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了結
了結
段醒扣了下袖子裏的刀,确保順手好拿之後才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那人叫什麽,但明顯是所謂朱文莫的大哥。
那人聽到動靜,朝他看了過來。
段醒走近了才看到,他靠的車裏還坐的有人,除了朱文莫在副駕上,後座還有兩個人,但看不清。
“段醒?”那人扭過頭看他的時候,牽動着脖子上的紋身,氣勢很足。
但段醒倒是無所謂,他看着他,點了下頭。
“不會說話是不是,老子他媽問你話呢,是不是段醒?”
段醒扯了下嘴角:“你他媽會不會好好說話?”
“操.你媽,你拽的很啊?”
朱文莫見不對勁兒,囑咐了車裏剩下的兩人不要下車後,迅速開門下車,站到了紋身男身邊,低聲道:“萬哥,別沖動,這人不怕死的。”
萬山凡聞言,把煙按滅在了承重柱上,上下打量了幾番段醒。
“你小子,想了結是吧?”大半晌,萬山凡才問他。
段醒點頭:“早該了結了。”
萬山凡忽而笑道:“簡單。”
段醒看着他,等着他的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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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站着讓我們打滿意了,我們之間就算了結了。”
段醒舌尖頂了下上颚,“你認真的?”
萬山凡摸了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不耐道:“你覺得這個點我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段醒順着他的手看着那枚戒指。
和朱文莫上次戴的似乎一樣。
聽到兩人的對話,朱文莫沖車裏打了個手勢,下一秒,車裏剩下的兩個人也出來了。
段醒看過去,就見吳仕颉移開了目光。
吳仕颉湊到朱文莫身邊小聲說了什麽,然後朱文莫轉頭又對萬山凡說了幾句。
段醒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他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等着。
半分鐘後,萬山凡朝那兩人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慫你媽呢,打就完了。”
段醒看着對面的四個人,內心格外平靜。
他道:“把戒指摘了。”
那戒指上有個小按鈕,按一下就可以彈出一截鋒利的刀片,正适合他們這種人搞陰招。
對方卻是笑了一下:“不可能。”
段醒:“行。”
說着,趁人不備,上去就給了萬山凡一腳,正中某要害部位。
萬山凡疼的滿頭冒汗,氣急敗壞的指揮着剩下沒被踹的三人去圍攻段醒,除了那個新來的人,吳仕颉和朱文莫都是被段醒打服過的,不敢貿然上前。
而那個新來的綠頭青年還不知道那麽多事,莽着一股勁兒就往上沖,接過沒幾下就被段醒撂倒了。
段醒走到萬山凡面前蹲下,腳正好踩在他撐着地的手上。
“操,你他媽起開!”萬山凡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他等着那三人,“你們都他媽死了嗎?”
那三人又過來拉段醒,吳仕颉和朱文莫不敢使多大勁兒,那個愣頭青倒是忠心耿耿,不停地扒拉着段醒。
段醒站起來十分利索的又把綠頭青年踹翻在地,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萬山凡。
“怎麽算了結,好好說。”
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踩在腳底下,萬山凡十分憋屈。
他眼神四處尋着,像是在等一個好的時機去反擊。
但段醒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專門挑他戴着戒指的手猛撇。
地下停車場回蕩着一聲聲慘叫,隔了一會兒,萬山凡虛弱的聲音飄了出來:“了結了結,這事兒就到此為止。”
段醒松開他,又朝那三人看去,三人整整齊齊的向後退了一步,“到此為止!”
段醒冷眼看着朱文莫扶着萬山凡起來,道:“隔兩天是不是又要找個更牛逼的大哥來找場子?”
萬山凡擺擺手:“不會,說了結就了結,我萬山凡從來沒有出爾反爾過。”
“行,到此為止吧,別再過來煩我。”段醒把他中指上的戒指拔了出來,朝他晃了晃,“精神損失費。”
“我草,你!”萬山凡難以置信的看着段醒,不難察覺到他眼裏的得逞。
段醒看他一副被搶劫的樣子,揚了下眉,“不願意?朱文莫,你的也給我。”
朱文莫啊了一聲,愣頭愣腦的取下來給了他。
段醒毫不客氣的收了起來,揣進了口袋。
等段醒走遠了,萬山凡才一巴掌拍在朱文莫後背上,“他是你大哥還是我是你大哥,他問你要你就給啊?”
