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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陸錐是十分豁的出去的一個人,況且他現在這副尊榮也沒幾個人能認得出來。
再者說,他覺得自己這樣出去……雖然娘氣了些,還是非常拿得出手的。
賀斐雙眸幽深,定定的盯着他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陸錐暗暗有些着急,他實在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換掉自己這幅樣子,又捏不準小零的脾氣,躊躇道:“賀先生,我們什麽時候走?”
陸錐五官帥氣精致,下巴微尖,雙眼更是大的有神,燈光昏黃,女妝不知怎的就平添了一分媚氣,賀斐一哂,瞧着是個帥小夥,對女裝的接受度未免太高了。
這一通打扮下來,倒是享受的很。
迫不及待的出去發|騷。
賀斐眼神微冷:“不嫌丢人!”
陸錐:“?”
賀斐:“還不去把這身衣裳脫了,傷風敗俗。”
“!”
陸錐狠狠吐出一口氣,簡直被賀斐這喜怒不定,分分鐘變臉的技能給氣吐血,是誰非讓他穿?
是誰要他這樣出去的?
不生氣,小零都是這樣的,都是這樣的,都算這樣的……哎喲我可去你媽的吧!
然而人在屋檐下,陸錐吃了那麽多虧,終究是把性子磨出來了那麽一點。
不用穿這娘們唧唧的衣服出門當然是好事,何樂而不為?
賀斐聽着他在換衣間小聲罵罵咧咧,揉揉額角,有些煩躁,也覺得自己剛剛有失風度,開出要求的是他,怎麽就跟屁孩子發起火來了。
陸錐換衣服速度很快,出來卸了妝,露出清清爽爽,帥氣張揚的一張臉,賀斐心中的火氣随着那張臉的真面目慢慢露出,漸漸消失。
帶出門的時候,還是別弄的那麽騷。
從上車到現在十分鐘,倆人一路無話,陸錐不時的偷偷觑一眼賀斐,瞧着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心裏就不大舒坦,也忘了自己要做總攻的十大守則,越想越覺得憋氣。
眼前是紅燈,車子停了下來,賀斐瞧着他那氣鼓鼓的樣,不由好笑,懶洋洋道:“生氣?”
呵呵!
陸錐悶聲說:“犯不着。”
“小崽子。”賀斐啧了一聲,一個嘣響彈在陸錐腦袋瓜上:“德行。”
“幹啥呢!”
陸錐還沒被人這麽嘣過,瞪大眼兇巴巴,又有些委屈:“疼着呢。”
賀斐朝他眨眨眼,水波流轉,湊近輕輕一吹,微熱的暖風緩緩落下,帶着春日暖陽,花草木香:“還疼?”
腦殼兒癢癢的,酥酥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瞬間春暖花開,姹紫嫣紅,賀斐的笑臉近在眼前:“再吹吹?”
陸錐猛地捂住那被敲的米粒之地,暖風拂過指尖,他微微一哆嗦,粗聲道:“不,不疼了,綠燈!”
賀斐輕笑一聲,車子慢悠悠的往前駛去,空調似乎壞了,陸錐熱的厲害,紅着臉憤憤的瞪着賀斐,那視線實在是炙熱,賀斐愉悅道:“還疼的厲害?”
“你!”
陸錐臉燙如烙鐵,偏頭一瞧,這樣笑着的賀斐就像春日裏那最豔的一朵花,讓人不忍摸一下,何況苛責。
你瞧,小零就是這樣。
就算做錯了事,稍微撒撒嬌都讓人不無可奈何。
陸錐洩氣,又有些微妙的欣喜,賀斐這是跟他示好吧?
這個傲嬌鬼,實在是難得。
腦殼似乎還留有餘溫,陸錐想伸手摸一摸又覺得丢份兒,他洩氣的靠在椅背上,視線不由得落在方向盤上,那修長白皙的手上。
只是吹吹怎麽夠呢?
受了老大傷害了。
“疼。”
賀斐扭頭:“嗯?”
陸錐鬼使神差的說:“揉揉呗。”
賀斐挑眉,小崽子得寸進尺,眼神濕漉漉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就跟受傷求撫慰的小狗,賀斐難得心軟了那麽一下,伸出兩只手指在那敲過的地方點了點。
少年皮膚溫熱滑膩,賀斐不由輕輕摁了一下,轉着圈。
指腹柔軟,很是舒服,陸錐惬意的籲了口氣,就跟被撫慰的小狗崽子,腦袋都往賀斐手指頭下蹭,眼角斜着其他三根手指,眼巴巴的。
賀斐向來記性好,第二期的錄制也記得牢牢的。
頭發濕了,比自己還着急,也不知道着急個什麽勁。
少年體熱,悄悄的暖被窩。
雨夜不要命似得狂奔,好像發燒的是他心上人一樣。
他臂腕下青春跳動的脖頸,少年的朝氣沁人心脾。
一切都那麽美好。
美好的不知道,他背上的人是裝的。
像一束光。
賀斐一個晃神,輕輕又在陸錐腦袋上敲了一下,接着狠狠揉了一把,似笑非笑道:“好好坐着,開車呢。”
陸錐不大樂意,嘟囔了一句小氣。
他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覺得男人不必那麽小氣,而且他覺得自己對賀金花實在是很好很好了,不由歪着腦袋,扯扯賀斐衣袖:“賀先生。”
賀斐心情很好,睨他一眼:“說。”
“我們扯平好不好?”
