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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沒了張叔坐鎮,燒磚的事全部停工,張叔的兒子要求村長主持公道,不然就是張叔康複,也不會在燒磚,原本都在期盼住上磚房的村民這下急了,一起數落劉嬸,劉嬸一時氣不過竟然投了河,幸好當時周圍有不少人,大家一起将人撈了上來。
聽完這些郭曉萌一時覺得頭大,短短一日的時間,怎麽就鬧成了這樣,楚天腳程快,只好把郭曉萌托付給柱子照應,獨自一人加快腳步先行一步,郭曉萌和柱子就是追也是追不上,索性兩人按自己的速度慢慢往回走。
離近營地不遠,郭曉萌就聽到了劉嬸潑婦式的哭喊聲,偶爾夾雜着吉嬸的痛斥,柱子怕自己的母親再刺激到劉嬸,丢下郭曉萌自己跑到人群當中,等郭曉萌擠進去時,看到村長和楚天站在劉嬸的面前,面色都有些不善。
郭曉萌靠近楚天小聲的問道:“張叔怎麽樣了?”
“傷的不輕,人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楚天狠狠的瞪着劉嬸。
村長嘆口氣很是無力,其實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但劉嬸就是油鹽不進,現在傷了人,醫藥費不用說,張叔的兒子要求劉嬸道歉,但劉嬸明知自己不占理,卻死命不低頭。
“劉嫂,你去陪個不是吧,老張還不知道如何吶,這一下子燙的可不輕啊。”
劉嬸坐在地上,擡手抹了把臉,哭花的臉上寫滿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被欺負,郭曉萌不知道自己很能說什麽,只好先去帳子裏看看張叔,大牛在裏面正在給張叔號脈,見郭曉萌進去,趕緊起身迎上去。
“郭姑娘,張叔的外傷很嚴重,你上次給我的藥,我研究過,也配制出差不多的,但這燙傷在下覺得不适合用哪種方法消毒。”
郭曉萌雖然不是大夫,但也知道燙傷和外傷處理的方式不一樣,她輕輕掀開張叔背上的繃帶,皮已經燙沒露出鮮紅的嫩肉,周圍還有水泡。
“我一會兒回去看看,我記得我們那裏有着一種藥,可能對這個燙傷又用,大牛郎中,你最好給張叔費用點上次我帶來的藥汁,那個消炎不宜發燒。”
叮囑完大牛,郭曉萌和楚天打了聲招呼,準備回到現實世界取藥,楚天怕被人看到郭曉萌穿牆的事,還是主動提出來要送她回家,大家也沒有覺得奇怪,都焦急的等着張叔醒過來。
回到現實後,郭曉萌在藥店買了各種不同的燙傷藥,和幹淨的軟和的藥棉紗布,她急匆匆趕回到朱門裏,楚天依舊在門外等着,藥膏有的消失,有的換個包裝和形态顏色,但藥性應該不差。
兩人趕回到營地時,劉嬸不知道去了哪裏,村長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抽着旱煙,臉色不是很好,大家的情緒也都不太對,郭曉萌以為只是因為張叔受傷的事,所以大家都比較擔心,心情低落也是常理。
大牛接過郭曉萌手裏的藥,一邊走一邊咨詢她用法用量,或許是她對醫理太過執迷,一點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只是一心想要治好張叔,順便癡迷于研究郭曉萌帶來的藥。
等郭曉萌從帳子裏出來,發現楚天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是發什麽事兒了嗎?”
“劉嬸離開了村子,說要去找她兒子,明天他們會去縣衙辦理戶籍轉出,這樣一來她在村裏的地和房子,都要由村裏出錢補給他們。”
眼下這情況村裏哪裏有錢貼給劉嬸,但大夥也說不出挽留劉嬸的話,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劉嬸的所作所為的确讓大夥寒心。
“那些地和房子需要多少錢?”郭曉萌将楚天拉到一邊,低聲的詢問着。
楚天知道郭曉萌的打算,直接開口道:“你不是村裏的人,這事你不要插手。”
郭曉萌現在都和大家熟了,楚天不說她自然找得到別人問,問別人可能只知道是一大筆錢,但要是問村長,數目應該更清楚。
“村長,我聽楚天說了,劉嬸那這房子和地要補給她多少銀子啊?”
一提這事村長就覺得頭痛,但這事的确不是躲着就能過去的事兒,“房子的地便宜一點,一共十兩,她有兩塊水田兩塊旱地,其中一塊旱地雖然小,但那時難得的好地,加起來一共四十兩,明天她就要去縣裏辦手續,這錢最多拖到後天,我們現在上哪找這麽多的錢。”
想到楚天也損失了一塊地,郭曉萌決定問清楚這事,“村長,那要是有人現在買下劉嬸的房子和田地,村裏挖渠補給她的那塊旱地還算數嗎?”
“不管誰買了那些地,都是一樣的,沒理由讓人白白損失一塊地挖渠,可現在咱們上哪裏找買地的人啊。”
“村長,劉嬸的五十兩楚天出了,該給他的地一分都不能少,楚天的房子正好要蓋大一點,位置不變,只是得加上劉嬸的宅基地面積。”
村長驚訝的看着郭曉萌,随後看看遠處的楚天,對方似乎沒有什麽異常,依舊是愁眉不展。
“這錢真的楚天出了?剛才他怎麽沒有和我提這事兒?”
