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章

第 72 章 第 72 章

“挺…挺好的……”

“哦?”

江商黑亮純淨的眼眸瞪着直直的,小臉粉嫩嫩的,看起來可愛

極了。

易青眼眸微動,下意識伸手掐了一把。

小臉柔嫩,手感極好。

易青幹脆坐起身,長臂一攬,把小家夥抱進懷裏,兩只手捏着她的臉,拉扯開來。

“祭五……”江商氣惱的很,眼眸黑亮亮的,就像小鹿。

易青充耳不聞,剛剛被捏了多久,她要雙倍捏回來。

半天後。

第一次被祭酒主動抱到懷裏,就算是乘着生理年齡直線下降的東風,江商也高興的很。

她故作惱怒的道,“祭酒,我臉上的皮都被捏破了!”

易青笑了,桃花眼燦爛,“不會的,你皮厚。”

江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江商仗着自己現在可愛,伸出小胳膊大膽的摟住了祭酒的脖子,把頭埋到她頸窩,惆悵的道,“祭酒,你得對我負責。”

易青一愣。

江商繼續道,“我這個體型,要怎麽恢複,祭酒你一定要負責!”

易青早就看過了,此時她笑眯眯的道,“等啊。”

江商松開她的脖子,仰着小臉期待的看着她,“等多久?”

看着她黑漆漆晶亮的大眼睛,易青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笑眯眯的道,“十幾年吧。”

江商倒吸了一口氣,小手下意識捂住心髒,一副快死了樣子。

“不,我不信,祭酒騙我!!!”

女人桃花眼眨了眨,“我騙你做什麽?”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江商一頭埋入她懷裏,聲音帶着哭腔。

她自己看不見自己的情況,否則她哪需要問祭酒。

哭喪了一會兒,江商回過神,她狐疑的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女子的眼睛。

那雙桃花眼笑吟吟的,燦爛仿佛蘊藏着無盡的春光,璀璨而炫目,令人一看就回不過神。

她眼中除了笑意,看不出什麽別的東西。

江商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促狹、戲谑、逗弄……只有漸深的笑意。

雖然看不透,但是江商憑直覺道,“祭酒,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騙你作什?”易青緩緩的眨了眨眼,清隽的嗓音如同羽毛,一字一句的撓在江商心口,讓她情不自禁的失神。

轉瞬她又警惕了起來。

祭酒真壞,老是誘惑人!

江商哼了一聲,憑着對祭酒的了解,斷定道,“祭酒喜歡逗別人玩,每次看戲的時候笑的最燦爛。”

“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江商說完自己肯定了自己一句。

易青笑出了聲,她笑眯眯的抱着江商,任由她摟着自己的脖頸,“那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如果說之前江商是三分懷疑,那麽她這麽一說,江商就有七分懷疑了。

她磨了磨牙,忽然道,“祭酒若是騙我的怎麽辦?”

易青眨了眨眼,“嗯,怎麽辦呢?”

江商:“我……”

易青含笑,“你?”m.biqiku

她眼中笑意燦爛,但是江商不管怎麽看,都只能看到笑意。

江商忽然反應過來。

祭酒挺會隐藏情緒的。

到底不愧是活了這麽久的老年大帝。

不愧是命運大帝。

人精。

暗罵了一句,江商故作磨牙狀,看着她的脖子,“祭酒若是騙我,商就咬你。”

誰料,她剛說完,就見女子歪了歪頭,白皙修長的脖頸露在她眼前,“嗯,咬。”

江商:“……”

“好呀!你果然是在騙我!!!”

見她瞪大眼睛,易青笑了,她剛想開口,就聽一道聲音從外傳來。

“騙什麽?”

嗓音柔和,帶着一股難掩的笑意,江商看見晨星帝君負手從外面踏入殿中。

她眼眸含笑,雖然都是笑,但是江商明顯能感覺到她此次的心情很好。

江商眼尖,掃了一眼,“帝君怎麽出去一趟,衣服全換了?”

原本帝君的青衫與祭酒的青衫并無任何不同,簡單清爽。

可是此時,帝君的青衫兩肩隐隐有淺青色花紋,雖然依舊簡單,但是明顯更好看了。

她之前的黑色步履,回來就換成了銀色雲紋履,褲子也變成了深青色,倒是發型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一根青色發帶簡單的束着青絲。

江商眼珠溜溜轉,用自己泛黃的腦袋想了想,眼神意味十足。

晨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笑着提了一堆袋子,“我去逛街了啊!”

江商震驚,“帝君還會逛街?”

