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28
Chapter28
“我是王妃殿下的護衛長,蘇爾·特納,騎士取下自己的頭盔,露出一頭張揚的棕紅色長發,俊美的面容配上健碩的身形,整個人如太陽一般奪目,他居高臨下的看向面前的少女,面上帶着一份并不掩飾的倨傲。
“王妃殿下?”艾麗皺眉重複道,對方話中透露的信息讓她心中一動。
“是的,就在我從王都啓程前,我的主人,威爾斯大公的長女伊蒂斯殿下已經得到國王陛下的正式敕封,成為王太子殿下的合法配偶,訂婚儀式舉行的隆重而盛大,可惜,我當時身負王妃殿下的囑托,沒能親自護衛在王妃殿下左右,着實遺憾。”蘇爾從容的說道,他一邊說一邊嘆息,仿佛真的為此遺憾不已。
艾麗緊盯着眼前這位話裏有話的騎士大人,心緒飛速的轉動着,伊蒂斯這個名字,她自然不陌生,說起來,原主之所以會落到流放荒島的處境,跟後者有着莫大的關系,畢竟,在那場堪稱醜聞的沖突裏,這位尊貴的小姐同樣扮演者重要角色,為了将自己的罪名徹底釘死,她不惜拼着受傷為代價,不但讓一場隐秘的沖突徹底擴大化,更讓原主的名聲在帝都的貴族交際圈裏變得臭不可聞,如今,對方終于如願以償的将自己的頭銜由準王妃變成了實至名歸的真王妃,卻仍舊不肯放過她!
腦海裏翻找着原主記憶裏有關“伊蒂斯”的記憶片段,艾麗沒有忘記欠身行禮,冷淡而不失恭敬的道:“王妃殿下的囑托是關于我嗎?”她已經聽出了對方言語中潛藏的惡意。
“沒錯!”蘇爾颔首道:“王妃殿下聽說了小姐您被流放荒島的消息,甚為不安,所以特地讓我來看一下您如今的處境,”蘇爾一字一頓的道,語調中帶着一絲并不掩飾的奚落,他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看向她,仿佛在欣賞着她被海風吹得淩亂的發絲,以及因為沒有替換而不斷漿洗變得黯淡不已的衣裙,看到她沒有錦衣華服環繞而變得格外落魄的處境,騎士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艾麗對于對方的視線只做不見,真正會被這眼神刺傷的原主早已不在這世上,而前世飽受病痛折磨的自己,早就有了最為強大的內心,根本不會因為這無關緊要的目光而有絲毫動搖。
心底這般想着,該有的反饋卻不能沒有,艾麗着實做不出心痛受傷的模樣,索性低頭垂眸,将所有的心緒一并埋在心底。
而她這般示弱的表現,讓眼前一直緊盯着她的騎士長更加滿意了,他忙不疊的抛出了更多的噩耗:“當然,除了就近的查看,我還身負更為重要的囑托,您離開帝都月旬,應當還不知道那裏發生的大事,
就在半月前,遠境深淵的怪物又開始肆虐,霍爾勳爵大人受命遠征,在臨行前,将您的處置權全權交由勳爵夫人,勳爵夫人在看到勳爵大人給您準備的服刑物資時,分外不安,将這件事告知了王妃殿下,而我的主人,在看到這次的随船物資後,同樣覺得極不妥當,她們一致認為,如此豐盛的物資,恐怕不利于您在小島上進行深刻的忏悔,畢竟,虔誠的清修徒可吃不上熏肉臘腸和可口的白谷,所以,經過謹慎的協商,您的母親親手去掉了這些引人-堕-落的東西,重新給您準備了更為妥當的物資,這些東西經過王妃大人的親自過目,确保萬無一失,能夠匹配一名需要深刻忏悔的囚徒,而我,作為王妃大人最忠誠得力的助手,此番便是受命前來運送這批物資的。”
蘇爾說着,輕輕拍了拍手掌,他身側兩名兵士随後從小船上拿出了這次的物資:“三十袋灰谷,一袋鹽巴,以及足量的清水,”蘇爾指着眼前這些簡陋的物資興致勃勃的介紹道:“當然,除了這些,我的主人還額外給您準備了一疊稿紙以及等量的墨水,她特地叮囑過我,您在書寫悔愧之言的時候,原本的紙張一定不夠用,一份額外的準備必不可少。”說着,他從随從的手裏接過一整盒筆直,親手遞到了艾麗眼前。
