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
第 65 章 第 65 章
青衫女子有點心不在焉,敷衍道,“嗯嗯惡心。”
江商:“……”
見女子還在走神,江商漸漸回過味來了。
祭酒,今天很不對勁。
為什麽?
怎麽覺得她挺同情澈帝的?
她還不想救辛帝。
但是她又為辛帝說話。
江商眼珠轉了轉,“祭酒同情澈帝?”
易青茫然回神,“同情她做什麽?”
“那祭酒同情辛帝?”
易青終于真正回過神,淡淡的道,“不同情。”
“為什麽?”
“咎由自取。”她冷笑,桃花眼卻滿是譏諷,“如你所說,眼瞎的人有什麽資格博人同情?”
辛帝一直都在,她之前心存死志,根本懶得管別人說什麽。
現在卻回過神來了,聽見這話,不由冷聲道,“是佐咎由自取,聽聞閣下之言,閣下似乎對殉情有獨特的見解?觸景生情乎?感同身受乎?”
雖然是易帝把她帶出來的,但是她聽來聽去,發現易帝對她不屑一顧,惡意滿滿。
江商雖然也說她蠢,但是她的語氣,辛帝能聽出她的善意。
易青嗤笑一聲,袖子一甩,“廢物一個,若非江商求我,我救你都嫌髒手。”
江商聽見辛帝的話,晴天霹靂一般,瞬間覺察出東西來,她下意識拉了拉她的衣袖,“祭酒……”
觸景生情?還是感同身受?
祭酒平時看起來孤僻,其實性情随和,沒有什麽架子,也很少說真正的惡言,她突然這般說話,難道……
被辛帝說中了?
江商眼神閃爍起來。
辛帝反唇相譏,“誰要你救?”
她又看了眼江商,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晨星有些哭笑不得,“你說你,明明是好事,怎麽被你搞的反目成仇一樣?”
易青一把揮開江商的手,“我就這樣。”
說完她大踏步離開。
江商一臉尴尬。
都是她的錯,她怎麽就沒想起來祭酒對辛帝看不慣呢!
她晚點問,說不定就不會這樣了。
冥帝負着手站在一邊,對此毫不意外。棂魊尛裞
她看向江商,問道,“你之前發給我的話是什麽意思?”
江商一愣,她發什麽了?
嗯……好像是……
她瞄一眼看看。
沒事,我就喊喊你,捧心.jpg
……看見了。
江商幹咳了一聲,“之前祭酒負氣離開,我怕祭酒不救,就準備喊師尊,然後祭酒回來的特別快,就……”
冥帝哦了一聲,懂了。
見師尊沒有再說什麽的意思,江商也不再開口,心裏反複揣摩祭酒的心思。
空間一陣波動,有人突然出現在了廣場上。
江商看了過去。
銀袍女子率先出現,她環視了一圈,一眼就看見了辛帝,“小佐,你這是何苦?”
“澈帝那人,哪配讓你如此?”
江商驚訝的看着她。
因為這人她認識,這不是祭酒的小獨苗,司帝嗎?
随着空間波動,一黑衣女子帶着一個青衫女子出現在廣場中。
女子看見在場人,行禮道,“鳳長歌見過兩位帝君。”
晨星兩人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鳳長歌這才看向辛帝,眼神冷冽,“可知錯?”
本來被司帝一陣說,辛帝便神色委頓,此時看見師尊,被她冷言一說,一陣辛酸,幾欲落下淚來。
那青衫女子三步上前,擋在辛佐身前,“師尊,師妹都這樣了,你還兇她!”
鳳長歌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就被司帝一個幽幽的眼神瞥過,她識趣的閉上了嘴。
那青衫當即道,“師妹,你多求求師娘,她肯定有辦法讓你劍心恢複的!”
辛佐眼中升起希望,小小聲的道,“師娘……”
司帝黑了臉,“你再喊我師娘,我就把你頭打爆!”
她瞪向青衫女子,“辛書,一天到晚不學好,我看你是皮癢?”
鳳長歌站在後面,眼中怒意漸消,她瞥了眼狗機靈的大徒弟,懶得開口。
辛書嬉皮笑臉,辛佐躲在她背後不敢再說話了。
司帝瞪了她兩眼,轉頭問道,“師妹,師尊去哪了?我剛剛還看見她在這的呢!”
