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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六月,入夏。
結束專輯錄制與拍攝工作的席語舒有了一段清閑的時光,也有了放松的心态。所以,當娛樂圈內一個極有聲望的前輩轉而從商,為公司開業舉行發布會并邀請她時,她沒有拒絕。
這位前輩名叫田恬,出道近二十年,曾是歌壇令人矚目的女歌手,也是影壇出色的女演員,算是演藝、歌唱雙絕,如今興趣轉向,有意在商界大發展,憑着多年累積的人脈,很快就籌辦得有模有樣。
田恬開的是影視公司,其實還是脫不了娛樂圈,自然,邀請的嘉賓都是娛樂圈內頗有影響力的人物。
因此,席語舒在“田田影視”公司開業慶典上遇見鄒雨凡也就不值得訝然,更不值得經心。
可鄒雨凡不這麽認為。
鄒雨凡一看見席語舒出現,就熱絡地過來打招呼,不但如此,還殷勤地把自己的男伴介紹給席語舒。
“語舒,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我一個好朋友的朋友——斯圖亞特先生,他非常欣賞你的歌聲,聽說我的好朋友不能陪我來參加田恬姐的公司開業慶典,就自告奮勇當護花使者來了,其實呀,斯圖亞特先生是想來親自跟語舒你要個親筆簽名。斯圖亞特先生,這位漂亮又帥氣的小姐就是我們中國家喻戶曉的超級偶像席語舒,你們認識一下吧!”
“你好!語舒小姐,認識你是我的榮幸!我是達爾·斯圖亞特。我的祖母也是中國人,我身上流着四分之一中國人的血液,如果語舒小姐不介意的話,完全可以把我看成半個同胞。”鄒雨凡身邊的男人,一個已經看不出明顯中美混血特征的外國男人,也就是達爾·斯圖亞特,一面用勉強算得上流利的普通話對席語舒說,一面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彎了彎身體,行了個英式紳士禮。
按照西方人的禮節,此時的席語舒應當伸出右手,并手背朝上方便對方親吻——西方淑女的派頭合該如此。可惜,席語舒對西方吻手禮沒有研究,所以,即使看到鄒雨凡一個勁使眼色,努嘴巴,她也只是淡然而不失禮地對面前的男人回一聲“您好”完事。
席語舒以為,和鄒雨凡及她的男伴打過照面就可以離開了,鄒雨凡卻顯然另有他意不肯輕易放她走。
“語舒,斯圖亞特先生是美國亞特運動用品集團的總裁,在美國時就聽說了你,也非常欣賞你,崇拜你,一直希望有機會親自見到你。他也是你的鐵杆歌迷喔!”鄒雨凡看似無心地說着,風情萬種地扭過來轉過去,像是四處與相識打招呼,整個人恰巧攔住席語舒的去路。
稍稍看一些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席語舒對自己的歌迷相當友善,鄒雨凡這麽說當然有她的用意。
席語舒卻還是不夠熱情,也不太領情的樣子。只點點頭“哦”了一聲,沒有更多的感言。
“我們語舒是個內向的女孩子,很慢熱,要跟很熟很熟的人才肯多說話。很含蓄很害羞很可愛的性格,是吧?斯圖亞特先生!”鄒雨凡打着哈哈,有點像在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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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蓄是中國女子傳統的美,我認為傳統的才是永恒的,我喜歡傳統。”斯圖亞特說,眼光一直凝聚在席語舒的臉上。
他的眼光在克制,仍掩飾不住灼灼的熾熱,不是歌迷熱情洋溢的那種,是——不知名的。席語舒自認不是個探索欲強的人,對斯圖亞特的眼光沒有深究的念頭,何況也沒有什麽好深究的。
“兩位,很抱歉!我還沒有向主人打招呼,稍後有空再談可以嗎?”席語舒對斯圖亞特點點頭,眼睛定定地看着一直攔住前路沒意思讓開的鄒雨凡。
