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把那些看低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把那些看低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鄭後念及李庭璟不免一陣頭疼，溫和的語氣冷了下來：“雲榮還是少參與為好。”

言外之意就是讓鄭知意注意自身，鄭知意聽後沉默着了一會剛想要在次開口。

鄭後注意到鄭知意腰間的玉佩，又想到鄭知意和李庭璟的小動作，情窦初開最為美好，可又有幾個能如願……

提醒着：“雲榮，要記得一件事。”

“只有鄭氏才是我們的底牌，不能把女兒家幻想寄托在別人身上。”

像是告誡自己又是告誡着鄭知意。

鄭知意看着鄭後盯着自己腰間，直覺鄭後知道了什麽。

輕柔的聲音慢慢消散在庭院中，空寂的讓人害怕。

這時的鄭知意并未知曉這句話的含義，往後知曉卻是刻骨的疼。

鄭知意陪着鄭後在院中看着枯樹，鄭知意不知道這樹有什麽寓意，卻明白這樹對鄭後而言十分重要怕是與明帝有關。

“陛下，今日可要去後宮安寝？”德祿公公注意到宮內報時的鐘響後，照例詢問道。

暗處突然傳來有規律的鳥叫聲，德祿公公心中了然定是暗衛有事要秉，便沒有開口等着明帝吩咐。

明帝合上奏折，擡頭看見天色已晚，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不用了，德祿你先下去吧。”

德祿自然明白明帝的意思，躬着身子帶着一遭伺候的宮女，太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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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拍了拍手，喚道：“暗一。”

一身穿黑衣帶着玄虎面具的人從暗處出現，跪下見禮，“卑職見過陛下。”

“如何了？”明帝問道。

“齊王殿下已經和松江王府的人會面了。”暗一回複着。

“哦，那個人的身份可确定了？”

“那人容貌盡毀卑職不明，還待查明。”

“不用查了，先把人撤回來，接着注意淑妃的動作。”明帝拿起手邊的一個奏折放在燭火上點燃扔在地上看着火苗一點點吞噬掉。

沒有什麽比将要向自己複仇的人玩弄在手掌之中更好的局，松江王府不過是個登上帝位的踏腳石罷了……

念在其确實有些作用的份上，再放任一段時間，等到在接近目标時殺死敵人才是真正的讓人跌入深淵。

——

李庭璟回到東宮時孤身一人坐在書房，整理着紛亂的思緒，在接到李庭琛送到的那個“大禮”前李庭璟還有和鄭後繼續母慈子孝下去的心思。

畢竟十餘年的養育之恩，可真相被撕開的那一刻所有的母慈子孝都像一場笑話。

對生母的愧疚大過對鄭後的養育之情，可曾對鄭後的濡慕也并不是假的。

“李庭琛，你究竟想做什麽？”李庭璟喃喃道，一時想不到揭發鄭後做對他有什麽好處，還是他想讓自己與鄭氏關系破裂。

所有人都明白李庭璟的太子之位來自鄭後養子的身份和鄭氏的扶持，明面上自己永遠都和鄭氏是一條船上的人，可誰又甘心當一個傀儡……

李庭璟想起一個可能，眉目低垂讓人看不清神色，喚來松節：“你去查查李庭琛在漠北做什麽？”

自己幼時見過太多的捧高踩低之事，權力才是這個世間最保險的東西，只有在自己手中才安心。盡管是空有其表又如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又敢看低……

只有儲君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君位。

崧藍在宮門下鑰之前出宮，到達相府。

看門的小厮見到崧藍手持鄭後的信物，連忙叫來管家鄭安。

“皇後娘娘讓奴婢給丞相大人代為傳話。”崧藍。

鄭安沒有詢問連忙帶領崧藍去鄭相的書房，“崧藍姑姑随在下來。”

一路上丞相府崧藍緊跟着鄭安，注意着四周人事，此事決不能洩露出去。

半夏夜間去廚房給林瑾初帶小食，回時恰好認出崧藍聽見其與鄭安的對話，暗自記下連忙去帶給林瑾初。

“大人，崧藍姑姑要傳話。”鄭安敲門詢問，等到鄭相回複後，示意崧藍進去，自身回避。

“崧藍見過丞相大人。”崧藍依舊是清冷的語調再見到鄭相的那刻眼神輕微波動。

鄭牧堯站在書房的窗棱邊，擡頭看着月亮眼中有落寞的神色。側臉清瘦又帶着文弱書生的意氣，已至中年仍舊看得出俊逸。

“皇後有何事？”鄭相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問道。

“太子殿下與皇後離心，發現已故賢妃之事。”崧藍看着鄭相落寞神色，心中湧現出心疼，壓下心中的情感回道。

鄭相皺着眉：“皇後想怎麽做？”

“皇後說，鄭氏與她本為一體。太子只是一枚棋，若有背叛之事，不必留情。”崧藍一字一句的說着，心中感受到了皇後的絕情。

鄭相深思後看着崧藍，：“轉告給她本相自然會讓太子好好聽話，鄭氏這麽多年的好處不是白給的。”