郭曉萌沉默了一會兒,低聲的道:“這是我當初借楚天的,我現在要還他他卻不要,所以村長還是先不要和他說,不然他不會同意的。”
村長原本不想答應郭曉萌,畢竟這事要是楚天知道可能會埋怨他,但現在迫在眉睫,送上門的救急錢怎麽能拒絕。
“成,這事兒等過完戶在和他說,剩下的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兒,可和我老子沒關系喽。”
“您放心,這事兒楚天要是問起來,就說是我之意要買的,不會怪到您這裏。”郭曉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錢的事已經解決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張叔的傷勢,村長沒有說錢是怎麽解決的,只是和大夥兒說這事解決了,楚天猶疑的盯着郭曉萌,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可能和郭曉萌有關。
郭曉萌怕他看出什麽,接下來的時間一直都坐在躲着楚天,甚至不敢和他對視,怕張叔這邊有意外,郭曉萌這天再次留宿朱門內,不出所料半夜的時候張叔發了熱,吃過郭曉萌帶來的藥還是不見好,張叔的兒子急的跑來找郭曉萌。
“郭姑娘,實在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我爹燒的實在太厲害,所以才……”
“沒事,原本我留下就是怕張叔有意外,你找大牛給張叔看過了嗎?”
張大亮愁眉不展的點點,“就是大牛讓我來找你的,他說楚天上次受傷就是你給治好的。”
郭曉萌怕張大亮會擔心,沒有說楚天吃過藥就退燒的事兒,現在張叔吃了藥還是發燒,這可不是好現象,要是遲遲不退燒她也無計可施。
到了張叔的帳子裏,楚天也在那裏,大牛正在給張叔施針,可能是太緊張,大牛額間挂着細密的汗珠。
“大牛郎中,現在張叔怎麽樣了?”郭曉萌探頭望着趴在床上的張叔,發現被燙傷的地方似乎紅腫又發炎的跡象。
要是現代或許可以打消炎針,外傷用碘伏就可以解決,但現在什麽都沒有,她要怎麽辦?郭曉萌絕望的看向站在一邊的楚天,似乎想要從他那裏得到答案,楚天察覺到她的目光,但并沒有和她交流。
大牛站起身,一臉挫敗的擦擦額角的汗水,“情況目前看着不是很好,不知道郭姑娘有沒有什麽辦法?”
郭曉萌偷偷看向坐在床邊照顧張叔的張大亮,見他沒有注意這邊,她輕輕搖搖頭,大牛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忍着悲痛對郭曉萌點點頭,帳子裏一時間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楚天拿出一個小瓷瓶,猶豫了一下遞給大牛,“這是以前在軍隊學會的藥方,對外傷很有效果,但不知道對張叔有沒有幫助。”
郭曉萌好奇的看向傳說中的金瘡藥,大牛趕緊接過去聞了聞,眉頭慢慢皺了起來,獨自一人走到角落的桌子邊,開始研究金瘡藥和郭曉萌帶來的燙傷膏。
三人使盡渾身解數,終于在天亮的時候,張叔退了燒,人也慢慢醒了過來,大夥聽說張叔醒了也都過來探望,趁人不注意村長把郭曉萌拉去一邊。
“丫頭,一會兒我就要去鄉裏,你是和我一起過去還是留在這裏等着?”
郭曉萌怕自己離開,楚天定會懷疑,“村長,那過戶手續需要本人過去嗎?”
村長嘿嘿一笑,“那倒不用,到時候裏正會在冊子上登記,然後将地契交于楚天保管就行。”
聽此郭曉萌也放下心來,她要留在這裏指揮大家繼續燒磚,雖然自己不是很懂,但至少在這些人裏,除了張叔和張大亮,只有自己知道燒磚的訣竅,楚天原本懷疑是郭曉萌出錢幫村裏,但現在見她沒有跟着村長離開,楚天慢慢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因為泥土未幹,土質松軟大家挖渠得的進度快了不少,一部分的人留下來幫助郭曉萌燒磚,張大亮為了照顧張叔留在營地,但又不放心山下那三個磚窯,只要張叔睡着他就趕緊下山過來看看,在他的指導下郭曉萌終于帶着大家燒出一爐合格的磚。
午後剛過,村長帶着一個年輕的小哥回到村裏,大家夥都停下手裏的活計,聽村長講話。
“這位是裏正派來測量田地登記,一會兒咱們和這位大人一起量地去。”
大水一沖,原本泾渭分明的田地,現在都淤積成一片,誰也分不清哪塊是自家,哪塊兒是隔壁的,大夥兒一聽要開始量地,都激動得不行,現在磚燒了不少,離着蓋房子的時間又近了,為了能趕緊住上自己的磚房子,沒有叫道名字的人依舊留在窯前燒磚。
傍晚時分,大家基本都量完了土地,只剩下楚天還沒有被叫到名字,村長擔心楚天倔脾氣上來不要郭曉萌買的地,只好拉着郭曉萌一起叫楚天量地,兩人不約而同的先拉着楚天量宅基地,等着村長和鄉裏的人量完,楚天察覺出不對,轉頭看向郭曉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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