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檢查（1）

檢查（1）

魏爾倫肩膀夾着手機，一手拿着筆做賽場上的安排，在保證勝利的條件下讓盡可能多的人有上場比賽的機會。

禪院甚爾在電話那頭不滿地咂嘴：“你沒事跑去京都幹什麽？”

“我說，”魏爾倫手中的筆一刻不停地工作，嘴裏還怼着禪院甚爾，“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上學？”

禪院甚爾一愣，對哦，大音樂家還未成年呢。

他煩躁不安地抓抓頭發，咂咂嘴。

“我這邊可接了一個大單子……五千萬。”

魏爾倫手裏的筆停了一瞬，腦海裏思緒萬千，沉默了一下。

“很急嗎？”

禪院甚爾懶散道：“還行，雇主給了一星期的時限，畢竟……”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工作量可不小。”

魏爾倫這下來興趣了，能被禪院甚爾說工作量不小，看來這個任務體量還挺大的。

“正好，過兩天我就會去東京，不過時間不長。”

“來了就行。”

禪院甚爾可是體會到和魏爾倫一起工作的樂趣了：不用操心交通問題，只需考慮一下零碎的潛伏問題，其他的魏爾倫自己就可以完美解決，錢還不少拿。而且魏爾倫的效率高得吓人，他這兩天賭馬完都有餘錢。

“那我就靜候老板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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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爾倫輕哼一聲：“那就好酒伺候着。”

擡頭看着東京深黑色夜空的禪院甚爾揚揚眉梢，喉嚨裏也不覺流出幾聲低笑。

弦月高懸，墨雲散步，留下一串約定的腳印。

第二天部活的時候，魏爾倫就跟赤司征十郎說了回東京的事。

記事本遮住魏爾倫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海藍色的眼睛。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裏面是滿滿的惡趣味。

“畢竟他們都是我曾經親愛的‘學生’嘛，總要看看成長成什麽樣子了。如果達不到我的心理預期的話……嘻嘻，那就別怪我了。”

赤司征十郎背後一涼，想到那兩個最愛偷懶的前隊友，微微笑了起來。

……

周末的早晨，魏爾倫已經做最早一班新幹線到了東京。

走出車廂，魏爾倫就撥通了禪院甚爾的電話。

“怎麽樣？”

禪院甚爾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魏爾倫到東京了。

“情報ok，就差老板一網打盡了。”

魏爾倫微微一笑：“看樣子人不少。”

“那當然。”禪院甚爾吹吹手上的指甲碎屑，“這可是一個大幫派啊。”

魏爾倫嗤笑：“你不會慫了吧？”

禪院甚爾一怔，然後矯揉造作地開口：“所以需要老板陪我一起哦。”

魏爾倫：“……”

禪院甚爾：“……”

魏爾倫：“……嘔。”

禪院甚爾：“……嘔。”

魏爾倫瞬間停止了這項損人不利己的幼稚游戲。

“行了，地址給我，我去拿資料。”

魏爾倫順着地址找過去，發現居然是一棟出租屋。

太不容易了，終于不是酒吧或牛郎店了。

魏爾倫敲敲門，禪院甚爾打開門，但魏爾倫卻沒有進門。

禪院甚爾挑眉，做詢問狀。

魏爾倫看看屋子裏到處亂七八糟的垃圾，眉頭狠狠皺了一下。但他有覺得禪院甚爾這樣的人自己生活，過成這樣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禪院甚爾就抱着手臂，倚在門框上，靜靜地觀賞魏爾倫變來變去的表情。

但有那麽一瞬間，讓他覺得，這個又破又髒的地方，一點也不适合金光閃閃的魏爾倫。

“牧神”就應該在幹淨整潔、明亮寬敞的神殿裏高坐。

下一瞬，禪院甚爾就瞪大了眼。

魏爾倫頭疼地揉揉額角，踏進了這間狹小的出租屋。他反手就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他就那樣站在玄關，右腳輕輕跺了一下地板，黑紅色的光芒瞬間填滿了整間屋子。

垃圾自己飛進垃圾桶，乖巧地實行着霓虹令人抓狂的垃圾分類，甚至在垃圾袋被填滿後還能自行打結并飛到門口；掃帚、拖把、抹布也在黑紅色光芒下自己飛了起來，打掃着屋子；髒衣服跑進洗衣機，被子也飄進陽臺……