晨星反問道,“為什麽不會?”

此時,易青悠悠的道,“她怎麽不會逛街?以前她一個人主管南域,又要處理政務,又要輪值戰場,忙的跟狗一樣,還能抽空換衣服換鞋子,現在才區區一個新聞臺,她逛街哪裏奇怪了?”

江商呆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她發現她被固有印象誤導了。

畢竟這麽長時間,師尊和祭酒都沒換過衣服,她就下意識以為古帝都尚簡約,反正帝軀無垢,直接用能量化成衣服,不用換的。

她師尊就是這樣,衣衫上雖然克制,但是江商還是能感覺到冰冷的死氣。

無怪一般人第一眼見到師尊,都覺得她冷冰冰的。

從頭到尾,連發帶都是死氣化的,能不冷嗎?

江商道,“帝君不是去了昭明帝君那裏嗎?”

晨星提着袋子丢在沙發上,放松的道,“去過了。”

江商瞅了瞅,“帝君有沒有給我帶衣服?”

易青好整以暇的歪了腦袋,松開手讓江商自己下去。

江商剛想下去,突然想起什麽,又不動了。

她幹脆的挂在祭酒胸口,笑眯眯的問道,“有沒有給師尊和祭酒帶禮物?”

“帶了,”晨星不以為意,伸手就開始拆袋子,“來看看,看看喜歡不喜歡?”

江商一愣,沒想到她還真帶了。

聽到自己也有,江商是真好奇了。

她松開手臂,跳了下去,小短腿噠噠噠的跑了過去。

“帝君,我的是什麽樣子的?”

雖然不缺衣服,但是江商有種期待看見禮物的好奇。

她只比晨星的小腿高一點點,此時站在晨星的腿邊,下意識抱住了她的腿,仰着頭好奇的模樣,看着着實喜人,晨星笑眯了眼,從袋子裏拿出了一件小衣衫抖了抖,“怎麽樣?喜歡不喜歡?”

那是一件銀色的衣衫,暗繡着銀絲雲紋,十分有格調。

但是……

江商唯恐是自己眼花,伸出手比了比,然後變了臉色,“帝君!!!”

她一陣窒息,下意識捂住心口,心梗的一腿。

這分明是個小孩子的衣服!

帝君就是在笑她小!

見她綠了小臉,晨星更樂了,她一手撈起江商,把自己給她買的那袋子衣服給她看,“各種樣式都有哦,我的一片心意,你都要穿。”

江商掃了一眼,發現這些衣服是從小到大的,什麽尺寸都有。

她綠着臉,心梗的說不出話來。

“那祭酒有沒有衣服?”過了好一會,江商才松了口氣,坐在晨星的腿上問道。

“嗯……這個……”晨星拿出一雙青色樸素的帆布靴,“我估計她不愛帶花紋的,就這個了。”

江商回過頭看祭酒。

易青微笑點頭,“多謝。”

她笑容并不多麽熱情,也沒看出來什麽真誠,大概有點敷衍。

江商撇了撇嘴,繼續問道,“那師尊呢?”

晨星随意道,“她要什麽衣服,讓她跟死氣睡覺去吧。”〓

江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她不會介意的。”晨星道。

她轉過頭看向膝上的江商,笑眯眯的伸出手掌,“你不說我不說,她不就不知道了嗎?來,擊掌為

誓。”

江商愣愣的伸出手,與她擊掌。

晨星把江商的袋子挑了出來,把易青的靴子直接丢了過去,鄭重的把袋子遞給江商道,“特地買給你的,收好,記得天天換。”

江商:“……”

無語了一會,江商只得拱拱手道,“多謝帝君了。”

“不客氣。”晨星展顏而笑。

江商跳下她的膝蓋,看着她笑眯眯的拎着衣服進了內殿。

下意識摸了摸下巴,江商道,“今天的晨星帝君心情很好啊。”

易青笑了一聲,“大概是收到什麽好消息了吧。”

江商疑惑,“什麽好消息?”

正說着,熟悉的黑衣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赫然正是冥帝。

她一眼掃到江商手上的袋子,“買了什麽東西?”

江商看了看自己雪白光潔的手掌,又看了眼袋子,一時無言。

好在,冥帝問了一句就略了過去,她瞥了眼內殿,語氣淡然,“還能是什麽好消息,安華有消息給她了呗。”

易青漸漸散了笑意,“她還不回來?”