“啊!田恬姐正到處跟人打招呼,你在這裏等,我去替你叫她。”鄒雨凡一臉殷勤的笑,似乎就要拔腿離開去叫人的樣子。
“田恬姐是主人,那樣太沒誠意了!”席語舒語氣很淡,眼神也很淡。她不清楚眼前的師姐到底在堅持什麽,她向來不熱衷社交也不擅長社交,對陌生人根本做不到一見如故,也沒有結識的願望……
“怎麽會?主人招待客人是份內之事嘛——”
鄒雨凡沒有離開,還在說着,沒說到兩句竟發現席語舒忽然揚起手臂對前方揮了揮,高挑的個子更是使她的眼光很方便地穿過自己的頭頂看向遠處,同時嘴角也挂上淺笑——顯然,這友善的眼光與笑容都不是給她和斯圖亞特的。什麽人?鄒雨凡有些惱怒地轉過身,在尋找到那人的身影時,席語舒已經撇下她和斯圖亞特從空檔中走過去,走向開業慶典的主人——田恬。
這下,鄒雨凡再沒有理由阻攔席語舒了。
“我就說她很難搞的嘛!”鄒雨凡忍不住對身邊的斯圖亞特抱怨。
“太容易吃到的果實并不甘美。”斯圖亞特眼睛一直跟着席語舒的背影,眼裏泛起越來越濃的興味。
“你也看到,我盡了力的,我們的約定……”鄒雨凡壓低聲音湊近斯圖亞特耳邊說,外人看來則像情侶在親昵。
“小姐,你會得到你應得到的。”斯圖亞特退開一步,拉開倆人的距離,冷冷地看着鄒雨凡,“亞特的代言人向來有一個要求:內涵。我會給你相應的價碼作為今晚的酬勞,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
鄒雨凡身體僵僵地一頓,不知是驚了,還是怒的,內心的火可是熊熊在燃燒,也不知因為席語舒的不合作,還是斯圖亞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老實說,看到萬俟澤的老板達爾·斯圖亞特時,她忍不住驚訝了一下,二十七歲的達爾·斯圖亞特簡直就是《黑客帝國》男主角的現實版,又高又帥,比萬俟澤另有一番迷人之處,何況,他是真正的大老板,出手之闊綽令人驚嘆不已。可偏偏為什麽?這麽有錢這麽帥這麽優秀的男人偏偏就是迷上席語舒,以至神魂颠倒從美國追到中國來。她鄒雨凡有什麽不好?哪裏比不上席語舒?這個席語舒,憑什麽把天下的好處全占了去。
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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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厭她!”
“誰呀?寶貝幹女兒。”
“擋我道的人呗!”
“誰擋了我寶貝幹女兒的道,說出來,幹爹替你收拾!”
“哼!就因為她,我所有的大gg全吹了,新專輯也沒機會出,和她同臺演出更是氣死人,以為全天下就數她歌迷多!瞧那炫樣!哼!”
“把我的寶貝幹女兒氣成這個樣子,到底是哪個混蛋?幹爹給你撐腰!不就是演唱會上比人多嗎?哪天開演唱會跟幹爹說一聲,幹爹帶上幾百號人給你捧場去——”
“哎呀!幹爹你根本不懂!”
“幹爹不懂?寶貝幹女兒,你就別打啞謎了!用得上幹爹的地方,幹爹一定不餘……那個什麽!”
“是不遺餘力啦幹爹!”
“幹爹我是大老粗,什麽斯文東西全不懂。寶貝幹女兒,幹爹可是想了你很久,你老說怕這怕那不肯來見幹爹,今天跑來該不是跟那些小白臉混膩了才想起幹爹我來了吧?”
“哪有?幹爹看你說哪去了?幹女兒我有今天哪少得了幹爹的支持!幹爹你都不知道現在那些狗仔隊有多厲害,要給拍到我和幹爹在一起,幹女兒我還怎麽在娛樂圈混呀!幹爹你又怎麽向幹媽交代?幹爹你說是不是?幹爹,你都是我幹爹了就該體諒體諒我嘛!是不是嘛幹爹?”
“是!是!我幹女兒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幹女兒,你也要常常來看幹爹才是,要不幹爹怎麽知道誰惹我幹女兒不高興,怎麽幫你哇?”
“人家這不是來了嗎……幹爹……幹爹你是不是真疼我呀?”
