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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顧尋南吓了一跳的同時,又忍不住咬牙:

這種莫名其妙被抓奸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我又沒做什麽。

而且,為什麽時夏現在會在這裏。

雖然此刻心裏不滿,但意識到時夏居然也在自己家,并正目睹着他被盛澤這樣抱着的一幕後,臉上燒得慌的顧尋南很快皺眉沉聲道:

“還不把我放下來?”

然而盛澤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眼神冰冷地望向時夏,語氣淡漠異常,仿佛時夏只是不速之客,而他和顧尋南做什麽都不用時夏置喙:

“時先生不會看場合嗎?”

言外之意非常明顯,就是時夏完全是來橫插一腳打擾他們的。

說話間,盛澤像是無所謂時夏怒意滿滿的目光似的,甚至伸手将身上的顧尋南抱得更緊。

他平靜地看向不遠處的時夏,語氣卻已然是在趕客:

“請不要擋路,謝謝。”

顧尋南也傻眼了,他本以為盛澤會在意識到時夏的存在後趕緊放他下來,結束這一場尴尬滑稽的鬧劇,結果不知道盛澤吃了什麽藥,不但不放他下來,反而還有抱着他繼續往房間走的架勢。

而這會的時夏,眼神中幾乎已經能噴出火了,一雙漂亮含情的桃花眼,這會早已滿是怒火:

“你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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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平日裏開朗可愛的小情忽然怒極的模樣,顧尋南也不由得怔了下,他不由得看向時夏,只見對方眼角都氣得微紅。

平時在他面前的時夏是個開朗燦爛的小金毛,可現在的時夏看起來就像是為了維護自己領地而敵意滿滿:

“阿南都讓你放他下來了,你沒聽見?”

“只是個助理,但是一天到晚想着騷擾老板,你沒事吧。”

“想上位想瘋了?”

場面急轉直下,根本沒想到盛澤和時夏會在這會争鋒相對的顧尋南不禁有些傻眼,但還是不受控地繼續觀察起了兩人間的情況。

他異常不解兩人為什麽會吵得如此兇狠,那樣刻薄恐怖的話語簡直是對最讨厭的人才會說的,可他記得時夏和盛澤的一點都不熟,怎麽會突然關系差到這種地步?

就在時夏說完後,只聽盛澤忽地輕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冷漠至極:

“這句話,時先生應該對自己說吧。”

“假裝不要錢,說自己愛上金主的戲碼已經過時了吧?現在還在用,真是為難你了。”

顧尋南聞言一愣,剛想說什麽,卻聽見平日裏和煦開朗的時夏此刻也陰沉道:

“哈?你這個每天想要靠身體上位的秘書也好意思說我,天天都想着怎麽攀高枝你也很累吧。”

兩個男人,吵起架來..居然也能這麽兇?

感覺大開眼界的顧尋南此刻左看看右看看,聞到濃烈火藥味的他在聽了會兩人的争執後,雖然異常啞然,但在感受到腰肢酸軟的同時,他心裏很快又重新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先讓盛澤把他放下來!

就算那兩人不尴尬,他尴尬。

但顧尋南的自尊又讓他不可能對着一邊的時夏求助,去喊救命。

于是乎,在時夏此刻氣極了的眼神下,顧尋南用力抓住身下人的肩膀,再次重申道:

“我說了,先放我下來。”

然而讓顧尋南沒想到的是,這會的盛澤在聽到他的話後,忽地垂眸看向了他:

“顧總确定嗎?”

男人在時夏惡狠狠的注視下,唇齒忽然靠近了他的耳畔,顧尋南敏感的耳邊很快感受到了對方帶來的那股溫暖的氣息:

“我放下您然後離開的話,生氣的時先生等會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呢。”

此刻的盛澤如此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而伴随着盛澤的低語,顧尋南也很快回憶起時夏把自己壓在沙發上各種親摸的那一夜。

這些男人都不知道從哪來的使不完的牛勁,隔三差五去健身房卧推的他竟都沒法推開這些人分毫。

想到這,顧尋南心下不由得一頓:

的确,如盛澤所說的,如果只有他和時夏留在這的話,這會明顯生氣了的時夏,等會說不定會做出什麽。

上次時夏生氣委屈的時候,他就差點被直接辦了,花盡心思才勉強阻止下對方。

這會時夏顯然比上次還要生氣得多,所以和時夏共處一室也完全不是明智的選擇。

回憶起那些混亂炙熱畫面的顧尋南,花了幾秒鐘後很快作出決定:

“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都從我家裏離開。”

這樣才是萬全之策!

