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和親皇子
和親皇子
幾人走在前邊,沒打算立即就讓一無所知的小皇子真的出入病症重地,那裏還是層層封鎖,且有疾醫在內,忙得不可開交。
宿時漾走了兩步,忽然面色一變。
經由方才讓薩仁那麽一抱,原本只是有異物感的玉柱忽然存在感強烈起來——竟在無意間挪動了位置。
尤其是難以啓齒的點本來就淺,他走了一下就發出連自己都面紅耳赤的呻.吟聲。
宿時漾下意識捂住了嘴,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的聲音是從他嘴巴裏發出來的。
其餘幾人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都不是些蠢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那聲音源自于什麽,不用猜就知道。
他們只是不敢信,在大庭廣衆之下,小皇子竟然還做了那等羞人的事。
亦或者是,被迫接受……
喉嚨幹澀,身似火燒,幾人側過臉,稍稍遮掩出醜的某處。
薩蠻奴眼神冷淡,沉默着走到宿時漾身邊,主動請纓:“殿下,請讓奴背着您走。”
這時候他們才發覺宿時漾身邊站着的男人,分明長得體型高大,身體結實,肌肉健壯。
卻像是透明的影子,只要不出聲就會被人徹底忽視。
宿時漾沒糾結多久,直接應道:“好。”
他想了想,與其在這些人面前出醜,倒不如坐實自己驕奢蠻橫的性子,總好過被折騰成那副軟綿綿的模樣又被瞧個正着好吧。
宿時漾還以為自己趴在薩蠻奴的背上,蘭烈或是其他人會出聲制止。
神奇的是這些人也不怎麽生氣,似乎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完全忽視了薩蠻奴的存在。
就好像薩蠻奴只是一個不需要重視的工具,連分個眼神都算是恩賜一般……
醫師們過來彙報細節,不僅有疾醫,連巫醫都被迎來了。
薩蠻奴将宿時漾放了下來,小皇子衆星拱月般被人圍着,坐于巨大的帳內睥睨衆人。
光線灰暗,幸而金絲楠木香幾上都擺放了燭座,燈影迷離,滿室通明。
醫師們戰戰兢兢,注視着那位美麗的皇子,他們大夏未來的王後。
即使是璀璨奪目的燈光都掩不住他一身的風華,如此昳麗,如此驕傲,如此動人。
他在大魏受盡寵愛,就算是到了大夏也被無數豺狼虎豹惦記,明明全是叫人恐懼害怕的兇獸,在他面前居然乖乖收斂了爪牙,做足了溫馴姿态。
宿時漾起身,主動詢問:“這病症如何了?”
疾醫們面面相觑,倒是有點兒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向小皇子透露細節。
“你小心一點,往上亂湊什麽!”薩仁在一旁對宿時漾開口,滿目的不贊同。
稀奇,這小屁孩居然忽然關心起他來了,真叫人不可思議。
宿時漾驚得差點一屁股坐了回去,他梗着脖子說:“我怎麽就不能上前問啦?他們是疾醫又不是病人,難不成還會出事麽。”
靜了兩秒,宿時漾轉頭一看,竟沒有幫他說話的,都是不樂意他挨近那群醫師的模樣。
江望塵還在一旁恭敬道:“殿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事還是交由我們這些下屬來做。平日裏我等便是為您排憂解難,豈能在這時叫您操勞,還置身于危險之中呢。”
這些人連疾醫都不讓他接觸,那病人豈不是就更別想了。
沒有辦法,宿時漾只好真坐回去,這一回那玉柱又在胡亂搗動,他憋得小臉都紅透了,牙齒死死咬住軟唇才沒發出聲音來。
帳中之人将宿時漾的反應收入眼中,各個神色莫測,眼中有難言的晦暗。
疾醫們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是工具人,極有眼色地在他們談話結束之後開始彙報結果:“啓禀王子,各位大人,重症患者已單獨列出,死亡人數不多,皆已焚燒殆盡。輕症患者皆在救治之列,我等會盡心竭力,研制出救治方案。”
又是大大小小的藥材羅列、人手配置,人人愁眉不展,想來目前的疫病事态發展不盡如人意。
這時候宿時漾忽然發現,大夏王薩納爾居然不在,這可真是罕見。
那位大王可真是事無巨細都抓握在自己手中,不信任任何人,此等大事又怎麽會突然假于人手呢。
而且上一回來為自己診斷的老疾醫也不見人影,那應當是他們大夏最頂級的醫師才是,遇見這樣緊要的事還不曾出現在人前,真是奇也怪哉。
沒等宿時漾想明白其中的關鍵,蘭烈就開口了:“諸位王子,以及皇子殿下。事态緊急,還是切勿閑談吧。”
竟是由蘭烈來統籌安排一切繁瑣碎務。
宿時漾腦殼大,而且他們一個兩個居然意外地聽從蘭烈的話,一個兩個都準備出發動身了。
想來是大夏王許給他的權利,允了對方在他無暇顧及病疫時便宜行事。
這哪能行啊,人都走了,宿時漾還怎麽執行自己的計劃。
他坐不住了,起身招手:“江望塵,你過來。”
他這随意喚了一聲,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弄得他都沒辦法将之前寫的注意事項直接交到江望塵手中了。
“看什麽看,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呀。”宿時漾皺了皺眉頭。
“怎麽,母後不關心我們,就只關心自己的下屬嗎?”薩仁也不知道有什麽大病,倏地說出這句話。
他湛藍色的眼眸裏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仿佛受了什麽極大的委屈一般。
“再怎麽說,我對母後也和他的感情一樣,您就不能一視同仁嗎?”
