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白鴿
揚州滿城風雨剛過不久,近日這陣雨轉而吹向了富麗繁華的東京城,東京城亦跟着吹起滿城風雨。有人道那鬼怪長相巨醜專挖人的心髒作樂,亦有人道那鬼怪一口能吞下一個人,更有人誇大其詞道那鬼怪一口能吞下一頭象。事實并非如此,衆人之口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真正親眼所見那鬼怪的卻無一人。
夜晚的東京城更是慎人,衆人更是不敢踏門出來撒一泡尿,硬生生憋着,深恐不小心斷送小命難保全屍。
白衣男子走在空無人煙的街上,衣袂蹁跹,青絲随風飄柔,上弦月露出淩厲的貓眼。
虹橋下,他靜立不動低眼看着四足鬼怪縮在橋下啃食鮮血淋淋的心髒,發出清脆潺潺的聲音。
鬼怪耳朵機靈一動,似是察覺到有人來,恐慌擡起頭看着那人,躺在手心的一顆心髒已被啃食的只剩一張薄皮,撲通一聲膝蓋落地跪倒在白衣男子面前,鬼面具下一雙晶瑩的眼睛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白衣男子蹙眉嘆息,似在問月又似在問跪在地上的四足鬼怪:“白鴿,你道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名為白鴿的鬼怪道:“我也不知,這不能怪我,只怪世事無常,人心複雜。”
月缺了一半,似是天狗食月,梨花樹下女子散發蕩秋千,似有千愁萬緒。她從不知親情是為何物,自打遇上大娘一家她才懂得何為親情,可好人終不長命,報仇談何容易?在這裏住一天,她便一天不能安心,眼看着辛陽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的憂慮越發沉重。
“怎麽還沒睡?”墨子矜去外面散散心,回來只見她未寐,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推着她蕩秋千。
“你不也沒睡麽?”暖酥看着夜空中星星環繞的明月深思,一時興起問他,“你說月中的嫦娥姐姐睡着了嗎?”
墨子矜知了她心中沉悶,沒能答複她的問題,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她疲憊而笑。
墨子矜娓娓道來:“從前有個善良的和尚,他擁有一個幸福的家,父母乃漁民。他愛上了一名美麗女子,你也知道出家之人戀紅塵乃是大忌。為了和這名女子在一起,他心甘背棄師門,放棄多年的道行,遭受天下人的唾棄和恥笑,連他的父母親都與他割袍斷義。”
暖酥合上眼眸分外享受他清脆如琴瑟動聽的聲音,突然而止,問:“那……後來呢?”
墨子矜接着道:“後來這名女子當上了皇後母儀天下,享盡榮華富貴,可和尚卻成為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女子為博得皇上的信任,暗地裏滅了和尚一家。”
暖酥恨恨嘆了一聲,“那種女子不愛也罷。”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兩個人的孽緣,葬送一家人的性命,不值。
“姐姐,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些秘密擱在他心裏,他日日擔心受怕,不知當講不當講。
暖酥輕“嗯”了一聲應允他,想聽他言語。
“如果這個和尚複活了,他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因為自己得不到,所以別人也休想得到,繼而破壞別人幸福的家,讓他人享受痛不欲生……”
墨子矜說着緊張地看了眼暖酥,卻發覺暖酥依靠在他的溫暖的腹中垂下黑羽般亮麗的睫毛已然睡着,他松了口氣摸摸她的秀發。
倘若那天,她知道了真相,她會原諒他嗎?
一整夜,他如一棵筆直的松幹給她溫暖的依靠。
天亮,辛陽早早起床陪着肚子裏的寶寶去林間呼吸新鮮空氣,腳剛踏出門檻卻看見臉紅耳赤的一幕,暖酥坐在秋千上,墨子矜抱着她,兩人就這般睡了一夜。
辛陽偷笑,也不好多作打擾,放輕腳步開溜,留他小兩口纏綿恩愛。
緊接着修竹醒來伸直懶腰,只見門口一幕,直把他氣得炸肺,飛綸劍直刺過去,秋千繩索斷裂,劍穿過梨花樹,樹上的淺色梨花猶如晨露簌簌滴落,暖酥連同木板一起砸在墨子矜的腳上,兩人同時慘叫一聲摔在一塊兒,驚得樹中鳥兒啾啾四散。
“墨兒,你沒事吧?”暖酥從他身上趕緊爬起來,壓痛他了,連忙搭把手将他扶起。
“腿……我的腿!”他疼得撕聲慘叫,搭搭撒撒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暖酥小心拿起他的腿,道,“好像斷了!”繼而皺眉自責起自己,“都怪我不好,好好的蕩什麽秋千。”
“沒事,命大死不了。”墨子矜随意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脫去月白色的粗布靴子,欲徒手擺正腳骨。
“我來!”暖酥搶着幫他,她的手輕柔些。
……
修竹憤怒走開不再看他們。
劍光一紅一藍交錯相應,暖酥陪子矜練劍,衫衣翩飛,秀發如水,一劃腿,滿地的落葉摻合細沙卷起翻騰,他騰空而上。
遙想當年五哥哥授她靈光劍,她花了整一個大好春季才學會,實屬不易,可如今子矜僅用了七日便把每招每式練就的如火純青,實在令她驚嘆不已。他本就不是泛泛之輩,指不定是上次的惡鬼大爆發,他體內所蘊含的法力才會悉數迸出。
“放馬過來!”
兩人對立站在樹上。
“嘎吱!”腳下腐朽的樹枝清聲脆響,她驚愕地睜大杏子眼,尖叫搖擺着手腳急急墜下。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快要親吻地面時,墨子矜潇潇灑灑飛躍而下,單手接住她。
兩人相互凝視,翩翩旋轉着,猶如神仙眷侶,白衣青裳不濁不染,目光澄澈含情。時光荏苒,與他們無關,就這般靜靜凝視着便好。
不料,方才他飛躍而下時用力過猛,腳底似踩了滑溜溜的香蕉皮,哇地一聲兩人屁股齊齊跌在地上。
墨子矜忍痛反而笑得很開心。
“叫你裝帥!”暖酥亦明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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