不管是時夏和盛澤,在某種意義上現在都非常危險。

來這個世界一個月,顧尋南的崆峒雷達已經被訓練得非常敏感,這會的他知道自己呆着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然而盛澤卻似乎并不滿意他的這個答案,抱着他腰的手緊了緊的同時,忽地尋到了他的腰窩并握住。

只聽盛澤冷冷一笑:“如果您這樣說的話,我和他兩個人都不會走。”

“選一個的話,另一個人才會識趣離開。”

“還是說。”盛澤忽地在顧尋南耳邊低聲道:“顧總是想要兩個人都留下來?”

感受到耳邊炙熱吐息的顧尋南,先是耳間一陣酥麻,被掐着的腰窩處也不由得條件反應似的顫了瞬。

之前說過喜歡ntr的盛澤,在顧尋南心中已然打上了變态的标簽,再結合盛澤這會的語氣和語境,顧尋南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指的是什麽。

沒多久,顧尋南的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盛澤,時夏與自己三個人&¥#*,盛澤在正面抱着他,時夏卻也靠過來從後面親吻他脖間的畫面:“……”

登時覺得天雷滾滾的顧尋南,只覺得自己腦子都被盛澤污染髒了:

“你再說這種話就立刻先滾出去。”他狠狠瞪了盛澤一眼。

确實,現在選一個人留下來是最好的..個屁啊!

一個兩個有什麽區別,他的人身安全都會遇到危險!

他自己一個人呆着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顧尋南想要加重語氣,讓面前的兩人都立刻離開他家,并停止再對他進行亂七八糟的行為。

然而就在顧尋南想要開口的這會,因為生氣而滿臉陰沉之色的時夏大步走了過來,似乎是想要直接從盛澤手裏搶過他,顧尋南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後背正被時夏修長的手指所觸碰。

緊接着時夏溫熱的手掌貼在了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另一股強勁的牽引力,是時夏在把他往另一個方向帶:

“把他放下來。”

時夏的語氣也已然冷得快結冰。

但盛澤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被抱得更緊的瞬間,除了腰間的酸脹,顧尋南還能明顯感到自己和盛澤相貼的肌膚更加發燙了起來,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身上的溫度卻炙熱異常,某種奇怪的感覺也伴随着那股熱意麻酥酥地傳進他的尾骨,讓他不由得一顫。

可還不等他生氣斥責,原本就在把他往外拉的時夏也用力靠了過來,雙手抱住他的瞬間像是想更加用力地把他帶進懷中。

但時夏和盛澤的力氣似乎不相上下,一時間有些僵持的局勢下,真的被兩人夾在中間的顧尋南,感受着身前身後都傳來的炙熱氣息,一時間幾乎快要跳腳:

“你們兩個瘋了嗎?!”

心中拉響最高警報的顧尋南,用力掙脫起來的同時忍不住狠狠發出最終警告:

“再不放我下來,你們兩個就都給我滾!”

只覺自己被兩座高山緊緊夾在中間的顧尋南,緊張羞惱的同時又不禁有些郁悶:

我健身難道真的都白練了嗎。

這些人怎麽個個力氣都比我大。

明明我力氣也很大啊,為什麽就是掙脫不開。

郁悶的同時,臉上做出徹底生氣了的表情的顧尋南,在兩人又僵持了幾秒後被終于放了下來。

顧尋南甚至都沒空去體會瞬間的輕松,他忙下逐客令,只覺得這兩人在自己家多呆一秒都可能突生變故:

“你們兩個,給我立刻離開。”

顧尋南面無表情:“大門密碼我等會就改,以後沒事別一個個都往我家裏拱。”

原本還在生氣的時夏,在聽到顧尋南說的話後,很快就朝他的方向垂眸看來,且臉上瞬間流露出了異常委屈難過的表情:

“阿南,可是我偶爾想來看看你嘛。”

“改了密碼我就進不來了。”

換平時,時夏水汪汪且慘兮兮的眼神對顧尋南的确很有效,但在顧尋南剛經歷過一場差點3x鬧劇的此刻,神經有些衰弱的他選擇不吃這套:

“沒用,等你拍完戲再說,拍戲就好好拍戲,你一天到晚走來走去幹什麽?”

