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亂了他的心
亂了他的心
鄭知意沒有告訴他,祈福抄寫經文的時候,曾給他抄過一卷……
今時不同往日,多說會多錯。
時間像流水一般劃過,了無痕跡就至年關。年關祭祖時,她又再一次去祭拜自己阿娘的墳冢。
鄭相上次來與鄭知意不歡而散後,她又知道了那些陳年舊事,一時不知道以何種心情來這裏。
幼年時是渴望她的懷抱,如今滿懷愧疚與無奈。
“阿娘,如果你還在希望我這麽做呢?”
她的身影随着微風消散在凄冷的空中,越吹越遠……謝佳月墳冢間零星開放的野花,随着風吹慢慢搖擺着。
看來,你和我都不能做出答案。
鄭知意落寞的看着紙錢慢慢燃成灰燼,杜若滿目擔憂,輕聲開口。
“縣主,我們該回了。”
漠北的蕭瑟并未傳到胤都,權貴們依舊是奢靡成性的享受着年關帶來的便捷。權貴間的拉幫結派在年關能借的緣由多了,走動間就頻繁......
今上,對太子的事情向來默許。對東宮和皇後示好的人,近些日比往常多了不少。
太子快要及冠,妃妾一事被提上日程。
太子妃妾一事,不只是家事更是國事,更可況巴望着的人多着呢。鄭後連日來都疲倦了不少,各家夫人向鄭氏、宮內遞的消息更是比往年多不少。
“人人都想進這宮中,把鮮花一樣的女子送進來謀個前程......可成功的人有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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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蕪給鄭後揉着鬓角,舒緩的手法讓鄭後的頭疼緩和,語氣不由自主的放慢。
突然想起什麽,提問着春蕪。
“太子最近可給知意寄去信件?”
“未曾。殿下和縣主有時日沒來往信件了。”
春蕪斟酌着詞句回道。
“在宮中時好的和什麽一樣,離開他未滿一年就倦了?”鄭後的語氣帶着不耐。
她不信真心,不然就不會一直暗中叮囑讓鄭知意管好自己的心。
皇家的真心,算什麽?
“殿下近日繁忙......”
“行了,不用和我強調他的不易。”
鄭後心裏清楚的很,那個人生的孩子是個什麽性格。看着重情,其實骨子裏怕是和他的父親一樣薄情又帶着生母的懦弱。他可為了生母之怨沖到未央宮,可不管得到什麽回答,都會乖乖的回到東宮。
當那個鄭氏想要控制的傀儡,并沒有禀告明帝。
雲榮在宮中時,陛下喜歡她,他就選擇她。當太子、娶雲榮本來就是鄭氏給他的一條路,他不能反抗,本就只能接受。
青梅竹馬,可抵得過權力與欲望?
“本宮不想為雲榮将來在東宮添加阻礙,告知鄭相這些人的東西就當作未看見。”
民間傳言她善妒,鄭後想她确實善妒。可世上哪個人,能真正容忍自己的夫君愛上別人?她是皇後,只能大度。
至少現在她要為雲榮掃清障礙。
漠北又勝了,這種戰事連年不斷。本不用大肆宣揚,唯獨齊王在軍中使它變得不一樣起來。
正逢太子插手的水利修建一事被彈劾有人借此中飽私囊無視律法,這時明帝在朝堂上誇獎齊王的次數多了,一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來。
李庭璟看在眼還是向往常一樣讀書、處理事物,心裏覺得無比好笑。
他是明白了,上次是警告自己和鄭氏太近;這次,大概是借打壓自己提醒鄭氏莫要多幹預朝堂。
可明明鄭氏都快要在胤都一手遮天,偏偏王座上的人還是任由他們發展。
“真是看不懂父皇的想法。”
他将手邊暗衛遞過來的任職名單在一旁的燭火上點燃,随意的仍在腳下看着它一點點的熄滅。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那就是鄭相為自己選的好伴讀,他們的命運不在自己手上反而在鄭氏手上。
鄭氏那幾個偏房,他不收拾這次鄭相都會騰出手去收拾他們。百年世家,哪有一個是清白的。
收拾這些人後,還會有其他鄭氏的人頂上。
他不甘心只做傀儡。
李庭璟心中一陣不甘,可又無能為力。
兩相思索下,他一陣頭暈乏力感包裹全身,用雙手撐在桌子上。
冬日又到了。
去年冬日開始,他就感到不适。
“咳.......”他用錦帕捂住唇,喉嚨裏一陣癢意。溫熱的感覺傳去手心,他閉着眼沉默了會,扶着桌沿靠在椅子上。
力不從心事小,他開始咳血了。
李庭璟隐瞞着,這一點基本沒有人知道。
娘胎裏帶出的弱症在不知道什麽情況下,慢慢加劇。
17歲的少年,開始對死亡産生畏懼。
“殿下,可要請太醫?”松節在外間候着,聽見狀況不對連忙敲門進來。
“不必。”李庭璟斬釘截鐵的說着。
“上次的藥可以配好的,用那個就好了。”
他幼時常喝些健體的藥,對那些早就厭煩了。前些年身體不錯,就再未調理。自昨年冬日才又複發,他只能在喝藥調理。
東宮上下都不會讓這件事被陛下和朝臣知道,畢竟儲君身體關乎社稷。
“是。”松節略一拱手,就下去準備了。
李庭璟看着窗外落雪,輕喘着呼吸。
知意阿,不知現在如何了?在宮裏常年燒着地暖的人,能抵得住漠北的風雪嗎?謝家會護好她的吧.......
