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賭城
賭城
程之墨很快将剩下的人收拾掉，拍拍了衣角看不到的灰塵，程之墨勾起嘴角，看了眼路易斯，“還能站着嗎？”
路易斯冷冷地，沒有回答，但卻是站得更筆直了。
程之墨微微一笑，走到肖亦辰身邊，看着跪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一眼，“你對他做了什麽？該不會把他釘到地上了吧？”
肖亦辰睫毛都懶得動一下，打了個哈欠，“怎麽可能？我是那麽血腥的人嗎？要釘也不會在這釘，該到沙漠中間才對，烈日、禿鷹、毒蛇和蠍子……想想就覺得刺激啊……”
為首的老大聽得冷汗直冒。
他突然覺得，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年……比那個一下子撂倒他十幾個手下的男人可怕多了……
他突然産生一種後悔的感覺，他不該覺得錢多就接下這單生意的，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他卻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看着腳底下那群爬不起來的人，看向程之墨的眼神變得恐懼：“你、你們想幹嘛？”
程之墨微笑，“幹嘛啊……”
他轉向嘴角青紫的路易斯，“喂，把他怎麽樣……你決定吧！”
路易斯走近他們，看了程之墨一眼，将目光移向一臉無所謂的肖亦辰臉上，眼神複雜……
最後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人：“給你一條活路，說出派你們來的是誰，我就放了你。”
那人考慮了一下，似乎很糾結，看樣子那人身份也是他不敢得罪的。
程之墨可沒耐性等他磨叽，走到他身後就是一腳，痛得他趴在地上差點爬不起來，也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得罪那人會怎麽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他的小命可是握在他們手中……
他很快道：“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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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墨滿意地将腳移開，那人喘了口氣，汗如雨下地道：“是……藍玫瑰賭場的老板，布萊恩先生……”
布萊恩？
路易斯皺起眉……
他并不認識這個布萊恩，也不清楚他跟霍華家哪個人比較熟……
肖亦辰吹了聲口哨：“藍斯·霍華，霍華家下任繼承人最有力的候選人之一。”
路易斯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就相信了他的話。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知道很多事情，果然，少年慢慢地道：“據說才是藍玫瑰賭場的幕後老板。”
也就是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就是他那個血緣上的堂兄，藍斯·霍華。
路易斯點了點頭。
肖亦辰收回了槍，“帶着你的手下，走得幹淨點。”
那人拼命點頭。
程之墨看了眼路易斯，“你的車壞了，上車吧，我們送你。”
路易斯也不至于拒絕，反正他從一開始就對這兩個少年很好奇，便跟着上了車。
車子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程之墨沒有直接将路易斯送到他住的酒店，而是将車子開到了他和肖亦辰暫住的小房子。
程之墨将醫藥箱放到沙發面前，“能自己包紮嗎？”
他受的傷不輕，但都是皮肉傷，最多是痛一陣子，倒不至于出什麽事。
路易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程之墨倒沒再理他，進了浴室洗澡，今晚打了兩場，他現在渾身都是汗水和灰塵，很不舒服。
肖亦辰反正沒動什麽手，也沒急着洗，打開冰箱：“我要煮點東西，面可以嗎？”
路易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肖亦辰也沒理會他，便拿了材料進了廚房。
選擇面條本來就是因為方便，不到十分鐘面便做好了，路易斯剛好包紮好，饑腸辘辘，聞到香味肚子便打起了鼓……
很快程之墨也洗完澡加入他們的行列，三個大男孩很快将一鍋面消滅光。
路易斯這才看向他們，問：“為什麽救我？”
他從剛剛就想問了，從在藍玫瑰賭場開始，他便一直覺得這兩個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樣，為什麽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因為他自己對他們，尤其是這個慵懶的少年……
感覺也是莫名的特別……
程之墨将問題交給肖亦辰，肖亦辰也不打算吊他胃口，直接道：
“因為剛剛賺了你那麽大一筆錢，又剛好看到，不救實在不好意思。”
路易斯嘴角抽了抽，怎麽也料到他給的理由居然是這樣……
程之墨好笑地移回視線，反正沒事，幹脆就收拾了碗筷，進廚房中洗了起來。
看着路易斯那副被棉花砸到的郁悶表情，肖亦辰覺得自己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欣賞了好一會兒，才道：“還有，這陣子因為你賺了不少錢，算是報酬吧！你不必太感激我們的，你的命值挺多錢的。”
路易斯淩亂了……
看着肖亦辰滔滔不絕的開心樣，路易斯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即使覺得絕對不可能，他還是抽了抽嘴角，道：“你……該不會……就是那個Bruce……吧？”
肖亦辰點點頭，“你猜得真準，路易斯。”
路易斯瞬間淩亂了……
程之墨早在廚房中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了好久的笑，覺得肖亦辰實在太會打擊人了，才裝作面無表情地走出廚房。
伸了個懶腰，程之墨看向一臉被棉花抽打到的表情的路易斯，難得心情愉快地給他好臉色，道：“這麽晚了，你是想在沙發上将就一晚，還是現在回去？”
路易斯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感覺自己以往的高傲完全被這兩個人給打擊到了，他想了無數種可能，怎麽也沒料到在股市上打擊到自己的人……
居然會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
好吧，雖然他自己也才十八歲……
程之墨伸着懶腰，而肖亦辰更是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哈欠，兩人均是一副“好走不送”的表情……
咱高傲的路易斯覺得自己被無視了，郁悶了，“我在這窩一晚吧。”
用他的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兩人根本沒有一點想送他回去的想法，最好是讓他開他們那輛爛到可以直接送廢車廠的車回去……
他猜得沒錯，事實上，這輛破車還真是程之墨和肖亦辰從廢車廠撿的，修了修倒還能開一陣子，反正他們明天就回曼哈頓了，這輛車本來就是要廢物處理的。
肖亦辰又打了個哈欠，“那你就在這吧，晚安。”
“等等！”
路易斯叫住他，肖亦辰回頭：“什麽事？”
他看着他，問：“你怎麽知道我是路易斯的？”
肖亦辰聳聳肩，“跟你怎麽知道我是布魯斯一樣。”
猜的呗。
少年直白的答案叫路易斯停了口，見他沒話說了，肖亦辰但上了樓睡覺去了。
程之墨勾起嘴角，看了看被路易斯占據了沙發，愉快地上了樓，這回肖亦辰沒辦法把他趕出來了吧？難得好心一回，好像也不錯嘛……
被留在小小的客廳裏的路易斯思緒卻萬分複雜，這厮從小便不可一世的高傲自尊被肖亦辰和程之墨打擊到了，難得地思索起來，不再覺得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上帝，這世上還是有很多東西是他預測不到的，比如……
這兩個……把生命當游戲一樣玩得痛快肆意的少年……
他突然覺得……
自己以往的不可一世，是那麽的幼稚。
對比起這兩個人，他根本就是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這幾天受到的多重打擊讓路易斯清醒了，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的人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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