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青衣男人
青衣男人
莫閑在看見小師妹一蹦一跳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口中不可抑制地分泌出了些許唾液來。
倒不是其他原因,而是那早上的果子實在太難吃了。
以至于現在一看見明扇,就叫他想起那又酸又澀的滋味來。
下意識地,他竟然想躲開星機閣這寶貝疙瘩。別的不說,至少等她手裏沒有果子了以後,自己再出現。
腳步往旁邊挪了些許,還來不及逃走,就聽見明扇的呼喚,“大師兄,等等我。”
那聲音歡快無比,落在莫閑的耳裏。叫他都已經邁開的步子,又升升止住。只能瞧着自家小師妹,歡快地靠近。
罷了,再吃一個果子就是。
畢竟是小師妹的一番心意。
莫閑不停地給自己做着心理疏導,一個晃眼間,明扇就已經停在了面前。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莫閑挂起最溫和的笑容,對明扇說道:“小師妹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明扇方才站定,還來不及歇口氣,就氣喘籲籲地說:“大師兄,你能不能幫我算一卦呀?”
一聽和果子沒關系,莫閑臉上的笑容都燦爛幾分。他語調輕快地問明扇:“算什麽?”只見他憑空變出卦盤,撥弄着盤上的司南調笑道:“姻緣嗎?師兄算姻緣最拿手了。”
他随意地撥弄司南,神神叨叨地湊近明扇耳畔,徑直說道:“這卦象告訴我,你的天選之人不是禿驢,而是另有其人。”
說完這話,他也不看明扇表情,複又繼續:“若我沒有算錯的話,那應該在東北方位。”收起那唬人的架勢,莫閑開心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恰巧,東北方位正是妙音門。師兄認識一個…”
眼瞧着他越說越不着調,明扇無語片刻,還是打斷了師兄的滔滔不絕,“師兄,我不算姻緣。”
Advertisement
為了防止莫閑再自作主張,明扇搶答道:“我想要算一算,為什麽我不能占蔔。”她看見莫閑愣住,又輕聲細語地補充了一句,“為什麽我永遠無法自己突破,只能靠丹藥。”
難道她生來,就只能是個廢人嗎?
如果她沒有生在星機閣,不是長老之女。那她現在,會不會已經壽元已盡,陷入長眠。
她就只能依靠外物嗎?
明扇咬咬唇,份外不甘心。
看着明扇這模樣,莫閑知道應該是糊弄不過去了。本以為小師妹一輩子快樂無憂,就已經足夠。
只是他們卻忽略了,小師妹骨子裏也是個要強的人。
煉氣期沒日沒夜地修煉,看着其他夥伴相繼突破,自己卻還停滞在原地,以至于悲傷難忍,在夜半時分偷偷擦拭眼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後來有了機緣,得了月下草,這才叫她摸索出自己的晉升之道來。
這些年來,小師妹要麽在尋找靈草的途中,要麽就是在養傷。周邊的山都被她掃蕩一番,倒也成功把她送到了築基大圓滿。
只是也止步于此了。
因為小師妹總是十分乖巧,竟然叫莫閑忘了,她對自己的修煉非常在意了。
可惜的是,以莫閑的能耐,确實看不出什麽來。他只能慈愛地看着明扇,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帶着安撫意味道:“師兄會為你找靈草的,你不要擔心突破的事情。”
明扇聽着,卻十分難過,甚至覺得大師兄和往常一樣,又随便找了個說法來搪塞她。
可惜她與往常不一樣了,她今天非要得出一個結果來。
如果大師兄不知道,那她就去問其他長老,如果長老們也不知道,那她就傳紙鳶給娘親,問娘親。
面對如此慈愛的大師兄,明扇說不出過分的話來。只能悶悶不樂,低聲啞氣:“我不要靈草。”
莫閑耐心地問:“那你要什麽?”
