猶豫,瞬間追殺了去。
門露出了一個空隙。
戰帝怒吼,“還不快跑!”
辛帝不用他喊,在他沖上去的時候就當機立斷跟了上去,怪物尾巴紮進戰帝肩胛,把他釘在了地上,于此同時辛帝千鈞一發之際,從門口擠了過去。
她幾乎是貼着怪物的肌體擦過去的,衣衫沾染了怪物的血跡。
此時晨星三人已經出去拿到了桌椅掃帚回來,看見她出來,冥帝問道,“戰呢?”
辛帝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她憋屈
極了。
她雖不善言辭,但是劍道天賦出衆,一路順風順水的拜師登帝,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更別提出差錯,被同袍用生命拯救了。
而房間內,活死人終于夠到了地板,嘶吼着沖了進來。
戰帝聽到動靜,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了,他道,“你們快走啊!”
“一直躲着你,我倒想看看你有多硬!”
他怒從膽邊生,任由釘在地上的尾巴撕破他的肌肉,居然從怪物的腳上爬了上去,一邊破口大罵,居然用手摳上了怪物頭上那片如同外露大腦般的血肉組織。
疼痛與暴怒使怪物瘋了一般橫沖亂撞,剛上來的活死人被撞下去了一大片。
冥帝當機立斷道,“走。”
辛帝最後不甘的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澈帝兩人一直束手無策站在那裏,耽誤了不少時間,此時也不敢說什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很快,暴露的怪物吃掉了戰帝,一個起跳撞破牆壁,被激怒的它更加血腥了,不死不休的追了上去。
身後,大批的活死人從撞破的牆壁中擠了過來,追逐她們。
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戰帝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也有點心有餘悸。
不過一出來,他之前說的話當場就忘了,看見易青,他立馬靠了過去,一臉吹噓的道,“我跟你說,我那個英勇啊……”
戰帝的血性,那副臨死也要咬你兩口肉的模樣哪是觀衆們看過的。
她們更習慣于易帝那種明知要死,死的優雅從容的模樣。
戰帝的慘烈,吓到了她們。
彈幕寂靜了十幾秒。
猛然刷起了血紅色的大字。
戰帝威武!!!
仿佛能聽到她們的尖叫與吶喊聲,江商眉眼彎彎,很高興。
這算不算為天皇新風出把力?
另一邊,陸知遠拉着朱章嘀嘀咕咕,交代等會抓什麽重點。
舔食者出了狹窄的空間,衆人才發現,它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幾個起落,衆人就被追上。
故技重施,一樓大門被堵上了。
冥帝一看,當即抓起一邊的紅色鐵罐子,砸向窗戶。
破碎的聲音吸引了不遠處的活死人,冥帝急道,“快!”
窗戶不大,玻璃碎片鋒利。
晨星鑽的艱難,腰上還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血肉外翻,十分可憐。
見她鑽出去,冥帝抄起鐵罐子又是幾下,把窗戶幾乎全部砸毀。
“快!”
澈帝托着羽帝,讓她過去,而後自己一個縮着腦袋,一個翻身,跑了出去。
此時,外面的活死人已經靠近,不足十米遠了。
辛帝不言語,臉色冰冷,此時緊跟着翻了出去。
可是,被封帝吸引注意力的怪物終于發現了她們的動作,當即一個起跳。
冥帝剛想出去,不得不一個翻身滾開。
而雪上加霜的是,一個系統公告再次響起。
戰帝戰死,舔食者數量1
冥帝臉色大變,即使冷靜如她,也不禁低罵了一句。
一個舔食者就把她們逼成這樣,再來一個還了得?
