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叫了幾聲小財,那只柯基犬似乎認出了易織年和吐司,也不躲了,慢慢地沖着她們扭了扭屁股。

怕吓跑了它,易織年小心翼翼地上前,摸摸它的圓腦袋。

發現它的脖子上挂着一個狗牌。

捏起來翻了一面,易織年看那上面刻着兩個字——貝貝。

它叫貝貝?

易織年疑惑地再看一眼。

可是真的和小財太像了。

“你叫貝貝嗎?貝貝。”

易織年試着叫了一聲,那只柯基沒什麽反應。

改叫“小財”,柯基又輕輕地扭了扭屁股。

“就是小財啊,你就是小……哎呀!”

易織年一松懈,吐司往前掙的動作将她絆個正着,差點臉部着地。

易織年實在受不了這只躁動的蠢狗,将它栓在一旁。

“年年!”

聽到舒泉的聲音,易織年立即回應:“我在這!”

Advertisement

舒泉和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并肩從公園的路燈下穿過,快步往這邊來。

易織年雖然不是運營部的,可作為啓豐國際的百曉生,林恃這位話題人物她自然也認識。

易織年心想,舒泉那個變态總監怎麽跟着一塊來了。

就在這一扭頭的工夫,突然蹿出個黑影,抱着柯基就跑。

舒泉一愣,易織年:“偷狗啊?”

林恃第一個反應過來,指着黑影逃跑的方向說:“追!”

舒泉如同離弦的箭,飛奔出去。

林恃也沒想到,舒泉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吹飛的人,跑起來這麽猛?

林恃立即跟上去,易織年慌忙去解栓吐司的牽引繩。

吐司被刺激得邊叫邊跳,牽引繩被繃成一條直線,難解得要命。

易織年快崩潰了,“你給我冷靜點!”

跑步,是舒泉減壓的方式之一。

小時候她總是害怕回家,家裏住着一個讓她恐懼的男人。

那時候,她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學校操場上跑步。

一圈又一圈,跑到夕陽西斜,跑到繁星漫天,跑到汗流浃背也停不下來。

奔跑所産生的汗水,讓她有種将身體上所有的污穢都能排出去的慰藉。

後來在陳幻的保護下,那個男人離開了她們家。

舒泉的噩夢被按下了暫停鍵。

但是已經産生的記憶沒有辦法輕易抹除。

舒泉還是喜歡跑步,跑步的時間來越長。

疲倦能夠讓她忘記一些痛苦,汗水依舊能帶來發洩的快感。

漸漸地,跑步成了她的愛好。

每年的校運會她都會代表班級參賽。

工作之後的這一年,忙碌的生活讓她跑步的時間越來越少。

眼看着尋覓多日的小財近在咫尺,舒泉身體瞬間迸發出巨大的能量,狂追不止。

要不是這段距離太短,她肯定能追上。

舒泉追進一處老小區的一樓,黑影抱着狗慌慌張張地開門。

舒泉從轉角沖了出來,黑影猛地把門推開。

門就要再次合上的一瞬間,舒泉不管不顧地用肩膀擋住,用力擠了進來。

“咣”的一聲,門被她撞得大開,那黑影也吓得倒退好幾步。

屋裏的燈開着,喘着氣的舒泉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這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精瘦精瘦的,燙着她們這個年紀非常流行的泰迪卷,有點微微的駝背。

舒泉氣不順,泰迪卷比她喘得厲害得多,靠在沙發邊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但就是不撒手,死死地抱着懷裏的狗。

柯基被這一路的奔波弄得有些應激,狂吠不止。

舒泉喊了一聲:“小財。”

柯基立即不叫了,犬吠聲變成委屈的“咿咿”聲,被抱在半空中還在扭屁股。

舒泉眼眶發熱。

真的是小財,是她的小財,她百分百确定。

舒泉說:“阿姨,它叫小財,是我走失的狗。能不能将它還給我?”

