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明

斬首示衆被安排在三日之後,好幾天都沒有梁詩雨那邊的消息,沈沫開始着急。

那天晚上梁詩雨只說“包在她身上”,如何個包法也不和沈沫說,如今又突然與她失去聯系,搞什麽嘛!

梁詩雨這幾日動用梁将軍的職權,買通了朱棣身邊的李公公,耳邊話最為有用,李公公三天兩頭提醒朱棣,後宮有個許妃娘娘忘了寵幸的事兒。雖說朱棣近日被沈公公和齊妃娘娘的茍且之事氣壞了身,卻也停不下翻牌子一事。

少了個宦官大臣縱使心痛,歡愉之事并未消停。沒了齊妃,張妃,陸妃,吳妃佳麗多的是,這許妃倒是真的沒多大印象。

公平起見,朱棣還是決定靠翻牌子,并不把李公公的話聽入耳。

既是齊妃想的好主意,梁詩雨就借來一用,今夜的牌主,許妃娘娘。

藏身冷宮如此之久,不如出來見見世面,好一夜成鳳,坐享榮華。

沈沫跟其抱怨,自己真身被齊妃打,許人傑不許她還手,那梁詩雨就替沈沫測試測試,若是真身被朱棣寵幸,他還忍不忍了?

過了小荷才露的季節,荷葉托着粉/白/粉/白的荷花惹人欣賞,可惜這一池子荷塘,無人與梁詩雨共賞。

洩露風聲給許人傑,也是梁詩雨的本意,怕其太突然難以接受,放個風可還行?

李公公攜着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來為今晚的欽點美人沐浴裝點。

“你們幹什麽?”愛沫宮一下子闖進這幫人來。許人傑吓得不輕。

上回,這個陣勢,還是齊妃領着一大幫奴才來此捉沈沫的奸。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今夜得以服侍皇上!還請娘娘準備沐浴更衣~”李公公将喜事報備于他,瞧這小臉高興的都愣住了神。

“胡鬧!”許人傑推開蜂擁而來的宮女們,“都給我滾出去!”

“娘娘這是作甚?伺候皇上就是您的指責所在,豈容娘娘你反抗。”李公公面色不好看,想這何等的榮幸,竟不知廉恥地在此給他裝高潔。

“李公公,別動氣!我許是這娘娘好久沒伺候過皇上,心裏緊張的緊,才口出穢語,不如讓我替公公來勸勸,到時再過來換衣裝飾也不遲!”

門外的梁詩雨看了半天的戲,沒看出意思來,只好親自出面緩緩這局面。

李公公好說歹說被勸了回去,屋裏只剩他倆,“這是誰的意思?”

這必然是梁詩雨的法子,沈沫毫不知情。

問題的答案重要嗎?“沈沫的意思。”保險起見,還是對不起沈沫好了。

許人傑并不知道此人是誰,然而她能随意進出大牢探視沈沫,又能輕松趕走李公公等人,就連沈沫的真名也了如指掌。

她對沈沫而言,又是何種特殊的存在?

沈沫的意思!沈沫托她叫朱棣臨幸“自己”,這是沈沫的意思!

呵呵,那日哭哭啼啼跑來關切失身之事,眼下着急将初/夜贈與皇上,她沈沫又在圖謀些什麽?

“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許人傑心下怒火中燒,卻淡淡開口,不夾情愫。

“她的事,我猜你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有些事命中注定,你許妃就是朱棣之妻一事,也絕非你我或是沈沫能去改變的,歷史進程怎麽個走法,不光沈沫得遵循,你我都是如此!”

梁詩雨編造太多,也不知道許人傑信是不信,看他反應,十有八九的樣子。

“你說我注定是朱棣的妻子?”

“你不僅是他妻,還是未來母儀天下的人選!你不信我可以,但你與沈沫之前歷經過的事也确确實實擺在你眼前,元朝推翻是必然,明朝建立是必然,以後冊封你為皇後也會是必然。這是沈沫決定不了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你順應這個時代進程。”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梁詩雨還是頭回,沒想到說的也是有鼻子有眼,自己差點都信了。

“沒別的辦法了嗎?”

許人傑為之動搖,是的,沈沫無力改變歷史的腳步,就像她當初一定要和朱元璋起義一樣,因為她知道朱元璋就是未來的開國皇帝,盡管這具體的緣由是什麽許人傑不知,但沈沫真的有這本領知曉未來的某些事。

如果包括許妃寵幸,封後,那的确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梁詩雨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再添油加醋,把這故事變得更為豐滿一些。

“沈沫為了你,寧可死在這個朝代,她幫着歷史走上正軌,又為你拉齊妃下水,卻無法親眼看你成為皇帝的女人,處決她是她為自己選的最好的方式!”

怪不得沈沫那幾日變得異常,又是招搖牽手,又是夜賞煙花,她都在暗示她的告別,她忤逆不了時代,又見不得“自己”不再屬于他,布下如此大的局,就為了讓自己死!

夜幕拉下,再不做出決定,李公公那幫人梁詩雨也拖不下去,快點許人傑,幫幫沈沫也幫幫你,別再今生今世裏糾纏了,來生來世,後生後世,多的是機會!

“帶我去見她!”