時夏被說了也不生氣,而是垂眼道:“今天晚上沒我的戲,所以我才趕回來看你的,沒有影響進度,只是很想你。”

而此刻,一旁的盛澤忽地開口道:“沒有責任心的人是這樣的。”

說完後男人擡眼看向顧尋南,表情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密碼的确不要告訴這種肆意妄為慣了的人。”

剛剛還委屈柔弱的時夏,登時咬牙:“你有病嗎。”

“說得好像你以後能進來一樣。”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異常頭疼的顧尋南選擇一手提一個,從後面提有些困難,最後比兩人都微矮了些的顧尋南選擇拽着兩人的領口,接着把兩人往大門處帶:

“要吵出去吵,我要休息了。”

真是的,這兩人到底哪來的這麽多怨氣和敵意啊,明明都不熟吧。

有些無語的顧尋南狠狠将兩人拽着扔出門,接着強迫自己無視盛澤注視他的眼神和時夏可憐的表情,幹淨利落地關上了大門。

屋內終于重歸平靜的顧尋南,發自內心地松了口氣。

世界終于安靜了。

坐會沙發上,心中還有些困惑兩人為何如此争鋒相對的顧尋南,心中卻在安靜下來的此刻忽地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但在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顧尋南很快遏制住了自己的思緒,選擇把自己腦內亂七八糟的有關兩人是在為他“争風吃醋”的猜想完全扼殺在搖籃裏。

這都什麽事啊。

而另一邊。

盛澤和時夏被顧尋南趕出家後,根本就沒有再看對方一眼,而是各自表情煩躁地離開了。

現在繼續去和顧尋南接觸只會讓那個對方感到更生氣,兩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心中卻依舊被不甘和怒意所充斥。強烈的排他感讓兩人心中都紛紛浮現過萬千思緒,想着辦法如何解決那個讓自己格外不順眼的存在,從而把顧尋南占為己有。

在回去後,看着面前熒熒屏幕的盛澤,回憶起今天顧尋南被時夏觸碰的畫面,心下難忍燥郁的同時,抿唇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通鬧劇下來,顧尋南自然錯過了原本訂好的去C市的飛機。

不過他去C市本來就是因為和時夏約定好要去探班,這會時夏都直接過來了,他也沒了要去探班的必要。

更何況最後是不歡而散,周末顧尋南自己在家放松休息了一天,見時夏罕見地沒發消息過來,于是他也沒再主動提探班的事情。

或許冷處理才是最好的方式,盛澤和時夏這兩個定時炸彈都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顧尋南心想。

然而讓顧尋南沒有想到的是,前一天還見到的時夏身上會突發變故。

周一去公司的顧尋南,剛路過員工辦公的區域,就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女員工低聲議論的事情。

他今天來得有點早,且坐的是員工電梯,所以那幾人并沒有意識到他就在附近。

只聽一個女聲輕聲道:“你們看今天的熱搜了嗎?”

另一個聲音很快回應:“看了啊,我剛剛還在看呢,你是說時夏的事情吧。”

原本對員工聊天并不感興趣的顧尋南,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後,腳步不自覺放慢了些。

“對啊。”女員工的聲音有些沮喪:“沒想到他是那種人,虧我之前還是他的路人粉呢,還好沒給他花太多錢,不然那絕對後悔死了。”

另一個音調稍微高些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就是啊,沒想到他私底下那麽不堪。”

聽了一堆依舊沒有聽清楚重點的顧尋南,最後直接走過了員工的辦公區,選擇自己拿手機去看發生了什麽。

雖然他平時不怎麽用微博,但還是下載了的,這會的顧尋南點開熱搜看了眼,幾乎不用找,因為映入眼簾的第一條,就是和時夏相關的詞條。

#時夏資本做票咖#

對娛樂圈那些事壓根不感興趣的顧尋南,一時間沒徹底弄明白這個詞條的意思,在他點進去後,他才明白為什麽這個詞條是在說什麽。

因為時夏之前是參加一檔選秀節目高位出道後才火了把的,結果有人忽然放出黑料,說時夏的名次根本就是資本的意願,注水做票到了不屬于自己的位置,原本只是低名次出道,卻被資本強行捧到了第一名。

說完還放出各種票池對比,以及時夏私下經常坐隐蔽保姆車前往高檔別墅區的照片。

顧尋南一眼就認出了那所謂的別墅區就是他住的地方。

一時間有些頭疼的顧尋南繼續看了下去,那條爆料指出剛出道家裏貧困的時夏根本沒可能買得起大幾千萬的別墅豪宅,而買得起那種別墅的人也不會出租。

甚至還拍了許多時夏從醫院出來的照片,還用紅色标簽筆惡意圈出了後面肛腸科的背景,讓人一看就知道想要表達什麽。

顧尋南看完後,只覺得這條熱搜非常傻逼。

他就是時夏背後的資本,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給時夏做了票?

