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含星一臉茫然地看着對面氣勢凜然的女人,對方頭戴貝雷帽,身穿黑色直裙,布料妥帖地包裹着漂亮的身形曲線。
那一雙高跟鞋踩得極有氣勢,不急不緩,可就是有種能把人碾碎在鞋跟底下的力道。
女人停在他倆跟前,含星的表情依然沒什麽變化,但一旁的容延卻是露出一張驚恐的臉,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往外冒,擋都擋不住。
“秦茹,你怎麽來了?”
被叫做秦茹的女人面帶微笑,目光猛地一斜,如刀尖般落在含星那張精巧的小臉蛋兒上。
她歪着頭打量兩人一番,拎着Birkin挪步到含星面前,擋在皮包前的細長手指間,近3克拉的紅鑽在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
“你好啊。”
秦茹忽然伸手,含星看了看兩人的表情,明顯不一般。
她伸手正準備回握,對方卻在指尖快要碰到一瞬間,将手抽了回去。下一刻,一道帶着巨大力度的巴掌清脆地落在含星臉上。
耳邊的吵嚷似乎都停息了,餘留下腦袋一片空白,還有蟬似的嗡嗡長鳴叫個不停。
“你也配握我的手?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他是誰嗎!我的男人你也敢動,山雞想變鳳凰前,麻煩你先擦亮眼睛找準對象!”
秦茹幾乎是湊到含星眼前說的。
含星望着近在咫尺的誇張面孔,對方似乎把唾沫都飛到了她的臉上。
“秦茹,你幹什麽,這麽多人看着呢。”
周邊不知何時已經堆積了不少人,容延拉住秦茹,将含星擋在身後,但這一動作,卻将秦茹刺激得更加眼紅。
“你還知道這麽多人看着呢,那你做這事兒之前,就沒有想過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丢臉?容延,你口口聲聲跟我說的談工作,結果就是這樣談的?這段時間,老是跟你聊天的人也是她吧。”
“秦茹,你冷靜一點!”容延緊緊拽住秦茹,“這位含小姐确實是我的工作對象,我們平日裏聊天,也是在聊工作上的事。”
“工作?”秦茹擡頭環視四周的環境,“有什麽工作,還需要你倆單獨去聽場音樂會的。”
“這不是剛好有兩張票麽,你說你最近很忙,正好含小姐在那邊幫我做了那麽多事,我就是抱着感激的心情請她看場演出順便再談談工作的事,絕對沒有越界的行為。”
“你當我傻麽!”
秦茹瞪眼,擡起另一只手又要落下。
含星眼神稍顯迷離,才剛從被打懵的狀态中漸漸回過神。聽到動靜,她擡頭,就見耀眼的陽光下,那顆紅鑽閃耀得讓人睜不開眼。
然而下一秒,襯着金陽,左側猛然出現另一道黑影。
一只強有勁的手臂奮不顧身擋在她的眼前,将那道紅光丢離她的世界。
頭還有些暈,含星只覺得肩膀被人摟住,落入一個安全柔軟的懷抱。
她側頭。
炎陽在男人秀氣挺拔的側臉勾勒出淡淡金光,淺褐色的瞳孔似琉璃剔透。
微風輕拂過他額前的碎發,吻過他眼角下那一顆淚痣,仿佛一切來自上帝,帶着神聖和不可亵渎。
“你沒事吧?”許清風第一時間是關心含星的傷勢,看到她臉上那一道深深的紅印,心都揪起來了,仿佛這一巴掌是抽在他臉上。
他轉頭看向秦茹兩人,往日裏的溫和全然不見,清秀的雙眸斂起淩厲的弧線,“誰讓你打她的?”
冷寒的嗓音像浸染過白雪,凍得人哆嗦。
他曾經小心翼翼呵護在手心的珍貴,卻被眼前兩個二百五給肆意傷害,說什麽也咽不下這氣。
秦茹冷不丁地顫了一下,忽地覺得這烈陽不夠曬,“你又是誰啊,不會也是被她勾搭上的吧,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事?她勾引我未婚夫!”
許清風正要開口,含星卻從他懷裏起身,用手輕輕将他擋在身後。
她擡眸,臉上的紅印還很清晰,不過卷好的頭發卻是有些亂了,胡亂散在額前,模樣看着有些凄慘。
不過她的眼睛是亮的,小巧的下巴微揚,透着堅韌,一步步抵到秦茹跟前。
秦茹被她忽然轉變的氣勢驚了一跳,不自覺往後退了小半步,“你幹嘛,想打回來啊?”
秦茹捂着臉,卻被含星兩手用力拽住扯了下來。
“你聽好,我和你未婚夫,也就是容延沒做過任何逾越的行為。”含星眼睛本來就大,此刻睜圓,像兩個圓圓的硬幣似的,看着有那麽些可怖,“并且,對于他有未婚妻這件事,我毫、不、知、情。”
含星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繃出來,語畢,她甩掉秦茹的雙手,如同丢垃圾一樣。
秦茹立刻後退幾步,微微縮着脖子,生怕含星不顧一切沖上來跟她拼個你死我活。
但含星什麽也沒做,只斜了一旁愣住的容延一眼,便拽着包鏈,用力擠出看熱鬧的人群。
許清風一見,着急地跟在含星後面,路過許筱倩他們時,被許筱倩拉住,“哥,你幹什麽啊?剛剛那人是誰啊,你認識嗎?”