賀斐輕笑:“扯平什麽?”
“你想想在。”陸錐掰着指頭:“你生病了我照顧你,你是卧底我幫你打架……雖然你……”
他臉一紅,支支吾吾道:“編辮子是我錯了,我也穿了女裝,扯平吧。”
“好啊。”
“啊!啊?”
“怎麽?不樂意?”
陸錐連連搖頭:“沒有!”
他沒想到這麽順利,怎麽說呢,他覺得到了賀斐這一步的人,是頂在乎面子的,被人編辮子簡直跟被人罵女人差不多了,他腦子不夠用,當時心血來潮,事後也是後悔的,沒想到賀斐這般好說話。
細細想來,賀斐這麽多次說是威脅他,卻是次次都是幫他,韓羽的污蔑是人擺平的,就算是包|養了他……現在自己還存着那般不可告人的心思……
陸錐眼神微閃,有些愧疚,決定以後對賀金花要更好一點。
好好呵護。
賀斐開車速度很快,保持在不超速的邊緣一路飛馳,停在了某高級會所門口。
他也沒說帶陸錐來做什麽,陸錐老老實實的跟着他下車,也不問。
賀斐慢慢走着,瞧着跟着他的陸錐微微一笑:“不怕我把你賣了?”
陸錐才不怕,一路下來,他認定賀斐是個好人,面無表情的說:“除了賀先生,沒人打得過我。”
實在是非常橫。
賀斐直樂,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小崽子。”
他力道不重,甚至算得上是輕輕撫摸,陸錐耳朵悄悄一紅,心跳砰砰砰的,他覺得自己不大正常。
他想賀斐再叫一聲。
果然,小零就是要捧着的!
陸錐!幹得好!
小崽子長得好,演技好,心地好,雖說大男子主義重了些,不過男人麽,不是壞事兒,賀斐想,這麽多天,也不見那麽沖動了,況且對眼法的很,是塊兒好材料。
不能再這麽耽擱了。
18,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正是好時候。
包間早就訂好了,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聲響,陸錐微微有些忐忑,賀斐直接就把門推開了,陳連志一拍大腿,灌下一杯酒,嚎道:“賀斐,你可算是來了!錐啊!來,喝一杯來!”
滿屋子酒氣,陸錐迅速掃視一圈,屋子裏一共四個人,陳連志,還有那天他試鏡《暗渡陳倉》在場的兩個人,還有齊碩。
“嘛呢這是?”賀斐輕輕攬着陸錐進門,陸錐渾身一僵,賀斐跟沒察覺似得,推着他坐下,笑罵:“一會兒喝這麽多,對賭了?”
“哪兒能啊。”齊碩笑笑,瞥了陸錐一眼:“賀導,要不先送陸錐回家,他還小。”
這話陸錐就不樂意聽了,什麽叫他還小?
他和齊碩交集不多,齊碩在《明修棧道》裏是極其沉穩內斂的,陸錐跟人不熟自然是不會去搭話,想不出來哪兒得罪他了。
“小什麽?”賀斐直接坐在陸錐身邊,揉揉他的腦袋:“成年了,能喝酒了,再說……”
他賣了個關子,弄的陸錐抓耳撓腮,眼睛跟着他的嘴唇轉,賀斐敲敲陸錐腦袋:“今晚沒他,你們還真喝不成。”
陸錐對他這樣的動作又是享受又是不滿,他不大樂意在外人面前這般,感覺總攻形象不大穩,但又着實喜歡,不由又是喜又是愁,腦袋暈乎乎的,反應不過來賀斐說了什麽。
沈昌哈哈大笑:“齊碩,這你就不知道的吧,你啊,是周銘!”
“他……”沈昌不知道喝了多少,一張臉醉的紅通通的,指指陸錐:“是殷青。”
沈昌長了一張标準的國字臉,笑起來很是爽朗,話音一落,齊碩和陸錐登時就懵了。
陸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機械性的瞧着賀斐,磕磕巴巴道:“我,我,我……”
“怎麽?不樂意?”賀斐靠在沙發上,懶散道:“《暗渡陳倉》馬上開機了,你麽……演的還湊合,當然,你要看不上……”
“看得上!”
“特別看得上!”
“非常看得上!”
陸錐大吼三聲,聲如洪鐘,震得室內所有人都寂靜無聲,他心髒仿佛不是自己的了,看着賀斐恨不得撲上去一個公主抱,親親抱抱舉高高!
他多久沒演戲了?
沒好好兒演戲了?
陸錐記不清了,眼圈慢慢紅了,猛地抄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就開始灌,賀斐眼皮子狠狠一跳,少年脖頸修長,喉結滾動,他眼一眯,一巴掌甩到陸錐後腦勺,奪走酒瓶,輕斥:“發什麽瘋?!坐下。”
陸錐眼神迷蒙,眼前賀斐的訓斥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力,他腦子有些混,嘿嘿,他有新戲了。
還是他特別喜歡是戲。
還是……賀斐的戲……
賀斐給了他一個驚喜。
賀斐真好啊,他怎麽能這麽好呢?
陸錐癟癟嘴,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賀斐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忽然放輕了聲音,溫柔的給他擦擦臉上的淚:“小崽子,哭什麽?”
陸錐暈乎乎的搖搖頭,眼淚止也止不住。
賀斐拉着他坐下,将他腦袋摁在懷裏,擡頭淡淡道:“小孩子脾氣,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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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