泰迪卷邊說邊喘:“你說是……你的狗……就是你的狗?那狗都長得一樣,空口無憑的……你也沒證據啊。它是貝貝,我養了五年了,成天自己偷溜出去玩……每次都乖乖回家。怎麽就被你惦記上了。”

聽她這麽說,舒泉明白對方不願意歸還了。

收起剛才懇求的态度,舒泉硬氣了幾分。

“我有證據。長春橋下面有個寵物醫院,離這兒挺近的,以前小財都在那兒看病,醫院有留存它的檔案。咱們可以帶去測一下血型,看看病史,是否符合。一測就有答案。”

泰迪卷打量了一下舒泉。

這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半長的頭發,細瘦的紙板身材,還背着個通勤包,看着就是個剛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軟柿子,根本不必怕她。

泰迪卷說:“你說測就去測啊?誰知道你和那個醫院是不是串通好的。小妹妹,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随便指一只狗就說是你自己的。這無本生意可真是好做。我們家貝貝這品相,值錢着呢,出去随便都能賣個萬把塊的。看你人模人樣的,別是個狗販子。我可勸勸你,小小年紀別做這缺德事!”

這番強詞奪理和欲加之罪,要是落在別人身上,恐怕會立刻暴怒。

失去理智的時候,有理也有可能被攪和成無理。

但是舒泉完全不為所動。

對商初長時間的忍耐之後,她的心态已經被一點點地修正,明白言語暴力和精神控制的手段不過就這些。

她切切實實地經歷過,見怪不怪,非常反感,但心态還算平穩。

依舊不習慣和別人正面沖突,但是舒泉告訴自己,為了小財,必須勇敢一點。

舒泉控制着自己的聲音不要打顫。

“你之前說我空口無憑,不願歸還我的狗。現在我想給你提供憑證,你還是不要。我不太明白為什麽,做賊心虛嗎?到底誰才是狗販子還不一定。”

泰迪卷被她噎了一下。

不過她身經百戰,真不會怕這麽個小孩。

她坐在沙發上,抱着小財不撒手。

“喲,這就開始撒潑了?就這麽給你說吧,狗證我辦了,貝貝就是我的狗。你要是還賴在我家不走,我現在就報警你信不信?

眼前這個女人自己開始撒潑,卻在說別人撒潑。

舒泉一時沉默。

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麽辦。

林恃和易織年在小區裏轉了半圈,差點跟丢,尋着聲過來了。

看對方又多了兩個人,泰迪卷有些緊張起來。

當她看清林恃的時候,心裏更是一緊。

這個女人可不一般,不是黃毛丫頭。

不說面相看着就不好惹,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估計能抵十只柯基了。

大晚上的小區裏很安靜,過來的路上,林恃大致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對舒泉說:

“你家狗知道去公園等你,很有可能當初走丢的時候它就是跑到公園去了。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從公園裏把狗抱走的。不行的話咱們就報警,查監控。是不是她的狗,一看監控清清楚楚。”

泰迪卷一聽,表情有微妙的變化。

易織年立即接話:“阿姨,你說這狗是你的,叫貝貝對吧,請問你是從哪裏買來的?如果真是你的狗,肯定有購買渠道。”

泰迪卷說:“我什麽時候說狗是買的了?親戚送的,哪有什麽渠道。”

“那也好辦。”易織年說,“親戚送的也有聊天記錄啊,要是聊天記錄也沒有,打個電話問問總行吧?”

泰迪卷說:“人家忙得很,哪有空打什麽電話。”

易織年笑着說:“阿姨,誰都讨厭被冤枉,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想自證清白啊?”

林恃冷笑道:“是不想自證還是不能自證,咱們心裏都有數。這個品相的柯基的确價值上萬塊。如果你只是撿到狗的話還好說,但是現在主人找到你了,你拒不歸還,這就是盜竊。上萬元,足夠你刑拘了。你可想清楚了。”

泰迪卷神色微變,抱着小財的雙臂都有些松懈。

林恃看出了她心思在動蕩,趁勢道:“沒什麽好說的,報警吧。”

泰迪卷突然站起來,低喊一聲:“等一下!”