許清風哪有閑心回答,迅速将妹妹的手扯開,就朝着那個已經跑遠的小身影追去。
可是遇上音樂會剛結束,游園裏也到處都是來參觀藝術展覽的人群。
沒多久,許清風就跟丢了人。
茫茫人海,找不到一絲蹤跡。
晶瑩的汗水一個勁地從額頭還有鬓角冒出,劃過線條完美的下颌直至墜落。
後背也早已濕透,許清風卻沒放棄,輾轉好幾個地方。
眼看着太陽不再毒辣,游園的人也逐漸少去。
就在許清風懷疑含星是不是跑回家時,瞳孔微縮,看見了那道蜷縮在樓房背後的身影,近乎把自己縮成一個球,孤單無助地靠在那裏。
許清風長舒口氣,可随之又提起心來,走到含星跟前。
興許是剛哭過,含星眼角還留有點點水漬。
她快速埋下頭,嗓音裏透着幾分清冷,鼻音卻稍顯粘膩,“你來幹什麽?”
許清風彎下腰身,對準含星旁邊的水泥地面吹了吹,用手側掃了掃,坐了下去。
含星胳臂環着腿,踮起腳尖往相反的方向移了移,背對着他。
許清風倒也不惱,而是用幹淨的那只手掏出一包衛生紙,遞到含星跟前。
“擦擦吧。”
“我不用,謝謝。”
含星把頭也埋進膝蓋,像極一個滿身是刺的小刺猬,把自己緊緊包裹住,不讓外人靠近。
許清風幹脆将紙輕放在她腳尖旁,真誠地說了句,“我相信你。”
清潤溫柔的嗓音順着微風拂過耳夾,像裹着雨露,具備能撫慰人心的魔力。
樹林裏的蟬還在孜孜不倦地叫着,枝葉摩擦,發出簌簌聲響。
“我……我不知道容延他有未婚妻,我真的不知道……”
含星聲音悶悶地,夾雜一絲委屈。
剛才在大庭廣衆之下受到那種侮辱,是她這輩子遇過的最丢臉的事,而且,還偏偏被許清風給看見了。
哪怕兩人早已分手,但她也不想在男人心裏留下一點污漬。
畢竟,那段時光歲月,是她這些年來最美好的回憶。
“我知道,肯定是容延騙你,那種男人,我之前見多了。”
“你真的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難道要去相信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含星将胸口的郁悶掃去,忽而反應過來。
他倆現在,好像也只比陌生人好那麽一點兒。
她清了清嗓子,恢複到之前,“謝謝你,許主編。”
許清風心頭微怔。
許主編,還真是說的客氣。
心裏有些氣,氣得他眼睛也有些澀澀的,想要大肆宣洩一場。
“不用謝,你是我員工,看到自家的員工被欺負,當然有必要出面了。”
許清風忍着內心抽痛,說出違心的話。
含星眨下痛澀的眼,濕潤的睫毛落在眼皮,微涼。
她吞咽,盯着被手臂腿腳圍住的縫隙,用手輕輕扣着指甲,“許主編,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許清風哪裏不知道這是她下的逐客令,“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這裏離你住的地方還挺遠。”
“不用了,這裏有365號公交車,可以直接坐回我住的地方。”
許清風還是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但這時,包裏的電話卻響個不停,不用猜,也知道是堂妹許筱倩打過來的。
“喂,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要不你們先走吧,沒事,我……”
扣指甲的動作頓住。
含星豎着耳朵,默默将許清風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看來許清風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是朋友,還是他的老婆?
總歸,站在他身邊的,不應該是她。
許清風稍有不耐地挂斷電話,結果就見含星已經站起了身。
含星拍拍屁股後面的灰,整理整理變得皺巴巴的衣裙,将淩亂的耳發也全部繞在耳後,“你走吧,應該還有人在等你。”
免得因此誤會了……
“沒事,我給他們說了遇到了些意外情況,要不……”
“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含星急忙打斷,對着男人微微颔首,“如果可以,希望主編你能當作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謝謝。”
又是這種客套疏離的态度,快把許清風的心給捏碎了。
他望着眼前人倔強執着的面孔,愣是沒有勇氣再往前多踏出一步。
“主編再見。”
含星轉身,許清風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某一刻,想到當年他離開的時候,含星是否也是這樣眼睜睜看着他走,卻毫無辦法挽留。
他雙拳緊握,憋了很長一口氣,對着那道背影喊了聲“含星”。
可對方仿佛沒聽到般,亦或是聽到了,腳下的步伐反而加快。
對方逃避的模樣讓他心抽疼得快要滴出血來,就這麽讨厭面對他麽。
不過是他活該。
丢了自己的手心最珍貴的寶,就再難尋回來。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