冥帝聽她的話,覺得可能有異,沉吟了一會,有些無奈的道,“不知道在那邊做什麽,可能是見到地皇閣下太高興了吧,暫時不回來了。”

易青沒再說話。

冥帝自言自語的道,“過段時間讓人去催催,楊儀都過去了,估計她的那群弟子也該過去了。”

“人手足夠安華就該回來了。”

易青瞥了眼內殿,淡淡的道,“傳了句什麽話高興成這樣?”

冥帝:“我哪知道。”

其實她覺得安華這麽做,有點不好。

但是晨星收到消息之後還挺開心的,居然還興致勃勃的去逛街買衣服去了。

見此,她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麽。

想了想,冥帝道,“沒事,晨星有數。”頓了頓,她補充道,“應該沒事。”

晨星不是傻子,心裏明鏡似的,就算糊塗一時,也糊塗不了一世,吃不了虧的。

要擔心還不如擔心安華。

這麽一想,冥帝也就不想了,她看向桌子,愣了一會問道,“我筆呢?”

內殿傳來晨星的滿含笑意的聲音,“我扔了,你連筆都用死氣凝,真難為你能把死氣弄出墨水一樣的性質……參政的公文已經隐晦暗示我好幾次了,說你寫的字一股撲面而來的死氣,又僵又硬,我給你買了正經的筆,可以別在衣服上,別用你那破筆了。”

殿內飛出一支筆,銀白色流線型筆身,有股神秘圓潤的金屬色澤,花紋玄奧,看起來十分美麗。

冥帝接了筆,撇了撇嘴,随手別在腰帶上,小聲嘀咕道,“我覺得我的筆挺好使的。”

江商看了看,小聲對祭酒道,“還別說,晨星帝君審美挺好。”

易青拿起丢在她身上的兩只布靴,神色頗為不以為然。

江商看了眼祭酒,發現她已經不知不覺的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那稚嫩的少年模樣果然是昙花一現。

江商正說着,腦中泛起熟悉的眩暈感。

面前虛空泛起漣漪。

兩個玄衣

男子正在交談着什麽,一老一少,看起來十分和諧。

江商好奇的拉近視角。

最近她在天空之殿中,基本上沒觸動什麽聯感。

“伯衍,你出自秋葉王域,與那晨帝有些淵源,我們研究過,晨帝溫和念舊,你上去之後千萬記得要禮貌溫順,适當的表現些拘謹腼腆,要低眉順目,你的身份在這,按我們的推測,她八成會同意你留下……”老者慈眉善目,循循善誘的道。

那名為伯衍的少年神情有些不耐煩,眼中滿是輕視,“那晨帝之前不過是二字帝,我何必對她低眉順目,我覺得大可不必,适當的硬氣一點,說不定能顯得我有能力,更得看重……”

那老者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樣,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蠢貨,我要你禮貌為的是晨帝嗎?”

“她是古帝的代表,與太學祭酒冥帝相交莫逆,而且與人皇宮的人皇們聯系極深,跟在她身邊,指不定哪天就能看見人皇,若得人皇看重,我秋家就能一步登天了!”

“你若因為嚣張跋扈惹了她不快,你還有什麽機會更進一步?你自己能闖進人皇宮見人皇嗎?”

那少年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兀自不服道,“赤帝的戰皇宮不也給我家留了位置,何必非要人皇宮……”他說着,聲音越來越小,想來也是清楚情況的。

江商看着看着視線不受控制的拉遠,她知道時間到了,熟練的結束了感知。

呵呵。

一對想欺負帝君好說話,走捷徑的蠢貨。

居然覺得晨星帝君好騙?

活在夢裏呢!

江商随便回憶了下自己認識了晨星帝君之後的事情,發現晨星帝君跟好騙兩個字一點點邊都沾不上。

說到好騙,得說昭明帝君。

不過……很奇怪。

她之前以為師尊和昭明帝君關系好,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師尊明明也在長安城,這麽近,那昭明帝君一趟都沒來。

可是上次留下昭明帝君,師尊分明是高興的?

難道古帝的戀愛觀與現在人不同?

奇奇怪怪。

“秋葉王域是什麽地方?”江商見師尊拿起新筆劃着玩,忍不住問道。

“好像在哪聽說過。”冥帝擡起頭,神色分明冷淡,但是江商已經習慣了她的表情,知道這對師尊來說,只是正常表情。

“秋葉王域?”晨星從裏面走出來,訝異道,“這不是我登帝之前的王域嗎?怎麽了?”

江商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晨星哦了一聲,壓根沒當回事。

冥帝劃了一會,擡頭問道,“這筆不用墨水?”