将“貝貝”的狗牌摘掉,丢進垃圾桶。

就算小財身上沾着灰,舒泉也将它緊緊抱進懷裏。

小財裂開嘴,就像在笑。

終于回到主人的懷抱,放松許多的小財熱情地舔舒泉的臉。

舒泉被它弄得滿臉口水也不嫌棄。

理了一下這件事的過程。

當初舒泉出差,好幾天不在家。沒見着主人的小財看見家門開了,本能地想去找舒泉,獨自來到她們經常散步的公園。

轉悠了半天沒找到舒泉,就被泰迪卷阿姨抱走。

估計泰迪卷也不是個喜歡狗的人,看到小財長得好看就順手養養。

平時懶得帶它出去遛,就讓小財自己出去。

還有一種可能,小財真是非常聰明,知道這人不是主人,就趁她不備自己偷跑出來,去公園裏癡癡等待着主人。與此同時充滿防備,還知道躲在草叢裏,不輕易露面。

舒泉和易織年也不是沒來公園找過,恐怕每回都錯過。

幸好這次被吐司發現。

吐司的确很喜歡它的小夥伴,不僅第一時間嗅到了小財的氣味,這會兒更是着急地繞着她們打轉,瘋狂想要湊熱鬧。

“什麽形象啊你,吐司,給我過來。”易織年艱難地将吐司拉到自己身邊,摸了摸它的腦袋,“今晚表現得不錯,得繼續保持,別添亂啊。回家給你吃好吃的。”

吐司對“好吃”這兩個字的發音極其敏感,口水立刻吧嗒吧嗒往下滴。

易織年服了它了,“瞧你這點出息。”

林恃看這情景,應該沒她什麽事了。

“我先回去了,那人要是再來找你麻煩,給我打電話,我就住在這附近。”

舒泉:“恃總,你住在哪個社區?”

“山水瀾橋,就馬路對面的小區。”

易織年說:“這麽巧,咱們都住在同一個小區,正好一起結伴回家。”

林恃也沒想到。

“之前一塊兒回來過,還以為住得近,沒想到在相同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小財跟在舒泉身後寸步不離,舒泉對林恃說:

“我以前也不住山水瀾橋,最近才搬過來和年年一起住的。”

舒泉沒直說,林恃也聽懂了藏在話裏的意思。

自然是跟商初分手後,分居了。

以前竟然住在一起?

林恃反向推理了一番,心想,那不得被欺負死啊?

林恃有些不爽,舒泉說要感謝她想請她吃飯的話,她都回答得很敷衍。

林恃:“再說吧,回見。”

林恃走了,舒泉和易織年帶着兩只狗回家的時候,舒泉說:

“我怎麽覺得恃總剛才好像生氣了?”

“是嗎?那不是很正常的麽。看到她就好像看見我家那姐姐。”易織年以過來人的口吻說,“我那姐姐也是這樣,上一秒還是個正常人,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翻書都沒這麽快。這麽一說,她倆氣質都很像哎!”

舒泉才知道易織年還有個姐姐。

易織年總結道:“漂亮的女人都這樣,喜怒無常,習慣就好。”

舒泉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今晚林恃幫了大忙,卻惹她生氣了——雖然不知道在氣什麽,但舒泉也明白這不應該的。

舒泉心想:明天向她道歉吧。

白境虞:“阿嚏!”

陳幻将車開進了社區時,聽見白境虞打個噴嚏。

“凍着你了?”陳幻将風量調小。

白境虞輕輕搖了搖頭。

怎麽覺得剛才有人說我壞話?

易織年自然沒發現,剛才從她們身邊路過的那輛林肯裏面,坐着她剛吐槽過的對象。

白境虞也沒留意從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人,就是她妹。

這四個人外加一個林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住進了同一社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