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儲君怎可獨愛一人

儲君怎可獨愛一人

這一出，高家兩人都沒料到。高雲樂身邊的丫鬟倒是看了全程，說道：是公子要和謝小姐比個勝負，謝小姐才答應下來。

高雲樂見狀只能在心底暗罵高以安怎麽能上場和謝清姌一起比呢？那邊場上的兩人倒是不以為意。

“謝小姐，承讓了。”

謝清姌微微颔首，算是見禮。早些年她在二兄身邊見過他，算起來見他的日子比幾位遠些的表親都多。

自然也比較親近，算是熟悉的人。

高以安覺得能和自己心上人接觸，更是高興。連鄭知意在臺上那麽遠都能感覺的出來，更何況謝清姌。

“高公子怎麽這般開心？”

謝清姌有些摸不着頭腦，高以安從上場開始就是這般盯着自己發笑的樣子，讓她心裏有些發怵。

“謝小姐生的好看。”

心裏想的是不讓她知道自己是為她而來，實際上話卻不過腦子說了出來變成了這樣。心裏想：完了。

果不其然，對面像是看見登徒子一般看向自己。

“那我們就打一場吧。”已經答應下來，她也不好在衆目睽睽下反水。只不過記憶裏俊秀的高公子何時盡然變成如今這樣，她倒是想不通。

“好.......”高以安自然應承下來。

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謝清姌也發現他并非面上那樣如同一個繡花枕頭一般，實際上還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鄭知意也看出來，發覺他還不錯。依着高家姐妹說的話猜想，喜歡上謝清姌已經有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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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雙方知根知底就看謝家的意思了。鄭知意也不能替表姐妹做決定，打算私下告知謝清姌一聲看看她的打算。

場上的熱鬧仍在繼續，謝清姌最後漂亮的一擊作為收尾。

“表姐，剛剛可真是厲害。”

見她向自己走來，鄭知意誇贊道。

謝清姌笑了下，看着高家姐妹看向自己笑道：“貧嘴丫頭。”

鄭知意笑着挽上她的手，二人在高家倒是玩的開心。但是輸了的高公子卻有些郁悶，下場時喊謝清姌，哪想小娘子壓根沒打算理會自己，心都快碎成八瓣了。

謝清姌也非全然惱怒今日他所說的話，只不過小娘子長大了臉皮比較薄終究是礙于情面終究不好意思和他太過接觸。

更何況幼時他還說過要娶自己的話，可現在都長大了。

都要準備說親的年紀了，在如此就不好了。

從高家回去後，鄭知意明顯發現謝清姌的神态好像不太對但是知趣地沒去問。前一陣子，舅母為她掌眼，表姐都不聽推脫。

如今出了次門後，倒是神思不屬起來。她本人看不明白，鄭知意從她和高家兩姐妹的談話中，猜到她心裏也是有些好感的。

當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多些，如今還未從快到婚嫁之齡轉換過來呢？

“表姐？”

謝清姌還沒回過神來，聽見她喚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了”

看她有些蒙的眼神，鄭知意猶豫着沒說出自己的想法。

“快到家了。”

謝清姌輕聲恩了下，沒發現她有什麽不對。

第二日，謝夫人還拿着讓人制成畫冊的适齡男子圖像交給謝清姌的時候，她恰好在一旁看着。在謝夫人走後，謝清姌拉着她說起悄悄話。

話裏話外，都是對謝夫人說她年歲已到卻不收心的“譴責，”謝清姌裝作不在意，私下對着鄭知意确實滿面愁容。

“知意阿，你不覺得做小娘子太難了嗎？”

鄭知意面上疑惑地看着她，心裏卻有些計較。仔細一想确是如此，這世間，女子比男子多了太多掣肘。

“舅母也是為表姐好，現如今親自掌眼也比那些瞞婚啞嫁的要好。”

“我也知曉，可現如今像家中這般的清流人家屬實是少得可憐。”謝清姌嘟囔着，卻叫鄭知意聽的清楚。

謝家家風親近，不納妾不蓄婢。一般世家人家可不像這般，但鄭知意卻覺得這般簡單也是不錯。

不免沒有後宅陰私，一家人其樂融融。

哪個女子希望自己的夫君只愛自己一人呢？可能做的又有幾個？

“那我們便定要好好挑挑了........”鄭知意後半句話還沒說完，謝清姌沉吟了下便想開了說道。

“不為了自己，也要為日後子嗣好好挑個清貴人家。可拖兩年出嫁才好，不然出嫁後整日圍着婆母、夫婿、孩子就挺無聊的。”

“若有一人，兩情相悅該多好。”

聽完謝清姌的話，鄭知意腦海裏卻浮現出李庭璟的影子。兩情相悅、青梅竹馬是世間最大的幸事，她也想過阿璟哥哥要是只娶她一人該多好，曾經不經意見問過他可看見他猶豫的樣子，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是太子啊。