年末的時候,鄭知意迎來了在謝家的第一次守歲。
自幼時住在宮中起,她就再未如平常人家般和兄弟姐妹一起守歲。
鄭氏的和她并不相熟,在宮中公主們都不是很願意和她交往。常常落得個尴尬場面,唯有李庭璟會悄悄拿起宮燈帶着她避開人,尋個僻靜的地方看煙火。
現在鄭知意坐在下首看着謝夫人和謝将軍閑話般聊起家常,盡然有幾分恍然。
兒時,阿娘和阿爹也這樣過。
可惜那時自己不過稚子,現在早就回不去了.......
“知意快過來,我們去找個高點的地方挂上這個燈籠。”謝清姌走進來先向二人問安後,拿起一盞紅色繪彩的燈籠走過去拉着她的手。
周朝一直有守歲挂燈籠的習俗,謝老夫人瞧了她們一眼只叫她們別摔着、小心點就任由她們去了。
“據說燈籠挂的越高,祈求的事會越靈驗。”
鄭知意接着謝清姌的話,和她一起找着适合的地方。
“我也這麽覺得,往年都是二兄陪我挂的。這可是他第一次沒能回家守歲.......”謝清姌帶着鄭知意尋了靠走廊旁的一棵樹,示意下人去拿梯子。
“我是看明白了。阿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二表兄在家時說着嫌棄的話。實際上二表兄一離開,阿姊的擔心就寫到臉上了。”
鄭知意的話讓謝清姌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
“好歹他算是個合格的兄長......”
等将梯子搭好後,謝清姌将燈籠遞給了鄭知意。
見鄭知意看她才開口。
“今年的燈籠,知意來挂吧。反正我們都是二兄的妹妹,誰挂都一樣.......”
看着她局促的樣子,鄭知意才發覺。原來謝清姌是看出自己在廳中的心思,特意讓自己出來陪她一起。
“那我先上去,阿姊遞給我好不好?這算是我們一起挂的.......”
鄭知意盯着謝清姌有些逃避自己的視線,開口問道。
“好啊。”
謝清姌一口答應下來。
這丫頭不會看出自己的意思吧。果然是宮中出來的人,謝清姌感到在她面前心思都被一覽無餘了。
鄭知意一步步慢慢爬上去,把下面的杜若看的擔憂至極,心不由的跟着她移動的腳步跳着。
“這裏可以嗎?”鄭知意問道。
“再往左邊一點吧。”
“現在呢?”
“再左一點。”
“如何?”
“現在可以了。”
等到燈籠挂上去,鄭知意下來時謝清姌不由的擡起頭看着,說道。
“它可要起作用阿,我希望來年戰亂可以少些。阿爹、阿兄們不用那麽累.......”
“挂在這裏就算是風雪,一時都無礙。來日的某天,漠北定會脫離戰亂。”
鄭知意看着樹梢處微微飄搖暗夜中閃着光的燈籠,輕聲說道。
心裏起了将事情告知李庭璟的打算,包括來漠北途中的難民之事,她希望得到改善。
這是為千萬所流亡的百姓和應诏守邊關的将士做出的打算。
漠北與異族的争端不是一兩日而成,若是李庭璟解決此事定會使根基穩定。
這是在簡單不過的道理,她相信鄭氏不會阻攔。
謝清姌聽到這裏眉眼舒展開來。
“定會有這一天。”
一直到年初的時候,李庭琛依舊和謝允玕留守邊城未歸。
“這些混蛋在春夏牧草生長的時候,不會經常挑事。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謝允玕早就摸清了異族的底細,冬雪的融化算是給他們帶來了機會。
夜間還是氣溫低,一堆人圍着火堆,盤算着可以回去的時間。
“快到花朝節了。”
李庭琛向火堆中添着柴火,謝允玕不驚意間脫口而出的感嘆讓他手一晃挑起了火星。
花朝是鄭知意的生辰。
今年要送她什麽呢?
坐在他身邊的沈臨溪差點被火星濺到臉上,有些失态的起身。
動靜有點大,李庭琛發現後回神道了句對不住。沈臨溪自然不會得罪帝子,連忙回不礙事。
開玩笑,就算是李庭琛今天把他衣服燒個洞。
他都要咬着牙,說好。
何況沒什麽事。
謝允玕沒有想到鄭知意身上去,只以為李庭琛的失神是有心事,半點沒有想到鄭知意身上。
夜間李庭琛在營帳內,阖上雙眼時腦海裏還是想起了那句“快要到花朝節了。”
去年的花朝節,在腦海裏漸漸清晰。喝醉的人和帶着酒香的吻,讓他有有些失神。指尖摩挲着,像是感受到了少女滑膩的肌膚,很快又像是被燙到般松手。
他有些懊惱自己腦海裏的想法,人家小娘子都說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了......自己在亂想着什麽。
閉上眼就是那日的情景,李庭琛坐起身平複着心情。原本只是想利用她,可越接觸越被拒絕,慢慢的鄭知意阿,盡然能亂了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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