更何況他對時夏躲都來不及,怎麽可能do到要去醫院啊。

顧尋南越想越黑線:通篇都是無稽之談。

而且讓這會的顧尋南感到煩躁的主要原因,是他知道時夏因為母親在治療癌症才頻繁往返醫院,而無良媒體卻用這一點大做文章,還可以圈出一片內容來引人想象,給時夏身上潑髒水造黃謠。

顧尋南都不敢想象這會的時夏心情有多難過。

媒體這會用時夏選秀期間還抽空去了趟醫院的事情做文章,但是顧尋南只要仔細想一下,就能體會到時夏當時心裏的無助和絕望:病症急需一筆費用,但在選秀節目播出前他根本就沒有錢,只能焦急地等待卻毫無辦法。

那種情況下,走投無路的時夏才會走上向他顧尋南求助的絕路。

和時夏相處已久,且和對方聊過這件事的顧尋南,心裏當然清楚對方和自己談及母親的病症時是多麽脆弱與真誠。

馬德,傻逼媒體。

偏偏把人最辛酸的苦難時刻拿來造黃謠,說時夏選秀期間不住宿舍而是住金主家,而且選秀期間都被金主弄到都要去醫院。

在看完那條黑熱搜後,顧尋南算是終于弄明白了那個詞條的意思。

是說時夏靠資本弄虛作假,其實根本就不是選秀第一。

但顧尋南清楚知道,自己除了給時夏醫藥費和零花錢外,根本就沒在什麽節目票數上做過手腳。

而且時夏也說過,他們之前一直都沒發生過什麽,所以媒體造的那些黃謠也是無稽之談。

不過這麽多“實錘”證據放出來,網絡上自然是罵聲一片,說時夏欺騙感情,也有說時夏偷了別人的出道位。

原本顧尋南經歷周末的三人風波後,對盛澤和時夏兩人都更感頭疼,甚至又起了斷絕包養關系的念頭。

可現在看着網絡上的漫天謠言以及對時夏的辱罵聲,顧尋南不免有些狠不下心。

畢竟以時夏這會的性格,這會絕對已經在難過了,他這會再說什麽豈不是雪上加霜。

放下手機後,顧尋南思索了一會,但到最後也沒有給時夏發什麽消息,他覺得現在時夏可能需要的是單獨靜靜,晚點再去發消息開導吧。

然而就在顧尋南放下手機沒多久,桌上的手機就驀地震動了幾下。

顧尋南垂眸看了眼,發現竟是時夏主動發來的消息,語氣看起來不甚可憐。

【時夏】:阿南。

【時夏】:對不起這周末打擾了你,本來說好了等你來探班的,但是我又去擅自找你了。

【時夏】: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顧尋南看完後忍不住嘆氣,思索了幾秒後還是打了幾行字回複過去。

【顧】:現在有心思想探班的事情。

【顧】: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你不用理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顧】:你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好,不要動不動離開劇組,知道嗎?

顧尋南沒有提再去探班的事情,畢竟他覺得這會的時夏應該比較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的空間。

結果在他回複完後,時夏很快就發了消息過來。

【時夏】:阿南原來都看到了嗎QAQ

【時夏】:其實沒事的,因為都是假的,我公司已經在想辦法澄清了。

【時夏】:阿南你已經很忙了,我不想再讓你為我操心[哭泣]

【時夏】:之前探班的約定還作數嗎,你是不是不願意來了,是不是讨厭我了[大哭][大哭]

顧尋南看完後黑線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顧】:還想着探班呢,你先好好拍戲,我下周看能不能過來。

