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兇烈【改】
兇烈【改】
右手一翻,火決頓起。在兇烈還未反應過來時火光已經炸入包圍圈中。火煙彌漫,正在朦胧之際延默迅速往後退一步抓過穆爾。兩人腳下生風,片刻便退後百米之外。
“吼!”
雖被火焰所纏,但四級靈獸可不是好糊弄的主。而火決也不過是延默随手弄出的二品法術,不過幾息便消散在空中。火焰四散後,露出了三只兇烈。
止步放下穆爾,延默從蓄物袋中拿出法杖。在掌心觸碰到木質法杖時,延默此刻顯得有些淡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不屑。稍後嘴裏便開始吟誦咒語。
穆爾的反應速度一向很快,但他沒想過身為法師的延默做出的反應的速度會比他還快。身後的襯衣被領起時他的手剛好觸碰在腰間的黑劍上。但沒等他将黑劍變幻出他想要的大小,延默已經将他帶出了百米之外。
眉頭有些疑惑地皺起,穆爾将黑劍變大後豎在身前警惕地凝視着極速向前奔來的兇烈。兇烈肥胖的身子使它們顯得相當臃腫,容易讓人聯想到速度不快但是攻擊力極強類型的野獸。然而真正的情況卻是它們的速度和攻擊力都極具危險性,在靈獸中屬于相當不好對付的一種。
一只四級的靈獸相當于人類劍士的初級劍士。穆爾自問如果是獨自面對一頭四級的兇烈的話應該能勝,但最多也只是險勝。而如今有三頭靈獸,身邊還有一只身嬌體弱的法師,在穆爾內心升起的第一反應是帶着延默跑。三頭四級靈獸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範圍。
而現在延默似乎根本沒有要跑的意思,反而還在風輕雲淡地念頌着聽起來難懂并極長的咒語。一般情況下,法師念誦的咒語越長法術的攻擊力越大。但威力越是大的法術咒語就越是難悟難記。穆爾自想與延默相處那麽久也随他出去搭檔獵過不少靈獸對打過不少次都沒有見過他念過那麽長的咒語。但如果說不是在迷幻森林裏與卡爾拉學過的話,那麽他是怎麽領悟到這個技能的呢?
心中快速的閃過疑惑的情緒,但眼前的情況也需要細致的觀察。此刻穆爾背對着延默,看不到延默臉上的神色,也不能轉身詢問。
但是如果他此刻轉身,他一定會注意到那一點。
延默此刻金色的瞳孔中正倒映着穆爾的身影,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惡意以及惡趣味的笑。
沒有時間思考了,幾百米的差距對于兇烈來說也只是極短的距離,在兩次呼吸的時間裏,兇烈已經到達了眼前。兇烈褐色的皮毛上帶着血腥的氣息,五官敏感的穆爾甚至在兇烈距離他百米的時候都能聞到那股令他興奮的味道。
劍尖微擡,在下一瞬劍身周轉360度,鋒利的劍氣硬生生将撲上來的三只兇烈逼退3米。
身後的延默還在念着低沉的咒語,語調時高時低,時緩時快。
兇烈再一次撲上來時,黑劍嗡鳴。劍身微顫,穆爾腳下一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退兩只兇烈,左腳微旋45度後退一米再次豎劈,又逼開另一只兇烈。
延默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此時穆爾戰鬥愈來愈處于敗狀似的,嘴中念咒的速度反而變的慢起來。
此刻穆爾連皺眉的時間都沒有,跟別說扭頭去訓斥延默的念咒速度了。他吃力的抵擋着三只兇烈同時的進攻,還要防止兇烈接近延默,這确實是個十分艱難的任務。
而且再說,穆爾當初在迷幻森林裏被萊德很好的保護着,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麽困難,面對強敵時,也只是一對一,說實在的還真沒有遇過什麽真正的困難。
像是一個在實戰方面被慣壞了的小孩。
眸色微暗,黑劍回旋劍光大盛。四周回蕩的劍氣再次逼退了三只兇烈,可是穆爾也感覺自身殘留下來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
身後的延默像是睡着了一般語調轉的越來越輕越來越低。
身體有些疲倦了...
