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長眼】
【不長眼】
【不長眼】
嘔——
祭司純粹是自找的。
豪飲完三大碗白米粥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她摸摸圓滾滾的肚子開始和晟大廚侃大山,
“白米粥都煮的這麽好吃,有什麽秘訣嗎?”
晟白玉正低頭看手機,聽到女人的說話聲,眼皮掀起來瞧她一眼又落下,不緊不慢地在對話框中回複了個“好”才擡頭。
“吃好了?”
祭司點點頭,亮閃閃地眸子轉兩下,眼巴巴地盯着他,“那個你教教我呗~”
剛剛呂紹稚發了條消息,說很快就回水庫了,問他走了沒。晟白玉想着先去應付完攝影師的日常拍攝,好留出時間見老朋友,并不打算将時間耗在這裏和祭司扯淡。
“沒什麽秘訣。”說着已經站起來開始收拾碗筷。
腦袋偏偏見一旁的女人撇着嘴角在咋舌的模樣,考慮了下補充,“用心,用腦,就行。”
祭司:“……”這是敷衍還是嘲諷?
嘴角撇得更厲害了,可誰讓不恥下問是祭司的優點呢,更何況是在廚藝這一方面,“我來收拾我來——都麻煩你煮粥了,刷碗的髒活還是我來吧。”
收了收不屬于“下問”的微表情,祭司笑吟吟地從晟白玉的手中将鍋碗瓢盆奪過來,麻溜地送回廚房後,殷勤而又主動地開始擦桌子。一切整理妥當之後,祭司胳膊托着腮,小眼神明亮地鎖在晟白玉身上,那是求學者的渴望。
晟白玉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了,見她這樣,提醒,“要錄節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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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對于晟白玉廚藝的崇拜讓祭司久久不能忘懷的“刷牆與喂豬”的梗催促着她求學上進,可嘴巴張張不甘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晟白玉的聲音堵掉。
晟白玉說:“你知道剛剛為什麽讓你轉身嗎?”
她不假思索地接話,“為什麽?”難道這和他的廚藝有關。
晟白玉沒看他唇角一抿,低聲,“因為粥裏有頭發。”
“……”這下女人消停了,嘴角抽了抽感覺匪夷所思。
晟白玉不等她怼回來推開凳子,沒理會座位上的女人表情是如何的多姿多姿,長腿一邁朝包廂走去。
接下來是拍攝他們吃飯的場景,深谙其道的衆人有說有笑聊天說笑,時不時來幾個哄笑一堂的套路,時不時帶一波節奏。
拍攝過程愉快的結束了。
飯後張皓和程卿提議去去釣魚。祭司因為剛剛頭發的爛梗,現在一直反胃,果斷的就拒絕了。
“我也不去了。”釣魚這事,晟白玉也有此意。他要見老朋友,但因為這是活動組的集體活動,總不能将大家晾着,正想着找些事情讓他們打發一下時間的,就聽到釣魚這個提議,自然是合适不過。
算算時間,呂紹稚也該到了。
剛走到門口正準備出去透透氣的時候,聽到晟白玉的聲音頓了頓,狐疑着視線回頭瞪他一眼,那眼神明顯是在納悶“幹嘛和我一樣”。
後者低着腦袋在看手機,剛剛他給呂紹稚發過去的詢問到哪的消息已經有回複了,呂紹稚說讓他直接來家裏。
晟白玉正準備收手機,又進了條短息。呂紹稚說是被記者跟了,讓他等會過去,他先處理一下。
起初晟白玉是沒在意,細想之後猜測不會是活動組的攝影師被誤認了吧,為免麻煩,收起手機沒理會正聊得開心的張皓和程卿,徑自往門外走。
門口處扭頭一個勁瞄的的祭司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下意識地往外走。一面走一邊回頭打量身後的男人。
他找她有事?
但祭司細細打量晟白玉的表情,倒不是沖着她出來的。
走了沒幾步,。
晟白玉注意到三步一留頭的女人,眉頭蹙了蹙問,“怎麽了?”
祭司停了腳步反問他,“你找我有事?”
