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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孟玉蘭和梁如月聊了幾句,還記得孟煜樹在樓下等她,就站起來說要走了。

“等一下。”梁如月叫住她,然後快步走進卧室。

孟玉蘭知道她肯定是要給自己拿錢拿東西。

孟玉蘭朝着裏面喊:“不用了,我走了,晚了沒車了。”

梁如月着急地說:“你等我一下。”

孟玉蘭遲疑地站在原地,終究是沒走。

梁如月在房裏翻來翻去,拿了東西就趕緊出來了。

她手上拿着一條白色的毛線圍巾,一件毛線衣,還有一盒進口餅幹,餅幹盒子上面是一個紅包,紅包厚厚的,不用看也知道裏面有不少錢。

“這是我給你織的圍巾和毛衣,這是曲奇餅幹,很好吃的,這個你也拿着,你上次說你姑把錢都藏了,以後我就不寄到她那了,之前沒直接寄給你,主要是怕你不收退回來,也怕那麽多錢放在你那裏不安全,不過以後還是寄給你,你讓你爸幫你收着好不好?”

梁如月期待地看着孟玉蘭。

孟玉蘭拒絕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好,不過學費不用寄了,生活費寄一半就行,你和我爸一人負擔一半。”

孟玉蘭拿着東西下樓,看到孟煜樹就蹲在街對面,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左右張望。

她走過去,孟煜樹也沒注意到。

“走了,等很久無聊了吧?”

孟煜樹馬上站起來,“沒有啊。”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孟玉蘭,“姐,吃糖。”

孟玉蘭接過來,“好吃嗎?”

“酸酸甜甜的。”孟玉蘭笑了笑,“走吧,跟我去個地方。”

孟煜樹:“去哪呀?”

孟玉蘭:“滬交所。”

孟煜樹疑惑地問:“那是哪啊?”

“你跟我去就行了,我有點事。”孟玉蘭沒有詳細說。

心裏有了買房的念頭之後,她就一直開始想着炒股的事情。

前幾年的股市發展很快,很多人就借此發了財。

從去年開始,各大A股開始下跌,但是下跌幾次都有反彈。

大部分人都想不到今年的股市即将經歷一次大洗禮,指數也會出現迄今為止歷史上最嚴重的暴跌,後來很多股民回憶都說今年是A股最黑暗的一段時間。

還有一些人在七百多點的時候就開始抄底,想要借着反彈大賺一筆,誰知道,股市很快就開始更猛烈地下跌。

直到後來國家開始出臺政策救市,點數才開始上漲。

孟玉蘭來到了滬交所。

裏面的人密密麻麻的,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上紅綠滾動的數字。

每個人臉上是愁雲密布,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沒休息好,提心吊膽地盯着行情。

她這次來并不打算買,她要先了解一下,目前的股票行情是不是和她記憶中是一樣的。

如果有偏差的話,她有可能到了某個平行時空,身邊的人都一樣,發生的事情差不多,但是離得遠的事情和人,就和前世不一樣。

孟玉蘭在滾動的大屏幕上找到了熟悉的幾只股。

現在的點數不算很低,勉強維持在七百多點。

要之前一年前,這幾只股的點數可是一千多,

很快交易所就要做出反應,宣布禁止新股上市了,到那時候,還會跌。

這些事,孟玉蘭本來是不清楚的,但是她嫁人之後,跟着陸舒臨認識了一個炒股大王,人家回憶往昔的時候就提到了今年這段黑暗時光。

可能是因為經歷太過黑暗,所以那人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每個細節都說的很真實。

孟玉蘭記性好,聽過一遍就記住了。

現在看來,一切信息确實和她所知的對上了。

這樣的話,她要想在股市上賺一筆,就只要等。

等到六月七月,股市瘋狂下跌,股民倉狂逃走,股價到最低點的時候買入。

再到八月,政府出臺救市政策,股價就能狂升。

到那時,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賺多少錢。

孟玉蘭有些猶豫,因為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算是個金手指。

距離六月還有幾個月時間,她只要在這段時間拼命賺錢,也不用多,就幾萬塊,到時候全買股票,用不了多久,就能一下子暴富。

可是……她在陸舒臨那裏學到一個道理。

貪心是一件好事,能夠讓你抓住一切機會,得到自己想到的東西,但同時貪心也是一件壞事。

如果她真的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炒股上,她是能發財,但是她重生回來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這把雙刃劍很可能會在她不留神的時候傷到她。

孟玉蘭站在滬交所裏想了很多,等她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好巧不巧,她在門口又碰到了顧白決。

他和朋友一起來的。

看到孟玉蘭從裏面出來,顧白決的眼神明顯有變化。

他對繼母的女兒略有了解,知道她住在海市,還只是個高中生。

所以他看到孟玉蘭出現在滬交所才會驚訝,她來這裏做什麽?

因為奇怪,顧白決盯着孟玉蘭多看了兩眼,他的反常很快被身邊的朋友注意到。

“剛才那個女的你認識啊?挺漂亮嘛。”

“不認識。”

“不認識你看她那麽久,我認識你顧白決這麽久了,還沒見你這麽看過一個女生,難不成你一見鐘情?”

