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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茲聞副統領牛二之妹娟娘娴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今榮親王适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娟娘待宇閨中,與榮親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許配皇三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郭曉萌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站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老人,但他卻是一臉的陰郁之色,對上他的臉,郭曉萌心裏一顫,她轉身看到跪在自己身後的幾人,最為熟悉的就是娟娘和楚良。
聖旨一出跪在地上的四人都傻了眼,娟娘反應過來直接伏地痛哭,楚良也不敢置信的盯着那聖旨黃絹,只有秀兒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謝恩領旨。
楚良的弟弟也拉着楚良離開了娟娘家,“哥這是怎麽回事?王爺怎麽會突然要娶娟娘姐姐,連皇上都下了旨?這人怎麽這麽壞!”
楚良回想起當日牛二之事,苦笑一聲,“當時二牛哥彌留之際,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娶娟娘’,當時王爺站在我身邊,可能是他誤會了二牛的意思。”
說着楚良的眼睛紅了,王爺估計是想報恩吧,以娟娘的身份去王府做侍妾都勉強,王爺卻為此特意請紙封她為正妃……
十裏紅妝一路吹吹打打,娟娘只希望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沒有終點,可哪裏會如她的願,花轎終是停在了王府前,王爺親自接娟娘下轎,蓋頭下娟娘哭紅了眼。
一日的喧嚣結束,娟娘的寝殿紅燭徹夜,而寝殿院子的側門外,楚良腥紅着雙眼,握緊拳頭狠狠的盯着那兩扇朱門,不知多了多久,在一聲聲打更人的鑼聲下,楚良抹了一把臉,走到朱門前擡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朱門上寫下兩個字符。
楚良頹廢的靠在甬道的牆壁上,身體慢慢滑下去,頭埋在雙膝上,突然放聲哭的像個被搶了糖的孩子……
郭曉萌走到那扇門前,她不知怎麽也跟着流下了眼淚,門上的字她也是第一次見,但神奇的是她确認的——娟娘。
她突然心下一痛,痛的不敢呼吸,窒息感讓意識變得迷迷糊糊,胸腔像是要炸裂般的痛疼,她伸手揪住自己的衣領,一陣天旋地轉後,腦袋一痛,郭曉萌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掉到了床下,她倚靠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氣,夢境裏的一切,不停地在腦海裏翻湧。
甚至她有點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真的,因為最開始說話的聲音,就在床邊,那感覺不會有錯,而且這裏面的事都太過巧合,郭曉萌甚至懷疑那是她和楚天的前世,要真是的,那可有點慘啊。
她抱着膝蓋,臉埋在雙膝間,想起夢裏的一幕幕還是濕了眼睛,她突然想将這個故事記下來,寫出來,讓更多的人看到,見證娟娘和楚天的感情。
郭曉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跑到電腦前開始記錄這個故事……
大半宿沒睡,郭曉萌開了一篇新的故事,天亮後,她收拾好帶給大家的東西,直接進到了朱門裏,楚天和之前一樣,在約定的時間裏等着她過來,見人精神不太好,楚天接過郭曉萌手裏的東西,皺眉盯着郭曉萌的兩個黑眼圈。
“你昨晚沒有休息?”
郭曉萌剛要否認,想起早上鏡子裏的自己,羞赧的低下了頭,“睡了一會兒,因為那邊還有事要做,所以起得早了些。”
“要是太累就不用過來了,這邊人多忙得過來,制磚有張叔盯着也不會有事。”
楚天和郭曉萌邊走邊說着,兩人話沒說完,已經走到了磚窯前。
“喲,郭丫頭過來了?老張剛燒上一爐的磚,今天咱們就能看看效果喽。”
村長開心的守在磚窯前,也不嫌熱,郭曉萌走近看了看窯爐,她對這些僅限于紙上談兵,也不太懂具體的東西,楚天知道她昨天沒睡好,和村長打了個招呼,帶着她直接回到了營地。
“燒磚且要等一會兒,你先在帳子裏睡一覺,開窯時我再來叫你。”
碼了一晚上的字,這會兒她的确有點累了,見楚天态度強硬,郭曉萌也沒有逞強,鑽進之前住過的帳篷,拉過被子直接睡着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帳子外吉嬸正帶着女人做飯,郭曉萌揉着眼睛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磚窯怎麽樣了?怎麽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吉嬸拍掉手上的面粉,笑盈盈的說道:“好着那,第一批磚雖然有裂的,但是老張說了,問題不大,應該是泥的質量不好,現在楚天正帶着人到西邊的地裏挖泥,還有幾個人去砍柴了,大家現在可都等着住磚房吶。”
聽到這個好消息,郭曉萌激動的想要去看看,卻被吉嬸拉住,塞給她一只烤鹌鹑。
“這是楚天一早準備的,說等你醒了給你的,我一直給你溫着吶,吃完再去看。”
郭曉萌接過熱乎乎的烤鹌鹑,三下五除二解決掉,她一心急着去看看成磚的樣子,跑到山底,窯邊只有張叔和村長守着,見她跑過來,村長趕緊招呼她查看結果。
因為沒有合适的模具,村長随手用木頭做的,雖然比平常的磚大一點,但終歸是能用的,郭曉萌颠了颠手裏的磚,看到不遠處有人在挖泥,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村長,咱們村有沒有人懂挖水渠的?”