“那當然!幹爹所有幹女兒中就數你最漂亮,也數你最不乖,你乖一點,幹爹會更疼你……唔……瞧我寶貝幹女兒這細皮嫩肉長的……這才是真正的美人……”
“……讨厭啦……幹爹,先說正事嘛……”
“這就是正事!”
“不行!幹爹你先答應我!”
“幹爹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寶貝幹女兒,這時候要幹爹的命幹爹都給你!快來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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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從來都是不期而遇,在通往住宅小區的車道上,席語舒又碰上意外了。
這天深夜,席語舒、白茹、昱倫三人從公司參與專輯發行後的相關問題的讨論回來,車行到大道轉入住宅小區專用車道50米,離住宅小區入口500米的地方,一輛車子攔住了去路,那輛車的牌照已被摘掉,車上下來的人個個渾身散發□□的氣息,完全不加掩飾騰騰的不懷好意。
開車的是昱倫,當他發現面前的危險時急忙踩住剎車板,然後迅速倒車想駛回大道。他們現在處于住宅小區的專用車道上,人跡稀少,保安極少巡邏到這裏,基本上不必期待援手。歹徒足有八個,他們這邊能打的只有他一個,一對八,贏了是神話,輸的話也沒個人樣去見上帝了。所以,明智之舉當然只有——逃。
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
昱倫迅速剎車,在急遽倒車的同時車輪猛地發出爆響,輪胎不知什麽原因突然爆掉,突然的爆胎使車子驟然失去平衡,差點撞下路邊山坡,幸而昱倫危急不亂,迅速打住方向盤,堪堪把車子停在路邊。
車子被迫停下後,那些歹徒迅速圍攏上來,包抄住車前車後。
歹徒的手裏全操着鋼管和長刀,迎戰下場将是凄慘,坐在車裏同樣坐以待斃。
死就死吧!不如死得像個男人。昱倫不再遲疑,吩咐白茹趕快報警求救後迅速跳出車外。
“鎖住車門。”離開前昱倫又大喊。
坐在副駕駛座上吓得瑟瑟打顫的白茹本能地伸過手去按下中控鎖,比起外面的刀光棒影,車內好歹也算一個暫時安全的掩體。但,一輛由鋼板和玻璃組成的車子在歹徒眼裏根本不足以構成堅不可摧的防禦工事。只見一個歹徒跳上車頭,舉起手中鋼管盡力往擋風玻璃一揮——
“啊……”白茹發出驚叫,眼見鋼管掃向擋風玻璃,出于本能求生和規避危險的意識,急忙抱着頭低下身體趴到座位下。
嘩啦一聲巨響,擋風玻璃碎成玻璃雨四處飛濺,間雜着白茹的再度尖叫。
車外的昱倫大是心急,歹徒一共八個,一個跳到車頭擊碎擋風玻璃,兩個左右夾擊去弄後座車門。舒舒坐在後座,他們的目标是她。可昱倫根本無能為力,事實上應該說他目前自身不保,五個歹徒圍住他,個個手裏拿着兇器,而他赤手空拳外加孤軍奮戰。形勢危急,誰來救他們?
坐在後座的席語舒以微微發顫的手撥下報警電話,面對氣勢洶洶欲置人于死地的歹徒,她也很害怕,但一味害怕無濟于事,這時候沒人能幫他們,只有自己。
在擋風玻璃碎裂爆發巨響的同時,報警電話也接通了,席語舒躲在椅背後急促地說完出事地點,另一聲巨響又從駕駛座那側車門傳來,響聲近在耳膜,席語舒一驚,手一顫,手機掉到座位下去了。
“昱倫——舒舒——”
白茹無助地尖叫,凄厲的聲音更是加重昱倫的心慌意亂。對方像是長久打架混起來的,他雖然身手不錯,但要對付五個很有實戰經驗的打手,非常的吃力,一點也讨不到好。他背上被某個歹徒持鋼管掃了一下,手臂被長刀劃過一條血痕,沒有到傷痕累累的地步,但也很快了。
這些到底是什麽人?
昱倫已無暇顧及這個問題,他抽得出的思維只能渴盼:老天爺!誰來救他們?誰?