【顧】:其他的事情我會看着辦的,你先別想了。

在發完這兩句後,顧尋南忽地想起自己上次在C市娛樂老總那收到的幾個劇本,正好記起來的顧尋南很快順手把劇本給時夏發了去。

【顧】:抽空看看這幾個角色,有喜歡的和我說。

不是他對投資影視劇有興趣,主要是顧尋南忽然意識到如果時夏一直在外地拍戲的話,來找他的次數也應該會大大減少。

現在拍戲時候就隔三差五見面,不拍戲的話時夏豈不是要二十四小時和他形影不離。

光是想到這,顧尋南就覺得有義務把時夏多推着去拍點戲。

男人就該專注事業,絕對不是因為我想清靜點。

想到這,顧尋南異常滿意自己的這個決斷。

接着顧尋南暫時沒去看時夏的回複,而是先關上了手機,并看向了一邊的盛澤。

看向自己能幹小秘書的同時,顧尋南心裏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時夏公司真的辦事得力的話,也不會任由輿論發酵成這樣了。

動作太慢,還不如讓我來。

想到這,顧尋南看向了自己無所不能的助理盛澤:

“你去找人幫時夏的熱搜撤下來,費用的事情不用擔心,只要速度快就行。”

“找找門路,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吧?”

說完顧尋南擡眼看向一邊的盛澤,想要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

雖然他還沒完全摸清這個世界的門路,但有錢什麽辦不到,在這裏肯定也依舊可以。

錢能磨萬事,這是顧尋南的處世信條。

而他一向得力的助理盛澤,這會的表情卻有些複雜,但幾秒後還是垂眼道:“好的,顧總,我這就去辦。”

顧尋南當然知道,盛澤不是因為嫌事情麻煩或者難做才露出這種表情。

意識到盛澤心情的顧尋南,本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止住了話頭:

“去吧。”

“對了。”顧尋南想起了一件事:“給我訂這周末去C市的飛機。”

盛澤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看不出太多情緒:“是。”

不過頓了幾秒後,盛澤忽地開口道:“顧總這次需要我陪同嗎?”

顧尋南聞言不由得一怔,在思索了幾秒後,他還是點了點頭:“也好,那你買兩張往返的票,然後訂好酒店,這次只留宿一晚。”

盛澤:“好的。”

時夏的熱搜果然很快降了下來,過了一天後他的公司也開始公關,發出澄清長文的同時,也讓時夏曬出那陣子母親的醫院病單澄清了那些黃謠。

時夏之前從沒用自己母親的病症賣過慘,這還是公衆第一次知道選秀期間他母親病重的事情。

網絡的風向很快變了,被迫不得不拿出病單來澄清的時夏,獲得了不少人的同情,一些路人粉也再次回心轉意,并大罵無良媒體。

顧尋南這段時間也略微關注了下這件事的情況,只覺得一切順利到了有些簡單的地步。

周末。

雖然出于各種考慮,來探班的顧尋南把盛澤也帶到了C市,但在進拍攝基地前,他還是決定先把盛澤留在了車裏。

畢竟兩人在他家争鋒相對的模樣讓他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而且前幾天他也已經切身體會過了一點,那就是利用同性關系刺激任何一個都只會起到火上澆油的反作用。

盛澤和時夏最近更加反常的狀态讓顧尋南都開始考慮是不是該給自己請兩個男保镖。

但在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和男人亂七八糟的各種事後,顧尋南幾乎是瞬間就打消了念頭。

“你在車裏等我。”

顧尋南在對盛澤說完後,看向主駕駛的司機:“我馬上就回來,和徐總他們說一聲,五點前能到飯店。”

負責接機的小哥很快點點頭:“好的顧總,我等會就給徐總打電話。”

在交代完後,顧總轉身欲走,卻忽然聽到盛澤的聲音:“顧總,您的領帶有點歪。”

顧尋南聞言低下頭,果然不是很整齊,估計是在飛機上睡着時沒注意,不小心碰歪的。

他不以為意地想要伸手整理一下,結果只輕輕一撥,那昂貴的大牌領帶竟“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顧尋南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發現領結內裏不知道怎麽居然斷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車上的盛澤卻像是早有準備,很快拿出了一個新的給他,顧尋南看了眼,發現是自己之前送給盛澤的款式。

“顧總不嫌棄的話先用着吧。”

其實顧尋南去探班完全不用打領帶,但他今天晚上約了C市的幾個老總吃飯,本就穿得比較正式,如果不打領帶的話,這一身高定的正式西裝反而顯得有些奇怪。

想了幾秒後,顧尋南便點頭想要結果領帶戴上,結果不等他伸手,盛澤已經熟練地伸過手幫他系好,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日常兩人已經做過無數次這個動作一般。

