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吃吃吃,買買買

吃吃吃,買買買

向夕的作息時間一直很紊亂,晝伏夜出,就算難得早睡,第二天也會到中午才醒。

這種情況一般體現在心情很輕松的情況下。

謝暮被陸昭叫到向夕和元晨景的房間時,還很納悶,想不通什麽事需要找他。

一進屋,一個人抱着手臂在床前站着,一個拿着一杯牛奶,站在床頭,一臉無措。

“夕夕昨天晚上睡之前還說要跟我們一起吃早飯,那會兒沒叫醒他,我和昭昭就叫了一些餐上來,他本來就作息混亂,吃飯也是,難得這幾天他胃口好,多少還是想讓他吃兩口。”元晨景目不轉睛地看着謝暮,小聲地說。

想讓向夕多吃兩口飯,把人叫起來呀,看他做什麽?難道他看着特別下飯有食欲?謝暮懵。

“你別這麽跟他說話,他是白癡聽不懂。”陸昭一擡下巴,對謝暮道:“不吵醒夕夕讓他吃多點東西,你有什麽辦法沒?”

“......”謝暮很想說你們在為難誰。

但他還真想到了一個辦法。

“吃東西就算了,牛奶還是能喝一兩口。”謝暮拿過元晨景手上的牛奶,又拿起餐車上的吸管,将吸管一頭放進牛奶杯,一頭湊近向夕嘴唇。

奶香味近在咫尺,向夕鼻子動了動,開口就咬到了吸管,自己咕嚕嚕地喝了起來,還換了一個姿勢,正面朝上喝,謝暮僅僅需要順勢調整杯子和吸管底部的位置,200毫升的牛奶杯很快見底。

謝暮把吸管扯了之後,向夕還在夢裏抿了抿唇。

驚呆了圍觀的兩人。

“這樣也行?”陸昭很驚訝,他們和向夕相處這麽久,從來都沒發現他還有睡夢中喝水的技能。

“嗯,僅限牛奶。”其他飲料和白水一概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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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都默默把這個方式記在了心底。

記完一大發現陸昭又道:“我和晨景今天有事,你今天怎麽安排?”

謝暮秒懂對方的意思,如果他沒事,就好好帶着向夕。

“沒其他安排,向夕昨天給我發消息,讓我和他一起出去逛街。”謝暮一句話打消兩人的擔憂,向夕就算再迷糊,也是一個成年人,他真不知道這兩人老媽子心是怎麽來的,還有他們經紀人也是。

謝暮從來都不會反思自己和向夕在一起時的所作所為屬于什麽心态。

“這樣也好,我們會早點回來。”陸昭道。

“麻煩你了。”元晨景也說道。

“......”謝暮失語,這托付小孩給鄰居的對話是怎麽回事。

都走到門口,打開門了,陸昭又回頭說了一句:“別讓他瞎跑,一會兒他醒了,讓他穿晨景整理出來,放在衣帽間坐臺上搭配好的那一套,穿厚點兒,北城天氣冷。”陸昭又叮囑着。

“說句話。”

“他将來如果單身一輩子,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你們倆。”謝暮無情插刀。

“你......”

陸昭想和謝暮battle幾句,被元晨景推出了房門:“快走,別擋道。”

“你沒聽到他說了什麽?”

“好了好了,再磨蹭楠哥要罵人了。”被人說出來,元晨景心裏也有一點別扭,但他也坦然接受。

對比其他朋友之間相處,他們确實怪異了一些。

但他們是不一樣的,那是他們跨越生死失而複得的至親之人。

謝暮先回房間整理了一下出門要帶的背包,然後提溜到向夕的房間。

他呆了沒多久,向夕就自然清醒了。

謝暮還很詫異,平時向夕都要睡到十一二點,今天足足提前了一個小時:“睡醒了?”

向夕呆坐着緩了一會兒才伸懶腰道:“做了一個噩夢。”

“什麽噩夢?”謝暮好奇。

“夢見你和昭昭還有晨景商量着給我灌藥。”

謝暮想笑:“我們在你心裏是那麽歹毒的形象嗎?”

向夕點頭,所有試圖讓他喝藥的人,都是極惡壞蛋。

“好了,醒了就起來洗漱,我把衣服拿給你。”謝暮把向夕的被子掀掉,不讓他再賴床。

向夕邊打呵欠邊走向洗漱間。

謝暮則把元晨景疊好衣服一一熨燙平整服帖,争取不讓向夕再那麽随意。

向夕的衣帽間他也看過,明明能穿的不少,不知知道為什麽他自己總是那幾身,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在南都的時候他就想把地暖關掉,看看向夕在家還會不會穿那身寬松的白體恤。

不得不說元晨景的眼光很好。

白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長褲,黑色輕軟溫暖的中長羽絨外套,白色的高領把向夕的臉襯的小小的、白白的,如果臉頰再多點肉,白白嫩嫩粉粉,肯定像小王子一樣。