。
。
。
江商震驚的指着自己,“我?”
司帝笑眯眯的道,“對,就是你。”
“師尊這麽多年總共就收了兩個人,我懷疑她以後嫌麻煩,一個都不會再收了。”司帝說着自己的猜測,“那樣的話,只有你一個學生,我一個徒弟,名分也就不重要了。”
江商聽的差點樂開花,但是轉瞬,她想到了什麽。
她下意識看向身側,巧的是,黑衣女子也正面無表情看了過來。
江商:“……”
她幹笑道,“我師尊在這。”
江商見師尊眼神稍微正常了一點,才松了口氣,“祭酒剛剛還在這兒,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司帝看了一圈,眼中銀芒閃爍,好一會兒她才無語的嘆了口氣,轉頭道,“阿佐!”
“弟子在。”
“我看了你的劍心,但是我沒法幫你恢複,易帝是我師尊,她實力比我強的多,你跟着她,随侍左右,待她心情好的生活,你劍心恢複自然手到擒來……”
“我同意了嗎?”清隽的嗓音突然響起,語氣滿是不爽。
江商一轉眼,發現青衫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
司帝當即揚起微笑,恭敬道,“師尊。”
“鳳長歌見過易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禮節比剛剛對晨星二帝周到了何止一倍。
易青瞥了眼鳳長歌,心情不太美妙。
她不喜歡鳳長歌。
于是只聽她清隽的嗓音帶着點點疏離和冷淡,道,“沒空,不救,你帶走吧。”
司帝有些意外。
辛帝從辛書背後鑽出來,繃着臉道,“在下德薄,攀不起易帝門檻,師娘厚愛,佐心領了。”
“放肆,你敢對易帝不敬?”鳳長歌正疑惑易帝的敵意,聞言立刻轉頭呵斥。
“長歌教徒無道,請易帝恕罪。”鳳長歌道,而後看向辛帝,冷聲道,“還不向易帝道歉?”
辛帝站在原地,抿着唇不說話,倔強的看着地面。
見師尊又要發火,辛書上前一步,再次把辛佐擋在身後,眼珠滴溜溜的轉,“不如這樣,晨帝缺人,阿佐如今實力低微,讓她跟着晨帝辦事,也算報答一二。”
晨星笑道,“不敢,之前易青僥幸把她救回,但是易青性子直,與她有些許口角,怕是與她不太合拍,如果跟着我,以後難免同僚不合,好意我心領了。”
三人一愣,聽出了她的意思。
辛書沒等師娘師尊翻臉,一巴掌抽在辛佐腦袋上,把她抽了個趔趄,“救命之恩,豈敢倨傲?易帝乃師娘師尊,還有救命之恩在,打你罵你都該受着,區區口角你敢不敬?”
辛佐臉色變換,剛想開口,看見了師姐眼角抽搐方向,她偷偷的順着瞄了一眼。
發現師娘臉上的笑意淺了,師尊已經準備把劍拔.出來了……
她忍下情緒,壓着嗓子道,“佐愧對易帝,甘願請罰。”
辛書瞄了一眼全場,發現她們還是沒滿意,于是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還有呢?”
辛帝一陣氣急,她寧願不要易帝救,強行被救出來還要被按頭感謝。
她帶着滿腔憋屈,掃視了一圈,正好看見了江商。
她道,“易帝之所以救佐,是因為她學生百般請求,佐不才,如今道路斷絕,願為其護道,但憑驅策。”
辛書:“??????”
“胡說什麽?”她一巴掌又抽了上去,又抽了她一個踉跄,但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抽,辛佐也惱了,她一臉倔強,昂着頭死不說話了。
辛書一陣氣急。
就算那是師娘的師妹,也不能但憑驅策啊。
她以前怎麽就不知道自家這師妹這麽蠢呢!
你腦子是豆腐做的嗎?辛書一臉怒氣,捏起拳頭就打。
辛佐滿臉倔強,被打的鼻青臉腫,嘴卻依舊不松。
司帝一臉無語,知道小佐那根筋又犯抽了。
這個時候,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像讓她不要喜歡澈帝,她就偏要喜歡。
還要死要活的喜歡。
現在她只是口頭說說,如果堅決反對她,她說不定就要真心聽江商話,任憑驅策了。
司帝深深的嘆了口氣,小佐被她們護的太好了,偏偏性子還倔的跟驢一樣。
尤其是辛書,辛書把她護的太好了。
想到這裏,看着被辛書揍的鼻青臉腫的辛佐,司帝忍住頭疼,“別打了,還有小輩在這呢!”