封帝剛想從大門出去,就聽到猛烈的撞擊聲,第二只怪物直接沖破二樓牆壁,落在了大廳中央。
冥帝一時被堵在了裏面。↘
她迅速爬起,飛快的判斷出了自己的情況。
嗯,生存希望渺茫。
“你們先走吧。”激烈的戰鬥,使得她束起的長發又散開,冥帝手裏正好有之前摸到的玻璃碎片,她一把抓起頭發,三兩下割斷,時間緊急,烏黑的發絲落在地上。
斷口猙獰的短發落在肩頭,冥帝神色冷峻如初,她半蹲在原地,手裏還握着玻璃碎片,眼眸如電。
翎羽:我突然覺得冥帝也好帥!阿媽啊!我的肝是冥帝的了!
冥帝腰肢矯健,身姿修長,此時臉色冷峻,半蹲在原地凝神戒備,尋找生機,自有一番氣度。
江商看到這一條彈幕,露出了微笑。
她家師尊當然也帥了。
封帝咬牙,沖出了大門,與晨星等人彙合。
很快,被兩只舔食者圍攻的冥帝終于精疲力竭,她硬扛着利爪穿腹的痛苦,爬上之前戰帝傷到的那只舔食者,把手裏的玻璃碎片狠狠的紮了進去。
即使是此時,她的臉色依舊冷靜如故。
白皙精致的臉頰粘着鮮血,秀眉高揚,眼眸冷冽,展現出一種狠厲野性的侵略之美。
觀衆們尖叫一片。
她死後會有第三只舔食者,對剩下的人壓力太大了,如果她能殺死或者重傷一只,晨星她們的潛力會小一點。
冥帝死了。
場內也多了第三只舔食者。
而第二只舔食者也搖搖晃晃的倒了下來。
外露的大腦就是它的弱點,否則戰帝用指甲扣,也不會把它惹痛。
現在居然有人能抓住機會,硬吃它的攻擊,一命換一命,它也扛不下去。
畢竟,它只是個怪物。
很快,冥帝回到了臺上,
戰帝此時才反應過來,啧啧稱嘆,“這游戲好玩,刺激,我除了之前跟龍皇幹架那會,就沒有更刺激的了。”
在戰場上打倒是爽,但是不出汗,一點都不暢快。
沒有那種渾身大汗,身心俱疲,但是大腦發熱的刺激。
冥帝回歸自己的身體,居然還能感覺到一股錯覺般的精疲力盡,聞言她點了點頭,“确是如此。”
她再次一身黑袍,神情淡然的回到臺上。
長發披肩,走到易青兩人身邊,她還有些不适應的撣了撣衣袍。
彈幕一片尖叫刷屏。
相比戰帝,冥帝的顏值更高。
她剛剛騎在怪物肩膀上,那個狠厲野性的表情,深深的植入觀衆的大腦中。
媽呀!易帝好帥!冥帝也好帥!
冥帝瞥了一眼戰局,便看向江商。
江商朝她腼腆一笑。
冥帝淡淡哼了一聲,知道她是為了節目,也沒說她。
慘是慘了點,但是的确怪帶感的。
以後要不要多玩玩?冥帝陷入短暫的沉思。
她的眼神指向明顯,有幾個有心的觀衆,更好奇了。
之前易帝就是朝那個方向說話的吧。
是誰在那裏?
越看不見,越好奇。
場內,追殺還在繼續。
沒錯,追殺。
人界食物鏈頂端的大
帝們,如今只能一跑再跑,根本無法回頭。
怪物的戰鬥力,根本不是她們能比得上的。
除非像戰帝冥帝那樣,以命換命。
來到開闊的外面,怪物的速度徹底被釋放。
它們跳躍能力恐怖,還能吸附在豎直平面上。
晨星她們每每想往外跑,卻各種被堵路,險象環生。
“這樣不行。”澈帝累着累着,居然有點習慣了,此時反而有種身輕體快的感覺。
狀态好了一點,她終于開始思考了,“我們要跑出城市,可是我們現在在市中心,離外面還有多遠?”
“沒有地圖怎麽走?”