看着那直怼到眼前的木盒,艾麗終于忍不住擡起頭來,盯着眼前款款而談的男人,神色莫名,後者對于她的視線不以為意,面色坦然地繼續道:“不要這樣看我,畢竟,這些已經是足夠慷慨,您要知道,在那些低賤的窮人家庭,三個月也未必能吃到一整袋灰谷,而你們只有四個人,就擁有整整三十袋,”
他口中說着羞辱之言,将眼前失勢的少女跟那些最為低賤的貧苦賤民放到一起作對比,眼神絲毫不放過少女的神色變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少女眼中郁怒不甘的神色了,而那孱弱的少女似乎被吓傻了,在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後便低垂下眼眸,再不肯給他一絲反饋,
蘇爾眼眸微眯,只道自己的話還不夠狠厲,繼續加碼道:“當然,還有一個十分不幸的消息,需要告知您,在這次運送物資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會再有押送船來到這片海域了,準确的說,在您服刑的未來十年間,這将是最後一次物資的供應!”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伴着女仆極不莊重的低呼聲,蘇爾終于如願的看到了少女的情緒變化,後者猛地擡頭朝自己看過來,眼底滿是驚愕不信,蘇爾欣賞着她的情緒波動,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您剛剛應該也看到了,可怕的怪物開始在這片遠海肆虐,帝國遠海洶湧的海潮期将要來臨,主祭大人預測,這次海潮期的退潮之日将在十年之後,出于對兵士們安全的考量,帝國将不再回派遣船只運送囚徒來到這片遠海,而給到這片海域的物資供應,自然也就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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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在囚徒島上服刑的那些囚徒呢?難道要任憑他們在島上自生自滅嗎?”艾麗緊盯着蘇爾道,突兀的發問道。
有關那座囚徒島,艾麗曾從上一位押送管和旁人的談話中聽到過只言片語,那座島嶼是一片天然礦區,除了礦石之外,沒有任何額外的産出,島嶼上幾乎寸草不生,只能依靠帝國每月的物資供應,如果這條物資運輸線突然斷絕,她這裏固然會陷入困境,那座小島上的囚徒,更是會遭遇滅頂之災。
騎士長顯然沒料到她會有這樣一問,吃驚了挑了挑眉,但還是回答道:“我們自然不會讓囚徒們滞留孤島,雖然他們都是身負罪行的人,但仁慈的光明之主不會放棄這些迷途的羔羊,”蘇爾娴熟的說出了一句光明教典上的箴言,随後道:“主祭大人在聽說這件事後,出于對這片海域囚徒們的憐憫,特別跟陛下求情,以教會的名義額外簽署了一批特赦令,赦免了一批刑期較短的囚徒,讓他們能夠跟船回到大陸重獲自由,這次的随船祭祀手中,就帶着這批珍貴的特赦函件,那座囚徒島上,除了一些罪大惡極無從赦免的重型犯,其他囚徒都将被接回。
他說到這裏,似乎終于想明白了某種關竅,玩味的看向艾麗,意味深長的搖頭道:“但很可惜,這批特赦的名單裏并沒有您,我的小姐,因為國王陛下的命令,您将不能被赦免,只能和那些滞留囚徒島的重刑犯們一樣,在這片海域上掙紮求存!”他毫不留情的道,只為了徹底擊碎少女的心理防線,可惜,他面前纖弱的少女依舊神情淡淡。
“十年的時間,三十袋灰谷恐怕并不夠生存,我想,我的母親大人和您尊貴的主人,本意是讓我在這座孤島上好好忏悔,而不是讓我餓死在這裏吧?”少女直直的看向他,黑亮的眸子冷淡而沉靜,凝定的等待着他的回複。
