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異動

異動

五條悟穿着高專深色的制服，臂彎上挎着仙臺特産——喜久水庵的喜久福，清清爽爽地站在惠的身後。

“嗨嗨，手指呢？”

惠：“……”

虎杖悠仁：“……”

五條悟：“……”

“啊喏……”虎杖悠仁顫巍巍地舉起手來，“已經被我吃掉了。”

“真的假的？”

“真的。”×2

惠和虎杖悠仁異口同聲地回答五條悟，有默契得完全不像今天才剛剛認識。

白色羽毛球歪歪頭，仔細盯着虎杖悠仁，然後一個瞬移來到虎杖悠仁面前，捏着下巴上下看了看。

“真的嗳～完全融合在一起了。”

漆黑的眼罩遮住了五條悟的眼睛，讓人看不見他眼睛裏席卷的風暴。但從小就和五條悟待在一起的惠敏銳察覺到了，五條悟在生氣。

為什麽？

他認識虎杖悠仁嗎？

“惠跟兩面宿傩交過手了吧，怎麽樣？”五條悟打開喜久福的袋子，拿出一個毛豆生奶油味的，邊吃邊聊。

自從進入這所學校開始惠就一直在戰鬥，五條悟來了才徹底放松下來。他拽着手套的尖端，微微用力，慢條斯理地摘下黑色的手套。

“很強。”

黑發少年回想起剛剛的戰鬥，他知道，如果沒有異能，以他現在對術式的掌控，還有未長成的身體，他絕對會一敗塗地。

“嗯嗯。”五條悟胡亂點着頭，豎起兩根手指，點在了虎杖悠仁的額頭。

“欸？”

頭重腳輕的感覺席卷了虎杖悠仁全身，下一秒，整個人就昏死過去。

“你要把他帶回高專？”惠微微皺眉，“可是他……”

“沒事啦。”五條悟把虎杖悠仁扛在肩上，朝惠豎了一個大拇指，“交給老師吧，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我知道了，還有……”

冷白皮的少年在月光下微微一笑，神态溫柔又優雅，看得五條悟一陣恍惚。

惠怎麽跟傑這麽像？

“我絕對會揍你的。”

……

東京高專。

初生的太陽灑下金光，深山中的古剎在金光中蘇醒，黑發青年披着寬松的羽織，一步一步踏上臺階，穿過鳥居，邁入堂中。

黑發半紮，夏油傑把手揣進袖子，緩步走在昏暗的走廊裏。

拉開障子門，看見裏面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坐着的五條悟，再看看倚着辦公桌喝紅茶的魏爾倫，夏油傑抽抽嘴角，在五條悟對面坐下。

“怎麽樣，這位宿傩的‘容器’？”

魏爾倫放下茶杯，等待五條悟的回答。

五條悟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捏着大福，語氣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很可愛的學生哦，像只大狗狗。”

“看來帶他回高專是對的。”夏油傑擡手給自己沏了杯茶，動作行雲流水，“悟很喜歡他。”

“我看悟只是覺得虎杖是個好用的捧哏。”

言辭犀利的魏爾倫一針見血，指出了五條悟這個人渣的本質。

“畢竟才認識一晚上嘛。”

拿着大福的手在空氣中晃晃，然後指向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那些文字只是表象，那個小朋友可比我們所知道的敏銳。”

“無所謂。”夏油傑抿了一口茶，杯沿遮住他扯起的嘴角，“虎杖同學只需要當好一個誘餌就行，其他的不需要讓他擔心。”

“只有無用的大人才需要小孩子去解決問題。”

瓷白的被子裏是鮮紅的茶水，波動的水面映出魏爾倫冷漠的面容。清晨微寒的日光打進這一間不大的辦公室，在地板上投出三人深沉的影子。

“近期總監部裏的人異動越來越明顯，「窗」裏的人也開始運作……果然，潛伏的時候看不出來，一有動作，就像黑夜裏的手電筒一樣明顯啊。之後就請哥哥費心盯着了。”

魏爾倫斜眼看看已經黑化成黑心狐貍的夏油傑，嘴角挑起。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