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黑影人
黑影人
明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她一睜眼,就看見了站在床前的二師姐。
她居然回來了啊。
與二師姐許久未見,明扇胸口的悲傷突然有了宣洩的地方,她不管不顧地抱住馮薇薇的腰,将臉埋入懷中,失聲痛哭。
馮薇薇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緒低落,就這麽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明扇的腦袋,一語不發。
叫懷中人哭個盡興。
明扇躲在溫暖的臂彎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一刻她什麽都忘了個幹淨,只有初見時那紅衣僧人的模樣,越發清晰。
胸口傳來鈍鈍地疼,叫她說不出一個字來。就算後面喉嚨都已經哭啞,人也快暈厥過去,都沒聽見她說出一句話來。
看的馮薇薇更加難受。
她眼眶通紅,常年冷漠的臉也變得哀傷,“小師妹,是師姐錯了…”
明扇卻只能不停地搖頭。她不怪師姐,師姐沒有做錯什麽。她只怪她自己,為什麽顧前顧後,為什麽不早些出現。
明扇眼淚已經流幹,雙目刺痛隐隐有見血的兆頭。反常的模樣,把馮薇薇吓了一跳。
她雙手按在明扇的肩膀上,聲音顫抖地問:“小師妹…你別吓我…”
明扇卻還是木着一張臉。自從聽見嚴不危的傷勢後,明扇就失去了其餘的表情,就算是流淚也一臉木然。
就好像在那過後,她便失去了喜怒哀樂的情緒,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獨活于世。
“小師妹…”馮薇薇喃喃,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樣的明扇。那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孩子,怎麽就被自己逼成了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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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着擡起了雙手,腦中思緒閃過,眼中的紅越發分明。
就在這個當口,木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嬌蠻的女聲就這樣傳了進來。
“明扇,我有個好消息給你說!”她人沒有進來,反倒是不滿意地抱怨:“本小姐是來救人的,你們攔着我做什麽?”
容禦無奈道:“算了,你在外面呆着吧,我進去轉告明扇。”
“你敢!”
屠姿兒不講理道:“你一個坐騎,哪有說話的份?”
外面吵吵嚷嚷,自然驚動了裏面的兩人。明扇木着一張臉,擦掉淚珠後,看向一旁的馮薇薇。
就只是看着,并沒有說話。
馮薇薇眼眶更紅,眉宇間的瘋狂倒是消散殆盡。她勉強挂起笑臉,安慰明扇:“應該是你朋友們來了,要把她們請進來嗎?”
明扇眼珠子轉了轉,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于是馮薇薇自作主張,出去把兩人迎來進來。跟着她們一起進來的,還有宋淮。
因為他現在比較矮,又沒有說話,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很自然的被另外兩人吸引。
尤其是一臉不耐煩的屠姿兒。
她因為剛剛被攔在門外,自覺失了面子。剛想要陰陽怪氣明扇,說她排場大,見個面還得有一堆人在外面候着。
可在看見明扇失魂落魄的模樣時,剛才的所有不愉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
她揚着下巴,語氣頗為鄙夷:“出了什麽事你就要死要活的,真丢人。”
早就知道屠姿兒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容禦,在聽清她說了什麽後,也還是深深的無力。
這姑娘哪都好,就是長了張嘴。
因為害怕刺激到明扇,所以她也不幫屠姿兒解釋,而是緊跟在屠姿兒後面說道:“我們其實是有好消息給你說。”
剛剛掏符想要教訓屠姿兒的馮薇薇,聽見容禦的話後止住了動作:“什麽好消息?”
容禦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屠姿兒。知道自己剛剛說錯話的屠姿兒也不過多發揮,“嚴不危沒有死。”
“你說什麽?”明扇的聲音因為嗓子過度使用,已經變得沙啞難聽。
但她肯願意說話,對馮薇薇來說都足以叫她落淚了。
她悄悄轉身,拭去眼角的淚珠。
屠姿兒雖然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也只是輕哼一聲道:“我說嚴不危沒有死,還活着。”
明扇木然的神情轉變些許,眸中似乎有光凝聚。不到片刻又悉數消散,空留枯井似的眼,“可他…筋脈俱斷…”
“筋脈俱斷就一定死了嗎?”屠姿兒撇嘴,“要知道修真界裏,神魂俱裂都能救回來,筋脈斷了算什麽事?”
明扇雖然知道這個概率微乎其微,可她還是忍不住欺騙自己——
嚴不危沒有死,嚴不危還能被救回來。
所以她幾乎是帶着懇求地,眼巴巴地望着屠姿兒,希望她能說出更加振奮人心的話來。
屠姿兒被這麽盯着,突然有些尴尬。她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臉後,又才虛張聲勢:“這修真界中有一人,手段通天,就算嚴不危都已經化成了灰,他都能夠救回來。”
明扇:“誰?!”
