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果子
果子
想到嚴不危,明扇臉上的笑容越加明媚。連午後的陽光,都不及她耀眼。
可她這副模樣,落在其他同門眼裏,就更加坐實了心中的猜測——
完了,乖巧機靈的小師妹,居然要被大自在殿的禿驢給拐跑了。
萬萬不行啊!
那大自在殿裏都是佛修,出家人不進女色,甚至六欲斷絕。如果真讓小師妹陷了進去,那還了得?!
只見衆弟子面面相觑,用眼神激烈地讨論着。甚至想要推出大師兄莫閑去,勸阻一番。
可莫閑剛剛才叫明扇不開心,現在怎麽都不敢輕易開口。是故他們互相使眼色,卻一直沒有人說話。
甚至于都沒人注意到,他們重點關心的明扇,已經悄無聲息地,抱着自己手裏的靈果,回了房間。
“吱呀”
木門關閉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對修真者來說,卻也能夠被捕捉到。
看着那關閉的房門,一直沉默的二師姐,終于無語地說道:“你們在這裏發呆有什麽用,小扇都回去了。”
大師兄莫閑反問道:“那你剛剛怎麽不說話?”
二師姐眼神飄忽不定,咳嗽了兩聲後,方才挽尊道:“小扇現在這模樣,一看就已經墜入情網。”她捋了捋頭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我現在如果潑她冷水,說和佛修沒好結果。那她肯定傷心,一傷心就不理我了。”
說到最後,二師姐找到了理由和底氣,振振有詞:“她要不理我,那我該多傷心啊。”
“…”莫閑憋了好半天,還是沒忍住道:“那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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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
二師姐嫣然一笑:“你們愛怎麽死怎麽死,關我何事?”
“…”
衆弟子陷入沉默之中,但礙于對方的身份和實力,又不敢多說什麽。只能寄希望于大師兄,讓他為自己讨回公道。
衆弟子眼神示意:大師兄,二師姐她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
莫閑嘴角抽搐,回瞪衆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少煽風點火。
看着大師兄也屈服在二師姐的淫、威下,衆弟子幽幽嘆了口氣。只是卻不願意就此離去,而是低聲讨論道。
“我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小師妹投入禿驢懷抱嗎?”
這句話問出口以後,又是一陣沉默。
而在這沉默的氛圍裏,不遠處木屋裏傳來歡愉的歌聲,叫衆人更加悲傷。
小師妹好像很開心啊…
“唉…”莫閑嘆了口氣,面對男女之事,他确實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既然小師妹喜歡,就随…”
話說到一半,卻被二師姐打斷。她摸着下巴,眼裏射出犀利的光來:“小師妹說,她才和禿驢見了兩面。”
衆人豎起耳朵,不住點頭:“嗯嗯。”
二師姐又道:“那他們現在的感情,應當還算不上深厚。”說到這裏,二師姐又補充道:“至少算不上情比金堅。”
衆人贊嘆地不住點頭:“嗯嗯嗯!”
二師姐最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樣的話,我們只要讓小師妹認識更優秀的人,不說馬上斬斷情絲。至少能叫小師妹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那禿驢。”
她幽幽看了一眼豎起耳朵的衆人,挖苦道:“而不是在星機閣裏,傻狗看了太多。”
“所以見到一個正常男人,就誤以為是喜歡。”
原本還豎着耳朵聽的衆人:“…”
雖然萬般不情願,最後還是勉強點頭:“嗯。”
看他們屈服,二師姐笑逐顏開:“這樣的話,那你們就去找各自的朋友,看看有沒有年齡适宜,天賦絕佳之人。”
她看向遠處的木屋,低聲道:“畢竟我們小師妹,木天靈根,又是長老之女。多的不說,那見面對象變異單靈根,總得有吧?”
衆人由衷地贊同:“二師姐說得對!”
二師姐看着,笑道:“都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些去辦?”
一時之間,衆人作鳥獸散,林子裏恢複了寧靜。
明扇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先一步溜回了房間,整個宗門的人,都要為她張羅相親了。
她現在還雙手托腮,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靈果,笑得嬌憨。
嚴不危,嚴不危…
明扇只是想起這個名字,就好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甚至于那包裹裏青青的果子,都是如此惹人喜歡。
他說自己可以去找他玩。
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呢?
想着想着,明扇一張臉變得緋紅。她手忙腳亂地收起桌上的靈果,自欺欺人似的藏到了櫃子裏面。
至于用來包裹靈果的布,被明扇整整齊齊的,放在枕頭下方。
雖然她已經金丹,早就不需要睡眠。
不過…
明扇紅着一張臉,罕見地脫掉鞋子,除去外衫,将腦袋置于枕頭上方。
若有若無地香燭味萦繞在明扇鼻尖,叫她越加期待明日到來。
明天就去大自在殿吧。
他送給自己靈果,是他覺得靈果好吃嗎?