“……我錯了大哥。”
“滾滾滾。”
段醒回到宿舍,簡單的擦洗了一下後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剛才神經其實一直都緊繃着,沒敢松懈一星半點。
第二天一早,段醒被樓道裏的争吵聲吵醒了。
他慢吞吞的坐起來,一邊洗漱,一邊聽着動靜。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同學之間的小摩擦。
他聽的無趣,看了眼時間,又躺回了床上,胳膊放在眼睛上遮着光。
現在也睡不着了,他就是想再躺一會兒,難得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起床步驟,他十分珍惜。
魏笠遠還不知道他已經把人解決了,從十點開始就一直在打探消息,還跟他實時分享。
段醒看到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他愣了一下,然後回複道:[我昨晚已經處理完了。]
那邊明顯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就是很多串問號刷了屏。
魏笠遠是個好兄弟,一邊關心他有沒有受傷,一邊罵他沉不住氣。
段醒任由他罵去了,他拿着飯卡在食堂裏排隊。
耳邊時不時會傳來一些閑言碎語,他全當沒聽見,面不改色的站在隊伍的末尾——他站到這裏之後,就沒人再來這隊了。
解決了吳仕颉惹出來的一連串麻煩事兒之後,段醒的生活變得枯燥了起來。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月中放假。
他拎着不多的行李,坐在公交車上。
等站在家樓下的時候,他還有些恍惚。
這半個月雖然只有他一個人,但他很輕松,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看着這棟樓,段醒的心情又蓋上了一層烏雲。
他暗自嘆口氣,拿起行李就要上去。
身邊忽然伸出一只白淨的手,握住了門上鐵鏽色的把手,把門拉了開來。
他下意識看去,就見許眠正看着自己。
許眠見他看過來,連忙道:“你先進。”
“……謝謝。”胸腔裏翻湧着熱意,燒的他心髒不受控的加速了跳動。
許眠把門拉大了一點,“沒事。”
等段醒走了進去,她才不慌不忙的跟了進去,動作很輕的關上了門。
許眠上樓本就不喜歡特別快,所以跟在段醒後面倒也沒什麽,但段醒卻跟後面有洪水猛獸一般,跑得飛快,許眠上到三樓的時候,他已經關門回家了。
許眠依舊一步一步往上挪,腦子裏卻想着段醒臉上的傷。
可以看得出來那些傷在他臉上已經留了一段時間了,不僅沒破壞美感,還添了幾分性.感……
許眠正好走到五樓,瞄了一眼段醒家的門後,略帶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她到底在想什麽,這是她能想出來的詞嗎?!
段醒沒想到兩人這麽長時間再見面這麽草率,家裏現在沒有人,他把行李随手放在了房間的地上,坐在了床邊。
桌子上落了一層灰,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嫌惡的甩了幾下。
意料之中,段醒從桌上随便扯了幾張紙,沾了水就随手把桌子擦了個大概。
這床也不用想,躺上去估計一股土味。
他把枕巾枕套床單十分粗暴的扯了下來,直接扔進了洗衣機裏。
随着洗衣機工作的聲音,他也生出幾許困意,就那麽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睡着了。
但他睡的并不安穩,總是十分鐘就醒一次,醒了三四次就又要去晾床單了。
等他忙活完,天也要黑了。
段浒和段母都沒有要回來的跡象,段醒也不想聯系他們,随便在冰箱裏扒了點吃的就睡了。
然而剛閉上眼,他就聽到了衛生間那邊傳來很小聲的哼唱聲。
衛生間就在他房間旁邊,所以他能聽到一點兒。
他坐了起來,最後幹脆站在了衛生間裏。
是許眠的聲音,她哼着他沒聽過的歌,他閉了閉眼,無比貪婪的想多聽一會兒。
但很快,衛生間就恢複了安靜。
他回到房間,再次躺在床上,這一次,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許眠今晚和秦許熬夜在玩游戲,最後要結束的時候,秦許忽然給她彈了個語音電話。
許眠以為他按錯了,就沒接,結果過了好幾秒,電話還在響。
許眠點了接聽,小心的喂了一聲。
“剛剛梅司紹讓我邀他進任務,你怎麽看?”秦許的聲音懶懶的。
許眠啊了一聲,沒明白他幹嘛跟她說這個,“你随便啊,你想帶就帶他,不想帶就不帶。”
“我也是這麽想的。”秦許那邊傳了一陣雜音,然後又好了,“所以我拒絕了。”
許眠忍不住挑了下眉,“所以你專門給我打語音告訴我這個嗎?”
“不是,這不是做任務方便嗎。”
“那你不早點打,等下都要睡了。”
“行,那下次一開始就打。”秦許的聲音染上笑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眠無語,秦許肯定也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許眠,”秦許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我去找你吧,去雲城。”
其實萬山凡不會再找人的原因還有一個——
他一個二十多歲的精神小夥被一個高中生按着打,屬實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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