艾麗的問話騎士長讓窒了窒,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滿不在乎的道:“很可惜,我帶來的物資只有這麽多,主人的意志我無從揣測,也許,主人期待您在這座小島上自力更生,耕種自足也說不定,聽說這些灰谷既是口糧也是種子,随便撒到地上就可以成熟,這裏足足有三十袋這麽多,拿出其中一半,略微耕種一下,應該就不會為食物擔憂了,”
他異常輕巧的說着毫無根據的種植技巧,視線掃過腳邊那幾十袋灰撲撲的灰谷轉眼看向了一次的仆人們,續道:“何況,相較于那些滞留囚徒島的重型犯們,您還是幸運的多,畢竟,您還有幾名忠實的仆人,繁重的耕種工作,甚至不用親自動手,”
他這般說着,如願的從仆從們的眼底看到了震驚與絕望,看着面色難看的男仆和陷入崩潰的女仆,蘇爾面上的笑意變深了許多,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看到的!這些“忠誠”的仆從們心底的怨憤已經徹底被他挑起,漫長的十年時間将要在這座孤島上空耗,還被斷絕了一切物資供應,他們将會如何對待這個讓他們遭遇這一切的主人呢?他真的很想知道。
惡意在面上一閃而過,蘇爾的目光最終轉向艾麗,作為這餘興節目的最後一幕,他當然要留到最後,可惜,他終究還是失望了,面前的少女在聽到這一切後,依舊是一臉沉靜,她察覺到他的注視,沉默的回望過來,那目光凝定而冷淡,和記憶力裏那個遇事便會慌張無措的天真少女相去甚遠,一個月的時間,對一個人有着這麽大的影響,疑問在心底升起,蘇爾不及仔細思索,便停這眼前的少女淡然開口道:“就如您剛剛所說,需要留在這片海域的,只有重刑犯和我這個不能被赦免的囚徒而已,我的仆人們并沒有犯錯,能否祈求您,帶着他們,回到陸地上呢?”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氣氛一時沉靜下來,瑪莎和喬納特全都震驚的看向艾麗,萬萬料想不到,艾麗一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有關他們,她并沒有如他們想象中那樣,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拘住他們的自由,反倒是真心的在關心他們的安危,想要趁這個機會替他們求情,放他們重回大陸。
蘇爾同樣沒有預料到自己聽到的,竟然是這樣一番請求,沒有替自己求情,更沒有祈求更多物資,眼前少女唯一的要求,竟然是釋放自己的幾名仆從。
而對方似乎被他吃驚的模樣取悅了,勾了勾唇角悠然道:“當然,如果您無權做這個決定,那麽請允許我請求船上的祭祀大人,想來,仁慈的光明教徒,不會介意,随船多載幾名無辜的仆人。”
她仿佛已經做出了決定,語調不見絲毫遲疑,仿佛只要蘇爾開口拒絕,就要立刻登船面見祭司大人的模樣,倒讓蘇爾不好一口回絕了。
一時間,瑪莎面上滿是悔愧,就連喬納特面上也有些讪讪,剛剛因為蘇爾的幾句撩撥,心底升起的對艾麗的怨怼,在此刻消散的一幹二淨,他們的小姐永遠是那麽單純善良,在這樣的時刻,仍舊在為他們着想!
蘇爾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他銳利的目光先是掃過安定下來的仆從們,最終落到了身前的少女身上,後者正平靜的看向他,烏黑的眼珠裏似有淡淡的紅芒,鋒利而冷冽,察覺到他目光中的深意,她牽了牽嘴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仿佛在無聲的告訴他,沒錯,就是他想象的那樣,她就是在用這種方式考驗自己的仆從們,不夠忠實的仆人,她還不願意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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