後面那句話他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出來的,咬字又重又清楚,讓別人聽得明明白邊。
說實話,薩仁能完完整整地活到現在,不僅僅只是因着他高貴的身份,還有一張驚豔角色的姣美臉蛋。
笑起來的梨渦還很乖,肆無忌憚地說些甜言蜜語,把人蠱得神魂颠倒。
“我只是同江望塵有要事商議!”宿時漾在薩敖還有蘭烈看過來之時,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他就是慫蘭烈有些神秘莫測的手段,也擔心主角攻想岔,以為自己對主角受有點其他心思,到時候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蘭烈輕笑一聲,用苦惱的語氣說:“皇子殿下,并非在下不通人情,不讓您與下屬交談,只是疫病之事拖不得,事事都需要諸位操心、管理,江統領這兒顯然也是耽擱不得的。”
這幾乎是明示了。
“他不是只一員小将嗎,怎麽還能安排你們?”宿時漾瞪圓了自己的杏眼,小聲問靠攏的江望塵,就像是貓兒一樣。
他以為自己聲音極小,實際上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江望塵無奈:“殿下,蘭烈将軍随時侍奉在大夏王身邊,非親衛坐不到此等位置,他怎會是普通的将士呢。”
“蘭烈将軍也正是右賢王之子,亦是四王子的表兄。本身就實力不俗,自然能統領我等。”
他不偏不倚地說出了自己對蘭烈的評價,也真不愧是主角受,才能如此公平公正地對待他人。
宿時漾轉頭看去,發覺蘭烈面不改色,就像是他們談論的不是他一般。
不過宿時漾還是發覺了不一般的地方,在他望過去時,蘭烈那雙藍色眼珠子多了些許笑意,還帶着些勾人的意味。
就仿佛是在大庭廣衆故意和他調情似的,有種背着別人和他眉來眼去的羞恥感,宿時漾連忙收回視線,細想方才江望塵那話中的含義。
他仔細揣摩了一下就弄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以說古時的人情社會就是這樣啊,重要職務非達官顯貴不能任也。
當然,誰叫社會的資源都是金字塔式,被這些上層貴族牢牢掌控着,平民百姓确實難以有他們的見多識廣,滿腹經綸。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因着蘭烈還未曾安排宿時漾的位置,所以在場的人沒動彈。
“各位王子,還請給在下一個薄面吧。此乃大王的命令,事務繁多,出了問題可無人能對此擔責。”蘭烈淡笑道,這便是狐假虎威了。
薩敖等人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強權壓人,無可奈何。
沒心沒肺的漂亮小皇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們,想來一會兒就會受不住寂寞,跑來找他們。
想通這點,薩敖他們也不糾結了,轉身準備離去。
“母後,您待會兒一定要來看阿仁呀。”薩仁就像是個小孩子,撒嬌說來就來,臉皮厚得宿時漾都啧啧稱奇,未免這孩子再繼續煩他,他也只好點頭同意。
薩仁翹起唇角,滿意離開。
不論是薩敖還是江望塵,都是稍顯內斂的性子,他二人在原著當中也是情投意合,彼此道義相同,追求也十分契合,卻沒有特別主動的一方,更做不出來像是薩仁一樣活潑放浪的舉動。
可是搶老婆的行為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死死刻在基因裏面,讓他們無師自通就學會了争寵的手段。
江望塵垂眉斂目:“殿下若是覺着無趣可以随時來尋屬下,屬下定會随時恭候,不叫殿下百無聊賴。”
他好似一朵解語花,總是能撓到別人癢處,若真是閑來無事的單純小皇子恐怕真能叫他騙去。
宿時漾眼珠子轉了轉,唇揚起:“好呀。”
薩敖仿佛不甘落後,添了一句:“我為皇子尋來了茶樓說書人,是最受大夏歡迎的一位先生。不論是江湖趣事還是神怪志異亦,或是稗官野史都能說得引人入勝,無一人不為他拍案叫絕。”
這對閑得到處溜達的小皇子簡直絕殺,此前二人在他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起來。
真是手段此起彼伏,沒有一個人是能小看的。
說得再多都不如做的好,薩敖絕對在這之前就準備好了,只等時機合适就拿出來讨宿時漾歡心,誰能不說一句他費盡心思呢。
蘭烈眸色深沉,天生帶笑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意:“王子可吩咐手底下的人将說書先生帶來,不過這時正值大夏苦難之際,不可玩物喪志。諸位,請吧。”
他彎着腰,藏青色的襖子輕垂,手臂往外打直。
任憑那三人油嘴滑舌,使勁手段又能如何,最後人還是留在他身邊。
權勢的好處可見一斑。
薩敖掀開眼皮子,和蘭烈對視了一眼,眸中流露出厭惡之色。
和他弟弟薩仁相似的藍色眼珠子真是如出一轍的讨厭,陰暗萦繞在心頭,他深覺這對眼珠還是挖出來做擺設更合适。
江望塵和薩敖一前一後地離開了,主角受倒還謹記着自己下屬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同宿時漾行了一個禮才走。
薩仁這一回居然也沒吵沒鬧,冷靜地注視完一切,只是走時,拳頭都捏碎了,那青筋仿佛要爆開般駭人。
現在王帳之中就剩薩蠻奴,蘭烈還有宿時漾了,十鳶早前就被攔在外邊,而疾醫們都被安排下去忙着尋解治病救人之法了。
“皇子,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宿時漾聽見蘭烈含笑這般說。
雄競現場(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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