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隊長太蠢怎麽辦?

隊長太蠢怎麽辦?

“他去了北城後,我們也聯系不上他,回來後,在醫院待了很長時間,第二年才重新入學。”陸昭轉動着左手腕上痕跡斑駁的銀環,向夕還是向夕,只是不是他們一直認識的那個向夕了。

但也正是因為向夕的這份改變,他們三個好過了許多。

在更早以前,他們也幻想過長大之後擺脫一切,自由自在地活着。

改變來的太快了,他們煩躁過,惶恐過,最後因為他是向夕所以坦然接受。

“不管你怎麽想,對我們什麽看法,以後再遇見夕夕,至少打個招呼吧......”

比賽結束後,雖然沒有拿到冠軍,但周洋這幾天心情依舊美滋滋,每天都要看Tvideo主頁好幾遍,怎麽看都看不膩。

“我也太帥了吧!”周洋翻着評論得意洋洋地念叨着。

劉逝川對他這幾天的狀态早已習慣:“被說帥的只有鋼琴和吉他手以及鼓手,請認字。”

“我是C位!”

“你vocal不站中間站哪兒?”

“他們說歌好聽總歸是誇我了吧?”

“歌好聽是人家作曲的功勞。”

“我說一句你抵一句,你是謝希望二號嗎?”

“謝希望一號宕機好幾天,你也不關心一下,怎麽做樂隊隊長的?”劉逝川沖坐在合成器面前走神的謝暮擡了擡下巴。

周洋側頭看了一眼:“用不上我的時候就是小矮人,用的上我就是隊長,什麽人吶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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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因為周洋想重新錄制一下這首歌正式發表,所以江游也還在和他們一起活動。

江游用右手食指蹭了一下右耳的耳釘,道:“還是讓他靜靜比較好。”

“也不知道是受什麽打擊了,一直心不在焉。”周洋想了想還是拖了一個凳子到謝暮面前,打算促膝長談。

“謝希望!我們漲粉了!漲粉了你的知道嗎?十萬粉啦!”

謝暮根本沒注意到周洋湊到自己面前了,等眼前突然出現一張頂着粉色頭發的大臉,他還是驚了一下,差點一巴掌拍到周洋臉上。

還好及時看清了人,只是伸手把人揮開:“你在做什麽?”

“你還問我在做什麽,我還想問你呢,我和你說的話,你是不是一句也沒聽到啊?”周洋揉着被謝暮拍到的臉頰,雖然不疼,但總歸不安逸。

謝暮理了理譜架上的樂譜:“你剛剛說什麽了?”

“我說我們漲粉啦!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樂隊的發展,你不會做兼職把人整傻了吧。”周洋嘟哝着:“等我們成為有名樂隊,商業接到手軟,簽約永代、Hana,成為大明星,全國巡回演唱會!分分鐘就能比你整個大學生涯做的兼職賺的還多,小夥子,不能舍本逐末啊。”

謝暮也沒辯駁周洋。

這倒是讓一直看兩個人鬥來鬥去的劉逝川驚了一下:“你居然沒反駁他?”

謝暮:“這個夢都難做,想想還是可以的。”

周洋懶得理這幾個壞人,又看看新新翻起了新評論:“我說你們說啊,照這個勢頭,這個視頻的點擊肯定能破千萬,你們看你們看又有彈幕說再來一遍了!!”

“起碼得要個把月吧。”劉逝川不太看好周洋的想法,不少人覺得歌詞太喪,情感太悲觀主義,還是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網站也不大可能一直給他們推薦。

“千萬點擊,十萬粉。”謝暮笑了笑,在之前他們還有五六萬基礎的粉呢。

“還會漲的,還會漲!”周洋連連說,他這都是什麽隊友啊,沒一個見得樂隊好,之前還說他歌詞寫的喪,他的歌詞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積極樂觀向上!

“你這詞還不如讓江游寫。”謝暮道。

周洋瞪大眼睛盯向江游。

江游沒想到內部戰争還能蔓延到自己身上,唇角向上:“不,我覺得洋洋寫的挺好。”

“嗯,那句甜甜圈破了一個洞很形象。”劉逝川也認可道。

說起這句,周洋木了:“寫詞的那幾天和小學弟聊天,我抱怨太多,和他聊的太悲觀了,他說,人的生命本來就像甜甜圈一樣,破了一個大洞,但是人們只在意甜的部分......我覺着還不錯。”

突然提起向夕,謝暮還有些緩不過神。

離他去找他已經過了好些時間,那天他并沒有見到向夕,去之前還鼓足了所有勇氣,但聽了陸昭和元晨景的那些話,明明想不起來任何有關細節,卻還是落荒而逃。

他在學校也沒見到過向夕,無論是食堂,晨練還是音樂室,都沒再見過,向夕再也沒去過音樂室。

謝暮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他自己去過那間音樂室好多次,鎖上了,門上的開拉孔都落了灰。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十一月都接近了尾聲。

他的人生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個人一樣。

他說不見,就消失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如果不是周洋偶爾把小學弟挂在嘴上,以及他的戲份殺青後銀行卡多出了六位數的薪酬,他真的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因為以前的記憶空蕩蕩,所以憑空捏造了莫名其妙的過去;因為dusk在他耳朵裏聽的最多,所以連dusk的兩個人都被他的代入了幻想。