“而且它們速度那麽快,我們就這樣步行跑出去肯定不行,體力撐不住。”她回頭忌憚的看了那兩個血紅色的怪物道。
晨星心細,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我之前在桌上看見了這個輿圖。”
她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那張皺巴巴還在沾了血的地圖。
“至于出去,”封帝想起剛進來時的那一幕,“你沒發現這些鐵車是能開的嗎?”
人界有飛梭,有飛船,但是這種只能在地上跑的鐵皮疙瘩從未流行過。
有也只在凡人中流行,所以澈帝她們居然一時沒想到這個。
羽帝有些汗顏,“你們會開車嗎?”
“我記得進來的時候,有人開車被撲,撞到牆上,爆炸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辛帝冷淡的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瞥了眼靠的極近的兩人,“我們吸引它們注意力,你們誰去試着開車?”
澈帝被她一看,反應了過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跟辛帝關系極好,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成為能結契的那種好了,誰知道這個時候羽帝突然回來了。
還發生了很大的鬧劇,現在她們都彼此克制着呢,但是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爆發了。
此時她已經漸漸回過味來,為什麽自己會被邀請了。
晨星看了她們一眼,心裏有數,“我來吧。”
封帝提醒道,“你把腰上傷口包一下,小心流血流死。”
她思維還停在帝軀的恢複力上,忘記凡人流血也會死的。
此時反應過來,她不由兩眼發花,有點搖搖欲墜起來。
唇色蒼白,她迅速的看了一圈,卷起地上的硬殼,去旁邊熊熊燃燒車輛上取火,在自己腰上一燙。
皮肉焦糊內卷,女子臉頰白皙溫潤,眼眸如星,神情平靜。
觀衆一陣牙疼。
作為人族內陸長大,久不經戰,未來的花朵們,早已習慣了盛世,每日接受到的消息,都是靡靡之音,歌舞升平,偶爾聽到軍政,也大部分是人族哪位厲害的大帝立了大功,斬首多少,搶了多少資源。
然後她們高興起來喊一句x帝牛逼,就算完事了。
根本沒有什麽真正的戰鬥概念,也不需要那種概念。
可是此時,她們看見大帝們的表現,才驚覺,原來人還能這樣活?
好可怕啊!
從頭看到尾,她們喊的最多的,其實是好狠,且往往伴随着抽氣聲。
此時看見她們一直以為溫潤柔和的大帝,對自己也這般狠,她們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大帝們可真狠。
不敢惹不敢惹。
封帝摸了摸肚子惆悵道,“我居然餓了。”
作為凡人,是會餓的。
餓了就會體力下降,體力下降,就離死不遠了。
晨星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個包着紙的東西,定睛一看,發現上面寫着巧克力。
帶着些許疑惑,她剝開紙,聞了聞。
嗯,好像是能吃的。
封帝學着她的動作摸了摸口袋,“為什麽我沒有?”
羽帝三人也摸了摸,也摸出來一顆。
晨星失血過多,消耗大的很,此時稍微回了些氣力。
“我可能不适合開車了。”她頭有點暈。
封帝郁悶的很,為什麽就他沒有?
江商這才尴尬的發現自己區別對待了,于是彌補了一下。
由于時間還短,舔食者被其他行人吸引,一時沒有關注他們。
其實是江商沒有安排他們,給他們緩緩。
很快,一輛車駛來,來人居然下車試圖躲進邊上的屋子裏,結果很快死了。
晨星眼尖,看見了裏面好像有食物,還有鑰匙,“我們上去!”靈魊尛説
羽帝自告奮勇,“我以前開過類似的,我來試試。”
很快,車子啓動。
羽帝摸索摸索着,很快試出了方法。
這時候,最大的阻礙,倒不是舔食者了。
而是各種邊邊角角到處瞎撲的活死人。
車子搖搖擺擺的居然真的駛出了鬧市區,運氣特別好。
但是好運氣到此為止了,她們遇到了被食物吸引到了這裏的舔食者。
仿佛自帶仇恨一般,視野一旦出現她們的身影,舔食者當即綴上了。
好在,這一段路還算通暢,速度彪了起來,它一時半會追不上。
晨星在後座看着地圖,“快,走橋,過海,那面的建築密度很低,想來應該比較空曠。”
辛帝突然開口道,“去的人多,會不會被堵住?”