穆爾在一次轉身後因為一個停頓右肩被其中一只兇烈抓到,瞬間,右肩上就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血液飛濺出來,嗅覺敏感的靈獸眸中血色大盛,動作變得愈發兇殘。
穆爾艱難的轉過頭,終是看到了身後延默眼角閃過的一絲不屑。
轉瞬即逝,就像是從來都未有過。
“為什...”
未等話全,又一只兇烈上前,一爪抓在穆爾的胸口前。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穆爾咳出一口血,被逼出三步,停下穩身後,再咳出一口鮮血。
眼中本就有些模糊了,突然,腦後一陣鈍痛,兩眼一黑,穆爾便倒下身去。
口中的咒語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延默周身光芒大盛。身後倒映出一只巨大的光弓,上面架着四只光箭。
三只光箭分別想三只兇烈奔去,直穿心髒。随着兇烈的倒下,最後一只光箭指向了穆爾。
“愚蠢的...魔族啊。”
眸中的金色再次燃起,金色的箭尖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地上的穆爾仍然是一副昏睡未醒的樣子。
氣氛進入了僵化勢。
延默其實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手上的光芒很亮,明明沒有使用法杖自己是根本使用不出四階以上的法術的。況且四階以上的法術他也只學會了兩個而已。
分別是中級治愈術和四級的火爆術。
可是此刻自己使用的最少是五級以上的光明聖術。而自己學過的光明法術大多數都屬于治愈,如此高級的光明攻擊法術是沒有學過的。
為什麽,能使用出來呢?
……動不了,身子此刻不能根據自己的意願去行動。現在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在空中迅速結印,在幾秒內she殺那幾只兇烈後,将最後剩下那支箭瞄準剛剛被“自己”随手扔出法杖砸中腦袋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穆爾。
這難道,是本體的意識嗎?!那為什麽自己還是清醒的呢,但不論如何……
住手!!!住手!住手……!
可惡,那家夥,沒有在我的允許之下,還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也會跟着一起死的啊!
金色的眸子中産生了一絲掙紮的扭曲,滞空的手不知為何漸漸顫抖起來。
光箭還在瞄準着穆爾,若是一失手怕是會直穿心髒。就算魔族自我修複功能不差于天族身體機能也相當不錯,但是瞬間被穿插心髒,也難逃一死。
住手,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時墨發少年整張清秀的臉都怪異的扭曲了,眸子中不斷地閃爍着黑色與金色交替。若是當時有人在旁仔細觀看,會發現延默及肩的墨發也有些轉變成了銀色。
停下停下停下!
【好的,那就停下吧。】
突然,腦子裏傳來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延默在恍恍惚惚間,似乎覺得那應該是那個該死的系統特有的熊孩子的聲音。
【那麽,就停下吧。反正還有那些人會照顧呢,暈一下應該不會被其他野獸吃掉吧。】
暈?什麽情況?……
但沒等延默來得及去想什麽,一陣暈眩感傳來,延默只覺得整個人一懵,就無意識地倒在了地上。
【哼哼,要感謝我啊,小鬼……看來準備要到艾利克斯汀了呢,我也準備可以出來活動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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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思議,雖然說只是想看看實力到達了哪一個境界,但是居然真的把這三只兇烈給擊殺了啊。”
不遠處的草叢中突然傳來傑特的聲音,他拍了拍身上隐藏用的草屑,吹了聲口哨走了出來。随後跟着走出的是愛希米和利傑尓。
“居然超厲害的耶,老師,要不我們回去直接向學院報告這件事吧?擁有光明體質先不說,而且魔法親和力真的超高诶!而且那個黑色頭發的孩子身手也相當厲害。最少也是見習劍客級別了呢!”
利傑尓眼中有些高興地看着地上的延默。沒想到現世的戰友如此厲害,看來這是需要抱大腿的節奏啊!