崧藍：“奴婢明白。”

“記得不要讓皇後生事，本相不想每次給她收拾爛攤子。”

崧藍知道這是暗指淑妃和雲嫔之事，應下後擡頭看見鄭相手裏拿着一個紅玉镯，眼神落寞。

一時有些欲言又止，卻最終沒說什麽轉身離去。

謝佳月，不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他愛你……可又不夠愛你……呵……

半夏着急忙慌的跑進林瑾初的居所祈雅苑，被辰星發現叫住問道，“什麽事？讓你這麽慌張。”

半夏與辰星一同入府沒有分開的時候，情分也是有的，不過被撥給林瑾初後半夏成為一等丫鬟，辰星不過三等灑掃丫鬟近不了主子的身邊，時常羨慕半夏得了林瑾初青眼，也不平明白一樣的命運到頭來被半夏壓上一頭，便有意接近林瑾初。

半夏見是辰星，顧不得寒暄說道：“沒什麽，我們都是給小姐辦事的人做好自己的本事就行了。”

半夏心中明白辰星是不平又是愛耍小聰明的人，沒了耐心。

辰星聽出半夏言外之意是說自己沒有分寸，心中氣惱，也不再攔着，只琢磨着何時才能升職。

半夏見到林瑾初時，先放下食盒又在林瑾初身邊附耳說道：“今日皇後娘娘讓崧藍姑姑給丞相帶話，看來姑娘猜想的不錯。”

林瑾初依舊是一副文弱的模樣，看着半夏矜持的笑了笑，“也是猜想罷了。”

林瑾初想起幼時意外發現鄭相書房裏鄭後早年求鄭相殺賢妃的信件便知道了鄭後與太子以後必定會不合。

那封信件還在自己手上呢……

半夏看着林瑾初的樣子，擔心的開口：“姑娘，是真的想做太子妃嗎？”

林瑾初面上浮起羞赫，：“半夏，我是真的愛慕殿下。”

林瑾初的眼睛很深就像是深淵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姑娘，鄭氏可是想讓雲榮縣主做太子妃的。”半夏陷入那樣的眼中，何況太子與雲榮縣主青梅竹馬之誼怎麽另慕他人，不忍以後見林瑾初傷心小心地說着。

“無事，殿下自然會有絕斷。”林瑾初語氣溫和看着半夏滿臉一臉恬淡。

半夏轉移話題，将小食一一擺放在桌上。

林瑾初看着桌子上的小食，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中，心思卻想起白日見到的那一幕。

外人口中端莊淑雅的雲榮縣主和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旁若無人的笑鬧……

自己愛慕太子……不過是外人眼中看到的假象罷了。比起太子，太子妃之位才是至關重要的……有了太子妃之位才能讓林家二房真正向自己“跪下。”把那些看低自己的人踩在腳低下……

還有鄭知意，林瑾初不想看見那副被人衆星拱月的模樣，鄭知意有的自己必須有……不管是煊赫的家世……還是夫君……

沒有人看見柔弱的少女眼裏的惡意……

——

“叩叩……叩”敲門聲想過三下後，李庭琛披上衣服打開門後，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

“那些跟着你的尾巴不見了……”沙啞至極的嗓音像是破舊的門板劃過地面的咯吱聲。

來人脫去黑色鬥篷，露出一張滿是刀疤的臉和拄着拐杖的手。

“舅父。”李庭琛輕喚着。

舊日裏風光無限的松江王世子楊南謙，變成如此模樣連李庭琛都沒想到，不免花時間來接受。

“估計是父皇撤走了。”

“那個老狐貍估計有着別的計劃。”楊南謙說着。

李庭琛：“那你們想做什麽？”李庭琛端起杯盞喝着茶水，狀似無意地說着。

楊南謙看着李庭琛嘲弄着：“你當真以為他會在意區區父子之情？”

李庭琛沒有說話。

楊南謙見此，更加嘲諷：“如果他真的在乎父子，夫妻之情，我松江王府何至于此！狗皇帝只在乎權力，為了權力他什麽都可以舍去！”

“他如果覺得你的重要，他怎會對你視諾無睹？怎麽會讓你去當太子的狗？怎麽會讓你離京！你也該清醒了。”

這翻話讓李庭琛腦海中天翻地覆，對父親的濡慕之情被現實沖擊的一幹二淨，幼時明帝也曾用心培養陪養自己，現在卻只能做李庭璟的陪練當他成為一個合格儲君的時候自己怕是只能成為一個踏板。

現在落在帝王心術的局中也是如此，那份“大禮”如今自己與太子可謂兄弟情斷，不然那場兄友弟恭的大戲二人都無法消受……

接着熏染的茶霧李庭琛的眼中漸漸暗沉。

“舅父想讓庭琛怎麽做？”

楊南謙笑着拍上李庭琛的肩膀：“好侄兒，可不要廢了舅父心血，不論怎樣這個江山舅父都會給你。”

李庭琛不喜歡被人控制無論是明帝還是淑妃甚至是楊南謙……可是如今這些賦予的壓力像是有千金重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