晨星沒好氣道,“你懶成這樣,我敢讓你灌墨水嗎?”

冥帝哦了一聲,低下頭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江商憋笑。

一轉頭就看見祭酒清亮的桃花眼,江商下意識眨巴眨巴眼。

祭酒偷窺自己幹嘛?

……

第二天,江商換了身青色的小衣衫,一臉面無表情的坐在門檻上與祭酒大眼瞪小眼。

突然封帝信步走來,他身後跟着一個眼熟的身影。

江商神情微閃,顧不上瞪祭酒,連忙站起身跟了過去。

走的太快差點被門檻絆倒,被身後的易青一把抱住。

江商無聲的拽着她衣衫,催促跟上去。

易青一臉我懂的表情,無聲無息的跟了過去。

少年顯然不知道還有大帝這麽無聊,他一無所知的跟着封帝進入內殿。棂魊尛裞

冥帝擡頭看着易青兩人的模樣,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再次低下頭與公文搏鬥。

昨天把晨星惹火了,公文又得自己批了。

惆悵。

“秋葉王域秋潺字伯衍,見過晨帝閣下。”少年恭恭敬敬的行禮參拜,神情拘謹,不安的模樣,說不出的腼腆。

晨星微笑颔首,“秋家的?那倒是有些淵源。”

封帝負責帶他進來,就懶得管了,他甩着袖子就走了,一出門就看見易青抱着江商在門口偷聽,嘴角抽了抽,封帝伸手捏了江商的小臉一把,而後笑眯眯的走了。

江商瞪了他兩眼,一轉頭發現祭酒也在瞪他,不由笑了。

易青看向她,也笑了,笑了一會,江商示意祭酒小聲,繼續偷聽。

易青點頭,一副我很懂很有經驗的樣子。

她倆的傻樣看的冥帝頗為無語,時不時擡起頭看兩眼,就像看傻子。

不會用神識?晨星又不會拒絕你倆的神識?

是不是傻?

“潺不敏,少弱無知,奉家中大人之命,前來追随吾王,希望吾王能夠收留潺……”少年弱弱的道,他小心的擡起眸看着女子。

女子一件內裏深青直裾深衣,外罩淺青色紗袍,靛色腰帶挂着兩根精致的銀鏈,看起來精致又清爽。

她面容如玉,笑容溫和,五指修長,輪流敲擊桌面,配合桌上半人高的公文,有種說不出的從容不迫。

單論外表,晨帝的确很優秀,秋潺心中的抵觸稍稍減少了一些。

但是轉瞬,他就不禁變了臉色。

晨星:“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暫時不需要人手,君心我心領了,十分感謝,代我向秋葉城老少問好。”

到底是大家出身,驚愕至極也收斂住了,他強笑着道,“潺才淺德薄,不配跟随吾王,羞愧萬分,自該回去反省讀書,在下告退。”

他走的很急,生怕走慢了自己就要爆發了。

什麽東西!

區區二字帝,區區官奴婢出生,得志便猖狂。

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老祖把她誤認為我秋家的俗世子弟,帶回山上教導修煉,她哪有這一天?

不知感恩的東西!

白眼狼!

廢物!

越想越怒,秋潺走到外面時臉色已經止不住的冰冷了。

若不是因為她是古帝,與人皇宮關系好,他堂堂秋家最優秀的子弟,哪需要來伏小做低?

他身為秋家核心子弟,将來必然登帝,南域戰皇宮早就為他留了一席之地了。

結果居然被趕出來了!

長這麽大秋潺就沒吃過這種虧,越想越氣,秋潺眼睛都紅了。

他飛下天空之殿,才轉過頭,眼神陰狠,在思考該怎麽出這口氣。

突然,一個身影把他撞的一歪,“瞎了眼了賤民……”

“不好意思,心情不穩,不小心撞到你了。”那人本溫和道歉,聞言卻是沉下了臉。

看清她的臉,秋潺本想破口大罵,卻突然一個激靈,細細看了她一會,臉色微變,“小子狂悖,不知玄帝當前,死罪死罪。”

他神情瞬間謙恭至極。

玄帝,人界最頂層大帝。

而且正好是他南域的大帝,在第二遠征軍威名赫赫,位高權重,實力高絕。

他不敢惹。

玄帝見他道歉态度良好,也懶得跟他計較,看見天空之殿,她規規矩矩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飛了上去。

秋潺眼神閃爍,倒是不急着走了,他想看看會發生什麽。

最好玄帝大發雷霆,跟晨帝打起來才好。

飛到廣場上,玄帝看着眼前的大殿,一陣心情激蕩。-

她彎腰深拜,大聲道,“後生晚輩慕玄,求見晨帝閣下!”