她一直沒開口,晨星都差點忘了她這號人了。
稍微想了下,晨星道,“不能去,我們
從大道上走,看看能不能繞過去,你們也來看看,判斷那條路人少好走。”
澈帝坐在副駕駛,聞言也回過頭跟她們讨論。
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選的好,總之一路順風順水的來到了城市邊緣。
觀衆用彈幕表達失望,表示跟之前的激烈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易青回頭看了眼江商,就見她嘴角微勾,笑容淡淡,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
冥帝也發現了這一點,回頭看了眼自家徒弟,心中咯噔了一下,為晨星她們的命運擔憂。
不像易青那麽水,她是真的進去走了一遭,代入感比較強,此時心情頗為複雜。
想開口讓江商悠着點,又覺得不合适,左右為難,她幹脆不看了。
耳朵聽着戰帝眉飛色舞的叽裏呱啦,他都快代替了朱章,成為主持了。
冥帝之前尋了座位,已經坐了下來。
此時她面色淡漠,一只手撐着額頭,任由戰帝叽裏呱啦,一句話不回的冷淡樣子,又引起觀衆一片尖叫。
當然,這也是因為場內不夠激烈的緣故。
畢竟那怪物被車溜着,給大家留下那恐怖的印象漸漸衰退。
突然一個急剎車。
響徹衆人的耳膜。
不僅觀衆,臺上衆人也看了過去。
這個城市,被一條河截斷,分為南北。
南繁華,人口繁多,大廈鱗次栉比。
北則是郊區,越往北人煙越少。
但是問題是,必須要渡河。
找了半天,找了個比較小的橋。
她們精神一振,就當以為能逃出升天時,意外出現了。
恭喜玩家,遇到了野外暴君1。
播報的聲音還是無波無瀾,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晨星聽的磨牙。
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是她推斷,操縱全場的不是狗易青就是狗江商。
暴君的形象比舔食者好不少,就像是一個剝了皮的人類而已,雖然身材高大不似正常人,但是比舔食者正常多了。
晨星她們本想趁着它沒反應過來,直接沖過去。
卻發現它搬起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朝着車子就砸了過來。
及時剎車,石頭在前面炸開,碎石擊破了前窗,砸的羽帝悶哼了一聲。
封帝他們在裏面,已經趁機吃了點東西。
此時眼疾手快,封帝打開了車門,随時做好跳車的準備。
這次,暴君左右手各一塊大石頭,計算了距離,轟的砸過來。
澈帝也打開了車頭,罵了一聲。
舔食者已經追來,場面再次失控。
見那肌肉怪物,再次舉起石頭砸,羽帝不得不停車,“下車。”
她技術到底比較水,沒有什麽自信。
且被車子束縛着,她們反而不自在,不好躲避。
索性下車了。
等過了橋再找一輛就是了。
那大塊頭看起來個頭大,估計也笨重,不如舔食者敏捷。
她們應該能強行沖過去。
也的确如此,可惜,舔食者已經沖了過來。
橋面狹窄,卻足夠空曠,只有寥寥幾個抛錨的車輛,和幾個游蕩的活死人。
但是這種場景,太适合舔食者發揮了。
暴君果然笨重,輕而易舉被她們突破了過去。
看着如同一陣風一般,一個起跳落在她們前方的舔食者,衆人臉色鐵青。
封帝想了想,“我來試試能不能攔住它,好在另一只不在。”
最好能換掉它。
見封帝主動沖鋒,辛帝嘴巴動了動,咽下了嘴裏的話,悶着頭繼續跟着跑。
她本想說她來的。
澈帝此時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
她一個主持,還真想當最後贏家嗎?