由于距離過近,顧尋南很快又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股好聞的淺淡海鹽香氣,以及那不時輕輕觸碰到他肌膚的溫熱指節。

從沒讓男人系過領帶的顧尋南一時間有些僵硬,然而坐在前面的司機小趙在注意到他們兩的動作後,卻很快笑道:

“顧總和盛先生關系真好。”

顧尋南呵呵了聲,接着在盛澤給自己系完領帶後迅速轉過身,仿佛臉上逐漸上湧的熱意并不存在,拎着手裏随意買的一些甜點就朝裏走去。

顧尋南沒花多久就看見了時夏,對方站在一個保姆車前,顧尋南不想進去惹人注意,很快便朝時夏的保姆車走去。

時夏顯然很開心,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平日裏明明是妖孽漂亮的氣質,此刻卻笑得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怪傻的:“阿南!”

顧尋南點點頭後進了保姆車,時夏也很快走了進來。

看着眼前的金發美男,顧尋南伸手把手裏的甜點遞了出去:“随便買的,你能吃嗎?”

藝人好像要身材管理什麽的。

而時夏卻很快點頭:“可以呀,我正好沒吃飯。”

說完拆開那花哨的蛋糕盒,接着眼睛亮閃閃道:“好香!”

顧尋南挑了個畫着小狗的蛋糕,簡直像是糊弄小朋友的畫風,但是時夏居然也不嫌棄。

在時夏開心吃蛋糕的這會,坐在保姆車裏的顧尋南不知道該做什麽,只好往時夏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只見時夏今天的打扮不像平日裏那樣休閑自然,而是更為精致,且風格有些朋克,像是玩樂隊的一樣穿了條裙褲,微垂的金發甚至紮了個小辮子在腦後,劉海的一邊也用紅黑色的夾子夾起。

換在別人身上完完全全是殺馬特的災難造型,在時夏身上卻意外帥氣清爽,顧尋南甚至能夠想象時夏拿吉他的樣子。比起美,這套造型更加強調一種不羁的帥感。

顧尋南想了想,終于依稀想起來時夏和他好像說過這個角色,就是玩樂隊的,雖然是男二但戲份也不算少,時夏還特地為了這個角色去學了吉他。

就在顧尋南盯着時夏頭上的那個小夾子發呆時,時夏明朗的聲音忽地在他耳邊響起:

“阿南,你要嘗一口嗎?”

顧尋南下意識搖頭:“我不用了。”他不是很喜歡甜膩膩的東西。

宋媽每天早上做的芝麻小圓子不算,那個确實挺好吃。

然而在他拒絕完後,時夏卻依舊望着他:“真的不嘗嘗嗎,很甜的。”

顧尋南擡眼望向時夏的方向,想要拒絕第二次,卻發現對方的臉頰不知為何變得微紅,且距離靠得也與他有些近。

只見這會的時夏嘴角沾了一小抹奶油卻不自知,還在認真地望着他,似乎也希望他去品嘗那一抹甜蜜。

顧尋南不自覺伸出手擦掉了時夏嘴角的奶油,然而在擦完後,顧尋南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為有多奇怪:“..嘴上沾東西了。”

“我有點強迫症。”所以別誤會。

時夏的臉卻瞬間變得更紅,看向他的眼神也顯然變得羞赧。

瞬間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的顧尋南差點直接轉身跳車:“..別看我。”

然而就在這時,本來羞澀如小媳婦的時夏,在看到什麽後卻忽地臉色一變。

顧尋南注意到了時夏的變化,心中不禁有些困惑:“怎麽了,肚子疼?”

該不會是蛋糕吃壞肚子了吧,但這是剛剛才買的啊。

就在顧尋南困惑時,只見時夏忽地伸手指了指他的領帶:“阿南喜歡這個款式嗎?”

