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本宮知道雲榮是個好孩子

本宮知道雲榮是個好孩子

第二日，謝允玕又早早地趕去了軍營。冬日裏的漠北風沙漸小，但是冬雪又将臨了。

軍營裏早早地升起了火，謝允玕騎馬踏着雪來便坐在火旁，透過營帳看着衆過将士清掃着地上的積雪。

突然一股冷氣傳來，李庭琛掀開營帳坐在謝允玕的身邊，看見謝允玕眼底一片青色，詢問道：“謝小将軍昨晚睡得不好？”

李庭琛在漠北的日子和謝允玕的關系不錯，故有此一問。對于謝氏的事已然了解的差不多，自然知道近日關于鄭氏的事，這也是自己接近謝氏的又一條路不是嘛……

謝允玕應聲後本不想開口，但是又沒有辦法總覺的得解決這件事可自己又不能幫忙，看了一眼李庭琛頓時眼珠子轉了轉頓時有了主意，按着近日和李庭琛的交談，謝允玕覺得李庭琛品行不錯也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謝允玕試探着開口：“我有一件事想讓殿下幫我，殿下可願？”

李庭琛知道謝允玕的想法，笑了一下應下了。

“殿下可知道雲榮縣主？我姑母思女心切，殿下可以幫我帶一封信給陛下嗎？”謝允玕想着自己并未說鄭氏攔信的事也算的上保密了，可不認為自己已經算李庭琛的摯友但是李庭琛這個身份真的會給自己提供很多幫助提出這個時刻注意着李庭琛的表情。

李庭琛聽見雲榮縣主的時候，熟悉又陌生的封號愣了一下，鄭知意啊……

“謝公子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必定會幫你。”

“多謝殿下了，殿下往後有什麽需要謝允玕的只管開口。”謝允玕也沒想到李庭琛會同意，一下擺脫了萎靡不振的狀态拍着李庭琛的肩。

李庭琛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可也沒說什麽，倒是謝允玕了卻心中大事，放松了會。

等到午時軍營中多數人去吃飯的時候，謝允玕帶着李庭琛偷溜出去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拿出準備好的筆墨和紙張鋪開就寫，謝允玕小心翼翼地避開李庭琛。

李庭琛自然知道為什麽也沒有戳破，背過身去，謝允玕寫完後又耗費了一番時間等墨幹後裝在信封裏封好交給李庭琛。

李庭琛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麽，謝允玕想到李庭琛幫自己，自己卻避着李庭琛的樣子，心中一陣惱意，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求人平日裏利索的嘴也變得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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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本公子與殿下兄弟相稱……請殿下次去……喝次漠北的烈酒……可好？”

“好。”看着眼前少年真誠的眼晴，李庭琛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上次見到還是在鄭知意的眼中，幹幹淨淨沒有算計……

說道喝酒李庭琛在胤都碰過不少，世家公子大都親近太子，只有些逗貓遛狗的纨绔子弟和自己親近些。

“整個漠北絕對沒有比本公子更懂酒的人。”謝允玕一副絕對如此的模樣。

李庭琛不由的失笑，謝允玕此人不像表面那般浪蕩，對朋友是真的好，是個值得交好的人……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李庭琛都極喜歡親近真誠的人，大該是自己沒有的東西總會被吸引。如果不是松江王府的事，自己不嘗可以擁有一個快意的少年時光。

李庭琛任由謝允玕攬着自己的肩膀向着遠處走去。

“既然謝公子這麽懂酒，庭琛自然不會浪費這般好意。”

“月休時咱們就去，這段時間我阿爹抓的太嚴了……”

“好。”

……

命定的坎坷不知何時會出現，不妨趁此将那些煩憂的思緒全都吞咽進身體裏，埋藏起來……

——

等到那封信到胤都時，已然快到初春。冬日的官道幾經積雪掩蓋，本就難抵達。

差役見是齊王的信半分不敢耽擱，經過重重的積壓還是到了明帝的手中。

鄭後留意着謝氏的信件卻忽略了李庭琛這個在漠北軍中的封王，等到明帝将聖旨發至未央宮只能在心底暗恨李庭琛的所做所為。

鄭後見鄭知意接旨後，便控制不住惱火的心态轉身離去，剩下春蕪帶着打點傳旨的人。

“縣主，現在可要打點行妝？”雲實問道。杜若沒有說話觀察着鄭知意的表情，謝氏多年來的不聞不問和夫人走時的淡漠在腦海中交換着，杜若擔憂着鄭知意。

雲實是進宮後跟着鄭知意的，沒有見過謝佳月，鄭知意常居宮中可并不桀骜又生的好看和那位鄭相夫人身上的神秘風采讓雲實不禁有些好奇。

“雲實，現在開始準備吧。”鄭知意有些惆悵的聲音，更加重了雲實的好奇心，正要開口就被杜若瞪了一下。

雲實不解，但還是閉上嘴瞪了回去，吐了吐舌頭用表情暗示着對杜若的反抗。

鄭知意想起有太久沒見到阿娘，腦海中好像只有那個登上馬車漸行漸遠的身影，任憑自己在後面大喊着都沒有回頭的身影。

接到那封聖旨的時候，鄭知意還沒有回過神來，“……謝氏血脈多年留于京中，思女心切，多年未見而盼女歸，特賜雲榮縣主前往東山謝氏已慰多年骨肉分離之痛……。”

