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物是人非
第九章 物是人非
陳郁青壓着韓燼在洗手臺前做了一回,後來又抱着他在床上做了一回。
韓燼痛得發抖,兩截小腿不停打顫,雙手使不上力氣,軟趴趴搭在陳郁青肩膀處,徒然地抵抗着alpha接近。
陳郁青并不溫柔,甚至愠怒沖上腦門,對beta可以算的上粗暴。
後來大概是看beta堅持不住了,陳郁青終于舍得憐憫他,放緩了動作,抱着beta慢慢抽動。
但是beta的大腦亂成了一團漿糊,入目所見的只有壓抑又朦胧的黑色,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男人的溫柔。
後半夜結束的時候,韓燼已經迷迷糊糊昏了過去。
陳郁青拿了濕毛巾給他擦拭身體,後來又拿了藥膏給他塗抹。
手下的beta吃痛輕顫。
脖頸後方的皮肉多了兩個空洞,正對犬牙信息素的注射,從內到外灌滿了桃子味信息素味道。
陳郁青屏氣皺眉,将beta抱起來,又把床單抽下,換上一套幹淨整潔的床褥。
許是動作的幅度有些大了,不小心扯痛了beta,beta啜泣一聲,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
陳郁青怎麽擺弄他,他就怎麽躺着。
沒有再抓被角,也沒有再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弓着脊背抵抗陳郁青相貼。
一晚上就在抗拒與強迫中度過。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韓燼才從睡夢中驚醒。
身旁已經沒有人了,周圍是空蕩蕩的冷清,緊閉的窗簾讓卧室裏昏暗又壓抑。
韓燼稍微動了一下身體,立馬就有酸痛的感覺泛上來,像是所有關節所有零件都生了鏽,讓他支離破碎,讓他痛苦不堪。
他想要下床,雙腿一軟,不小心撞到了床頭櫃上,發出一聲悶響。
房門被推開,唐姨聽到動靜闖進來,匆匆上前将他扶起。
“小燼,你醒了。現在怎麽就下床了?不再多睡一會兒。撞得痛不痛?現在難不難受?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
她伸手把beta扶起,又把人帶回床上。
韓燼腫着眼睛,嗓子哽了半晌,艱難地發出沙啞不堪的聲音:“唐姨,我,我想喝水......”
“好,我現在給你倒。”
嗓子裏有一股腥甜的鐵鏽味道。
唐姨松開他,倒了一杯溫水進來。
韓燼喝下以後嗓子才好了很多。
屋外的陽光被關在外面,窗簾拉的太緊,房間裏寂靜又陰沉,沒有一點鮮活氣。
唐姨到窗邊拉開了一半窗簾,陽光透過那點縫隙,照在韓燼的側臉上,beta的凄慘和倦怠才能夠被看出來。
“作孽啊小燼,先生怎麽舍得這樣對你?!我看着你們長大,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就鬧成這個樣子?”
唐姨滿眼心疼。
韓燼本來就很憔悴,整個人透漏着疲憊和脆弱。
昨天再被折騰一晚上,現在單薄的像是一張紙,下一秒就要人間蒸發,平日裏烏溜溜的眼睛也沒了神采。
那些愛意和渴望全被磨滅,餘下的只是遙遙無際的恐慌和害怕。
韓燼空洞的眼睛慢慢恢複了聚焦,只是依然看着天花板,張張嘴,嗓子是無聲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
alpha做到這樣的程度,韓燼根本就下不了床,将近一星期都沒有出門,不得已只能窩在家裏。
陳郁青到外地出差,有三四天都沒有回家,見不到身影。
韓燼走不了路,沒有辦法出去,也就無所謂躲着陳郁青一說。
這幾天的天氣很不好,像是應承他的心情寫照,沉悶的喘不過氣,時時都有烏雲密布。
天上總是稀稀拉拉下雨,夏季的炎熱和灼燙被退卻不少,到了夜裏還會發涼。
韓燼陷入了低燒狀态,始終不能痊愈。
病來如抽絲,整個人提不起精神,蔫巴巴看着窗外。
多年不見的老管家突然聯系上了他。
韓燼雖然走路不方便,但是他還是決定赴約。
那是他叔叔家以前的老人,管理叔叔家的一切事務。
叔叔姓蔣,名為蔣冶,是他父親的好友,也是父親的情敵。
韓燼小時候父親去世得早,母親也跟別人在一起,去了國外。
他沒有人管教,就被叔叔一手帶大。
管家在蔣冶去世後也離開了,現在年老了,顧念起舊時的主仆情,回到了蔣家。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了蔣冶的遺物,所以叫韓燼去取。
司機要開車送他,他不肯讓送,最後選擇了自己坐車回去。
荒廢的房子長了不少雜草,推開門時看到的建築尊貴又漂亮。
是很富麗堂皇的妝飾,老房子修建的很好,白磚黑瓦優雅大氣,紅木家具厚重結實,頭頂的琉璃燈也散發着光芒。
多年前的妝飾,現在依然不過時。
只是全部落了灰,看起來就多了幾分陰森。
庭院裏正中間一棵桃樹,已經衰老枯朽。長了二十多年,枝丫老到一片新的樹葉都沒有,更別提再結桃子。
韓燼輕叩門扉。
老管家顫顫巍巍打開門,見到眼前的beta,渾濁的目光亮了亮,已經是老淚縱橫。
“小少爺,您來了。”
管家上前迎韓燼,握了握beta的手指。
韓燼茫然地眨了眨眼,發燒讓他頭腦昏沉,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面對現在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把一旁的小盒子遞過來。
韓燼伸出手,接過老管家手上的小盒子,這才聽到管家跟他敘舊。
“你和你媽媽很像,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我有好多年沒見過您了,現在終于見到您,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少爺,先生去世後我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您這些年過得怎麽樣?我後來有聽說,你和陳家少爺結了婚,那時候就覺得你們竹馬竹馬,再合适不過。”
管家字句關切。
韓燼點點頭,又搖搖頭。
最後惘然聽着面前老人的話語,抱緊了手裏的小箱子。
“管家先生,這些,都,都是我叔叔的東西嗎?”他的目光移到箱子裏的一個老式懷表,鼻尖莫名酸澀。
管家注意到他的目光,似是想了很久,慢慢開口道:“最上面那只懷表不是。”
“那是你父親的,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小時候來的時候身上帶着,後來就一直收在這裏。現在算是物歸原主。”
韓燼離開太久了。
久到年少的自己忘記了一切,只和陳郁青糾纏到如今,現在被提點了,往事才又一一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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