江商一臉懵逼,她下意識拽上了祭酒的袖子。
開什麽玩笑,她幹什麽了?
怎麽莫名其妙就扯上她了?
她就看個熱鬧而已!
辛書這才停手,一臉惱恨的看着辛佐。
江商聽到司帝的話,聞弦知雅意,“商德薄能淺,辛帝說的玩笑話而已……”
“我沒說玩笑,”女子眼角的青腫漸漸消失,但是眼中的執拗一點沒少,她一臉認真的道,“我說供你驅策,就是供你驅策,你無需推辭。”
江商:“???”
你是不是腦子有貓餅?
江商一邊推辭,一邊在心裏暗罵。
坑爹的是,她越是推辭,辛帝語氣就越堅定,江商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人是不是有貓餅?啊?是不是有貓餅?
見辛佐一句比一句堅定,司帝都快吐血了,她趕緊打斷道,“既然小佐堅持如此,那就這麽定了吧。”
江商:“??????”
鳳長歌了解自家傻徒弟的脾氣,一聲不吭的接受了。
辛書眼神不善。
她不敢招惹師娘,也不敢招惹易帝,但是易帝的學生也敢驅策她師妹?
開玩笑呢!
區區人侯而已!
晨星道,“到底是大帝,江商只是小輩,讓她跟着易青吧。”
易青:“不要。”
辛帝:“不跟。”
晨星:“……”
“那跟着我吧,我
這邊……”
“不跟,”辛帝擲地有聲的道,“我說跟着她,就要跟着她。”
晨星也惱了,她一揮袖子,“行,那你就跟着她吧。”
辛帝:“多謝晨帝成全。”
晨星:“……”
江商:“……”
碼的智障。
江商不由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祭酒。
易青瞥了她一眼,“給你就收着,區區一個大帝而已,還弱的跟雞一樣。”
江商:“……”
在場除了她,都是區區一大帝啊……
辛帝一怒,當即走到江商旁邊,“佐實力低微,當然比不上易帝閣下了。”
她一撩下擺,居然要作勢下跪。
江商魂都要吓飛了,連忙抱住她的腰,用眼神逼視她,祖宗,可求你了,別坑我啊!!!
一邊,鳳長歌幽幽的道,“劍道無前,你要是敢下跪,我就打斷你的腿,再把你丢出師門。”m.ζíNgYúΤxT.иεΤ
辛帝悻悻的站直,然後一肅穆臉色,刷的站到江商身後。
把她師姐氣的直打擺子。
江商整個人有一種躺槍的痛苦,而且迎着她們的眼神,她強笑保證道,“商有自知不明,豈敢驅策辛帝閣下。”
“我讓你驅策你就……”
“那我讓你別說話,你能不能不說?”江商回頭道。
辛帝一愣,想了一會。
她聽不聽?聽就不能說話了?不聽不就是違背她自己說的話了嗎?
想了一會,她悶悶道,“哦。”
江商:“……”
碼的智障。
“商必不使辛帝受絲毫委屈,請帝君放心。”
辛書看了她一會,才嘆氣道,“你記住自己的話就行。”
辛帝憋着不給說話,整個人都很郁悶。
冥帝淡淡道,“行了,說說下個節目怎麽做吧。”
“易青不管事,這裏恐怕還得你負責,有個大帝護持于你,也算好事。”她本身不建議這事的,江商才人侯,有大帝跟着,她沒有壓力,怎麽成長?但是現在……
辛書臉色微變,她剛說完讓江商悠着點,冥帝就開口了。
直到冥帝開口,她才反應過來,江商還是冥帝的徒弟。
而冥帝是整個太學的直屬上司。
師妹還是劍系博士,這樣的話……
這是在為她徒弟張目啊!