澈帝,“下一個我來。”
封帝時機抓的精妙,精彩的是,他居然站在橋邊,被貫穿了身體,也同時把舔食者帶下了水中。
他生的俊秀斯文,皮膚白皙,又一直淡然冷靜的模樣,人氣也不差,至少比戰帝要高一點點。
澈帝面露喜色。
但是轉瞬……
一只新的舔食者出現在了橋面上。
冥帝和戰帝刷的轉過頭,譴責的目光落在江商身上。
戰帝也發現使壞的是江商了,雖然他并不認識,但是冥說這家夥跟着易青學命運。
命運大帝都是蔫壞的,所以江商也壞。
邏輯成立。
江商也知道自己狗了點,但是這個節目的目的,又不是為了讓她們贏,對不對?
易青倒是覺得很對胃口,她桃花眼清亮,繼續興致勃勃的看戲。
早知道這麽精彩,她就不出來那麽早了。ιΙйGyuτΧT.Йet
下次死慢點。
晨星嘴角動了動,忍住了罵人的話。
但是澈帝卻是沒忍住,當場罵出了聲。
而令她們絕望的是,那邊暴君居然開始砸橋了。
一下一下,橋面震顫,居然真的有被砸塌的趨勢。
澈帝咬牙,“我上。”
帶着異樣的心情,澈帝發起了沖鋒。
她帶了車內的扳手,也有意的站在橋邊,希望能換一個。
于此同時,另外三人也開始悶頭奔跑。
她成功了。
但是下一個舔食者瞬間就刷出來了。
辛帝這次沒落後,“我來。”
說完她摸了摸口袋裏的玻璃碎片,悶頭就沖上去了。
在吸引了注意力之後,她也站在橋邊,試圖效封帝故計。
可是令她震驚的是,這舔食者居然學精了,它及時停了下來,一爪子揮了過來。
辛帝狼狽躲避,卻發現它好像有意把自己往水裏逼。
辛帝低頭看過,橋下活死人比橋面上多得多。
不知是原來掉下去的還是被從其他地方沖過來的。
辛帝想起之前戰帝的行為,心裏給自己鼓氣。
都是大帝,戰帝可以做的事情,自己也能。
這麽想着,她耐心等待起了機會。
此時,晨星兩人已經跑過了三分之二,而橋面也越發顫唞,漸漸朝暴君那頭傾斜。
辛帝忍着心急,一邊艱難躲避,一邊等待機會。
她等到了機會,以傷換傷,擊殺了舔食者,帶着釋然,她證明了自己。
雖然有戰帝冥帝珠玉在前,她還是贏得了一片贊譽。
羽帝也是個狠角色,不待晨星反應,就自顧自的迎了過去。
晨星恍然發覺,她居然成了被保護到最後的那個。
此時,她才恍惚,是不是有江商的安排。
畢竟這個節目,原本的參賽者是羽帝和辛帝,怎麽她們居然上她晨星前死了?
橋面愈發傾斜,奔跑變成了爬坡,艱難了不少。
羽帝沒急着死,而是在拖時間。
如果她死的早,晨星還得被追,不如拖着。
她面容絕美,氣度雍容,很受觀衆喜歡。
看出她的意思,彈幕一片誇獎。
反倒是辛帝,雖然解了心結,依舊毫無波瀾。
所謂修羅場,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陸知遠沉思了一會,找到朱章,再次叮囑她幾句話。
晨星越跑心中越不是滋味,她溫潤的眼眸有些發狠。
回去就把江商吊起來打。
這種風格,不像是易青幹的,她猜測是江商。
當然,關鍵是她打不過易青,如果是易青,她除了罵她幾句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不如是江商呢。
橋面瞬間陡峭,因為另一頭在堅持不懈的砸擊,終于斷了。
舔食者一個不注意,滑了下去,但是它及時穩住,尖銳的爪子抓進了地裏。
羽帝沒時間高興,她真撐不住了,這種地形,她往下滾就會直接掉進河裏,一大堆活死人在底下接着呢。
由于之前的地形的緣故,她每次躲避翻滾都得手腳用力,手掌手臂都磨得血肉模糊。
觀衆們心疼聲一片。
羽帝還是死了,令衆人松了口氣的是,舔食者沒有刷新到晨星前面,而是在下面,即将落入水中。
即使是舔食者,在這種超過六十度的陡峭地形,也不那麽容易了。
場面一時陷入了争分奪秒的焦灼。
相比人類的無力,舔食者還是快多了。
穩紮穩打,漸漸接近。
而坡度已經越來越陡峭,晨星能預料到會有一個突然加速期,她也在拼命爬。
莫名其妙的留在了最後,她總不能就這樣輸吧?