馮薇薇:“不行!”
宋淮:“不行!”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叫屋內靜谧無比。馮薇薇顧不上思考為什麽宋淮也會出聲拒絕,而是轉過身對着明扇道:“那人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魔非魔。幾千年來,多少人想要找他辦事,都落了個黃土一抔的下場。”
她目光堅定:“我絕不允許你去找他!”
見馮薇薇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宋淮也就悄悄往後退了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明扇現在壓根聽不進這些。
她開心地笑着,臉上淚痕都未幹,又笑了起來:“我可以救他,我要救他。”
馮薇薇焦急不已,“那不是什麽好計策,是有來無回的死路啊!!”看明扇不為所動,甚至打算收拾東西便出發的模樣,馮薇薇怒吼道:“他嚴不危是大自在殿的人,有的是人救。你做什麽上趕着去折磨自己,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她鬓發散亂,儀态皆失:“你如果出事,讓我們如何對得起明長老?!”
這一瞬間,從小到大的回憶在明扇的腦海中閃過。她這十八年,得到了太多愛意卻不自知。
自己的所作所為,對身邊的人都是一種傷害。
可人總是自私的。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嚴不危就這麽死去。
她不能。如果她放任這一切發生的話,明扇毫不懷疑,或許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所以她對着馮薇薇,行了一個大禮:“二師姐,小扇去意已決。”她淚眼朦胧,“我一定會回來的,相信我好嗎?”
“你…”
馮薇薇話堵在喉嚨裏,最後也只是沉默着,遞給了明扇一沓符,“這裏面是你幾個師兄師姐畫的避雷符,危急關頭別省着,不要傷了自己。”
明扇紅着眼,接過那沉若千斤的避雷符,便跟在屠姿兒和容禦的身邊,離開了星機閣。
宋淮也跟了出來。
他百味雜陳地跟在明扇身後,還是沒忍住勸誡道:“去那裏真不是好主意,就連魔皇…劍尊這等頂尖高手,沒事都不會去那裏。”
屠姿兒卻搶先嘲諷道:“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趣,煞自己威風。”她志得意滿地擺擺手,語氣輕松:“我是妖王的女兒,他怎麽也得給我們幾個面子吧。”
妖王的女兒很厲害嗎?
宋淮看着屠姿兒嬌美的臉龐,卻興致缺缺。他心裏哂笑,自己堂堂重影魔尊,魔域第二人去了,那東西連見都不見。
妖王的女兒,有何稀奇?
而且那妖王風流成性,後代都能開宗立派了。一個女兒而已,真拿自己是號人物了?
他也懶得和屠姿兒多費口舌,又看向神不思屬的明扇,終于問出了盤旋在他腦海許久的問題,“你這麽在意那和尚,他和你是什麽關系啊?”
“這還用問?當然是男女關系咯。”屠姿兒對自己的前情敵,現好友格外了解,“運氣好一些,那就是道侶關系。”
宋淮心裏像吃了蒼蠅一樣,好得繼續問:“這個運氣好是指?”
“嚴不危堕魔咯。”
屠姿兒翹着腳尖,笑得不懷好意:“畢竟佛修不能成親,但是魔修可以。”
“只要嚴不危堕魔了,那他們肯定就是道侶關系了。”
看屠姿兒越說越不像話,容禦及時叫停:“行了,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而宋淮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或許明扇真的對自己的美色不感興趣。
因為一個禿驢?
奇恥大辱!
被羞辱的同時,宋淮心裏空蕩蕩的,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他本能地忽略掉這讓他難過的感覺,叫憤怒充斥腦海——
肯定是因為他現在這個模樣,所以明扇才喜歡禿驢。
也是,如果他風流倜傥的臉露出來,修真界的男修們不得集體失戀?
本來想低調的,看來是沒這必要了。
宋淮此時心情輕松不少,甚至都能笑起來了。等過段時間,自己就找個理由閉關,再出來的時候,必要叫明扇知曉她把珍珠當魚目!
放着眼前着帥得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人不要,去喜歡大自在殿的禿子。
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四人已經不聲不響地踏入了一片黝黑的天地。
這裏一片混沌,不見天光,腳下也沒有路。黑暗裏也不知道潛藏着什麽,沒有一點聲響,卻令人心生畏懼。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手牽着手,四人并行着朝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一炷香的時間,也許是幾個時辰,他們的五感被剝奪,失去了日與夜的概念,不知時光流逝。
明扇三人都變得遲鈍而緩慢,只有宋淮在黑暗中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眸。
他看見了,它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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