辛書當即改變了一點态度,微笑道,“我師妹人比較老實,還望帝君們多多照顧一點。”
晨星笑了。
豈止是老實啊,把全場都給杠了一遍。
要不是江商用她自己的話堵住她的嘴,現在估計還是說一句杠一句呢。
冥帝淡淡道,“都是大帝了,還需要什麽照顧?現在的小輩,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被地圖炮的衆人:“……”
辛帝回想起冥帝的身份,和她以前幹的事,才勉強壓下心中想反駁的怒氣。
泰帝能搶祭酒之位,可不是只因為他人脈廣,論實力,在太學也是首屈一指的。
結果被冥帝一招解決,怪吓人的。
在後面吃瓜看戲,看到現在的戰帝,終于跳了出來,“就是,現在的大帝怎麽這麽弱雞?”
他身後,封帝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下面需要我們幫忙嗎?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江商眼尖,“戰帝閣下,你靴子上的金片怎麽少了一個?”
戰帝一個跳腳,眼睛瞪如銅鈴,“我的金片呢?我好不容易鑲上去的!!!”
他一蹦,另一個鑲的不深的金片也滾了下來。
看着原地跳腳到處翻找金片,最後跑到易青旁邊,讓她用命運大道找的戰帝。
冥帝不禁捂住臉,耳邊也響起了辛書的話,“古帝性情通達,非我等可以企及。”
戰帝嗖的看了過來,“我覺得你在罵我?”
辛書微笑。
“來,我們比劃比劃。”
不等辛書同意,他就拉着她走。
辛書嘴角一勾,“正有此意。”
劍道擅長攻伐,她不一定打得過冥帝,但是戰帝嘛……
冥帝勉強忽視剛剛戰帝丢臉的表現,轉移話題,看向江商道,“下次什麽副本,你先提前說說?”
晨星也收斂了笑意,想起自己的凄慘,臉色不善的看向江商。
江商尴尬的一笑,“我們所求的是真實,先說出來,帝君有了心理準備,就不靈了。”
頓了頓,她矛頭指向祭酒,“祭酒,你這次可不能中途逃跑了!”
易青被晨星兩人盯上,眼皮一跳,“胡說,我什麽時候逃跑了?”
江商也不跟她狡辯,“這個節目就是為了祭酒的聲望考慮,祭酒也不能次次都剛好撩到觀衆癢處,以祭酒的聰慧,怎麽連最後都堅持不到呢?”
易青嘴角抽了抽。
“祭酒,下次你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憋了一會,易青不得不道,“知道了……”
她說的有氣無力,江商憋着笑,就當沒聽見。
“師尊,商發現,這種副本,人越多越有意思,能不能從太學借幾個博士出來……”
易青眼睛一掃,“四十五,鳳長歌,你們有沒有興趣玩玩?”
她做師尊的都要狼狽了,四十五還想跑?
鳳長歌想泡她徒弟,還想置身事外?做夢。
四十五不是很願意,她不太想抛頭露面。
鳳長歌卻感覺到了一種被丈母娘考驗的意味,毫不猶豫的道,“固所願也。”
四十五:“???”
你腦子有貓餅?
見此,司帝不得不道,“但憑師尊吩咐。”
此時,辛書黑着臉走了過來,身後是叽叽歪歪的戰帝,“如果在戰場上,不贏就是輸了,我跟你說,要是在戰場上,死的肯定是你,你信不信?”
辛書黑着臉走到師尊背後,不想說話。
戰帝居然變成了一個大金屬塊,躺在原地給她打。
她砍了半天,根本沒造成什麽有用的傷害。
打個屁。
江商聽見司帝和劍帝都加入,眼中精光連閃,“不若司帝劍帝放在下下一期,我們可以抽出機會宣傳宣傳,這期就借着這個風頭,繼續在外面招大帝參加……”
“對了,下個節目,還需要師尊請心靈大道的祭酒配合一下。”
冥帝刷的警惕了起來,“心靈大道?”
江商笑着點頭。
晨星幹咳了一聲,“你看我們也是大帝,心靈大道什麽的,會不會就太過分了一點?”
江商眨了眨眼,“不是帝君想的那樣,帝君放心。”
晨星:“……”
……不行,她不放心。
易青眼神閃爍,居然有點點興奮,“我就問一句,難不難?”