禪院甚爾沉默地看着這一切，他突然覺得，魏爾倫……好像蠻适合結婚的。

他這樣想了，也就這樣問了。

“話說，你到底多大了？”

魏爾倫愣了一下：“啊……快過生日了，馬上就十五歲了。”

“啊。”禪院甚爾捏着下巴思考，“還有三年。”

魏爾倫聽到這裏突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他直接打斷了禪院甚爾的思考：“你在想什麽失禮的東西？”

禪院甚爾一歪頭：“結婚。”

魏爾倫懵了。

你、說、啥？

魏爾倫瞳孔地震。

是我想的那個結婚嗎？

“和誰？”魏爾倫幹澀的問。

禪院甚爾認真的看向魏爾倫：“和你。”

因為我一點都不想打掃衛生。

魏爾倫大腦一片空白，他直接宕機了。

我該怎麽辦？是報警還是直接揍他？

幹脆殺了吧。

回過神來的魏爾倫已經一腳踹出去了。不過還好，他沒踹到。禪院甚爾抓住了他的腿，然後伸手一抱，直接把人扔在了剛打掃好的沙發上。

瞧着一臉空白的魏爾倫，禪院甚爾托住他的臉，直接親……沒親到。魏爾倫用異能把禪院甚爾送上了天花板。

他冷冰冰地瞪了眼禪院甚爾，發現飄在空中的禪院甚爾還有興致朝他吹口哨。

魏爾倫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咬牙切齒，這個人渣，最後從嘴裏擠出兩個字。

“辮太。”

也不理努力調戲他的禪院甚爾，找出這次任務的資料就摔門而出。絲毫不管他出門後，“砰”的一聲砸到地板上的禪院甚爾。

還好沒把地板砸穿。

禪院甚爾從地板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啧。”

……

周末也在加訓的秀德高中籃球部正熱火朝天。籃球拍打的聲音、球鞋摩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奏響了運動番少年的青春。

綠間真太郎如往常一樣連着投籃。

籃球脫手而出，綠間真太郎心下滿意。

完美的抛物線。

“完美的抛物線。”

綠間真太郎瞳孔驟縮。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胳膊一緊，已經回想起拼命練三分球時的痛楚。

他轉身，果然看見了那一抹金色。

“看來神射手君沒有懈怠訓練呢。”

綠間真太郎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掩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慌張。

“懈怠？哼，還你應該去找青峰和紫原。”

“放心，明天就輪到青峰了。”

魏爾倫微微一笑，神情和赤司征十郎至少有五分相似。

翻開随身攜帶的記事本，魏爾倫向綠間真太郎颔首：“來吧，做一組基礎訓練我看看。”

雖然已經上了高中還身在秀德的籃球館，但綠間真太郎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

這時候，大坪走過來，攔住了綠間真太郎。

大坪皺眉，不贊同地看向綠間真太郎：“綠間。”

綠間真太郎沒有理會他，繞過了大坪，開始基礎訓練。

大坪立馬看向魏爾倫：“怎麽，來踢館？”

魏爾倫不帶感情地看了眼大坪：“與你無關。”

說完就無視了他，專心看綠間真太郎訓練。

大坪直接被氣到臉黑。

“你這家夥！”

說着就要去找魏爾倫好好理論。

正好做完一組的綠間真太郎開口：“不用管他，算是例行檢查吧。”

不僅是大坪，整個籃球館裏關注這裏的人都愣住了。

“繼續。”魏爾倫冰冷的聲音響起，打碎了這突如其來的寂靜。

不管其他人，這兩人自顧自的進行着測試，或者說——檢查。

衆目睽睽之下，綠間真太郎完成了一連串的基礎訓練。

“還不錯，至少沒有懈怠。”魏爾倫滿意地收起記事本。

綠間真太郎長舒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魏爾倫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放松了下來，他靜靜地露出微笑，輕聲說：“如果不想輸的太難看，就好好訓練哦，神射手。”

綠間真太郎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在魏爾倫的目光下僵硬地點頭。

魏爾倫滿意了。

他走出籃球館，在步入陽光中的那一刻，回頭。

“賽場上見，神射手。”

綠間真太郎站在籃球場上，手裏還托着球，目送着魏爾倫離開。

魏爾倫一走，高尾和成湊過來問綠間真太郎：“他是誰啊，小真？”

綠間真太郎的眼睛反射出白光：“奇跡的時代裏的大魔王，唯一能壓制赤司的人。”

高尾和成立馬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