老天爺似乎還真有,就在昱倫心底強烈渴盼救星的當口,一個黑衣人真的從天而降,幾拳幾腳就迅速擊退妄圖從擊碎的車窗伸進手去打開車門的歹徒以及車頭上掃碎擋風玻璃後居高臨下觀望戰況的歹徒,然後沖入歹徒群,加入混戰。
昱倫看到有了幫手,精神振奮,又鼓足勇氣大戰起來。
兩個人鬥八個人,有點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眼花缭亂的刀光棒影,拳來腳往中,昱倫卻突然訝異地發覺,敵人竟然倒的倒,退的退,互相攙扶着迅速竄回他們的車裏,發動引擎就要離開。
“混蛋!”昱倫不甘心就這樣讓歹徒溜掉,氣不過地跳到車道正中攔截。
“別跟自己過不去。”
歹徒的車直直向昱倫沖來,在昱倫意識到自己沖動卻不知所措的當口,一個冷靜的聲音和一雙如閃電的手迅速把他扯離危險。
“謝謝!”驚魂還未定,昱倫總算記得向人家道謝,也在這時才有機會打量對方。
對方身高比他高上一些,應該有一百八十七八公分,體格卻比他強壯得多,在剛才的混戰中,昱倫已經看到,他是個絕頂高手,受過極好的武術訓練,那八個人全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強!是個豪傑!
自古英雄惺惺相惜!
昱倫對眼前的救星大生好感:“你的身手很厲害,看得起兄弟的話敬請通個姓名,也好答謝!”
“他叫阿九,我們認識他,上次就是他救的舒舒,他說他是來保護舒舒的。”黑衣人沒有答話,那頭白茹已經從破損不堪的車裏爬下,一邊替席語舒拉開車門讓她也下來,一邊帶着未褪的恐懼拌着興奮大嚷,“阿九,真的好謝謝你!你又救了我們一次。你真厲害,每次有危險都靠你。雖然我們沾了舒舒的光,但還是要謝謝你!”
“保護?”昱倫有些迷惑,“阿九,你也是公司雇傭的保镖?秘密的?”怎麽他沒聽說公司秘密安排保镖這回事,不過高層們的想法他也不知曉,也許真是有。
“我保護小姐和你們公司無關,我們各司其職。”阿九無意多談。
席語舒走了過來,站在阿九的面前,他又救了她,盡管他還是不想讓人知道原因,但她不能不問了。
“謝謝你又救了我!雖然很過分,但還是請告訴我,阿九,是誰讓你來,我的爸爸媽媽?”
會私下擔憂她的安全的只有爸爸媽媽了。應該——是他們吧?
“小姐,你以後會知道的。”阿九打算離開了。
“阿九,你不要總是神神秘秘的——”白茹抵擋不住好奇心和誘惑叫出聲來。
阿九淡漠地掃白茹一眼,“你們的車壞了,要走路回去,早點走吧!”
“真受不了!”白茹忍不住嘀咕,“這麽守口如瓶,你還真适合當秘密保镖哩!你的老板一定非常、非常滿意你吧?讓你守保險櫃肯定最恰當不過。”
阿九不回應,顯然沒興趣跟女人鬥嘴,也就讓白茹占上風去。
可昱倫不是說他身為男人就沒有好奇心,雖然親眼看見白茹碰壁,仍是鼓足勇氣來問,“阿九,既然我們的共同任務都是保護舒舒,你的身手又這麽厲害,我們以後能不能……能不能再聯絡?”
“不必!做好你份內的事就可以了。”阿九不耐煩再磨蹭,拔腿往路邊走去,似乎不打算走大路而偏好隐身于雜草樹叢的樣子。
“奇怪的人!”白茹仍然忍不住要嘀咕。
“走啦!”昱倫看到人家不願做朋友,覺得有些沒意思,催着大家回去。
雙方各自分頭走開,才轉身走那麽幾步,忽然一陣呼嘯而來的疾風迅速撲向席語舒。
“誰?”昱倫迅速反應過來,拉開架式迎向突襲的不明物體,卻發現竟是阿九,“阿九?”昱倫有些傻愣地瞪着莫名其妙轉回來的阿九,只見他撲向席語舒,施力一扯,席語舒重心不穩地側向一邊,同時,一聲輕微的聲響伴随某種物體從她身旁急促掠過。
有人放冷槍!
