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被關禁閉了

被關禁閉了

于是,我和葉清鶴就被侍衛們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拎在手裏,被韓青硯帶領着押送到葉驚鴻練功之處。

到了那間透出燈光的小屋前,韓青硯遠遠地在十幾步外停住腳步,對着關閉的房門拱手道:“啓禀教主,已經捉拿到準備趁夜潛逃的清鶴少爺和子衿公子了。”

片刻後,只聽屋內葉驚鴻的聲音道:“青硯,你帶他們二人進來見我,其他人守在門外。”

韓青硯連忙低頭說了句“遵命”,然後便一手一個提着我和葉清鶴走到房門前。

房間門被從內打開,韓青硯緩步走了進去。

緊接着便是撲通一響,我和葉清鶴都被毫不客氣地丢在地板上。

葉驚鴻命韓青硯解了我們的穴道,繩索,這才緩緩自所坐之處站起身子。

我一面揉着被綁疼的手腕一面擡頭四顧,卻見這間練功房極為簡陋,只有正前豎了一尊橫眉立目,也不知是哪路兇神的神像,神像下丢着一個小小的蒲團。

而葉驚鴻就站在距離蒲團的不遠處,豔麗的面上毫無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閃爍的燭光照在他臉上,将他的神色映得陰晴不定,再搭配上身後造型恐怖的兇神,頗有幾分詭異難測的感覺。

看着這樣莫測高深的葉驚鴻,我心中越發忐忑,不知此番逃走失敗被擒,他會怎樣處置我和葉清鶴二人。

葉驚鴻轉頭看了看一旁沉默呆立的葉清鶴,陰冷一笑道:“弟弟,幾日不見你越發出息了啊,竟然有膽子勾引我的人一起潛逃?”

聽他将矛頭對準葉清鶴,我心中雖懼,卻鼓起勇氣抗辯道:“不是清鶴勾引我的,是我先勾引他,慫恿他逃出去的!”

葉驚鴻轉目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我讓你開口了嗎?”

我頓時一窒,葉驚鴻已經對韓青硯道:“傳令将他關起來,等有空了再收拾他。”

我心中一跳,連忙大叫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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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韓青硯卻已經重新點住葉清鶴的穴道,讓人把他押了出去。

葉清鶴看起來深懼乃兄,完全不敢有絲毫反抗。

我憤怒地對葉驚鴻吼道:“你到底要對他怎麽樣?!別忘了他可是和你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

葉驚鴻陰鸷一笑,在暗淡的燭光下越發增添了幾分陰森之意:“我覺得……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比較好。——來人,把他送回房間去,嚴加看管!”

立刻有兩人應聲而入,扣住我的肩膀如老鷹抓小雞般輕松地将我拖了出去。

我拼命踢打掙紮,口中狠狠叫道:“葉驚鴻我警告你,不準再折磨清鶴,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沒有人搭理我,我被拖出去後,門就關上了。

然後我便被人押送回原來的房間。

看着被自己親手席卷一空的屋子,我只覺自己心中也是空落落的。

直到現在,我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潛逃計劃失敗了。

不僅失敗了,還連累上一個無辜的葉清鶴跟着一起遭殃。

想到葉清鶴我的一顆心就揪了起來,真不知道那個變态的葉驚鴻會怎樣懲罰他?

我怔怔地坐在床頭,慢慢地回憶着自己和葉清鶴相識以來的一點一滴,以及葉清鶴的一颦一笑,每回憶一刻,我的心就更加痛上一分,心中的自責也跟着深上一分。

我出身皇家,自幼便沒有知己摯友,而葉清鶴可說是我生平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真心交往的朋友,可是,卻因為我的原因,連累自己的好兄弟遭難。

想到這裏,我的眼睛就忍不住地一陣陣發澀。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終于漸漸地亮了。

我怔怔地望着窗外的一絲魚肚白,以及窗外不斷晃動的人影,終于醒悟過來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必須要做點什麽,起碼要設法見到葉驚鴻,求他放了葉清鶴。

在這個強烈的念頭下,我沖到門邊,一面不住地晃着門一面放聲大叫道:“放我出去!我有事要見你們教主!”

然而那些守衛似乎事先接到命令,對我的喊話完全無動于衷,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喊了很久,喊得嗓子都啞了也無濟于事,最後只得絕望地坐回床邊,兩眼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不知就這麽坐了多久,我忽然隐隐聽到外面守衛大喊着什麽,然後門就被打開了,一個颀長挺拔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葉驚鴻。

只需要看見他的眸子,我便能确認來的是他而非葉清鶴。

更遑論他此刻全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陰沉駭人的低氣壓了。

是的,盡管他還未走到近前,我卻已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那股低沉的威壓和陰鸷的氣勢給我帶來的巨大壓力。

若是在平時,單憑他這股氣勢便能壓制得我說不出話來,然而,此刻我心中滿是悲憤自責,以及對葉清鶴的擔憂,竟然無視他的駭人氣勢,擡頭對他怒目而視。

葉驚鴻也不開口,只是陰沉着臉站在我的面前,用一雙森冷陰沉的琥珀色眸子凝視着我,雙眸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和暴戾之氣。

我心中不由一怯,氣勢先自輸了,正待開口詢問葉清鶴的情形,葉驚鴻已經一把扣住我的肩頭,咬着牙一字字問道:“說!為什麽要逃走?為什麽要慫恿清鶴背叛我?!”說着雙手漸漸加大力道,很快我便聽到了自己骨頭發出的響聲。

我看見葉驚鴻的眸中似乎掠過一絲痛意,這一刻我甚至有種錯覺,好像他那張豔麗無雙的俊臉都微微有點扭曲猙獰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骨頭會被捏碎時,肩上的力道卻忽然放松了許多。

葉驚鴻的臉色依舊陰沉,眸中的戾氣卻似乎淡了些,卻執拗地重複問道:“回答我,為什麽慫恿清鶴陪你逃走?”

