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施妤被來往的行人擋住了視線,小知遙矮矮的個頭,倒是看清楚了。
她牽着施妤,靈活地避開人群,朝林奢譯走去。
兩人走近了,便見林奢譯身邊放着一大包買來的物品,還有一包散落在地,被他撿起了一些,匆忙地堆放着,還沒有裝起來。他半蹲下/身,許是牽扯到了後背的傷,眉心微蹙,撿東西的動作也不是很快。
知遙撿起了距離她最近的一包彩色燈球,遞給林奢譯。
林奢譯有點驚訝:“遙遙?”
知遙好奇地問:“老師你下午不在,是來買東西啦?”
林奢譯微微笑道:“嗯。”
他目光一轉,落在施妤身上,打招呼地沖她點了點頭,然後他視線一垂,無聲地提示她,她腳邊也有東西需要撿。
施妤只好卷着羽絨服的衣擺,也幫他把那包聖誕貼紙撿了起來。
有施妤和知遙的加入,散落的東西很快就撿完了。
林奢譯沒站起身,繼續半蹲着,把手頭的兩大包塑料袋重新整理了一番。施妤便是看清了,裏面都是些裝飾用品。
想來他自個用不了那麽多,都是給幼兒園買的。
整理妥當,确定不會散落之後,林奢譯把兩包東西同時提了起來,一左一右,都沉甸甸的。他若無所覺般,對着施妤笑了笑:“謝謝,我先走了。”
他朝前走,正好和施妤擦肩而過。
他走得幹脆,實際邁得步子小,他在心裏倒數着計時,他在想施妤會不會心疼他一點,喊住他。
Advertisement
林奢譯人走遠幾步。
施妤目光不由追過去,目光落在他提東西的手上。
他人生得白,手也很白皙,骨節分明,只在指節處有細微的一點粉色。此時提着東西,他掌心被沉重的塑料袋勒出了紅痕。
施妤突然想起來,他後背的傷好像還沒好利索。
她把手裏的奶茶遞給知遙,追過去,要幫林奢譯提左手裏的袋子。
兩人的手短暫而輕微地碰了碰。
施妤的手很暖和,林奢譯的手冰冰涼。施妤沒嫌他涼,反而是林奢譯驚訝地縮了縮:“怎麽了?”
施妤沒好氣:“我幫你提着吧。”
她有點不自在,還問:“你車停哪了?”
美食街附近有兩個小型的停車場,距離這裏都不遠,也就幾步路的功夫。她送他一趟,橫豎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卻不想林奢譯沉默了一瞬,回她:“我沒車。”
施妤問:“那你怎麽回去?”
林奢譯十分坦誠地說:“坐公交。”
施妤:……
公交站牌距離這裏,可遠了去了,一來一回少說半個小時。
施妤和林奢譯彼此對視一眼。
林奢譯看明白了她眼中的猶疑和拒絕,心裏也跟着難受起來。但難得能在幼兒園之外的地方,和施妤多說上兩句話,他安慰自己,他應該滿足了。
他笑了笑,主動要把東西接過來:“還是我提着吧,我自己過去就行。”
施妤支吾了一句:“你要回哪兒?”
林奢譯笑說:“回幼兒園。”
施妤不耐煩地“啧”了聲,又問:“着急回去嗎?”
林奢譯害怕但凡他推脫說一句“着急”,施妤就會立刻放手,任他自生自滅。他便順着她的意思,說:“不着急。”
施妤又問:“吃飯了嗎?”
雖然剛剛已經吃過了,但林奢譯也說:“沒吃。”
施妤:……
施妤不說話了。
林奢譯耐心地靜靜站着,等她。
知遙挪到林奢譯的身邊,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擺。
她小小年紀不懂大人之間的事,只好奇地問:“袋子裏都是什麽呀?”
林奢譯跟她講:“是買來做聖誕裝飾用的東西。”
再過幾天,就要到聖誕節了。
所有人都在準備着歡慶這個佳節,美食街邊的店鋪都應景的貼上了聖誕老人的玻璃窗花,推出了聖誕限定的套餐。
施妤無奈,猶豫地只好說:“要一起吃飯嗎?”