那過去找他的時候,要不要也捎帶一點星機閣的靈果過去呢?
明早去摘吧,摘最大最紅的給他。
他肯定很喜歡。
說不定,還會在接過靈果的時候,對着自己笑一笑呢?
明扇漫無目的地想着,只是怎麽想,所想得對象,都是那一襲袈裟的僧人。
香燭味伴着夜色,困意席卷。竟然叫許久不曾入眠的明扇,閉上了雙眼。
一夜無夢。
待到第二日旭日初升,一抹藍紫色的身影,好似翩飛的蝴蝶,輕盈地穿梭在靈樹之上。
在她小小的竹籃裏,裝滿了又大又紅的果子。
上面還挂着晶瑩剔透的露水。
“呀,裝不下了。”明扇手裏捏着才從樹梢上摘下來的果子,有些可惜地說道:“下次換個大點的籃子。”
自言自語一番後,她輕盈落地,沒踩碎滿地枯枝。
而是腳下運力,就這麽翩翩飛走。
似林間仙子,似山間驚鴻。
可對于嚴不危來說,卻是變數。
那星機閣的女修士,已經連續送了幾個月的果子了。之前都找理由避而不見,只是瞧着那失落離去的背影,今日不知怎麽回事,竟然叫她進來了。
他坐在木魚前,手持佛珠,僅僅是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明扇在殿外輾轉五月有餘,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管其他僧人怎麽想,自顧自地坐在嚴不危的身邊,羞澀又拘謹地對嚴不危說道:“你喜歡吃靈果是嗎?”
她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帶出滿滿一籃子的靈果後,歡喜啓唇:“這是我送給你的,你要不要嘗一下?”說着還挑出最紅的果子,送到嚴不危面前:“這是星機閣後山上結的,特別甜。”
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一閃一閃,裏面似乎落滿星辰。在佛音靡靡之中,她是不一樣的存在。
嚴不危愣了一瞬間,又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乃佛修,這又是何必?
明扇卻不知眼前僧人所想,心底的歡喜難以掩蓋。
她緩緩靠近嚴不危,将自己手裏的靈果遞至嚴不危挺拔的鼻梁前,滿懷甜蜜和期冀:“嘗嘗吧,很甜的。”
少女香似乎長了翅膀,竟然蓋過了香燭之味,萦繞在嚴不危鼻尖。
叫嚴不危屏氣斂息,不願嗅入半分。
他複又閉上雙眼:“阿彌陀佛。”
這句話,似乎叫嚴不危剛才那顆有些躁動的心安靜了下來。他再次睜眼時,眼底一無所有。
嚴不危施施然一笑,疏離冷漠:“多謝仙子好意,但貧僧不能接受。”
明扇雖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整理好心情。
她不死心地嘗試道:“這個果子真的很甜的。”
嚴不危撚着佛珠,緩緩搖頭:“貧僧不愛吃甜。”随後又禮貌道:“如果仙子喜歡的話,貧僧自然不會奪人所愛。”
“我不喜歡吃果子。”明扇急忙解釋道:“我喜歡的是你吃掉我送你的果子。”
這一番話,叫嚴不危住,最後也只是笑着閉上眼,“阿彌陀佛。”
随後也不再與明扇說話,而是撚動佛珠,嘴裏念念有詞。
明扇不是個坐得住的主,只是不知道為何。好像嚴不危帶着某種魔力一般,只要明扇靠近他,就能靜下心來。
哪怕是在他身邊呆坐着,那也無比安心。
耳邊傳來晦澀難懂的佛經,就是這拗口的佛經,由嚴不危的嘴裏念出來,都是極為好聽的。
于是她盤膝,右手手肘杵着膝蓋,手腕托着臉頰。毫無意識地,一雙眼看着閉目誦經的嚴不危。
就這麽看着,也不覺着累。
卻不知道,那紅衣僧人的耳朵,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充血。
木魚聲,誦經聲,構成一幅莊嚴肅穆的景象。而在明扇的眼底,卻始終只有那一人。
以至于她在離開大自在殿的時候,嘴角都還挂着微笑。
等到她走了一半的路後,這才回過神來。
她的果子都還沒有送出去呢!
滿滿一籃子的果子,帶着些許的香燭氣息,正安靜地躺在籃子裏,早已失去了剛摘下來的色澤。
明扇往身後望了望,本來都打算原路折返,可想到嚴不危的話,腳步又硬生生地拐了個彎。
“他喜歡吃酸果子的話,這些果子就給師兄他們吧。師姐們的話,我再去重新摘一些新鮮的下來。”
說着她又笑起來:“明天,我給他摘酸果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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