周洋就像一個蛔蟲,在謝暮剛剛想到dusk的時候,他突然又提起了dusk:“哎,這下半年dusk簡直高産,《慕》系列繼上個月的《想讓你知情》後又出了新歌《我們會怎樣》,真的好聽,就是聽的讓人想哭。”

劉逝川早就周洋反複念叨過了:“連續兩個月霸榜,十一月加上原創比賽時候的歌,自己和自己神仙打架,确實很勇。”

“啊,那首我覺得也還不錯,好像west沒有插手,完全是dusk兩人自己完成的,我就震驚了!小學弟居然和dusk兩個人是朋友??一個大一,兩個大二,他們怎麽認識的?也太好運了吧!有west不夠,還有小學弟??”周洋就想不通,沒拿到冠軍他也沒臉去邀請向夕加入樂隊,之後也聊起過這事,但小學弟以最近比較忙為緣由,暫緩說起這件事。

劉逝川閉了閉眼:“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兩個可能是同一個人?”

“誰?Dusk的兩個人?”周洋一臉懵:“這怎麽可能是一個人?他們都同臺表演多少次了?影子分、身嗎?”

江游又擡手蹭了一下自己的耳釘,想笑,忍住了:“逝川的意思是,你那個小學弟和west。”

周洋看了看劉逝川,又看看江游,而後又看看面無表情的謝暮。

“哦......啊??”震驚周洋一百年:“不可能!!West寫歌的時候小學弟才多大?他才大一!!”

說着他還舉着十根手指頭掰了掰:“說晚點十八歲上大一,倒推回去,dusk是四年前開始發歌的,十四......十三,胡說八道!我不承認!”

謝暮此時出聲道:“他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大。”

“那也扯淡,你知道west給dusk寫了多少歌嗎?加上《慕》系列和每年的EP(小專輯,5~8首歌曲左右),除了斷了一年和今年還沒出以外,總共二十多首啊!編曲也是west完成的,質量也沒得挑,這沒幾十年資深經驗,我馬上給dusk的賬號打賞四位數!”周洋堅持自己的想法,不容辯駁,他十四歲的時候還在磨指尖的繭呢,樂理更是一竅不通。

江游看着周洋炸毛的樣子,按捺住想伸手去摸摸的沖動,周洋肯定會拒絕,并且毫不留情地揮開他的手。

劉逝川真想發個帖子問問,樂隊隊長太蠢怎麽辦?

“沒出的那年,他可能在備戰高考。”劉逝川繼續道。

周洋麻了,掃了一圈兒想從其他人臉上看出什麽破綻,但一無所獲。

“你們都知道??什麽時候的事?”他不信啊!就他一個人什麽都不知道!

劉逝川:“之前在食堂吃飯你和陸昭對上的那次,我也沒認出陸昭,但元晨景給我的印象很深刻。”

畢竟同為鼓手,元晨景的實力讓他頗為欣賞,所以難免多了解一些,他也沒認出臉來,但那頂黑色鴨舌帽,和對方按陸昭肩膀,手腕上露出的價值不菲的機械手表還是很有辨識性。

周洋又看向謝暮。

謝暮垂着眼:“不久前才知道的。”

他給向夕發過消息,就是把他從江游那兒聽到的有關Em的忠告,轉述給了向夕,對方只回了一個字。

那次去找向夕遇到了陸昭和元晨景,離開的時候他也和他們說過了,雖然有點多管閑事,但如果能讓他們避免這些事情,他會心安不少。

周洋又看江游。

江游笑了笑:“之前在外面吃飯遇到了他們三個,dusk兩個人我都認識,聽你說了不少那個男生作曲的厲害,然後又和dusk關系很好,只能作這麽想了。”

Dusk去年剛入學就在南音掀起了一陣熱鬧,那時候Feather還未解散,學校活動多多少少都會遇上打交道。

周洋癱在鍵盤上:“那沒希望了呀!”

怎麽看都是dusk比較好,而且他們還是朋友,又合作了那麽久,向夕怎麽都不可能選擇他們的。

“一開始結果就注定好了。”劉逝川自從猜測到向夕的具體身份後,就沒報什麽太大希望,就只有周洋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挖到了寶,實際上只不過是大佬鬧矛盾 ,剛好被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遇到,得了點好。

謝暮也沒說什麽,這個得周洋自己想明白。

江游收起吉他:“比賽結束,新的編曲我也錄了好幾個軌道,明天開始就不來了,如果還有問題,發消息給我吧。”

周洋倏地站起,眼巴巴地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

在門關上後,他突然說:“我出去一下!”

然後追了出去。

劉逝川眼神暗了暗:“他還是沒死心。”

“真正重要的人,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謝暮對他們的糾葛了解不深,但他入樂隊的那段時間,周洋太依賴江游了,形影不離,一會兒看不見江游就會他們對方去哪兒了。

真正重要的人,是放不下的。

謝暮閉上眼,十指陷進鍵盤。

就算不知道說什麽,他也還想再見見向夕。

看他好不好。

有沒有好好吃飯。

胖了還是瘦了。

他到底該怎麽做?

劉逝川:蠢隊長沒得治了。

周家大少爺:我機靈着呢!

夕夕:0.0一個馬甲而已,掉就掉了,我還有千千萬萬個馬甲。

謝希望: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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