雖然這會的時夏臉上還維持着開朗的表情,但眼神明顯複雜了起來:這不是那個傻逼秘書那天戴的嗎。

不過就算心裏有種領地被侵犯的煩躁,但時夏并不想破壞此刻難得的氣氛,畢竟顧尋南難得來探次班,下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想到這,時夏忍着心裏對盛澤的憎惡和讨厭,臉上盡量露出招牌的明朗笑容:“下次我送領帶給你好不好,挑點別的款式。”

顧尋南不知道為什麽時夏會忽然對他的領帶感興趣,他只點點頭:“随你。”

說完顧尋南低頭看了眼表:“我等會還有個飯局,你回去忙吧,我先走了。”

在看到顧尋南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表後,這會的時夏心裏終于輕松了些。雖然心裏依舊不想顧尋南離開,但時夏最後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好,我會認真拍攝的!”

他知道顧尋南喜歡什麽樣子,他會以此取勝的。

顧尋南果然有點滿意:“嗯,專注事業,抽空看看我發你的那幾個劇本,有喜歡的說。”

時夏又是乖乖應聲:“好。”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顧尋南松了口氣的同時就想要轉身離開:

什麽過于親密的舉動都沒發生,很好,這次探班比他想象中要安全多了。

然而,就在顧尋南這樣想着的時候,剛轉過身的他,卻忽地感到臉頰上閃過一瞬溫熱。

竟是時夏趁他不備親了他一下,蛋糕香甜,這會靠過來的時夏身上也有着奶油獨有的甜蜜香氣:“謝謝阿南,晚上回去注意安全哦。”

顧尋南驚愕擡頭,但時夏卻笑眯眯的,完全讓人沒法發脾氣。

臉頰一片香甜的顧尋南,沒預料到自己會被偷襲,最終有些石化地走下了車:

還是..被偷襲了。

但最後,走出一段距離的顧尋南還是打起了精神,準備忘掉剛剛的小插曲,然後把心思投入到晚上的飯局裏。

車上,顧尋南看了眼手機,發現許久沒聯系的鄒堯又給他發來了條消息,問他最近怎麽沒提過見面。

顧尋南想了想,只說自己最近很忙。

對方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顧尋南卻不由得擡眼看向了盛澤,想要看看他有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回鄒堯的短信。

而這會的盛澤正安靜坐着,似乎并沒有在觀察他這邊的情況。

心裏輕松了些的顧尋南關上了手機,卻又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心态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一時間顧尋南也說不上來是哪不對勁,幾分鐘後他決定不再自擾,而是先專注晚上的飯局。

沒過多久的飯桌上,顧尋南和雄偉娛樂的老總徐尚偉深入談了下投資那幾個影視項目的事情,聊得蠻愉快,把原本沒什麽興趣的顧尋南都聊得來了趣。

那一夜,應酬完的顧尋南一夜好覺。

在酒店的另外一間房間內,替顧尋南擋了不少酒的盛澤,卻深夜未眠。

看着窗外思緒翻湧的盛澤,聽到身側手機響起後,看了眼來電人便接通了電話。

那頭的聲音略顯嚴肅:“前幾天時夏熱搜的事情是你做的?”

“我說過會幫你辦,你怎麽能那麽心急,萬一打草驚蛇了怎麽辦。”

盛澤卻嗤笑了聲:“不是我。”

有些年邁的男聲顯然一頓:“什麽?”

盛澤眼眸沉靜地看着落地窗外寂寥的夜色,語氣發着寒:

“是他和公司商量的炒作,手段不錯,可惜太蠢了,留的那些洗白餘地明顯到誇張的地步。”

“如果我要做的話,不會弄這種過家家一樣的游戲,也不會給他留任何餘地。”

男人表情冰冷:“他也只能靠這種把戲來博顧尋南的同情心了。”

“偏偏顧尋南又很吃那套。”說到這,盛澤的心頭又不禁湧現一股燥郁的情緒。

而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幾秒,接着開口道:“我不管顧尋南吃哪套,反正你不能讓那個人得手。”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也不用我再提醒你失敗的後果是什麽吧。”

盛澤挂斷了電話。

窗外夜色更深,他卻依舊毫無睡意。

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将那人的命令放在第一位,因為那是他在偌大家族唯一可以生存下去的籌碼。

可現在,他卻似乎變得本末倒置,光是有人靠近顧尋南他就會感到煩躁無比。

一定是因為那些人的出現妨礙了他繼續行動。

盛澤眼眸漸沉,心裏給出解釋的同時,腦海中卻不由得再次浮現顧尋南的身影。

他很快閉上了眼睛,而閉眼的瞬間,他竟厭惡起自己如棋子般的身份,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他明明早該習慣。