江商笑了,“不難,一點都不難。”
易青瞄了她一會,突然笑了。
冥帝、晨星:“……”
她們不禁互視了一眼,交換了意見。
……要是她們再斷胳膊斷腿,回來就把江商吊起來打。
戰帝連忙沖過來,“我也來,好玩啊,刺激!”◢
辛帝不甘示弱,“我自然也要參加。”
辛書瞄了瞄,硬是憋着沒開口。
師娘說了,不清楚情況,不能瞎摻和,如果真有意思,可以下次再參加。
江商微笑着看着場中的大帝,笑的非常溫和完美,“一定會讓帝君們滿意的。”
……
六月十四。
明天就是晨星帝君第一次新聞聯播的日子了,大殿內燈火通明。
天空明月高懸,大殿飄在長安上空,窗外是缥缈的雲氣,大槐樹随風飛舞,祭酒躺在樹下睡得正香。
即使不候在她身邊,江商也仿佛能聞到她身上清淺的酒氣。
清冽如明月深泉,悠遠隽永。
朱章這幾天在帶人吭哧吭哧的修房子,修的還不錯,江商都撈到了一個漂亮的小院子。
見江商時不時看向窗外,晨星忍不住調笑道,“要不你把公文搬過去做?”
江商回過頭,“帝君又拿我開玩笑。”
辛帝對公文看着就頭疼,此時已經去了隔壁殿裏,跟戰帝兩人說話去了。
說起來,她跟戰帝倒是一見如故,談的很開心。
陸知遠安靜的站在江商身後,如同透明人。
冥帝才看了十分之一公文,就煩的打哈欠。
僅江商注意到的,她就伸了三個懶腰,打了七個哈欠了。
現在觀衆對帝君們頗為關注,關注率節節攀升,都說冥帝冷冽果敢,有股狠厲的野性,無數少女少男為之尖叫,結果再看現在……那一臉困倦打哈欠的模樣,哪有之前半分果敢狠絕。
之前師尊故意把太學的公文搬過來,非要和晨星帝君一起工作,被帝君指着鼻子罵了一頓。
後來被晨星帝君反制,她不得不自己先幹着,看起來怪可憐的。
江商瞅了瞅手中的公文,嘆了口氣,她想讓陸知遠幫她分擔工作來着。
“師尊,陸知遠是我的舍友,比較可靠,宣誓效忠我了,你能不能幫我培養培養她?”
冥帝愣了一下,瞬間懂了,她語氣淡定,十分威嚴矜持,“可。”
陸知遠眼睛一亮,遞給了江商一個感激的眼神,走到冥帝身邊,“陸妙字知遠,恭聽祭酒教誨。”
她本以為,想走進古帝眼界,起碼得江商登帝,自己登王,誰知道……
這老板她跟對了!
見晨星帝君埋怨的眼神,江商歉意一笑,傳音道,師尊看起來太痛苦了,怪讓人心疼的。
晨星哼了一聲,她痛苦,我就不痛苦?
冥帝聽見她的哼聲,充耳不聞。
江商想了想,“帝君一個人的确辛苦,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話,不如讓手下分擔。”
晨星嘆了口氣,“當初還是有幾個好用的人的,現在估計都成骨灰了吧。”
江商:“太學國謀系和軍謀系還是不錯的,帝君找幾個身家青白的,先培養着?”
晨星想了想,“上次陪你參加排名賽的,不是還有幾個人嗎?你把陸知遠給冥用,我呢?”
江商笑了,“商正想把他們推薦給帝君呢!”
晨星帝君真體貼!這是猜到她的意思,主動遞梯子給她。
怪不着陸知遠
一眼就相中了晨星帝君!
如果不是有祭酒,江商也喜歡晨星帝君啊!
溫柔體貼,諸事皆能,不僅好看,還精的跟鬼似的,關鍵是還不咄咄逼人。
在心裏把晨星帝君狠狠的誇了一頓,江商道,“他們一個叫徐魚,字清河,另一個叫陳襄,字不器。”
她巴拉巴拉一通介紹,晨星若有所思,“陳、徐都是曾經顯盛一時的沂水世家,現在沒落
了。”
江商道,“我查過,她們都是家裏的支系,不受重視,否則也不會投我這個小人侯了。”
晨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你讓她們明早過來吧。”
江商做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晨星覺得她這個手勢有點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過了一會,晨星見她又有事沒事就瞅窗外,幽幽的道,“易青心性高傲,你不登帝別想走進她心裏。”
江商眨巴眨巴眼,沒好意思開口。
冥帝直翻白眼,“她?她登帝也差了易青十萬八千裏呢!你怎麽老是撮合她們?”
