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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自習林矜給徐雲柚将上午那兩節課所沒有聽到的，全都給她依次講解，不過速度放慢的同時，聽的人卻很是迷糊。

邊上周意都有些看不下去，拉着徐雲柚的胳膊說：“看我寫得，你肯定就明白了。”

周意寫完一臉驕傲地看着徐雲柚，期待她來句看懂了，卻不想面對的是搖頭晃腦。

“柚子，你是不是現在有點學不進去啊，要不先別學了。”周意滿臉害怕地看着她，前段時間學校裏有個學生出現心理障礙，雖然不是在數學上，但一覺醒來所有題目都不會做，即使腦海裏知道所有單詞，就是寫不出來。

這個問題也讓學生父母難以接受，一年多的時間就要高考，把孩子培養到大就是希望有出息，現在出了這件事，難免不會憂慮。

徐雲柚看出她在擔心什麽，笑着安慰：“你別想，我只是注意力不集中，容易開小差。”

周意相對松了口氣，徐雲柚開小差的情況上了高中就有，她們幾個也是知道的，想到今天還感冒，一切原因都放到生病上面。

“看我的大頭娃娃。”張許旭從後門抱着一個非常醜的胖娃娃走到三人旁邊，然後嘚瑟地又轉一圈把後面的娃娃給他們展示。

周意非常的嫌棄，暼着嘴角不知道說什麽，擡腿踹了下他的小腿肚說：“難看死了，一邊去。”

“你們什麽審美啊，多可愛，再說了，這可是我從英語老師那裏要過來的，是我上午最後一節課做的試卷拿到一百四十分的獎勵，還有一個是徐雲柚的。”張許旭把手上的放到徐雲柚桌子上，然後抓着身後的坐回椅子，手掌覆蓋在心髒所在位置，故作痛心疾首道：“你們都不懂。”

周意拎着娃娃的一角，然後又丢回去，不解道：“我不理解洋氣，老師平時穿的那麽好，怎麽辦公室那麽多醜娃娃，我都懷疑她有搜集醜娃娃癖好。”

“張許旭，老師不是說還有別的嗎，你為什麽不挑零食，非得選娃娃。”周意打探的眼神放在他身上，脅迫他說話。

張許旭有理有據道：“吃的有什麽好，老師那邊全都是零食，她又生病吃不了，再說了吃得進肚子裏，還不如那個娃娃，這個娃娃可貴了，兩百多呢。”

前面的話讓周意心裏鄙夷他，後面一聽價格立馬詫異道：“就這個娃娃，十塊我都不買，就你傻呵呵地趕上去。”

徐雲柚對于娃娃算不上來者不拒，她也是個看長相的，今天屬實沒有長到她審美上，也不太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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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矜看出她的為難，站起身彎腰一把就提着胖頭魚到自己懷裏，淺笑道：“不要就給我吧，當做你給我贏的。”

徐雲柚思索後嗯了聲，低頭重新寫字，把剛才沒算對的題目再次做一遍。

下午第一節體育課，被班主任占用，不過只是讓她們自習，不打算講題，雙手撐在講臺上，望着下面各自學習的學生，欣慰的眼神一點沒有，全是嚴肅。

尤其是一些小組在讨論題目，眼底閃過一絲精明，內心倒是有想法，不過沒有說出，拿出筆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學生的名字。

紙拿在手上，手掌心拍了拍講臺，清了清嗓子說：“安靜一下，昨天和你們說的換位置事情，報到兩個名字一起的互相換座位。”

周意緊張地拽住徐雲柚胳膊，頗有誓死不歸的架子，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小聲說：“完蛋了。”

教室內只有老師的說話聲，最開始被喊的，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馬上搬過去，

話音落周意松氣，後面長許旭也如釋重負，兩個人擔驚受怕的樣子都被老師看在眼裏，掃了他們臉上的表情後淡漠道：“後續有任課老師反應，還會調整。”

周意在徐雲柚身前小聲嘀咕：“哪有老師反映，明明是她在教室後面看。”

徐雲柚拍了下她的胳膊，在下面說的話講臺上輕而易舉就能聽到，即使說得含糊不清，也不妨礙。

徐雲柚反手把卷子放在林矜桌子上，後面的人迅速接過後拿紅筆，不一會兒在上面勾畫，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卷子回到她手上。