阿娘，你真的想見我嗎……知意也想見阿娘了……在宮中多年，眼前浮華甚重可對于親人，鄭知意始終覺得不如鄭相府中那一年冬雪在一間房屋中和阿爹阿娘待在一起的日子，阿娘閉着眼小憩，阿爹随意撫着琴，自己在一旁笑鬧着的溫情。

杜若和雲榮收拾東西的間隙，鄭知意去見了鄭後。

鄭後像是已經平複了心情，看見鄭知意後柔聲說，：“雲榮，準備好了後。可要去向陛下回複一番。”

“陛下，可是極喜愛雲榮。”

鄭知意應聲：“雲榮必定會向陛下回複。”

鄭知意原先見鄭後失态，想必鄭後是不忍自己離去，鄭後平日對自己嚴厲多些有時也會給予自己母親般的溫暖，心中一暖開口說道：“養育之情，知意永世不忘。”

看着鄭知意眼裏真切的情意，鄭後腦海中浮現突然浮現謝佳月活不過春日的事，謝氏對着件事瞞的極好，眼神顯過一絲慌亂和愧疚，又很快隐了下去。

“本宮知道雲榮是個好孩子。”

鄭後又将了幾句路上注意的事情，鄭知意都一一回複了。

“好了。雲榮有空去尋太子，好好作個別。”

對于太子和鄭知意的事，鄭後是秉持支持的态度，太子妃之位必須是鄭氏也只能是鄭氏所以鄭後并沒有給李庭璟安排宮女待寝。

二人有意，鄭後自然樂見其成。

想到陛下遲遲不肯對太子妃一事下旨，鄭後還是有一絲不安……不過自己能做皇後，鄭知意必定可以……況且鄭知意可是那個人的女兒。

鄭知意從鄭後處出來，便去了延和殿。德祿公公便迎上來一陣噓寒問暖，冬雪初融冷氣還是彌漫在空氣中，鄭知意一路走來感到手腳冰冷進殿後倒是回暖了。

透過明珠穿線而過的簾幕，鄭知意隐約看見李庭璟跪在地上，冬日的地板再如何也滲着陰冷急忙走進去見禮。

明帝見鄭知意來了，臉色和緩順道也讓李庭璟起身。

“雲榮來了。”明帝今日陰翳的眼神變得明朗了些，語氣溫和的說着。

“雲榮來謝過陛下，讓雲榮和母親團聚。”過了多半年鄭知意已然成長不少，性格也更穩重了些。

行禮之間多了少女身姿的青澀韻味，如流水般輕柔又不失莊重的動作更讓人容易親近。

李庭璟還未知曉鄭知意要去東山謝氏的事，站在一旁驚訝地看了鄭知意一眼，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移開眼。

明帝：“謝氏之事無需挂懷。”

鄭知意在身邊長大，明帝眼中自是多了幾分贊賞。

鄭知意長大後并無幼年時長的像謝佳月更像是父親可偏偏眉眼之中明帝還是能看得見謝佳月的影子，自然多了幾分偏愛。

明帝對東宮的事還是知道幾分，何況李庭璟從不避諱，現下在自己眼前便是如此情感表像在臉上，如何不知，但鄭氏也是個麻煩。

交談了幾句後，明帝便讓鄭知意回去打點行妝。

鄭知意出去時不放心地看了眼李庭璟。

“庭璟，可知錯在何處？”在鄭知意來之前，明帝發了一通火就罰跪了李庭璟。

李庭璟見狀連忙跪下，“兒臣錯在不該插手工部之事。”李庭璟不安明帝将李庭琛送入軍中歷練，自己身為儲君卻并無實職，就擅自讓工部調東宮伴讀管理城東水利修建之事。

“你錯在與世家勾結做完事後還讓禦史臺捉住把柄。”明帝緊盯着李庭璟。

帝王威壓下，李庭璟擡起頭和明帝對視着，背後卻浮現出冷汗。

“兒臣知錯。”

明帝意為深長地說：“朕不讓你做的事，你哪裏來的膽子。何況做就做了，為何又将把柄至于他人手中。”

“朕是罰你不是因為你插手朝政，而是讓你明白：為君者，勢必要将權力抓在自己手中，臣子的刀對着的是敵人而不是君主。世家忠于君主，而不是君主為世家圖謀。”

李庭璟想明白後，将額頭貼在地面行着大禮，：“兒臣受教。”

“知道後，就下去吧。”明帝支這手扶着額頭，閉着眼睛揉着穴位。

等李庭璟出去後。明帝幽幽地說着：“如此這般到是不如齊王能揣摩朕的心思……”

德祿公公聽見這話，心中一個磕登。

明帝睜開眼睛看着德祿公公，：“德祿，你覺得雲榮和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