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鞋子
鞋子
記憶在片刻間回籠,嚴不危這才驚覺越距了。
他身子後傾,閉上眼去不看眼前人,心中疑惑更勝,“姑娘是記不得自己是誰?”
見僧人願意與自己說話,明扇喜笑顏開,對于自己失憶的事情,都沒那麽悲傷了,“對呀,我現在就知道我是魔後,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姓甚名誰也不知?”
“嗯。”說到這裏,明扇又想起冰冷的魔宮,她害怕這人将自己丢下,所以可憐兮兮道:“在這裏我誰都不認識,從前的記憶也沒有。魔宮裏的人不搭理我,我每天都很無聊。”
“這樣嗎?”
嚴不危沉吟片刻,心裏已經信了七八成。只是以防萬一,卻不敢輕舉妄動。他又捏出一道紙鳶,給自己的好友飛了去。
“我遇見一人,她說自己失憶了,可有辦法助她恢複記憶?”
嚴不危說完,靈力注入紙鳶,那金色的鳥兒就撲棱撲棱翅膀,飛離了這裏。
小小的法術,看得明扇雙眼放光。
她望着離去的紙鳶,驚嘆不已:“這東西飛走了呀!”
“嗯。”嚴不危還是那個模樣,只是現在這人已經醒來,自然可以問一些其他問題。
“你是什麽時候失憶的?”
“不知道。”
“那你是什麽時候反應過來自己失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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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扇聞言思考了好半晌後,這才猶豫地說:“幾天前吧?”她不确定地說道:“畢竟在我醒來的頭兩天裏,根本沒人和我說話。那會兒我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知道這狀态對不對。”
嚴不危又問:“時間能精準一些嗎?”
聽嚴不危這樣問,明扇便竭盡腦汁地回憶,“想來是七八…不,半個月!”
她雙眼放光,開心地解釋道:“我是在半個月前清醒過來的。”
嚴不危默默地将明扇堕魔的時間與之對上,發現中間空了半月有餘。
罷了,不東想西想了。
大不了将這人先帶回大自在殿,讓星機閣弟子辨認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明扇。
只可惜沒有更高效的辨認方法,最好是明扇所獨有的,誰都假裝不了的。
就在嚴不危暗自盤算的時候,紙鳶又飛回來了。嚴不危看着眼前的紙鳶,頗為驚訝。
現在已是後半夜,龔居仁都不需要睡覺嗎?盡然這麽快就回了消息。
不過回消息越快越好。
嚴不危沒有猶豫,靈力注入紙鳶,聽着鳥兒一蹦一句話出來:“你還真會挑時間,本公子正打算睡覺呢。”
前面叽裏呱啦一通廢話,聽得嚴不危頭都大了。就在他耐心喪盡的時候,紙鳶終于切入正題了。
“失憶一般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當事人受刺激太大,主動選擇的失憶,要麽就是被人為抹去記憶。”
聽到這裏,嚴不危擡眼看了女子一眼。如果是明扇的話,遇此變故,第一種可能也挺大的。
他還在想,又聽見紙鳶開心的聲音:“不過有一種藥,什麽失憶都能治。”
明扇和嚴不危視線同時落在紙鳶上,只見得紙鳶歡快地說:“長在魔域中心的無涯花,專門治這種腦子上的問題。”
“…”明扇一腳将紙鳶踩了個稀巴爛,在對上嚴不危冷靜的視線時,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心虛。
“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腳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一腳就踩過去了。
“無礙。”嚴不危沉吟片刻後,方才問道:“你想要恢複記憶嗎?”
如果是自己想要遺忘的話,那對明扇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生活。
忘掉那日發生的慘痛經歷,以全新的姿态活下去。
這也不錯…
“我要恢複記憶!”
明扇的聲音響起,她直直地看着嚴不危,帶着懇求:“讓我恢複記憶吧。”
“就算那記憶十分慘烈?”嚴不危面無表情道。
明扇心中重重一跳,沒有猶豫太久就做了決定:“嗯。”她又問嚴不危:“我以前是做錯了什麽嗎?”
“沒有。”
嚴不危低眉:“你沒做錯什麽。”
聽見這句話,明扇突然有些難過。說不清緣由,嘴角卻不住往下撇。她看着那黑衣人,下意識地反駁:“你撒謊。”
得到嚴不危一個複雜的眼神後,又住了口。
兩人就這麽沉默着,陪着篝火度過了一夜。
明扇是什麽時候睡着的,自己已經不清楚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那黑衣人拿出了一條新裙子,擺在明扇眼前。
她看着裙子,有些歡喜:“這是送給我的嗎?”
“嗯。”嚴不危轉過身去,不看明扇,“我們待會兒要出發去魔域中心,你身上的穿着有些不便。”
明扇笑眯了眼,歡喜道:“謝謝你!”
