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虛無之吻
虛無之吻
之後發生了什麽,嚴不危完全不知情。
在明扇應下怪人的提議後,他身後傳來巨大的吸力。一陣頭暈目眩,再睜眼時,自己已然回到了大自在殿!
來不及和同門多解釋,他靈力運轉,一步千裏。只是等他回到老地方的時候,這裏空空如也,那還有什麽黑影人什麽明扇?
甚至于只有一片草地,一望無際。
和之前來的時候,完全上兩幅景象!
嚴不危體內爆發出道道強光,分向四面八方射入這方天地。
可是…眼前的場景依舊沒有變化,草原上溝壑萬千,都是嚴不危所致,他想看見的場景卻不曾出現。
難道不是幻境嗎?
怎麽可能?!
明扇使出渾身解數,将此處炸得七零八落。甚至于到最後,都有些魔怔了,也沒再見明扇一眼。
明明已經是大乘前期了,為何還會如此無力?
他腳下已經寸草不生,再無東西可以讓他給損壞。萬籁俱寂,所有生靈都被他給抹殺,此方小天地只留有他一人。
靜得可怕。
嚴不危草草地看過這一切,卻在轉頭之時,見到了那道藍紫色的身影。
她身旁似乎有霧氣圍繞,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在這一片廢墟之中,她是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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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扇…”
嚴不危不由自主地朝那道身影走去,卻不知怎麽的,無論他怎麽走,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都未曾縮短。
他卻沒有察覺,而是一雙眼都落在明扇身上,還不忘勸她:“你別剜情根,我們還有其他…”
話說到一半,嚴不危突然愣住。
眼前的女孩子眉眼間笑意盈盈,一身星機閣弟子服,恍若之間,一如初見。
她身上沒有半點魔氣…
嚴不危喉頭一緊,帶着試探問道:“明扇,你的情根?”
眼前的身影這才笑着說:“大師,你在說些什麽呀?”
她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袋靈果來,眼巴巴地捧給嚴不危,“這裏面的果子可多了,有酸的,有甜的。”說到這裏又有些洩氣:“就是沒有不酸不甜的。”
“我下次一定給你找到你喜歡的果子。”
看着眼前身影巧笑嫣然,嚴不危心頭一動,猜想已經浮現在腦海中卻不敢承認。只得勉強地笑:“貧僧不愛吃果子。”
“這樣啊。”
明扇收起果子,又變戲法似的将它弄不見。她攤開雙手,帶着執拗問:“那你喜歡吃什麽呢?”
嚴不危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出家之人不将口腹之欲。”
明扇歪歪頭,片刻功夫她就走到了嚴不危眼前。方才那嚴不危怎麽也縮短不了的距離,就這麽消失了。
她問紅衣僧人:“你果真如此無情麽?”
細膩的手指撫摸上嚴不危的眉眼,卻沒有一點點溫度。如果不是嚴不危睜眼,都看不見那人如此深情地望着自己,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模樣印入記憶深處。
他喉結微動,伸出手去想要捉住那手腕。卻只見得他的手穿過對方的手腕,撲了個空!
這一幕叫他心情越發沉重。
他收起方才冷靜的姿态,急切詢問:“你現在在哪裏?”
明扇看着僧人這模樣,竟然咯咯咯地笑起來:“什麽嘛,原來你也是在意我的呀。”
她笑着笑着,大顆大顆地淚水就從眼眶裏湧出,“你要在意我的話,就不要來找我了。”明扇望着嚴不危,絕情道:“你記得告訴師兄師姐們,就說明扇已經身死,勿要挂念。”
“不行!”
嚴不危不顧明扇醫院,金剛罩将她身形困住。誰料對方不緊不慢,甚至還能笑着對他說:“你留不住我的。”
對這些事情她已經無意再提,而是眼裏帶着星星,笑得幸福:“這是我倆最好的結果了。”
她看着自己的雙手,勾唇一笑:“至此以後,我修無情道,一路順風順水。你回大自在殿,作那個慈悲的佛修。”
“不行!”嚴不危不等明扇說完,就沉聲打斷。他一步一步走來,越靠近臉色就越難看:“貧僧曾經對你退避三舍,那時候你并未給貧僧其他的選擇。”
“當貧僧身死的時候,你也沒有給貧僧選擇生與死的權利。”
“在你見黑影人的時候,也不讓貧僧選擇。”
“甚至于到現在,你就這樣輕飄飄地說離去。”
嚴不危額頭上的金蓮紋樣浮現,只是顏色逐漸詭異,從蓮心開始有如墨色暈染,開始變得黑紅相間。
慈悲的眉眼被妖氣取代,明扇這才知道,至佛也可以至邪。
如果不加以阻止,嚴不危就要堕魔了!
那怎麽行?
他合該坐在金色蓮臺上,紅色袈裟加身,香煙缭繞周圍,垂憐蒼生。
而不是身陷漆黑泥淖,不見天日!