徐雲柚盯着那麽多打岔的地方，不由得焦慮，兩節課沒聽，即使中午林矜說了那麽多，連帶着旁邊兩人都看不下去一同給她補，效果還是一般，對比練習冊上的題目，只能說長進一點。

徐雲柚轉身面對林矜，卷子擺在兩人中間，疑惑地指着最後一道大題，是她唯一空着沒寫的。

鉛筆在上面把一切已知條件全部都寫出，同時延伸其他公式在旁邊，和她仔細講，說話聲傳到講臺上班主任耳邊，擡眼望過去，注視許久後繼續低頭批改卷子。

邊上同學都在自顧自地寫字，只有林矜在講題，難免讓人注意。

徐雲柚哦了聲，林矜沒有幫她把答案寫下來，只是告訴她怎麽做，見狀自己在上面認真算，邊上草稿劃着，最後磨叽地寫下數字。

林矜滿意點頭，低着嗓音說：“很好，這樣就很棒。”

徐雲柚笑了笑，太陽照入教室，暖意漸漸在身上，寫字的手也不用戴手套，更不會冰涼，字跡也不會像上午那樣難看。

“寫錯了。”林矜等徐雲柚寫完才說，然後把錯的地方勾出來，在旁邊劃了條紅線，重新算好給她看。

徐雲柚蹙眉不解，聽着林矜的話才明白，然後把下面的答案改正。

往常太陽落山就會到家，現在則是要一直到八點半才放學，學習時間雖然延長但對于徐雲來說是個好事情，大概算了下，到家九點半，寫完兩張卷子也才十二點不到，徐母雖然盯着她，但不會很久。

晚自習是幾位老師自行選擇，按照手上班級排班，這一天是數學，後面兩天連着英語，目前只安排了主課老師，綜合科目還沒有決定。

“你說學校是不是覺得文綜太好了，所以就不安排？”周意好奇問道，這話問出不是沒有依據，具體的原因也不過是道聽途說。

張許旭朝着她招了招手，小聲說：“關你什麽事。”

周意拍着他的頭頂，惡狠狠瞪着他：“滾蛋。”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題目讓人看着眼花缭亂，林矜托着下巴全都看了眼，然後繼續低頭寫字，猜想是鞏固上午的題，這節自習課也不會教新的，對于徐雲柚來說也可以相對放松。

五點半準點響鈴，兩棟教學樓都是燈火通明，對比高三教學樓的氛圍，高二這邊也不輸。

“沒錯，老師批錯了。”林矜拿着卷子仔細看，用紅筆在勾畫，把叉號劃掉，重新打了個大大的勾。

這熟練的行為就不是第一次，老師們批改卷子的速度很快，尤其是英語和數學，兩三個班級的卷子堆在一起，一節課就會改完，不過也會有批改錯誤的時候，往往都是學生們發現後自己重新把分數改正。

右上角的分數往上加，徐雲柚倒沒有放松，繼續同林矜寫着試卷，旁邊周意的加入讓張許旭不樂意，四個小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的以為在挖寶。

連續坐一天徐雲柚倒是有些吃不消，周意好歹期間還會去衛生間，她喝的水不多，就只是愣坐。

學校花壇的山茶花悄悄綻放，趕在春天百花争妍的時候，讓人們目睹着自己的光彩，徐雲柚視線落在上面，可惜的是一大片都被車輛擋住，只有幾朵看得清楚。

林矜在徐雲柚不注意的時候了，默默地拿着杯子離開教室，等回來裏面裝滿了，晃悠幾下放在幾人中間。

周意一見立馬推給徐雲柚，幸災樂禍道：“該吃藥了。”

張許旭扶額無奈：“你這話怎麽那麽怪呢。”

“我這是囑咐，你自己想不好，什麽都不好。”周意說完啧了聲，砸吧把嘴表示不滿。

徐雲柚目光落在林矜希垂着的腦袋，纖細的手抓着筆，就連剛才去接水都沒有放下，看起來輕松，每個人卻也都很重視。

林矜餘光瞥到她，笑說：“柚子，你再看就把我看穿了。”