她寶貝地抱起裙子,歡喜的摸了又摸,無意識地呢喃道:“如果是藍紫色的裙子,想必會更加好看。”
在看見黑衣人身形一僵後,又覺得自己不識好歹,急忙解釋:“我不是嫌這裙子不好看的意思,我只是…”
嚴不危打斷了她的解釋,他複雜的說:“藍紫色的弟子服我這裏确實有,只是身在魔域,還是入鄉随俗吧。”
“哦,好。”
明扇一張臉通紅,這這人不計較,便悄悄地開始換衣裳。
稀稀疏疏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嚴不危眼觀鼻鼻觀心,八風不動。
沒過太久的時間,明扇便笑着跳到了嚴不危眼前,歡喜地說:“我換好啦!”她原地轉了個圈,黑色的裙擺随風飄搖,露出白皙的腳踝:“我穿這個好不好看?”
卻在她站定後,看見一顆佛珠朝自己襲來。她呆呆地看着佛珠,甚至來不及呼叫求救。
那佛珠便劃過她的臉畔,身後傳來爆破的聲音。
緊接着腰上一股巨力襲來,明扇被結實的手臂帶着,往前走了好幾步。
她驚魂未定地窩在嚴不危的懷裏,剛剛站定,嚴不危便離她而去。
跟着嚴不危的動作,明扇緩緩轉頭,看見她身後不遠處的兩個魔修,腦門被洞穿,留下一個小小的血洞。
他們躺在地上,已經斷氣。
不給明扇多想的時間,嚴不危已經收起自己的袈裟,雲淡風輕道:“別看了,走吧。”
他轉過頭,不悲不喜:“我們還要去買些東西,別耽擱了。”
“哦…好…”
明扇就如嚴不危所說,再不看那兩人。聽話地跟在嚴不危的身後,進了集市裏面。
她有心和嚴不危說話,可嚴不危總是沉默寡言,自己找的許多話頭都被忽略。一來二去,她也察覺到這人或許不大喜歡自己。
如果自己是那個叫明扇的女子,那他肯定不會這樣吧?
她小小地失落片刻,卻見得那僧人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就像昨日那般,被人流沖散後,自己又要孤身一人了。
明扇焦急地往前轉,越過重重人流,走到了方才那人站的位置。可放眼一看,哪裏還有人在?
自己又被丢下了嗎?
明扇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她茫然地站在人群中,不知何去何從。
孤身一人,漂泊不定。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被人給拽住,大力襲來,身體也跟着往前走。明扇正要掙紮,卻在轉眼間看見了那熟悉的背影。
掙紮的話都咽進了喉嚨裏面,她視線黏在嚴不危的身後,像是找到家長的小孩子,滿心依戀。
跟着嚴不危走了許久後,他倆終于脫離人群。明扇看着那人轉身,空着的手裏提着一雙女鞋。
嚴不危将女鞋放在地上,冷靜地對明扇說道:“試一試吧。”
明扇看着眼前的女鞋,雖然上面沒有一點裝飾,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
可她就是覺得,這雙鞋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看怎麽合她心意。
她歡喜地就準備試鞋子,只是動作突然頓住。她又彎下腰去,提起鞋子來。
嚴不危不解地問:“你不喜歡嗎?”他看了眼這平凡的鞋子,又想起星機閣弟子所穿的鞋子,恍然大悟:“那我再去給你買個新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扇急忙抓住嚴不危的手,不同溫度的肌膚相貼,帶起異樣的心跳來。
明扇連忙松開嚴不危的手,一雙眼也不敢看那人。而是低眉淺笑,羞澀純情:“不是不喜歡。”
她說:“我是腳太髒了,想要洗個腳再穿。”
嚴不危了然,但不贊同:“我們時間緊急,不用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他對明扇道:“還是快些把鞋換上,然後趕路吧。”
明扇眨巴眨巴眼,有些氣又不知道該氣什麽。她和嚴不危大眼瞪小眼,兩個人都不說話。
“果然是個鋼豌豆。”
明扇下意識地嘀嘀咕咕,但還是敗下陣來。她不情願地彎腰,擡起白皙的腳便準備穿鞋的。
嚴不危眼睛複又閉上,只是一道金色靈力閃過,明扇腳下的髒污都消失不見。
明扇雖然失憶了,但她卻知道嚴不危用個靈力。所以她沒有立刻将腳塞進鞋內,而是拐了個彎,叫腳板心對着自己的臉。
看見腳板心變得白白嫩嫩後,剛才不知名的氣性被她扔到九霄雲外。她歡喜地穿上鞋子,對着嚴不危撒嬌:“我們現在出發嗎?”
嚴不危冷靜轉身,“走吧。”
要不是明扇親眼所見,真不會相信這冷淡之人,竟然願意遷就自己。她樂滋滋地看着嚴不危離開的背影,仿佛吃了蜜糖。
瞧着那人似乎有些不自在,悶聲就往前面走。明扇沒高興太久,就提着裙擺追了上午。
“你等等我呀。”
她踩着碎石塊,沒有發現自己的裙子和鞋子,都是如此的合适。
不差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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