“師尊!”江商惱了。
冥帝哼了一聲,“腦子倒是聰明的很,但是實力太差了。”
晨星笑着道,“這倒是不急,她才人侯嘛。”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夠優秀,單靠軟磨硬泡,易青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江商有點心虛,看了一眼外面,發現祭酒睡得正香,才松了口氣道,“商知道,但是談何容易。”
晨星悠悠的道,“之前看你銳氣十足,現在拜師之後,反而得過且過起來,你這樣很難吸引到易青的。”
“我雖然不太了解她,但是我知道,不夠優秀不夠有趣的人,她是不會喜歡的,即使你天天蹲在她身邊,也沒有用。”
江商愣了,“可是商與祭酒差距太大了,謙和自守還能仿效君子,張揚跋扈,豈不是徒被祭酒恥笑?”
晨星翻了一頁,繼續道,“有一寸的熱,就發一寸的光,天才都是從小張揚到大的。”
“有能力的人謙和自守,才叫溫潤如玉,沒能力的人再謙和,也不過是平庸無能而已。”
江商愣了,“帝君的意思是,我該張揚一點?”
“你覺得你家祭酒性格如何?”
江商若有所思,“商對她不甚了解,但是想來,她應該不喜歡循規蹈矩的人。”
晨星勾起唇,“你看,你不是明白嗎?”
冥帝聽的直翻眼睛,“你鼓勵她張揚,我怎麽辦?”
她可是記得,之前江商張揚的時候,被刺的人都是她這個師尊!
晨星無辜的看了一眼,“無能的人,不就只能被徒弟怼嗎?”
江商連忙開口道,“商豈敢怼師尊,帝君言重了。”
晨星不以為意,“該怼就怼,就像她抱着二十公斤公文來找你,你不罵她還對她客氣?”
冥帝本還想說什麽,聞言悻悻的回過頭,一臉威嚴的看着陸知遠,裝成自己在教導小輩,沒聽見。
晨星:“所以啊,對易青這種皮緊欠抽的人來說,你只要不踩到她的逆鱗,越張揚有趣,她越喜歡。”
“就算是逆鱗也不是不能踩,她脾氣挺好的,只要你踩得有理有據,她也奈何你不得,”晨星道,“多踩踩,逆鱗說不定就踩平了。”
江商眼中綻放光芒,一臉崇拜的看着晨星,“帝君,你好懂啊!”
冥帝忍不住問道,“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
晨星笑了笑,“你猜。”
“大家子弟?”冥帝回想起從前的印象,猜測道。
“猜對了一點點。”
冥帝狐疑的看着她,“那是幹什麽的?”
“大家子弟算不上,我只是個小小的凡人家族,後來還家道中落了。我為了修煉報仇,幹過很多事,比如,催催,”她道,“再後來,被生之花籠絡,還去當過一段時間的計生員。”
冥帝一臉茫然,“什麽意思?”
陸知遠一臉窒息,不可置信的看着晨星。
江商也一臉茫然。
晨星笑了,“你問陸知遠。”
陸知遠嘴角動了動,低聲道,“我曾經翻書知道,萬年前民間有人收放印子錢,要人去催收,如果不還錢,就把人打一頓,嚴重了還會抓住那人的父母去威脅。”
“如果是修行者的話,就會毒打,還會在靈魂中種下惡毒的詛咒,而幹這種事的人,被稱為催催,其實有催命之意。”
冥帝一臉震驚。
“至于計生員,”陸知遠笑容尴尬了起來,“萬年前生之花立法不嚴,有一部分實力弱小,心性差勁的成員打着生之花的名頭,公然賣……”
她自己斷了音,然後道,“而計生員,就是屬于中間幫他們聯絡顧客的人。”
晨星笑着道,“我會說話,收錢往往效率比較高,倒是計生員沒幹多久,因為那些人的要求太惡心了。”
“說起來,我當初會的事可多了,”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想了半天,“雜耍,算命,做饅頭,刻板印書,編草鞋,修城牆,還做過一段時間的宮廷女官,負責淨事房的……”
“現在想想,其實那段凡人時期的生活,其實是最精彩的。”WWw.lΙnGㄚùTχτ.nét
“那也很苦吧?”江商脫口而出。
凡人,還是女孩子,居然還會修城牆?