腿上的玩偶被林矜空着的手□□，慢慢地變扁，擡頭直視徐雲柚後問：“哪裏不會？”

“暫時沒有。”徐雲柚低聲念叨，開小差到林矜身上被抓包早就常見，從第一次還會臉皮薄得支支吾吾，再到現在厚着臉皮，完全有經驗。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徐雲柚慢悠悠的收拾，沒幾分鐘走廊上烏泱泱的時候全都是人，一直到校門口都顯得擁擠。

“走了。”周意拍着張許旭的肩膀，然後和徐雲柚并肩往後門走，在路過班主任辦公室發現幾位任課老師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善良什麽，不自覺地停下腳步觀望。

調皮地趴在門邊聽幾人說話，張許旭耳朵豎得比誰都直，不過好幾個人都在讨論壓根都聽不清，最終兩人不了了之。

“最大聲的就是班主任，說想要把每天三個自習重新調整，想要均衡一點。”周意挽着徐雲柚胳膊說道，臉上很是擔心和着急，“老師肯定是想要三門主課多一點，然後剩下的分給三個科。”

林矜雙手插兜在徐雲柚後面肯定道：“歷史和政治老師頂多要一個晚自習和午自習，她們教的班級多，忙不過來。”

“學校不是各有十幾個政治和歷史老師，怎麽可能不夠。”張許旭疑惑道。

周意拍了拍額頭，突然想到事情，這才一股腦說：“高三年級的有個政治老師退休了，但是歷史不知道什麽原因。”

“由于老師自己身體原因，短時間上不了臺長的課，等到我們高三就會好些。”林矜對上徐雲柚那張臉笑道，擡胳膊抓着她厚重的頭發，“再看眼珠子都出來了。”

徐雲柚尴尬地撇開頭，到校門口了，四個人也就要暫時分兩條路走，周意揮了揮手，然後往前面小跑，為了趕公交車狂奔在馬路。

“你跑那麽快幹嘛，有人吃你啊。”

徐雲柚笑了笑，周意怕是有了心理陰影大晚上那麽黑走在路上，剛才那個短視頻着實恐怖，不過也就這一次，後面還是家裏的車接送她。

徐雲柚坐上車後朝站着的林矜擺手，剛才心裏想事情沒有說，他喊了也沒聽見，心裏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林矜會心一笑地轉身往前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發消息給她。

【拜拜】

【拜拜】

徐母坐沙發看電視，見人回來立馬關掉，然後拿着水果盤起身，往她房間裏去。

卧室有了小變化，桌子前多了張軟椅，可以調節高度，不像之前的，木板凳，坐久人不舒服。

“你哥半年不打電話，突然來個快遞給你買椅子，還買貴的，這椅子幾千塊錢給你有什麽用，不都是坐着，用得那麽挑幹什麽。”徐母面色不高興，心裏不僅是對椅子這件事，更多的還是埋怨徐雲柚哥哥不回家。

徐雲柚把書包放在一邊，坐在椅子上當作沒聽見，調整位置後慢吞吞拿出卷子，然後又是持續地念叨。

“這張卷子錯太多，待會兒重新做遍，一點精神都沒有，都和你說了多少次，按照鬧鐘時間起來，每次鬧鐘響了你人不在，都是我給關掉。”

“說了很多次你就是不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說的話有多難，難道你一個字都不吭，小時候那聰明伶俐跑哪裏去了。”

還沒有開始寫卷子，面對的就是徐母的埋怨，徐雲柚手沒有停下，依舊書寫，內心毫無波瀾，如同一潭死水平靜。

快要十二點徐母才離開房間，徐雲柚放下筆心情變得突然煩躁，根本寫不下去，雙手抱着腦袋大喘氣，沒多久安靜下來又和往常一樣洗漱完躺床上。

厚重的被子壓在身上讓她不舒服，掀開放一邊又覺得冷，空調開二十六度卻沒有作用，擡手關掉後側身把枕頭下的手機拿出來，默默盯着屏幕上的信息。

【晚安】

是林矜不久前發的，徐雲柚猶豫再三後還是回複，沒有去想時間早晚。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