周五晚上。

在財務部的報告上簽完字後的顧尋南準備下班,然而就在這時,他收到了溫柏清發來的消息。

顧尋南對這個男大學生頗為欣賞,因為上次在醫院,他和溫柏清的輔導員碰面後簡單聊過幾句,得知溫柏清雖然家境貧困,但是學習刻苦認真,除了成績優秀外還積極參加各種活動來拿獎學金,以減輕家裏的負擔。

而且溫柏清平時除了有事不會給他發消息,在列表裏安安靜靜的,看起來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

然而今天,許久沒給他發消息的溫柏清卻忽然發消息來邀請他吃飯。

就算顧尋南對溫柏清還算有好感,但他還是感到有些困惑:為什麽突然要喊我吃飯?

換以前顧尋南可能不會多想,可在經歷這個世界各種是是非非後,他還是下意識對同性,尤其是比他高大且顏值尚可的同性抱有警惕。

然而就在顧尋南在想要不要找借口拒絕時,溫柏清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溫柏清】:顧先生,上次的事情我父母知道後一直很感謝您,因為他們不在我身邊,所以真的很謝謝您帶我去醫院,還繳納了費用。

【溫柏清】:我說了您怎麽都不肯收我的醫藥費後,他們心裏非常過意不去,很想請您吃頓飯。

【溫柏清】:但是他們沒坐過火車,最近也正農忙,我想着他們出來也不方便,就和他們說由我請你吃飯,然後再好好表示感謝。

【溫柏清】:如果您在忙的話很抱歉打擾您了,主要還是看您的意願,來不來都沒事的,主要還是根據您的時間來。

溫柏清的話語裏透露着小心和拘謹,聽着溫柏清提起父母,顧尋南不禁生出了一絲恻隐之心。

畢竟他之前沒有過什麽快樂的大學生活,所以看着這種家境一般卻特別誠懇努力的小孩,顧尋南只覺得心髒熱熱的,下意識就想要幫助對方有個更加圓滿的大學生活。

雖然他有讓盛澤拿他的錢去資助溫柏清,但那份資助是匿名的,所以他與溫柏清此刻的關系很單純。

而單純的同性關系對現在的他來說尤為難得。

主要是溫柏清本人也是溫柔安靜那一挂的,讓人生不起太多讨厭的情緒。

想到這,顧尋南最終還是給溫柏清回了條消息。

【顧】:有空的,餐廳地址發我。

另一邊。

就在顧尋南驅車前往餐廳時,快走到餐廳的俊秀少年轉過身,給身旁坐着的一個小男孩整理了下衣領。

少年眼神淡然,與平日裏那單純拘謹的模樣有些不同:

“你等會可以遠遠地看他一眼,但是別被他發現,知道嗎?”

“就坐在我給你挑好的地方,不要亂跑,不然的話你這個月的零花錢我會拿去買貓糧。

小男孩長相可愛,語氣卻像個小大人:“知道了,你今天好啰嗦。”

溫柏清微微一笑,笑容清新漂亮,如純白栀子:“知道就好。”

此刻少年的氣質俨然再次切換成了無害小白花,似乎剛剛那個眼神淡然,語氣平靜的人不是他一樣。

而坐在他身旁的小男孩似乎早就習慣了溫柏清氣質的轉變,見怪不怪地催促道:“我會躲好的,你別站這了,等會萬一他看過來怎麽辦。”

溫柏清垂眸看了男孩一眼,思索了片刻後還是邁步走進了餐廳,而小男孩則是坐在了有遮擋物掩着的椅子上,眼神望向街邊,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十分鐘後。

以為只是來簡單吃個便飯的顧尋南,在走進餐廳的瞬間就看到了溫柏清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走近溫柏清那桌,并準備落座時,他的餘光忽地掃到了餐廳玻璃牆外一個小男孩的身影,男孩躲在大理石裝飾柱後面,可腦袋卻一直冒出來,似乎在不停看向他的方向。

意識到男孩視線的顧尋南,不由得擡眼朝那個方向下意識看了眼,卻在看清小男孩樣貌後愣在了原地,心裏滿是錯愕的同時又異常不敢置信:

不是。

那裏怎麽會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啊?!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出來,每個小攻其實或多或少都有點腹黑,雄競屬性拉滿,綠茶起來和呼吸一樣簡單(喂)

四人:為了争寵不寒碜,你管我用什麽手段=-=(無所謂)(異口同聲)(只想要顧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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