一模一樣的話,許人傑幾乎用盡全身之氣力,明明說好永不分離,她卻又在想方設法離開他,沈沫,你休想,休想一人下黃泉,留我在人世!我不許!

“好!”

梁詩雨沒多少時間再浪費,戌時一到,李公公等人必定會再來愛沫宮要人,得快!

手握将軍令,獄卒很快放行,只當後頭跟的是梁郡主的貼身丫鬟,也不細查。

沈沫睡得迷迷糊糊,鎖鏈聲叮叮當當,于是被吵醒,這什麽時候,帶許人傑過來幹什麽?

本想開口,見梁詩雨蹙眉警告她別說話,也就悻悻閉了嘴。

“沈沫!”

沈沫怕自己說錯話,索性“嗯”也不回應,冷漠看着他。

“為何瞞着我?”

完全搞不懂劇情節奏,沈沫表情管理都失了控,暗罵梁詩雨太不負責,也不通知她排練排練。

“我不許你死!你聽到了嗎?我不許你死!”許人傑情緒不穩定,把沈沫搖晃的夠嗆。梁詩雨到底騙他什麽了?

一個好演員,必須掌握劇本主導權,沈沫不再沉默,她不忍他一個人痛苦,“沒關系的,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我死不死都不重要!”

強行尬戲?

“對不起!今生今世,是我許人傑食了言!”許人傑吻上她,纏綿悱恻,一時忘了光景。“沈沫,來生我還要記起你~”一滴淚順勢而下,滴在沈沫手上,疼在沈沫心房。

“啪!”許人傑狠下心,甩在沈沫臉上,只有這樣,他的沈沫才不會死,只有這樣,不改變任何時代進程。

只求來生,還喚得出你名,憶得出你好。

牢房顫動,鏡像位移,不同于前一次的靜靜轉換,這次動蕩的格外厲害,“詩雨!”沈沫抓住她手,不肯松放,“要走一起走!”

整座大牢晃動的愈加厲害,再拖下去絕不是辦法,梁詩雨甩手欲掙開,“放手啊!沈沫!快…走…啊…”

手被梁詩雨掙脫,她的聲音漸漸成了空響,“不要啊!詩雨!”

沈沫蹭的一聲穿越而走,夢裏梁詩雨還在同她說,“愛她的男人未出現,她的劫就永遠在那兒,回不去的。”

“啊——啊——”沈沫大夢初醒,背上全附了汗。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快去叫老爺過來…”這位頂着哪吒頭,各邊垂下兩根粉色小綁帶的小姐姐,正命令門口的倆小姑娘,兩人屁颠屁颠就跑了出去。

沈沫按住太陽穴揉了揉,腦子裏翻江倒海,只記得梁詩雨這個名字,揮之不去,卻也想不起是誰來。

怎麽回事?腦殼抽抽地疼,“诶,這是什麽朝代?”沈沫好奇。

“回小姐的話,順治十七年。”琴雪擔憂,撫上小姐的頭試溫,燒已經退了,怕是落下了什麽後遺症不是?

“老爺來了~”

“卿卿!你可要吓死爹爹了。我看看,燒都退了嘛?”來人頭戴圓頂紅帽,年過半旬,長辮配其八字胡,好像還珠格格裏爾康他爹,沈沫偷笑,自己想象力還不錯。

臉上潮紅褪去,燒的确也是退了,這一聲不吭是怎麽了,自家卿卿從小聰明絕頂,話多好動,如今沉默寡言,沈文獻适應不了。

“怎麽了,卿卿。”沈文獻本想将聯姻一事告知卿卿,眼下禁了聲,還是過些日子再說。

“沒…爹…我只是剛睡醒,頭有些疼,不礙事兒,您不用擔心!”沈沫理理頭緒,只知道自己是這人的女兒,名叫卿卿,別的什麽也沒有。

沈沫想回憶回憶以前是怎麽操作的,竟一點都想不起,頭倒是一味地疼。

沈文獻命令琴雪多多注意小姐身體狀況,一有情況立刻知會他。

琴雪答了聲“是,老爺。”

“那個…你…叫什麽?我一下記不起來……”房裏只剩小姐姐和自己,只好自己問問。

“小姐,我是琴雪啊!”琴雪過到圓木桌前,倒了杯熱茶過來,“小姐,你可別吓琴雪啊!”

沈沫尴尬笑笑,連貼身丫鬟也不記得,确實說不過去,不過也沒辦法,畢竟自己就是個外來人。

從琴雪嘴裏還是獲知不少有關自己的身份信息,比如沈沫穿成了清朝順治年間的沈大學士之女沈卿卿,她還有個長兄叫沈君卿,自幼習武,如今雲游四海,拜師學藝,難得回趟學士府。

還聽琴雪說了件跟自己有關的八卦事,沈大學士最近在為她招婿?

耶耶耶撒花撒花

明朝完結啦~

清朝我有種會寫很多章的預感

不過可能我自己抽風

又會砍成短小精悍篇

答案是順治年間喲~

可能是我從小看《孝莊秘史》的原因

被舒暢演的董鄂妃迷得神魂颠倒~~~當然演順治的也蠻帥

看文愉快!喜歡收藏~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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