明扇卻只是搖頭,不說話。
她心情不怎麽愉快,又不想影響到莫閑。于是只能甕聲甕氣地,對莫閑說:“大師兄,我想起還有一點事情,就先走了。”
莫閑溫柔地笑道:“好。”
看着小小的身影逐漸離開,莫閑臉上的笑容終于撐不住了。他幻化出紙鳶來,對着紙鳶說道:“我要閉關修煉一陣時間,星機閣的事情,你代我行主使權。”
說完這句話以後,一道靈力打在紙鳶上。只見得紙鳶晃晃悠悠,從目前的掌心飛起,撲棱着翅膀,飛向了另一座山頭。
看着紙鳶逐漸消失,莫閑這才鄭重地,對着眼前的空氣承諾:“小師妹,師兄一定會為你解惑的。”
說罷,衣袍一撩,腳踩祥雲,飛身入了雲間。
開始閉關修煉。
而得到消息的馮薇薇,這才趕來。她手裏還捏着紙鳶,只覺得奇怪——
要知道莫閑這人,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關于修煉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還是頭一遭,說出要閉關修煉這種話來。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馮薇薇凝神,不到片刻,就想到了緣由。
這星機閣裏能夠使喚得動莫閑的人,無外乎是那幾個。照最近發生的事來看,估計是因為小師妹吧?
至于修煉…
莫非是他想要和大自在殿的佛修們動手?
馮薇薇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這前因後果加在一起,倒是堅定了她為明扇牽線的心。
只要讓小師妹不和那和尚糾纏,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吧?
得盡快安排他們見面,越快越好。
馮薇薇下定決心,便匆匆離去。而明扇還一無所知地,悶着頭繼續往前走。
走着走着,熟悉的景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落英缤紛的場景。
花瓣飄落在明扇眼前,打了個旋兒又跌入芬芳馥郁之中。明扇面對此番美景,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來。甚至連頭都不擡,依舊低着頭趕路。
只是悶悶的響聲傳來,些微痛感被察覺後。明扇這才愣愣擡起頭,發現自己撞到了人。
這人一身青衣,撐着一把油紙扇遮住了漫天飛舞的花瓣。眉眼柔情,氣質溫潤如玉。稍稍低頭瞧着明扇,一雙眼裏都是笑意。
明扇現在,正是撞入了他的懷中。
遠遠看着,便是兩人相擁的浪漫景致。
只可惜明扇反應太大,一下子蹦出三米開外,活生生毀掉了這份美感。
明扇一手捂着額頭尴尬地打哈哈:“哎呀剛剛走路不小心,撞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無礙。”青衣男子依舊笑着,他隔着花瓣,注視明扇:“我在此處,就是特意等你的。”
明扇有些吃驚,翻了翻記憶,确認自己從未見過這人,當下各種猜想都起來了,而最令她信服的猜想,已經被說出口了。
“不會是绾姨叫你來和我相親的吧?”
明扇将頭搖成了撥浪鼓,渾身上下都寫滿拒絕:“我不要相親,我已經有了心儀對象了。”
“绾姨?”
男子低聲輕笑,那笑聲好像是從喉嚨裏發出,低沉又磁性又勾人。饒是明扇這種專一的人,也不自覺地麻了耳朵。
這聲音真好聽。
就是不知道,如果嚴不危也這樣笑的話,會是誰的聲音更好聽?
猜想一出來,明扇下意識地偏向嚴不危。
肯定是嚴不危聲音好聽,誰都比不過。
青衣男子似乎也沒想到明扇在自己眼前走神,只是因為心情愉悅,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輕輕咳嗽一聲,叫明扇注意力回籠。
待到那女子看過來的時候,他這才溫和地說道:“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為什麽不能自主進階嗎?”
本來還在胡思亂想的明扇聞言,瞬間精神起來,“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你究竟是誰?誰告訴你的?你來這裏的意圖是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說出口,足以證明明扇的緊張。
反之,站在她面前的人依舊淡然。
只見他拂去自己衣袖上的花瓣,笑着說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一般來說,這麽介紹自己的人,肯定身份都有大問題。
明扇抻着一張臉,卻不動聲色地,打開了留影珠。別的不說,把這人的模樣記下來,到時候才方便打聽他的底細。
誰料靈力注入留影珠後,都還沒有開始記錄,就被那傘下男人察覺。只見得他手拈鮮花,以靈力禦之。
那花瓣竟然生生擊碎了留影珠!
這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飛花傷人,其速度之快,叫明扇渾身發毛。
而青衣男人卻溫和地笑笑,帶着歉意說道:“我告訴你身份也無妨,只是你和她走的太近了。”
“他?”明扇皺眉問道:“誰?嚴不危嗎?”
聽見這個名字,青衣男人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而是岔開話題,又問道:“我是專門的告訴你,你為什麽不能突破的。”他面對明扇,卻倒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時間有限,若你不想知道的話,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他不住離開的模樣,明扇突然生出一絲焦慮感來。
如果他真的知道呢?
試一試,反正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想到這裏,明扇咬牙道:“那你說,我是因為什麽不能突破?”
青衣男人語氣悠然,“情。”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