晨星一臉疑惑,她走出內殿,看了眼冥帝,見她也一臉莫名其妙,而後走出大殿,打量了一下玄帝,有些莫名其妙,“何事?”

看見真人,玄帝激動的甚至控制不住表情,她居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晨星都驚呆了,溫潤內斂的眼眸驚愕難掩,“你想作甚?”

玄帝“砰”的磕了一個頭,“萬年前血戰,玄不過一人侯,本該身死當場,以身殉道,賴得帝君以身相救,得以茍活。”

“萬年來每念帝君之恩,悲痛萬分,夙夜難忘,前日在軍中得知帝君複生,來之何其晚,望帝君恕罪……”說着她居然又“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晨星想了半天,才終于回想起來,她最後死的時候,随手把一個不小心被帝級戰鬥波及的倒黴人侯丢後面去了……然後就死了……

那時候安華戰她們已死,她那時候身體本來就在崩潰邊緣,大道幹涸,此舉不過順手,結果居然被她當成舍身相救了……

“難為你惦記這麽久,”晨星哭笑不得,“我那個時候本就要死了,只是順手而為罷了,可算不得舍身相救。”

玄帝鄭重的再次一叩首,江商聽見那沉重的響聲,都替她疼得慌。

“救命之恩,無分順手,”她道,“吾已辭去軍職,望帝君允我跟随左右,但有差遣,玄萬死不辭。”

晨星看着她堅定至極的眼神,嘴角動了動,“你先起來吧。”

慕玄動也不動,清明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起來的樣子。WWw.lΙnGㄚùTχτ.nét

晨星揉了揉太陽穴,“蒙君不棄,受寵若驚,日後惟願慕君不吝賜教。”

慕玄這才站起身,恭敬道,“帝君太客氣了,喊我小玄就行了。”

晨星也沒料到當年随手丢的人侯,今日居然登帝了。

不僅登帝了,感覺實力還不錯的樣子。

察覺到晨星的眼神,冥帝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晨星吐了口氣,無奈一笑,“進來吧。”

下方,用神識關注上方情況的秋潺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江商依舊被祭酒抱在手上,她下意識抱住祭酒的脖子,“祭酒,你當年有沒有随手救幾個人?”

易青笑着看了她一眼,“那怕是要你失望了,我向來懶散,看見人都懶得救。”

慕玄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青衣女子抱着一個青衣小女孩,小女孩粉雕玉琢,可愛的緊,但是她的眼神卻不在那小女孩身上。

“可是易帝閣下當面?”她下意識拱手道。

易青與江商對視了一眼,眼中的疑惑不加掩飾。

她可以肯定,她絕對沒救過慕玄。

“是我,怎麽?我也救過你?”易青道。

慕玄眼睛一亮,然後毫不猶豫的搖頭,“自然不是。”

易青:“?”

“帝君肯定不記得了,當年您在晨曦閑逛的時候,玄不過一普通修行者,連長生都沒做到,朝不保夕……”慕玄陷入回憶,“那時玄正好陷入絕望之中,偶遇您整治坑騙于你的奸商,您路過的時候,看見玄蹲在角落,您一臉嫌棄的留下一句選風啊笨蛋,而後揚長而去,留下玄在原地發愣。”

“事實上,玄直到一月後才聽懂您的話語,去學習風之大道,”慕玄神色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若非帝君指路之功,也沒有玄的今日。”

易青愣了,想了半天,才從記憶犄角旮旯中找到了這個印象。

“哦,那倒沒事,我不說你也會碰到的……”

“但是絕不會那麽容易。”慕玄再拜。

易青想了想,她

那時候看的時候,的确不容易,也是看她命途多舛,所以随口說了句,說完就忘了。

她迎着江商的眼神,聳了聳肩道,“這誰記得,這類話我說的多了。”

慕玄道,“當年帝君與現在大有不同,我在那節目上看見帝君,認了半天不敢确定,今日得見帝君,就确定肯定是帝君了。”

易青桃花眼好奇,“為何?”

慕玄一臉認真的道,“帝君的眼睛甚是好看,而且帝君說話的語氣,玄還沒遇到過第二個。”

江商眼神複雜,伸手捏了捏祭酒的臉,“祭酒,你還說你見了人都懶得救的呢?”

易青嗯了一聲,眼神頗為無辜,“這誰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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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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