“哼…不就是法師嗎,要不是那個穆爾為他争取念咒時間,他哪有機會擊敗那幾只兇烈。”
倒是愛希米似乎對兩人抱着相當不滿的态度,眼神複雜的扭過頭去。
“額,延默的确相當厲害啊。”利傑爾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辜。
“師兄你這是當着劍士的面說劍士不如法師厲害嗎!而且你也是劍士诶拜托!”愛希米不滿的瞪了利傑爾一眼,轉身一副“真是蠢爆了根本不想理”的樣子。
“唔唔的确但是……”利傑爾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傑特有些頭疼的抵住額頭,唇角露出無奈的笑。
真是的,這兩人倒是一刻都不能安寧。不過這次,中央學院說不定還真是揀了個寶啊?
光明體質的法師,還有看起來才不滿十二三歲的見習劍士。
真是令人期待他們在中央學院後的表現……
————————————
【醒過來了麽?】
當延默睜開眼時,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白,延默突然就眼中一熱。
“狄蘭爾特?”
【對,是我。怎麽,這麽久不見,就要忘記我的存在了麽?】
孩子般輕快的聲音在這片白色的空間中回蕩着,延默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知道狄蘭爾特的那一瞬,讓人驚訝而又感傷。
“卧槽我說你怎麽這麽久才出來一次?!我特麽呼喚了你多少次你知道麽!”
【诶诶我知道啊,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不能和主角搶戲份啊否則作者會打我的。所以我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才能出現,就像superman一樣哦,帥氣不帥氣!!!】
帥個屁!
延默此刻只想帥系統特麽一臉。告訴他真正帥的定義。
“那我當時那個狀态是怎麽回事?當時你好像也在來着?!!我當時果然是精分了精分了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喂喂喂!!”
【诶...那啥,可能是我的錯。】
“啥?你的錯?=口=”
【沒錯...當時我十分擔心你【主角的】安危,而且劇情現在像個草泥馬一樣跑着都不知是怎麽回事說不定這樣下去這個世界會改變也說不定,于是當時我只好開啓了你身體裏面的一點點封印...→u→】
“啥封印。”(還有主角啥的我看見了)
【→_→啊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你現在也準備到艾利克斯汀了吧我現在就給予你支線獎勵。原身記憶百分之十,開啓。】
“別自說自話啊混蛋!!!”
随着狄蘭爾特話音落下,延默只感覺腦袋一痛,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腦袋裏突然閃現出無數片段,只是斷斷續續的根本難以讓人看懂,有時是剛出生的嬰兒記憶,有時卻是青年時獲得第一把劍的記憶。
“格利亞奇·伊格爾啊,我最喜愛的兒子。你有什麽想說麽。”
腦中突然定格在一個畫面,畫面裏,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定定的看着眼前銀色頭發的少年。少年容顏俊美,帶着不容亵渎的聖潔。
銀發少年身後是天族獨有特征的白色羽翼,只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是,一般天族只有一對白翼,而他卻長着六對羽翼。
“吾父...”格利亞奇微微擡起頭來,露出他淡金色的瞳孔。“吾父,吾想帶領天族大隊,攻讨魔族。”
“為何?”
格利亞奇淡金色的眸中隐隐閃過一絲怪異,他壓低聲音道。“吾與魔族有些私人恩怨,況且如今魔族太過張狂,想來是需要些教訓。”
老人的面色不變,深金色的眼睛平淡的看着再次垂下頭的格利亞奇。
“可。”良久後,老人說道。
“吾允許你帶領天族第十一小隊去消滅魔族,記得要安全歸來。”
“是。”
格利亞奇垂下眼簾,斂去陰霾的神色道過一聲後便退下了。
畫面飛轉,延默沒看懂什麽,又回到了一片無盡的白色。
莫名恐懼的情緒傳到心髒,一種難以想象的可能性在延默的腦裏泛濫開來。
雖然說記憶恢複的很坑爹,幾乎說沒有什麽連貫的記憶,但是此時延默卻感覺後背發涼,冷汗連連。
也許,在小說中那群圍絞魔族的一群人中,他的原身,就是發起人。
傳說中逼得穆爾轉世成這副模樣的。
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原身。而那個原身,說不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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