見後者搖頭,祭司朝天翻了個白眼,罵自己一句自作多情,扭頭繼續走。
……身後人還在跟着自己。
出了包廂有三條路,一條是通往門口的,他們中午進來的那個門;一條是通往廚房的。還有一條祭司正走得這兒,通往哪她倒不知道,只是好奇過來罷了。
祭司倒是好奇晟白玉要幹嘛,腦袋慢悠悠地撇回去看後者——男人手抄着口袋閑庭信步,沖着回頭瞥自己的祭司皺皺眉頭。
祭司正扭着腦袋,見晟白玉沖着他張張嘴,似乎是要說什麽,還沒來得及問呢就察覺眼前有個黑影晃過。
她下意識地就往後躲。誰知自認為十分靈活的祭司避開腳下的臺階,躲過路過的客人,但腿剛跨進後院——還是沒逃開“砰”的一聲撞到攝影機上。
……
呂紹稚一手拉着半藏在身後的女人,想要扶一下撞得原地打轉的祭司,誰知站的有些遠,無能為力。倒是晟白玉眼疾手快,快速地出現堵了攝像頭,胳膊一甩将這黑色的大家夥從記者的手中奪過來。
怒聲問他,“哪家報社的?”
記者同伴見機器被奪走,試圖搶回來,但晟白玉人高馬大的,實習小助理沒能如願。
幾個人就這樣僵持着,晟白玉将錄像機的內存卡摳出來,然後才将機器扔回記者的懷裏,從記者厚外套抽出挂着記者證件的吊牌繩。
“記住你了。滾吧。”
祭司捂着被撞得發熱的腦門,目瞪口呆地看着晟白玉這一出“英雄救美”,心裏不禁為他的霸氣側漏點個贊,可她還沒竊喜多久,就見晟白玉根本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朝另一邊過去。
她眨眨眼,聽見晟白玉問男人,
“沒事吧?”
呂紹稚搖搖頭示意沒事,安撫性的握握身後女人的手掌,然後才将目光看向真正有事的女人,晟白玉也順着呂紹稚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蹙了眉頭。
毫不知情的祭司注意對面三個人一臉關切地眼神,有些不适應,十分大方的擺擺手,“我也沒事呵呵,啊啊啊啊,血!!”
祭司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掃兩眼掌心裏殷紅的血跡,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腦袋,濕漉漉的。媽呀,破相了!!
一直沒說話安靜站在呂紹稚身後的女人反應過來,“我帶她去處理一下吧,你們兩個人說話。”
“謝謝啊。”
十分無辜的祭司謾罵着自己活該,誰讓自己走路不長眼,非要回頭和晟白玉說什麽話,這不出事了吧。祭司悄悄地開了前置攝像頭照了下,看不出傷口大小,倒是被額頭上的一片血吓得倒退了好幾步。
完了完了,真的破相了。
看着兩個人走遠,原地站着的兩個男人安靜了挺久,每一個人先說話。最終是晟白玉收起視線打破了沉寂,“最近經常有記者過來?”
被問到的男人煩躁地摸摸口袋,掏了掏才想起來自己戒煙許久,手抽出來握成拳頭,用力地捶在旁邊的柱子上,漫不經心地答:“打發過幾次,還是有來的。”
晟白玉沒再說話。
也不怪會有這種現象,富家千金被窮小子拐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能不惹人關注嗎。呂家在家境落魄前,和景家也是門當戶對的,明媒正娶景家小姐,也不是沒機會的。可糟就糟在呂家落敗。
再加上景茜的病……晟白玉掀了眼皮,“今天去醫院了,沒什麽事吧?”
男人略顯的疲憊和無奈,暫時并不想提及,腦袋伸伸轉了話鋒,“車到山前必有路,先不說我了。走,去看看傷口處理的怎麽樣了,女孩子臉刮傷了可是件大事。”
晟白玉點點頭,跟着他走。
他不想提,他自然也就不問。只是晟白玉心裏面有些看不順,曾經也是個張牙舞爪雷厲風行的男人,現在這樣的頹廢沮喪悶聲悶氣,這反差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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