聽着他那質問的語氣,看着他那仿佛受傷的表情,我只覺心中好笑,慘然一笑道:“為什麽逃走,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葉驚鴻惡狠狠地瞪着我:“你都知道了?”

“沒錯。”我嘲諷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而尖銳:“沒有人願意做別人練功的鼎爐,變成一條吸幹精、氣的死屍。即使只是一個命賤如草的青樓小倌兒,也有活下去的權利和欲、望。教主大人,我知道你不會在乎我們這些人的賤命,然而,我自己卻還想活下去的。”

葉驚鴻聞言,深不見底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卻挑了挑眉陰沉說道:“要不要做鼎爐由不得你決定!這是個強者生存的世界,只有強者才能掌握別人的命運,把他們踩在腳下,像你這樣的弱者,便該認命由我擺布!”

“是麽?”我被他這番謬論極其心中怒火,仰着頭回了一句:“我偏不認命,你又待如何?”

葉驚鴻陰沉一笑,閃電般抓住我的手腕反扣在身後道:“我會讓你知道反抗我會有何後果的!我本已決定這些日子善待于你,是你自己不識相,竟然蠱惑我唯一的親人背叛我!我會讓你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的!”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狠狠将我推倒在床上,發瘋般撕扯着我的衣衫。

到了這時我自然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阻止他,索性不再反抗,只扯着嗓子大叫道:“你就只會做這些禽獸行徑麽?葉驚鴻,你會遭報應的!”

葉驚鴻雙目已微微發赤,雙手粗暴地把我的衣衫撕成兩半,然後冷冷一笑:“報應麽?如果有這東西的話,我很期待。”

說完雙手扯開我的腰帶,然後整個人便壓了上來。

在被他進入的那一瞬間,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知道現在清鶴怎樣了,應該是又被他哥哥借機狠狠懲罰了?

都是我不好,貿然慫恿他幫我逃走,結果卻連累了他。

……

等葉驚鴻在我身上發洩夠了,我已經連喘息都快發不出來了,腦中也一陣陣地混沌,直到葉驚鴻整理好衣衫準備下床時,我的神智終于清醒了些,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道:“清鶴呢?你究竟把他怎樣了?”

“你很關心他?”葉驚鴻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輕蔑道:“你也配關心他?放心,就沖着你這句問候,我回去後也會好好招待他,絕不會令你失望的。”說完便甩脫了我,起身揚長而去。

聽到門被大力關上發出的‘砰’的一響,宛如就響在我心頭,震得我心中一痛,頹然倒回床上,兩行眼淚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清鶴,是哥哥對不起你,不但連累了你,還幫不了你一絲一毫,甚至,連幫你求情都只會帶來反作用,令你可能遭受更多的磨難。我咬牙忍着心中痛楚,狠狠地一拳砸在床頭上。

手上傳來一股劇痛,然而,卻不能絲毫削減心頭的痛苦。

終于,我把棉被蒙在頭上,發出一陣壓抑的嗚咽聲。

接下來的幾天,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和煎熬中度過。

我對葉清鶴的情況憂心已極,卻不敢去求葉驚鴻,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半個字,生怕适得其反,只能無望地等待着葉清鶴的消息。

期間無數次地向碧雲旁敲側擊地打探,然而得到的結果卻只有一個:這幾天都沒有見到清鶴少爺,好像是犯了什麽錯被教主關禁閉了。

而葉驚鴻似乎練功也到了緊要關頭,除了翌日中午來看了我一眼,命人給我開了些補氣和醫治外傷的藥後就再也不見人影。

沒有葉清鶴的消息,我只能提心吊膽地挨時間。

這種情況到了第四天晚上時終于結束了。

當時已近二更,我剛陷入淺眠,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半聲短促的低呼聲。

我頓時神智一清,悄悄地将眼睜開了一線。

很快就聽到窗戶被人打開的聲音,随着聲音一個黑影貍貓般輕盈地跳了進來。

我因不知對方究竟是敵是友,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出聲,那人影已經無聲無息地欺進前來,低聲說道:“辰哥哥,是我,清鶴。”

這時我也借着窗外昏暗的月色看清楚來人的柔美單純的臉,以及他那雙在黑夜中仍舊清澈如水的琥珀色眸子。

看到這個一直擔心着的人終于出現,我頓時驚喜交加,連忙翻身坐起道:“清鶴,你沒事吧?”

葉清鶴搖了搖頭,在我床前坐下道:“我很好,就是這幾天一直被我哥關着,今天終于給我逮到機會逃了出來。”

我見他能溜到這裏來,想來身體沒啥大礙,或許是葉驚鴻忙着練功沒工夫懲罰他,看來這幾天我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見外面全無動靜,又聯想到片刻前傳來的短促呼聲,我意識到什麽,于是問道:“外面的守衛呢?”

葉清鶴笑道:“剛才都被我打暈了。”

我頓時喜上心頭,一把拉住他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逃吧!”

葉清鶴神情一黯,搖了搖頭道:“逃不了的。前幾天咱們剛剛失敗了一次,這幾天我哥下了嚴令,教中戒備森嚴得很,我只從我的房間潛來你這裏就費了很大功夫,如果逃走的話,只怕連內院都逃不出就被發現了。”

我想了想,這話很有道理,這時候逃走時機實在不好,還是先暫時安分些,等所有人都降低警惕了再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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