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顧染染擡頭, 見他面色不善，連忙讨好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顧小姐。”傅瑾年的目光移向兩人。

“傅醫生，你好。”顧染染也點頭招呼。

“顧小姐，雖然之前我已經聽遠洵大體講過你的情況, 不過還請你本人再和我描述一下。”傅瑾年語氣溫和, 看起來非常的和善。

“好。”顧染染點頭, 将車禍的具體情況和這幾年在T市複查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傅瑾年一邊點頭一邊在電腦上記錄着, 不時會追問幾句。

“好, 我了解了。”全部聽完後，傅瑾年點頭, “那鑒于你本人想要手術的意願，我們還是要給你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好的，沒問題。”顧染染一口答應下來。

拿着傅瑾年開的檢查單，顧染染走出診室就忍不住感嘆，“傅醫生好有耐心啊，感覺脾氣好好。我以前看病的時候醫生診斷時間都好短，我都不敢說太多。沒想到傅醫生态度這麽好，問這麽詳細……”

顧染染滔滔不絕，完全沒注意旁邊一言不發的人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

“而且他這麽年輕就這麽厲害了, 長得也很帥。他在醫院是不是很受歡迎啊？你們怎麽認識的啊？他有女朋友嗎？”顧染染終于想起旁邊的人, 問的還是關于有關傅瑾年的問題。

林遠洵終于忍無可忍，路過樓梯間的時候将她一把拉進去。

“我們要走樓——”梯嗎？

顧染染的話沒說完就被抵在牆上吻住了。她“唔唔唔”地說不出話來, 手上拿着檢查單亂揮。

林遠洵一只手輕松地将她亂動的雙腕控制住, 壓制在牆上。這人太沒有自覺性了, 當着自己的面一個勁誇別的男人, 當他是木頭嗎？！實在不想她說自己不愛聽的話，不如直接封住她的嘴。

Advertisement

顧染染見反抗無果, 也放棄了掙紮。安安靜靜地開始回應他。她感覺到狂風暴雨似的吻在她回應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停頓，随即變得溫柔起來，變成了和風細雨。

林遠洵見她乖順下來，漸漸放松了對她的桎梏，唇齒的交纏卻沒有停過，安靜的樓梯間可以清晰的聽到呼吸聲和令人羞恥的接吻聲。

突然，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幾句交談聲。

顧染染連忙松開抱住林遠洵的手，推開他焦急地問，“有人來了，怎麽辦？”

林遠洵牽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還很幽深，“下樓。”

兩人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樓梯間的門被打開了，有人進來了。來的人壓根沒注意他們，從口袋裏拿出煙和打火機，然後打火，點煙，吸了起來。

顧染染戳了戳林遠洵，小聲說，“有人吸煙。”

“嗯。”林遠洵應了一聲。

“這不是無煙醫院嗎？”顧染染喃喃道，她看到牆壁上有“禁止吸煙”的告示。

兩人下了一層樓，林遠洵找到保潔，指了指樓梯間，“有人在3樓吸煙。”

保潔說了聲謝謝就進了樓梯間，趕去阻止吸煙的人。

“原來你還是挺有道德觀念的嘛。”顧染染誇道，“我以為你不打算管呢。”

“是不打算管。”林遠洵淡淡地睨她一眼，“如果他沒有壞事的話。”

顧染染：“……”

“下次再說我不喜歡我聽的話，就這樣教育你。”他繼續說道，發現這個方法還挺好使的。

“什麽嘛……”顧染染被這些事一打岔，已經忘了自己說什麽了。

“傅瑾年。”林遠洵冷冷地提示。

“呃……”顧染染想起來，弱弱地說，“你們不是朋友嗎？”

林遠洵沒說話，只沉默地看着她。

“嘿嘿。”顧染染被他看得心虛，知道她忽略了自己男朋友，連忙挽着他胳膊，“我是因為他是你朋友才覺得他好的。其實……”顧染染詞窮。

“其實什麽？”林遠洵顯然沒打算放過她。

“其實，仔細想想他長得也就還好，還是你比較帥。而且你更厲害，我最喜歡你這樣的了。呵呵……”顧染染幹笑幾聲，在成為男朋友馬屁精的路上越走越遠。

林遠洵顯然被取悅到了，态度好多了，“他有女朋友。”

顧染染一愣，這才想起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

“噢噢，我只是随口問問，其實我一點也不關心他的個人問題，真的。”顧染染睜大眼睛，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加誠懇。

“到了。”林遠洵嘴角微勾。

“嗯？”顧染染看着冷清的抽血處，“我還沒去交錢呢。”怎麽直接就被帶到這來了。

林遠洵輕笑，摸了摸她的頭發，“笨蛋，我在手機上付過了。”