“我不要這個。”向夕把配套的灰色圍巾扔開,不想穿高領還圍圍巾。

“人家辛辛苦苦搭配好的,北城這麽冷,雖然我們是去商場,但你總歸會在外面轉一轉,圍上。”謝暮展開圍巾,非圍不可。

向夕彎腰從圍巾底下穿過逃到門口,登上黑色馬丁靴,拉開門就跑了。

“......”謝暮總算明白陸昭和元晨景把向夕當孩子照顧的心情了,他只能把圍巾挂在自己手臂上,搭上背包跟了出去。

向夕已經逃到電梯口在等電梯,看見謝暮把圍巾也帶出來了,再次表示:“我不圍。”

“那就挂着,反正是你的。”謝暮把圍巾直接挂在向夕脖子上,圍巾兩端垂在腰身,三種顏色格外和諧。

也許這才是這個圍巾的正确搭配,謝暮心想。

向夕兩手揣在羽絨外套的兜兜裏,懶得伸出來掙紮,默認圍巾可以挂脖。

“想去哪兒?我叫車。”謝暮翻着手機地圖問。

“北城哪兒好吃的多?小吃。”向夕特別強調道。

“......他們回來不會放過我的。”謝暮遲疑了,倒不是怕他們......他也很迷自己為什麽會在意那兩個人的看法。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嘶啞的惡魔低語。

謝暮也是年輕人,很久沒回北城,被向夕這麽一說,确實有點想念上高中時吃的各種小吃了。

帶向夕去了他最熟悉的巷子:“這裏雖然有點商業化,但北城的小吃很齊全。”

向夕一到地,就接連驚嘆:哇,哇~,哇~~。

“南都不也有這樣的地方嗎?”謝暮不明白向夕在驚訝什麽。

“你不覺得我這樣比較有出來偷偷覓食的氣氛感嗎?”向夕一臉‘你怎麽不懂幽默’的表情。

“哇~~接不上你的腦電波,那真是對不起了。”謝暮面無表情,聲音低沉的說出這句話,格外喜感。

向夕一定能和周洋成為好友,他心想着。

謝暮帶着向夕,一路從巷頭吃到巷尾,離開的時候手裏還拿着澆了芝麻的糖葫蘆串,顆顆圓頭飽滿,鮮紅欲滴,就是熱乎的糖皮被冷風一刮,變的更硬了。

向夕咬了兩口沒咬開,要一口吃下去又卡嘴巴,只能一點一點咂吧着糖皮,争取把糖皮能抿到咬破為止。

“你們定位的地兒,我上不去,只能給你們停在路邊啊。”快到定位地的時候,司機師傅提前打着招呼。

“沒事,直接開上去。”

謝暮剛想說沒事,我們自己走過去,向夕比他先一步開了口。

“好嘞,您說了就成!”司機師傅也不是個墨跡的,一腳油門直接沖上路口蜿蜒到大樓商業體樓上露天停車場的車道。

“那裏開車上去可能需要貴賓卡。”謝暮小聲在向夕耳邊說道。

向夕不自在地撓了撓耳朵,從手機上調出一個識別碼,遞給司機師傅:“給工作人員掃這個。”

“好勒。”

附近逛街有人看到出租車上了這家商業體露天停車場的道還驚訝了一下。

“一會兒肯定被趕下來。”

有人不知道情況:“為啥?”

“就算停上去了也自卑。”

露天停車場就像一場豪車展覽會,花裏胡哨的,還有跑車大開着敞篷,有一輛車主來了,啓動離開,不少逛商場的人還湊在跟前舉着手機拍照。

“乖乖,我還是第一次一次性見到這麽多豪車。”司機師傅不經感嘆。

他五位數的斯特蘭在這一衆豪車裏面,反而格外紮眼。

向夕看了一眼,沒什麽感覺,依舊專心地舔着糖皮。

謝暮一下車,哪怕不環顧四周,他也能感受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向夕慢吞吞地挪到車門口。

“我在這兒等你們成不?”司機師傅問了一句。

“會不會太耽誤您的事兒?”謝暮擔心會耽誤對方跑車賺錢。

“不耽誤,我也要下去給我的斯特蘭拍個照留念。”司機師傅是北城本地人,非要搞個這城市綜合體的貴賓也不是拿不出這個錢,但也不樂意錢這麽花銷,開到這上面來停車,對他來說也是個新奇的感覺,所以錢兒不錢兒的,都不是事兒。

“好啊。”向夕只覺得這師傅車開的挺好,這麽冷的天,路都冰了,還這麽穩,安全可靠!

等着上面能下來什麽人物的圍觀群衆大失所望,能上這裏來停車的,怎麽也得是西裝革履,一身名牌高定,氣質高貴,顏值出衆的人物吧。

謝暮倒是顏值符合了,但穿着很普通。

向夕倒是穿着看不出明堂,但顏值不夠,還咂着糖葫蘆,就更破滅了。

失望之後,又想到這兩人有貴賓待遇,又另眼相看了。

有些專門來轉話題的自媒體工作人員連忙拍了好幾張照,标題都想好了:驚,某大型綜合體露天停車場驚現出租車,車上下來的人是......。

睡着喝東西千萬別試驗,很容易嗆到氣管。

我已經拿閨蜜踐行過了,來自受害者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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