帝君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晨星微微一笑,“還行吧,現在想想挺有趣的。”
“我後來幾百年的記憶,都沒有那十年的記憶深刻。”
她笑容明媚,有種發自內心的灑脫與自信。
江商下意思轉過頭,發現陸知遠果然看呆了。
她眼中異彩紛呈,被江商一看,她連忙掩飾表情,低下頭不說話了。
冥帝一臉贊嘆,“厲害厲害。”
“我都自曝己醜,你怎麽不說說你?”
冥帝一臉無辜,“我有什麽可說的,一直流連于各個宗門,沒什麽可說的。”
“流連宗門?”晨星勾了勾嘴角,“正常人哪會流連多個宗門?”
“都是很小的宗門嘛!”見晨星還盯着自己看,冥帝不得不回憶起來,“那時候我修的是劍道。”
“但是我劍道天賦很差,全門派墊底,”冥帝笑着道,“而且随着我不斷被逐出師門,名聲越來越大,最後全王域都知道我了。”
“世上廢物第一,古今皮厚無雙,寄言纨绔與膏粱,莫肖微夜形狀。”
江商震驚了。
晨星知道微夜心性,直言問道,“那你後來怎麽轉修死亡大道的?”
冥帝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居然有點得意,“轉修,我怎麽可能轉修?”
“我那個時候一心練劍,”冥帝道,“只是後來瀕死狀态經歷多了,生生的悟了罷了。”
晨星愣了一下,看見她眼裏的笑意,也跟着笑道,“那你倒的确可以得意,能生悟一道的都是本道奇才,必光耀人界的。”
冥帝眼中得意更甚,“沒錯,雖然我雖然還是想一心練劍,但是沒辦法,天賦太好了,藏都藏不住,最終只能靠死亡大道登帝了。”
江商、陸知遠:“……”
這話聽的……
心塞。
江商扪心自問,她有這種天賦嗎?
好像沒有,就算有,她也不幹啊。
生死之間,一不小心就真死了。
至于生悟命運大道,她直接瘋還差不多。
如果古帝都這樣,那麽她們的潛力,得多恐怖?
晨星卻是想到什麽,“那你劍道不要了?”
冥帝笑容漸漸轉苦澀,嘆了口氣,“倒也沒放,就是水平很差罷了,到現在也才區區王階而已,自娛自樂還可以,跟別人比就算了。”
她嘆了口氣,“江确是劍道奇才,等她出來,八成要跟鳳長歌打起來,說起來,她當初還指點過鳳長歌修行,結果現在……”
說完,她倆一陣長籲短嘆。
說的雖然苦澀,以前過的也不好,江商兩人卻是越聽越崇拜。
如朝帝,就算能登帝,又有幾分是他自己的功勞?
但是若只是凡人起步,最終逆天登帝,執天下牛耳,那才是真正的天才強者,受世人景仰!
說起來,祭酒還是出身易家,她的登帝含金量,有沒有師尊和帝君高?
江商轉念一想,想起了祭酒的運氣……
那運氣,就算人皇是親媽,估計也活的不容易。
這麽想着,江商不由看向窗外。
祭酒當年,有沒有吃什麽苦?
……
六月十五。
人皇宮第一次與人族見面。
真正意義上的新聞臺,始開。
江商躲在一邊,看着切換狀态,變的特別正經特別俊俏的晨星帝君,捏着拳頭加油。
易青打着哈欠,看了一圈,“你們昨晚忙了一晚?”
“嗯嗯。”江商緊張的看着晨星帝君,忐忑不安。
選取新聞,精煉語句,雖然晨星帝君準備了半個月,最後還是緊張,找江商三人商量了一晚上,每個字每個字的扣,勝負就在今日,或者說就在下面三分鐘之內了。
沒錯,搞來搞去,她們決定就發五條新聞。
臺上三分鐘,臺下半月工,她能不緊張嗎?
人皇宮第一次面世,丢臉那就完了!
易青覺得江商好敷衍,不由撇了撇嘴。
“各就各位!”
朱章在一邊緊張的喊道。
“3”
“2”
“1”
作者有話要說:我籌劃籌劃,看看能不能存稿,如果能存稿,就不用每天趕魂了
感謝在2020062012:29:492020062203:55: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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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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