“別放屁了,進來說正事。”

“有什麽狗屁正事,這股都跌成什麽狗樣了,要我說抛掉算了,煩人。”

于此同時。

孟厚德面臨着一件複雜的事情。

這幾天孟厚文一直找他讓他和山西煤老板的女兒見面,他都沒同意,結果他昨天一回來,就被孟厚文帶人堵住了,愣是把他帶到了飯店。

和山西煤老板的女兒見上了面。

但是說來很巧,他在見面的飯店碰到了許久沒見的楊雪瑩。

楊雪瑩也在和人吃飯,對方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人,穿着筆挺的西裝,臉色陰沉,滿臉嚴肅和楊雪瑩說着話,楊雪瑩看到孟厚德也沒打招呼。

孟厚德當時的情況也不适合和她說話,于是兩人就坐在隔壁桌,也裝作不認識,沒一會兒就把對方的處境聽明白了。

楊雪瑩的家裏人找上門來,讓她回家,不要在外面賣唱,要想唱歌,自己家找關系給她出唱片,要是沒成績,就乖乖聽家裏的話找個男人結婚。

孟厚德則是一眼被山西煤老板相中,問他願不願意和自己去外地發展,他會幫他發財,給他一個小公司讓他管,只要孟厚德願意娶自己的女兒,照顧他的女兒和外孫。

“實在不好意思,張老板,我目前不打算再婚,我還有個女兒需要照顧。”

孟厚德的拒絕并沒有讓張老板生氣,他反而對孟厚德更加滿意了,和自己女兒低頭讨論了幾句,笑着說:“你女兒的事情我知道,我聽你哥說了,你是個疼女兒的,這樣很好,可見是個會疼人會照顧孩子的。”

孟厚德尴尬地看向坐在旁邊的女人。

煤老板的女兒其實長得不錯,燙着波浪頭,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裝,圓圓的臉,柳葉眉,鼻梁高嘴唇小,就是看人的眼神有些趾高氣揚。

女人挑剔地看着孟厚德,但是眼底還是掩飾不住歡喜。

本來聽說是個老實人,她就對外貌不抱什麽期望,沒想到竟然是個帥哥,說是三十好幾了,卻跟二十多歲一樣,和這樣的男人再婚,張小蘭心裏是願意的。

反正結過一次婚了,再婚她就要找個好拿捏的,長得好又會做飯,還疼女兒,這樣的男人一聽就不錯。

這次她爸倒是做了一件符合她心意的事情。

“要不找個時間,我見見你女兒?”張小蘭笑着說。

孟厚德愣住,他還不知道,這對父女壓根沒把他的拒絕當回事。

“不用了吧,我女兒她……”

“怎麽不用呢,你不是說你是為了照顧女兒不想再婚嗎,我可以給你女兒提供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教育,只要你和我女兒結婚,你也不用為你女兒的事情擔心了。”

張小蘭跟着點點頭。

孟厚德還沒見過這種人。

好像根本聽不懂他的話。

而另一邊,楊雪瑩也在對牛彈琴。

“我不回去,我就想靠自己。我知道回去之後,你們就會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還讓我和那些男人見面約會,我都要煩死了。”

“那你在這混出什麽名堂了?天天在娛樂城唱歌,你就能火嗎?”

“不用你管,那是我的工作,而且已經有公司願意給我出唱片了。”

“有公司願意給你出唱片?什麽公司,那肯定是騙子。”

楊雪瑩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我跟你沒什麽可說的,總之我不回去。”

轉身離開之前,楊雪瑩看了眼孟厚德。

“你還坐着做什麽,走啊。”

孟厚德愣住。

“你又不肯跟人結婚,坐着幹嘛!”楊雪瑩無語地扯着他的胳膊,拽起他就往外走。

孟厚德遲疑了一秒,對張老板和張小蘭說了聲不好意思,就跟楊雪瑩走了。

留下兩張桌上的三個人面面相觑。

離開飯店之後,楊雪瑩甩開孟厚德的胳膊。

“我說你這個人還真是挺蠢的,那兩人都沒把你當回事,根本沒聽你說什麽,你在那跟他們幹嘛呢?”

“我覺得說清楚比較好。”

“無語。”楊雪瑩搖搖頭,她心情很糟糕,語氣也不好。

換做以前,她可能轉頭就走了,但是對孟厚德,她好像莫名更有耐心。

“你呢?剛才那個是你家人嗎?”孟厚德問。

“嗯。”楊雪瑩冷着臉,“走吧。”

“去哪?”

“剛剛在裏面什麽都沒吃,餓死了,你請我吃碗面吧。”

孟厚德:“行。”

楊雪瑩忽然就笑了,她今天沒化濃妝,看起來親切許多,眉眼也更加溫柔。

到了面館,楊雪瑩給自己點了一碗排骨面。

孟厚德要了個牛肉面。

坐下後,楊雪瑩問他:“剛才那兩人你怎麽認識的啊?一臉暴發戶的氣質,土裏吧唧的。”

“我哥介紹的,那男的是他朋友,是個大老板。他們想讓我和他女兒在一起。”

“哦,那你不是不願意嗎,怎麽還讓你來。”

“我是不想……”他沒說自己是被孟厚文先斬後奏帶來的。

“你要是真跟那女的結婚了,你就成了倒插門的小白臉。”楊雪瑩評價道。

孟厚德的臉色尴尬,“不是吧。”

楊雪瑩笑了,“怎麽?你還不信。”

孟厚德:“不是,我只是覺得不至于吧。”

“真是個笨人,我看你女兒看着比你聰明多了,你沒問你女兒?”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跟她打交道。”

“上次見了一面啊,我看人很準的。”楊雪瑩有些得意地說。

“是嗎,不過我女兒是很聰明的。”

“可惜攤上一個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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