明扇眨巴眨巴眼,對于堕魔這事也沒個主意。雖然自己堕過一次,可那次都是渾渾噩噩的,一醒來人就成魔了,再醒來還失憶了。
至于要怎麽阻止,她是真不知情。
不過将人穩定下來肯定沒錯。
所以明扇笑着,問嚴不危:“你也愛上我了嗎?”
嚴不危額頭間的黑蓮更甚,困住明扇的金剛罩在魔氣的侵蝕下,碎成渣渣。她才從金剛罩中脫身,又被擁入一個懷抱中。
當明扇虛虛摟着嚴不危的時候,突然有幾分惆悵:“如果站在這裏的是她自己該有多好?”
她是如此貪戀這個懷抱,甚至于都忘了自己只是一個虛體…
忘了她是被剖出的情根…
一天過後,她便會徹底消失,再也不存在。
在這一天的時間裏,她還能再見見嚴不危,還能叫自己那尚在受刑的身體,體會到些許的幸福。
那便足夠了。
明扇身邊圍繞的霧氣更甚,虛虛實實叫嚴不危不敢下手。他将手放在明扇身上,卻始終隔着一點距離。
只要他不放上去,就不會戳破這個美好夢境了。
情根一旦被剝離身體,會有一日的存在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它會根據主人的執念去看看自己在意的人們。
時間一到…
嚴不危心頭悲恸,片刻間又想到其他主意來。
修真界無奇不有,既然有剖情根的人,那會不會有裝情根的人呢?
剎那間,額頭間的紋樣再度恢複成金色。嚴不危松開懷裏的身影,問明扇:“你想要回星機閣看看嗎?”
明扇笑着點頭:“好呀!”
她開心地跟在嚴不危身後,絮絮叨叨對他說了好多以前從來都沒說過的話。
“你不知道,當時我以為你喜歡吃果子,就去摘了一口袋。”說到這裏明扇還有些憤憤:“可是你見都不見我一面,那些果子怎麽樣來大自在殿的,就怎麽樣回星機閣。”
說起那段時光,嚴不危也有些恍惚。
如果自己當時一直不見她,事情會不會有些許不同呢?
會吧?
可随即他又自嘲地笑笑。現在再想這些又有什麽用?難不成老天還會可憐他,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明扇卻突然見嚴不危笑,更加不忿:“你笑個什麽呀?”她伸出爪子想要捏嚴不危的臉,卻在自己的手指穿過對方頭部後,又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知道我是怎麽處理果子的嗎?”
嚴不危自然看見了剛剛那一幕,但他沒有多說,而是順着明扇的話頭問:“你怎麽處理的?”
明扇開心地望天,“我告訴我師兄師姐,說這是給他們摘的!”
她咯咯笑道:“你有多少天沒見我,我師兄師姐就吃了多少天果子。”
“…”嚴不危雙手合十,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看嚴不危這模樣,明扇又笑着對他說:“你不必自責,該自責的還在後面呢。”
嚴不危不說話,就這麽默默注視明扇。看着她俏皮地笑,看着她給自己分享生活中的的那些趣事,明明都是微不住道的小事,卻能被她說得如此有趣。
他就這麽看着,像是在看嶄新的佛經一般,溫柔地注視。
漸漸的,明扇俏皮的聲音歇了下去。她許久之後,對着嚴不危報以道歉一笑:“對不起啊。”
嚴不危如夢初醒:“你為何道歉?”
明扇失落地說:“我想了想我們相遇後的種種,好像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從來沒給你選擇的機會。”
她想要一腳踢飛腳下的石頭,可惜腳都已經擡了很高,石頭還紋風不動。
“氣死了,一塊破石頭也惹我生氣。”明扇氣鼓鼓的抱怨,沒多久又冷靜下來,繼續對嚴不危道:“一直以來是我在死纏爛打,打着各種名義去騷擾你,攪得大自在殿烏煙瘴氣。”
她往前走了幾步,等嚴不危看不清她的表情後,又才失落地說:“後來我閉關了,你終于能夠出門歷練了。”
“再後來嘛,也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強行救你回來,叫你被迫欠下我一個人情。以至于明明該修行的你,居然跑來了魔域。”
明扇背過神來,陽光穿透她的身體,叫人影更加模糊:“對不起…”
她的話可以說完,因為她現在已經沒有實體了,所以不會被外界因素幹擾。
只是在看見嚴不危那放大的俊臉的時候,多餘的話都被她吞入腹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嚴不危在親吻她。
雖然他觸碰不到明扇,雖然他親吻的對象在明天太陽升起,就會被徹底抹殺,可他卻低下了頭,試圖親吻這道看不見的虛影。
明扇眼底心碎的光芒閃過,最後她還是選擇閉上了眼。
如果她能觸碰到對方…
如果她能肆意回應對方…
那她肯定是無比歡喜,恨不得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大自在殿這個鋼豌豆為她發了芽,生了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眼底浸滿淚珠,舌根盡是苦澀,就連心頭也沉甸甸地,顫着疼。
如果她想象的一切是現實,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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