昱倫算是完全反應過來了,有人潛伏在不知名的暗處,想要槍殺舒舒,老天,他們到底惹上什麽人,要這麽置舒舒于死地?
昱倫腦裏電光火石掠過這些想法的時候,阿九和席語舒卻是危急叢生。不知名的殺手看到阿九護着席語舒避開第一顆子彈,似乎惱怒起來,第二顆子彈卻是直奔阿九而來。阿九推開席語舒,自己矮身撲到地上,避過第二顆子彈,但這時,第三顆子彈竟又直奔席語舒而去了。
昱倫沒有槍戰經驗,連子彈從哪來的都茫茫然,更不知道往哪裏躲才叫安全,只有手足無措原地發呆的份。白茹當然也只能發呆,吓得發呆。
席語舒自己也無從反應,她知道危險全沖自己而來,但她一個從小在溫暖家庭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孩子,哪見過江湖打打殺殺的陣仗,身涉險境,除了茫然和惶然,對改變目前境況根本無能為力。
第三顆子彈,席語舒根本躲不開了。中彈,已經無可避免。黑暗中,似乎傳來殺手冷冷的嗤笑。
躲不開,不意味着肯定擊中目标。就在殺手以為得逞的瞬間,阿九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騰地站起,撲向席語舒。
同時,尖利的警鈴聲撕破夜空急促靠近。
夜色中隐隐傳來一句咒罵,席語舒清晰地聽到——除此之外,還有某種物體被穿透的奇怪的聲音。很近,很近,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嗎?不像!她仍然毫發未損地站着。
但、但、但——
借着車子一直未熄的車燈,席語舒清楚地看到,攔在她面前的阿九擡手捂住胸部晃了晃,然後……一些暗暗的液體從他手指間奔湧而出。
“阿九——”
他受傷了,為了救她。就為了她這樣一個陌生人,他怎麽可以這樣輕易付出。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怎麽這麽傻?我的生命并不比你的更值錢——”這樣的情太重了,太重了!她幾乎不知道怎麽去承。
“保護小姐是我的職責……你不用內疚……”阿九勉強地說,身體在搖晃,卻始終堅持不肯倒下。
昱倫從驚呆中反應過來,沖上前一把抱住阿九,蹲下身讓他躺在自己懷裏,一面絞盡腦汁回想似乎學過的急救方法。
血從阿九的胸口急促地往外湧,白茹吓得哭出聲來,心裏的疑問卻還是不甘心地問出口,“你、你這麽拼命是為了什麽?到底是誰派你來保護舒舒的?你為什麽這麽做?那個人又為什麽這麽做?你怎麽知道舒舒會有危險?那個人又怎麽知道……”
“閉嘴!”昱倫有些沒好氣喝斥白茹。
莫名地,他對阿九非常有好感,幾乎可以算崇拜,現在更是欽佩得五體投地,無論如何,他不能讓阿九就此送命,他在想辦法,白茹卻只會聒噪。
“沒關系了……”阿九似乎不太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他看了看席語舒,氣息微弱而平靜地說:“我的生命是屬于我的老板的……小姐是老板想用生命去保護的人……所以……我的生命也是……屬于你的……保護你是……應該的……”
“為什麽……”席語舒一片茫然,驟然面對生死和難以理清的隐秘,令她的心沉重得似乎無法跳動,只能機械地問:“你的老板,那個人……是誰?”
阿九不再回答她,頭一側,昏了過去。
“阿九,阿九——”昱倫焦急地呼喚,搖晃着他。
“什麽事?剛才發生什麽事?”随着兩輛警車的到來,車上迅速跳下幾個巡警,帶着戒備的神情圍住他們。
“你們怎麽才來?速度那麽慢!人命關天,快救人哇!”昱倫情急,忍不住對着警察大嚷。
人民保姆沒跟昱倫計較态度問題,把全部人員帶上警車,有的送上醫院,有的送回警察局作筆錄。
一個晚上,也就這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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