那前面那麽多人不是白死了嗎?
帶着這樣的信念,晨星拼命往上爬,手腳褪皮血肉模糊也不管不顧,只一心一意的往上爬。
近了。
近了。
還有區區一米不到。
突然,坡度陡然加劇,晨星下滑,帶着猛烈的絕望,晨星回頭看見近在咫尺的怪物,迎着它的利爪,借力沖了上去。
斷腿的劇痛影響不了她的意志。
汗水流進眼睛,晨星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
她能抓住嗎?
。
她能!
她抓住了邊緣的地板,即使胳膊因此發出了清晰的骨裂聲。
她爬的過于艱難,身後舔食者又跟上來了。
所有人包括狗策劃江商的心,都跟着揪起來了。
晨星腰上的傷口裂開,半條腿被削,一只手骨裂。
正常人這樣哪還能堅持的住,早就認死了。
但是,她不。
她就這麽咬着牙,一點一點,卻也争分奪秒的,爬了上去。
等她翻滾上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江商瞄了眼還在堅持的小怪物,淡定的讓橋斷裂,帶着舔食者一起下去了。
勝利,就該勝利的暢快點。
再折騰下去,就是虐待了。
就算晨星出來不打自己,師尊已經摩拳擦掌了。
晨星在原地躺了一會,強撐着坐了起來,見她似乎想爬着去找車,江商連忙關機,踹了一腳祭酒,讓她接過火力,宣布勝利,自己趕緊躲躲。
易青回過頭,見她一溜煙跑了,當即猜到她的想法,笑了笑,任她去了。
雖然略有猜測,但是江商也沒想到最後會這麽慘烈。
別說觀衆了,她自己最後都看的揪心。
晨星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場中。
彈幕一片贊譽和仰慕,晨星想起自己的目标,于是還是露出了溫潤的笑容。
她本就生的好看,剛剛大家又陪着她那般揪心,心疼她的堅韌,此時歡呼格外熱烈。
翎羽:晨帝好好看,阿媽啊,我的腎是,是晨帝的了!
那幾個實地觀衆,包括大帝在內,都站起來鼓掌,一臉贊嘆。
“不愧是古帝,我們服了。”
“精彩,不虛此行,我對未來充滿期待。”
“我想知道十五號的人皇宮新聞聯播,會展現什麽,有點期待。”
雖然網上有千萬觀衆,但是在場還是可憐兮兮十幾個人。
攝像給了他們,網上觀衆才發現原來還有現場觀衆。
如寄不系舟:嗷嗷嗷我要去見易帝!!!!車票都買好了,我已經動身了,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翎羽:我就不一樣了,我都要見。海王.jpg
罷了:我也去,窮,有人組團嗎?qaq
作者有話要說:英文和純數字或者一些明顯與人界不合的愛莫能助哦
都有機會,後面沙雕網友很多大家淡定
感謝在2020061700:32:552020061811:21: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啊2個;言伍默、瘦瘦、此時路過一只喵、幵所長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乘微風而去48瓶;如寄不系舟2瓶;餘勻墨、wjsnujung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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