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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今日見王爺派了知事懂禮總管來幫忙,但她孤兒寡母二人,又遭逢大痛自是不免慌亂。今日見王爺派了知事懂禮總管來幫忙,真是再好不過,連忙感謝。
裴陽的後事有了王府的人協助料理,果然是周到體面,無一不妥。
到了辭靈出殡的那日,隋王爺更是帶了家人童仆,浩浩蕩蕩的來到裴府吊唁。
裴夫人含淚道:“拙夫之喪哪裏敢當王爺如此厚待?”
隋王爺說道:“裴大夫仁心仁術、舍己救人,本就該按大禮來辦。而且,我這一番用心,為的也是要讓其他人知道你我兩家的關系,諒從今以後,也不至于會有人敢來尋你母子二人的麻煩。”
裴夫人拉了裴容謙一起跪下,叩謝道:“多謝王爺費心!”
隋王爺連忙扶起裴夫人。
隋王妃也在一旁忙扶起裴容謙,柔聲安慰道:“好孩子,你也別太難過了,你現在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了,要好好照顧你娘,知道嗎?”
“是。”他一擡眼,只見隋緣站在王妃身旁,哭紅着一雙眼睛,看着他。
裴容謙知她關心自己,便對她微微颔首,要她放心。
雖然鎮上的人本來就對裴大夫敬重有加,此次,再經過隋王爺府裏上上下下這一趟關照,更是對裴府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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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謙自父親去世之後,便開始接下藥鋪的工作,繼續父親懸壺濟世的志業。雖然他年紀尚輕,但一向勤奮好學,人又聰明,對于醫理早已有相當的根基。此時,雖然驟失明師,可是他行醫閑暇之餘,仍是潛心鑽研,孜孜不倦。又知大空寺中的明真大師醫術甚精,也時常與他讨論。
如此一來,倒只剩下隋緣是閑人一個,除了翟青偶爾回王府時,再教她兩手,她還覺得有些意思之外,其餘跟着王妃學琵琶、繡花,跟夫子學練字、畫畫什麽的,她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随便敷衍了事。
連王爺、王妃也拿她沒辦法。
有時隋緣沒事還會跑到藥鋪去走走晃晃,若見他不忙,便巴着櫃臺,跟裴容謙讨些山渣啊、甘草糖、山藥糕什麽的來吃,然後跟他天南地北的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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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謙哥哥,我帶了一包東西來給你。”隋緣又來串門子,她放了一包東西在櫃臺上。“你看看這些東西還可不可以用?”
“這是什麽?”裴容謙打開一看,原來是許多藥材,其中有一些是珍貴的牛黃、冰片、麝香等等,還有一些則是不堪久放,已經黴壞了的藥材。“你哪兒弄來這些東西?”
“昨兒個我和我娘一塊整理櫃子、包袱時發現的。我娘說這些東西她都擺忘了,也不記得擱在那兒有多久了,這裏面除了人參我們還認得出來,其餘的也都不知道是什麽。所以我娘要我拿來讓你瞧瞧。”
“是這樣。”他一面翻檢,一面說道:“這裏有好幾種呢!只是可惜有些好藥都給擺壞了。那好吧!我有空時再替你整理一下,寫清楚藥名,回頭再讓小喜子給你送去就是。”
隋緣自顧吃着罐子裏的山楂片,擺擺手說道:“不用再還我了,反正有用的你就留下,沒用的丢了就是。”
“那怎麽行!”裴容謙一怔,心想這個丫頭不認貨也就罷了,但也未免太大方了,便笑道:“緣兒啊,你想想,這些東西必是別人送給王爺的珍貴東西,雖然壞了一部分,但還是有好些難得的,就算花錢也未必買得到的寶貝,你別這麽胡亂大方行不行?”
“可是我們留着又沒用,那東西再好又有什麽用?還不是浪費了!”她還是聳聳肩、攤攤手,說道:“我娘也是這麽說,她說東西擺在那兒不用太可惜了。不如送給你好了,你的病人那麽多,一定有人用得着,又說容謙哥哥常常給窮人醫病人不收錢,所以把這些藥材放在你這兒,讓你看着辦就行了,那我們也算是布施作好事啊!”
他還有些猶豫。“可是……像這何首烏是很滋補的……”
“我爹說咱們好好的,平日只有多吃,沒有少吃的,哪裏還要補什麽補!”她又笑。
的确。
裴容謙聽了也笑。“好吧,那就放我這兒吧!”
“對對對,你用不着客氣,盡管拿去用吧”隋緣霍具的說道。“要不,就算是我付你這些山楂片的錢吧!”
“你還真是好命喔,”裴容謙忍不住捏竺把,笑道。“全天下也找不到哪個人會傻到拿何首烏來換山楂片的。緣兒,我真不知該怎麽說你才好!”
每回裴容謙總是被隋緣鬧得又好氣又好笑。後來見她來,便故意板着臉說道:“緣兒,你又偷跑出來?還不趕緊回去!”
隋緣卻依然我行我素,在他身邊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