儲君怎可獨愛一人。

她知道他的選擇，盡管她心裏不願意和他人共事一夫；可情窦初開的那日，她便做好了準備；正妻之位下，能與他百年後同葬的唯一一人。

謝清姌雖不知朝中的風雨，可也明白鄭知意鄭氏嫡女的身份，讓她的婚事不會平靜。緩和了一會情緒，她挑起了新的話題。

“知意，喜歡什麽樣的兒郎？”

鄭知意有些詫異，她怎麽問這個話題。輕咬了下唇後面上浮上紅霞，思索道：“大概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謝清姌驚訝的捂住唇，看着鄭知意含羞帶怯的眼神，問道。

“那便是有心上人了？”

京中俊秀的世家公子很多，謝清姌一時猜不出她心悅的誰，但轉念一想鄭知意在宮中長大，那麽身邊的人挺簡單的。

除去出宮開府的二皇子，那邊只有太子和齊王了。按照前些日子，從鄭知意見齊王的态度來看，必然不是他，那便只有一個人了。

太子........

不免帶着擔憂的眼神看向她，鄭氏的想法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本是一場權謀，若是兩者之間生了情愫，怕是不得圓滿。

“表姐，我想清楚了。一世圓滿若是得不到，便是陪着他也心滿意足。”

鄭知意看出了她的意思，可若是彼此有意再難，她都相信自己能陪他一起扛過去。

謝清姌擡頭撫上她鬓角的碎發，柔聲說道：“表姐相信，我們知意心裏的那個好兒郎，會一直待你好。”

“知意謝過表姐了。”

她想過謝清姌這樣羨慕清流的人，可能會勸自己或者問詢，卻看見了她眼裏的支持。

“傻知意，可要記得要是兩情相悅尚可，可千萬別忘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謝清姌不希望，最後鄭知意這般純良的人落得一個不甘的下場。

後宮自古以來，就是平衡前朝的存在。太子未來娶得不只一人，太子妃還要時刻賢良淑德的照顧那些妾室生的孩子。

謝清姌認為沒有那個女人，能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世道向來如此，她也無能為力。

“表姐，莫要這般擔心.......”

見她還反過來安慰自己，謝清姌無奈地笑着。

“知意要記住，謝家是你永遠的後盾。”

誰都不能“欺負”，讓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蒙上塵土，哪怕是皇帝也會交出代價。

鄭知意抱住謝清姌，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知道了，姐姐。”

從她知道真相的那刻，謝家人都是她永遠的家人。

李庭琛跟着謝允玕一番查探下，行動很快。在夏末時便奪得勝利，查出事情起因的同時，逼迫契丹簽署條例。

無故不再犯，雖然來年契丹物資稀缺的時候可能還會再犯，可起碼還能維護幾月安定。看遍戰場之上的生死時刻，可歸關時百姓夾道歡迎的樣子。

他覺得和平安定是真的重要，起碼有人不再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殿下此番戰場上英勇殺敵的行為，臣定要上報陛下。”

在高太守府上的慶功宴上，高太守再三嘉獎着李庭琛，不過李庭琛卻沒有應下來，推辭着說是謝将軍的指揮有利。

“殿下也是太過謙遜了。”高太守，摸了摸唇下留着的胡須，笑着說道。

這段時間他也看在眼裏，原本以為他只是來漠北留下履歷的皇族子弟，沒想到他還真敢上戰場。

雖說太子已定，可在他看來齊王并非池中之物。

“太守治理漠北也十分得力。”

兩人相互恭維着，謝允玕在一旁看着也發現太守的功利心，出聲打斷着。

“高伯伯，好久沒看見以安了。侄子就帶着齊王去尋他吧，同輩人也好交流不是？”

“确實是，是臣顧慮不周了。”

高太守連忙說道，沒有感到謝允玕打斷的冒犯。在他看來，下一代人搭上齊王這條線，才是最重要的。

可況，現在高以安還未身擔要職，并不會引起陛下的主意。

“多謝了。”面上看不出來，但李庭琛不喜歡阿谀奉承的官場，因此對謝允玕的解圍還是有些感激。

“無礙，上過戰場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這些算什麽？”

謝允玕随意地說道。

看着他赤忱的眼睛，李庭琛湧起一絲羨慕。

下一世，也是這般自由成為一個鮮衣驽馬少年郎該是多好。

“二兄。”嘴上說着嫌棄，但是謝清姌還是很在意他.

早早到太守府等着他，他們打了勝仗卻還沒事先回府需派人到太守府報備。往年都是派人去的，今年因為齊王的原因。

謝将軍特意吩咐謝允玕帶齊王去，謝清姌索性帶着鄭知意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