………

做完一系列的檢查，已經是下午5點了。檢查報告還有一些出不來，于是他們先行離開了醫院，等報告都出來了再找傅瑾年一起看。

**

時間很快過去，除夕的時候，林遠洵帶着顧染染去了位于城郊的父母家。

林遠洵父母住在一處環山傍湖的別墅區，環境極佳。光看這風水就知道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房子。

顧染染看着這片低調又典雅的別墅區，心裏忍不住打鼓。禮物是林遠洵早早挑好的，雖然他早就說自己父母不會對她有意見，可她還是免不了會擔心。

他們到的時候，林遠洵父母已經等在客廳了。

“叔叔阿姨好。”顧染染穿着一身杏色系的毛衣長裙，外加一件大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成熟端莊一點。

林遠洵的父親林宗耀是個很嚴肅的人，他見了兩人只微微點頭算做打招呼。

而林遠洵的母親程沁沁則是溫柔又優雅的女人，只除了一點，她看上去有些病弱，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她對兩人笑了笑，“你們來了啊。”

偌大的一個別墅，除了請來的阿姨，就林家父母在，顯得有些清冷。顧染染雖然好奇，但也乖巧地沒有多問。

吃飯時，林家父子都不是多話的人，顧染染剛來也不敢像在舅舅家一樣說話，只好悶聲吃菜。飯桌上，除了夾菜時餐具偶爾發出的聲音，一直保持着安靜。

林母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

“飽了？”林父低聲問。

“嗯。”林母點頭。

“再吃點？”林父皺眉，語氣卻很溫和，像在哄小孩子一樣。

林母搖搖頭，露出抱歉的一個笑容，“吃不下了。”

林父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先上去休息吧。”

林母點頭，對顧染染說，“不好意思，我先上去了，你們慢慢吃。”

顧染染連連說好。

林父幫林母移開椅子，又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樓，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才收回目光。後來沒吃多久也跟着上樓了。

寬敞的餐廳，一下子就剩下他們兩人。

顧染染覺得有些奇怪，但看林遠洵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她就将疑問和飯菜一起吞進了肚裏。

吃完晚餐，林遠洵帶着顧染染去樓上和父母告了別就開車回了城區的家。

在車上，顧染染終于放松下來。她看得出來，林遠洵父母的感情很好。林宗耀對着妻子的時候，表情會變得很柔和。只是，他們和自己兒子的關系卻顯得略微生疏，過于客氣了一點。

顧染染這才想明白為什麽林遠洵會說自己父母不會在意她怎麽樣，因為，他的父母根本就不怎麽關心自己兒子的生活嘛。

“我爸爸眼裏只有我媽媽。”像是猜到顧染染在想什麽，林遠洵将自己家的情況坦白。

顧染染從林遠洵口中得知，程沁沁的心髒不太好，經常要去醫院，林宗耀那時還在大學工作，賺的錢對治病來說是只能算剛剛夠用。生了林遠洵後，程沁沁的身體更不好了。為了給她治病，林宗耀才從高校辭職和朋友一起辦公司。十幾年前，程沁沁的心髒動過一次危險的大手術，手術雖然成功了，但她的身體也變得越發虛弱。

林宗耀既要照顧妻子又要賺錢，對拖垮妻子身體的兒子自然是關心不夠。而程沁沁在醫院呆了很久，出院以後也需要回家靜養不能受累，她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已屬不易，對林遠洵的關心也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這麽多年，林遠洵幾乎是爺爺奶奶照顧大的，只可惜兩位老人家在幾年前已經去世。

“原來是這樣……”顧染染喃喃地說。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難怪他一副冷情冷性的樣子。顧染染想到自己，忍不住同情起了林遠洵。

“嗯。”林遠洵淡淡應了一聲，這也是為什麽他一開始會注意到她的原因。

**

回到城區的房子，林遠洵去浴室洗澡。顧染染對春晚不感興趣，抱着林遠洵的筆記本電腦找電影看。她在文件夾裏找啊找，突然，眼睛掃到了一個很不和諧的影片。

自己男朋友的電腦裏居然有小黃片！

好吧，雖然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看小黃片再正常不過了。可放在林遠洵的身上，怎麽感覺就這麽詭異呢？

她沒辦法想象，自己清風冷月般的男朋友看小電影時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像看論文一樣面無表情一臉冷漠。

正想着，林遠洵洗好澡出來了。

顧染染一樂，指給林遠洵看，“你電腦裏居然有這個！”

林遠洵這才想起來這是好久之前邵嘉祺硬發給他的，放久了他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男人電腦裏有這個不是很正常嗎？”林遠洵不甚在意。

“你看過了嗎？”顧染染好奇。

林遠洵點了點頭。

“你居然也會看小黃片！”顧染染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林遠洵不自在地低咳一聲，“學習。”

“噗。”顧染染笑噴。

她放下筆記本，站起身來走到林遠洵面前，輕輕抱住他的腰，“那……要不要檢驗一下學習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