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壽宴這日,江府門口駛來絡繹不絕的馬車,江谕直作為壽星公,更是直接站在門口謙遜迎接貴客。
前院是男子的宴席,後院則是女眷。
白氏穿金戴銀做足氣派,熱情招呼衆人的同時,視線時不時往人群中央被簇擁着的昭月望去,勾起紅唇冷哼一聲。
昭月實在架不住各位太太夫人的熱情簇擁,尋了個借口趕緊溜回自己院裏。
“太累了,早知道我幹脆稱病不出去了。”昭月懶洋洋躺在椅上,大口喝着冰鎮過的酸梅湯。
酸酸甜甜的味道,一下沖散渾身燥熱。
“公主別喝那麽急,仔細肚子疼,快吃點東西墊墊。”
青杏端起糕點給她,昭月拿起一塊剛吃兩口,小施便走了進來,低着頭恭敬說:“馬上開席了,大夫人叫奴婢來請公主過去。”
“知道了。”昭月只好放下吃了半塊的糕點。
青杏左右張望,看不見白桃蹤影,便道:“我陪公主去吧。”
“不用不用,你去小廚房幫我備些我愛吃的吧,宴席上的東西我吃不慣,略坐坐就回來。”
“是。”青杏應道。
出了小院,小施在跟前帶路,身後還有兩個臉生的侍女,都是白氏跟前的人。
穿過庭院,回廊,一路行去反而越來越偏,不像是去後院宴廳的方向。
察覺到身後步伐的遲疑,小施咬咬牙,轉過身對昭月說:“公主,得罪了。”
Advertisement
“大夫人真是好福氣啊,江大姑娘非你所出,卻被皇後娘娘認為義女,府上跟着大大沾光了,這是何等尊榮啊。”
“就是啊,清茵姑娘有這麽個皇姐幫襯,日後也必能覓個好夫婿。”
花廳內,各家夫人對白氏或真心羨慕的誇着,或嫉妒叢生的諷刺着。
偏偏有些婦人的夫君位份比江谕直的高出不少,白氏自然不敢怼回去,維持着和顏悅色,實則心裏已經怒火三丈。
小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焦急張望進來。
“諸位先坐坐,我去前頭看看準備的怎麽樣了。”白氏起身微笑說。
出了花廳,走到人少廊下,白氏焦急問:“怎麽去了那麽久,如何?”
小施低着頭說,“按照夫人的吩咐,奴婢已經把公主弄暈在裏面了。”
白氏大喜過望,攪着手裏帕子,眼眸迸出鋒利光芒,“我倒要看看這賤丫頭過了今日,還能不能如此風光。”
“快,帶我去瞧瞧。”白氏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昭月的慘狀。
“是。”小施始終低着頭,因而未被白氏發現她眼裏一閃而過的詭秘神色。
江谕直謹小慎微幾十年,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挺直腰杆,一臉風光。
杯盞交錯間,他似乎已經遙望到了自己暢通無阻的官運,三品,二品,乃至內閣首輔的位子都肖想了。
直到一個小厮急匆匆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江谕直瞬間臉色大變,手上的酒杯沒拿穩也摔了下去。
見衆人目光望過來,他只得收起滔天怒意,捏了捏眉心歉意說:“見笑見笑,酒喝多了有些醉,我先去更衣,諸位繼續,繼續暢飲。”
離開席上,江谕直咬碎銀牙怒問:“賤婦在何處?!”
昭月用勺子挖了好大一塊塞進嘴巴裏,腮幫圓鼓鼓的,眉眼笑成月牙,一臉滿足說,“太好吃了吧,今天這個西瓜怎麽這麽甜呀。”
白桃打趣說:“世子爺送過來的,當然比街上賣的更甜呀。”
青杏也捂嘴笑了一下,将另外一半西瓜肉挖出來,搗成汁,再加入冰塊,留着給昭月當果汁喝。
青杏看了眼外頭院子,提醒說:“公主,太陽落山了。”
昭月又挖了一塊西瓜肉,細嚼慢咽吃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才說:“那就叫她起來吧。”
小施在烈日下跪了一下午,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那般汗涔涔的。
小臉慘白,被架起來帶進屋內,狠狠灌了兩大杯水,伏在昭月面前說,“多謝公主饒奴婢賤命。”
昭月淡淡睨着她:“你該慶幸自己還算是個聰明人,若你真的按照白氏的吩咐動了我,我保證你現在一定看不到這麽美的夕陽。”
“奴婢有罪,奴婢以後都聽公主的。”小施将頭咚咚磕向地面。
“我身邊不缺人,你去伺候柳姨娘吧。”昭月道。
小施一臉錯愕,“柳……柳姨娘?”
“大夫人在父親壽宴之日與管家私通,父親大怒,已經下令秘密将大夫人送去京外莊上,大夫人一走,府上自然不能沒有人打理。”
這柳氏也是江谕直的妾室,舉家遷來上京時江谕直本想将柳氏一起帶來,卻被白氏截住,說要她看守江家老宅。
柳氏與白氏彼此積怨多年,只要柳氏進府,白氏這輩子就別想再回來。
自然,她令好面子的江谕直丢了那麽大一個老臉,此生也不可能再得江谕直喜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昭月只是将她用來陷害自己的手段,原原本本還給了她而已。
天剛擦黑,月色朦胧之際,宋羨推開後門走了進來。
昭月正坐在樹下擺弄着桌上的吃食,見他來了,小臉一喜,熱情招呼道:“你來啦,快來快來,我下午剛做的糕點,嘗嘗。”
宋羨就着她的小手咬了一口糕點,薄唇碰到了她的手指,她臉頰一熱。
宋羨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問道:“吓着沒?”
昭月搖搖頭,小臉擡高蹭着他的掌心,“沒有呢,也多虧了你的暗衛出手相助。”
宋羨仍是不放心,面色凝重問道:“什麽時候回宮?”
“你以為宮裏就安全了呀,我現在走到哪兒都有無數雙眼睛看着呢。”
宋羨蹙眉。
昭月眨眨眼,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心中雀躍,小臉笑盈盈問:“這麽擔心我呀?”
宋羨沉思片刻,彎腰半蹲在她身旁,眸光深邃與她平視,“微臣思來想去,唯有安南王府最安全,不知公主千金之軀,可願屈居府上。”
他忽然更換稱謂,又這般鄭重其事,昭月心裏頭喜滋滋的,小臉如沐春風,故意逗趣說,“本宮要是不願呢?”
宋羨擰眉想了半晌,語氣無奈又寵溺說:“那微臣只好繼續努力,等到公主心甘情願的那日了。”
昭月撲哧一笑,雙手捧着他的臉吧唧親了他一口,“好啦,你不用擔心,現在府裏都是我的人,宮裏呢有我母後在,別人也欺負不了我的。”
她拉他起身,讓他坐到對面椅上。
像是想到什麽,自己又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張開雙臂嬌聲說,“宋大人,我覺得我的椅子有點硬。”
宋羨會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抱到他腿上,“現在舒服了?”
“還不錯。”昭月咧嘴一笑,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
“我想吃那個。”指揮着他去桌上拿她愛吃的東西,也不動手,張着嘴巴讓他喂自己。
“還想吃什麽?”
“渴了,我要喝西瓜汁。”
宋羨将杯盞端起來喂她喝,西瓜汁沾到唇邊,粉唇泛起一層水光,在月色的照映下分外誘人。
“甜嗎?”他喉結微動,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緊。
昭月點點頭,“甜的,你要嘗嘗嗎?”
“好。”男人嗓音低啞,沉沉落下一字,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