在條美食街中段,有家號稱S市獨一絕的米線。店老板嫌棄外賣會影響口感,堅持只做堂食。想要吃,就得專門來上一趟。
由施妤帶路,三人臨時組成了搭夥的吃飯小隊。
林奢譯有心想記住施妤愛吃的店是哪家,他仔細地認着路。
結果眼瞅着街邊兩側的店鋪越來越熟悉,等施妤說一聲“到了。”他發現面前的米線店,正是他剛剛和常楊一起吃過的那家。
施妤熟門熟路地,點了個常吃的套餐。
林奢譯看她點的是酸辣味的米線。不是還感冒嗎?可提醒的話在嘴裏轉了一圈,又被他默默地吞了回去,他想起了那個被收回的贊。
他現在根本沒資格關心她,只會惹來讨厭。
施妤給知遙點了份蒸蛋和甜玉米粒。
她把餐單遞給林奢譯:“要吃什麽?”
林奢譯認真地看過,然後問她:“有什麽推薦嗎 ?”
施妤知道他口味清淡,指尖點住個青菜套餐:“這個吧。”她櫻桃色的指甲在燈光映照下,有種異樣的溫柔。
林奢譯心裏升起點歡喜。
她還記得他的喜好。
他抿了下唇,笑意卻更明顯了些。他說:“嗯,那我就要這個。”
三人坐在靠窗的沙發雅座,一整面的落地窗,待夜色更濃了一些,美食街上漸次亮起了五彩斑斓的各種招牌彩燈。
很漂亮。
林奢譯本來飯量就小,短短時間吃上第二份米線,他不由吃得更慢。他垂眸吃一口,借着看向窗外的動作,偷偷瞥一眼施妤。他私心裏覺得施妤比窗外的璀璨燈光,更漂亮、更好看。
和從前相比,施妤的模樣改變了許多。
她的及耳短發留成了長發,她時常披散着,在耳邊別一枚珍珠發卡。珍珠粒粒白皙,圓潤,她的臉頰也細膩,或許還柔軟。
林奢譯捏緊了筷子。
他原本有機會能和她更親密的。
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他不配。
他不舍地收回視線,原本開心一點的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兩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發出輕微的震動。
施妤和林奢譯同時拿了起來。
向日葵苗苗的園丁1群裏,班主任魏佳更新了群公告:“還沒交作業的小苗苗們要盡快啦,最晚明天,務必要帶過來哦!”
施妤沒看懂,随口問:“什麽作業?”
林奢譯也在群裏,他看一眼,跟施妤解釋:“聖誕晚會上,有個小朋友們交換禮物的環節。需要提前把禮物準備好,上交上來,到時候再會随機發給大家。”
施妤沒記得聽知遙提起過這事。
難道是因為她最近身體不舒服,知遙跟她提過,但她不小心忘記了?
施妤忙問:“什麽時候布置的作業?”
知遙小小聲地喊了句:“小林老師。”
她不想讓林奢譯再說下去了。
但施妤卻明白過來,她心裏驀地有些莫名的委屈:“遙遙,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不跟姨姨說呀。”
知遙低頭吃一口她的蒸蛋。
她吃東西很仔細。
用小勺子從邊緣開始吃,吃過一半,碗裏還剩下另一半完好無損的蛋花。
知遙悶悶地說:“姨姨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姨姨費心。”
施妤說:“買個禮物的事,很簡單呀。”
這下知遙不說話了,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淚汪汪的。
可把施妤看得心疼壞了。
林奢譯看施妤難受,他心裏不由也慌亂起來。他補充說:“不能買,是需要家長和小朋友一起做的手工作品。”
之前幼兒園也布置過相似的作業,陽霁工作忙,晚上還要加班加點,和她一起做手工作業。她通常會畫幅畫,再由知遙塗上顏色。
陽霁畫得很用心,知遙塗得顏色也很好看。
但和其他小朋友們的新奇禮物比起來,就有些不夠看了。
每次收到知遙禮物的小朋友,都不開心,嚷嚷着“不想要”,轉而去羨慕別人收到的禮物。知遙就把手裏的禮物和那個小朋友做交換,最後她拿着自己的畫回家,貼在牆上。
這是她和媽媽一起做的作品。
她喜歡,很有紀念意義。
陽霁每次聽到要做“手工作業”,都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而最近施妤姨姨為了照顧她,都累病了,她更不能麻煩施妤姨姨了。
小知遙打定主意,她不想交這次的作業。
收不到交換的禮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她一直也都沒收到過。
林奢譯提議說:他可以幫知遙來做手工作品。
但施妤不同意,她眼睛睜得都比平時圓潤了幾分,信誓旦旦地:不就是份手工作業嗎?
有什麽困難的。
不對。
不就是份務必要做到眼前一亮,深受小朋友喜歡,讓所有小朋友們都争着搶着、哭着喊着想要,然後對知遙各種羨慕嫉妒的手工作業嗎?
有什麽難得!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