這可真難住村長了,村裏有會蓋房子的,有會木工的,也有會燒窯的,但還真沒有懂什麽水渠的。
“牛家村經常因為山洪損失莊稼,這次更是沖毀房屋,要是咱們在村邊挖個水渠,以後再發山洪,水都會順着水渠流走,這樣地裏的莊稼和屋舍也不會遭殃,而且現在挖水渠的泥剛好可以燒磚。”
張叔聽後若有所思,接着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很支持郭曉萌的想法,雖然沒有人懂水渠這塊,但要是大家集思廣益,想來也不是難事,村長也很頭痛山洪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想過這事,只是當時會損壞一部分人的耕地,沒人支持挖渠,現在這一鬧,倒也算是個好時機。
飯後村長召集大夥開了會,有幾人還是在猶豫,挖渠固然是好,但靠近山邊的耕地,土質都不錯,他們實在舍不得,楚天三塊旱地剛好最大的那塊在山腳下。
“我同意挖渠,及解決了燒磚的泥土,也省去了後顧之憂。”
楚天帶頭表示支持村長的想法,陸續也有人點頭,願意舍去山腳的土地,但住在山腳下的劉嬸卻坐不住了。
“那可不行,這一挖渠我家的地先不說,就是我家的房子都沒地方蓋了,再說了,誰不知道啊,我家那塊兒耕地,可是村裏最好的地,所以我不同意。”
表完态劉嬸也不給大家勸說的機會,擡腿走到一邊,一副拒絕交流的樣的子,郭曉萌為難的看向村長,其實三人在商讨時,最擔心的就是劉嬸不同意,楚天聞言有些不悅的擰眉。
大家一時都沉默不語,原本剩下的村民也動搖了,但聽到劉嬸的話,他們又反悔之前的決定,村長每當到大家竟然這麽看不開,為了那幾畝地竟然能豁上命。
村長覺得這次要是勸說不成,以後更沒有機會了,他嘬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要不這樣吧,咱們村裏遭了難,裏正那邊想來也是知道的,下午我去一趟說說,要是可以挖渠用掉的地,由村裏出地給大家再補上就是。”
這話一出,剛才那幾個打退堂鼓的有動搖了起來,劉嬸卻不屑的冷哼一聲,大家知道,村裏剩下的地大多都是水田,好的旱地也都有了主兒,劉嬸讓出那塊地,的确損失很大。
“這樣吧,劉嬸要是讓了地,村長你就把我東邊的那塊旱地補給劉嬸,反正我楚天一個人,也用不了那多的地。”
郭曉萌聽後,呆愣愣的看着楚天,就在前不久他才剛買下那塊地,哪裏會不需要土地,但楚天都說出口了,郭曉萌也沒法勸,只好聽之任之,反正地是楚天的,她也沒有資格攔着。
吉嬸聽後,不悅的嚷道:“楚天你逞什麽能,村裏的有的是地,她愛要不要,挖渠是全村的事,關乎大家的性命,再說了村裏也不白征那地,不是有補償嗎?”
劉嬸聽後站起身就要和吉嬸吵,可還沒開口,吉嬸又吼道:“他劉嫂子你別不服,你家連個男人都沒有,就你自己,燒磚蓋房的事,大家也沒忘記你,到時候蓋磚房子不還是大夥幫你蓋?你要是不答應也沒事,大不了你自己燒磚蓋房子吧。”
村裏蓋房子都是村民之間幫忙,現在大家都沒了房子,于是全村誰也沒閑着,每家的男人挖土燒磚,女人帶孩子洗衣做飯,唯獨劉嬸家裏特殊,男人走的早,孩子又不在身邊,但村裏的人也沒有推脫,連她家的房子用磚一起算上。
村長不想在耽誤時間,畢竟裏正那邊有點遠,他一下午趕個來回時間有點緊。
“你們再好好想想,我先去找找裏正,剩下的事回來咱們再開會。”
村長一走大家夥也都散了,郭曉萌拉着楚天,想要去看看山腳下的地,兩人一路無話的走到上腳下,眼前的景象簡直沒法想象曾經的綠意盎然,郭曉萌看着遠處坍塌的山坡,有些不解的問向楚天。
“那邊的山坡都已将坍塌了,為什麽不順着那邊挖渠?這樣就不會占用大家的地了。”
在郭曉萌眼裏,這個地方沒有規劃的特別嚴謹,多往山邊挪一點不會有人管,楚天也挺贊同她的想法,只是這事要辦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
“這邊的山地都是登記過的,要是開荒就好報備上去,能不能保住這幾塊地,就看村長這趟去鄉裏,裏正怎麽安排了。”
下午郭曉萌自告奮勇壓磚脫模,這個工作不算重活,大家也沒有攔着,而令大家意外的是,劉嬸竟然也參與到制磚的行列,以前做工她總推脫自己的腰不好,可今兒卻主動幫工。
郭曉萌心裏清楚,劉嬸這是因為吉嬸的那番話,見她年紀的确大了,而煉泥也不是輕松地活,要反複踩踏泥土,看上去簡單不費力,但真的上去踩幾下就會累得氣喘籲籲。
“劉嬸,你來幫我一起脫模吧,後面還還有好多的你等着壓模吶,我們三個人忙不過來。”
吉嬸和另一個年長的婦女停下手裏的活,擡頭看看一腿泥的劉嬸,吉嬸主動将手裏的模具交給她。
“咱們上了歲數的別逞能,幹點力所能及的就行,這閨女手生脫模慢,你幫着一起做吧。”
張叔為了縮短工期,又多蓋了兩個窯,三個磚窯一同燒,出磚量也都跟着上漲,蓋建房屋的日子越來越近,大夥也都幹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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