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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在發現卡利沒上山後，張羽飛倒也沒怎麽擔心。

紅發巫師一向膽子大，說不定是在上山的路上被什麽東西吸引了注意力，自己進山玩去了。

再加上卡利是純血統巫師，只要魔杖拿在手裏，他完全擁有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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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相顯示小吉，既然沒事，先去吃晚飯吧。”秦時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這會天色漸漸變暗，來上香的香客已經離開，鳴陽觀裏很是安靜。

張羽飛點了點頭，想着天黑了人就會自己回來，便俯身幫着師兄把長桌搬進旁邊的偏房。

鳴陽觀常住弟子只有二十多人，現在是暑假時間，部分弟子還沒開學，相比平時人要多一些。

夏天，觀裏晚飯做的清淡。

山裏剛摘的野菜和蘑菇，焯水後稍為調味，涼拌起來鮮美可口。

配上小炒時蔬和雜糧粥，在炎熱的夏季，一頓晚飯讓人吃的很是舒服。

只是現在天已經徹底黑了，卡利依然沒有回來。

張羽飛只能給胡叔打去電話，詢問下情況。

“羽飛啊，鹵雞的錢你朋友已經付了，你不用再給我了，”電話剛接通，胡叔就笑呵呵的先開了口。

張羽飛等他說完才問道，“胡叔，你知道我朋友去了哪裏嗎？”

“他不是跟你師叔在一起嗎？他沒跟你說？”胡叔很快就反應過來，張羽飛專門打來電話問他，顯然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朋友去了哪裏，忙解釋道，“你朋友要我先給煌久送鹵雞，結果到了海邊他就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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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飛揉了揉額頭，之前他去倫敦留學的時候，煌久也去了一段時間，還在學校當過一學期的導師，這兩人也是熟悉的。

“謝謝胡叔，知道他在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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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師兄占蔔算到卡利在北邊，切爾奇馬戲團的位置就在北郊海邊，現在也對上了。

張羽飛甚至不用猜都能想象到，卡利在遇到煌久後兩人都說了些什麽。

煌久（得意）：“我現在有任務，要監視這個馬戲團。”

卡利（好奇）：“這個馬戲團有什麽問題嗎？”

煌久（嚣張）：“問題可大了，不然對外交涉部怎麽會請我過來幫忙。”

卡利（堅定）：“那我也要留下來幫忙。”

擁有旺盛好奇心且熱愛冒險的巫師，肯定會選擇留在海邊。

天色已經晚了，在确定好友的位置後，張羽飛也不打算再過問了。

都是成年人了，他相信卡利能照顧好自己。

～

周六，難得不用在假期值班的張羽飛，早早起來跟着師門衆人一起上早課，晨練。

山上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每天過的都很自由。

早晨，在晨露還未消失前去采摘新鮮的菌菇，或者收拾後山開墾出來的小菜園。

到了中午，在林間搭個吊床吹着山風舒服的睡上一覺。

而下午，就去溪邊喂魚。

這樣的日子，怎麽過都比上班來的舒服自在。

吃過早飯，張羽飛拿着掃把開始掃地，山上落葉多，即使到了夏天地上也會有樹葉飄落。

掃到一半，電話鈴聲響起，外出冒險的巫師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好友。

“張，你能來海邊接我一趟嗎？”電話那頭的巫師，哈欠一個接着一個打着，腦袋因為缺乏睡眠說完上一句就忘了下一句，吱吱嗯嗯半天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這邊沒有出租車，我回不去。”

在想到昨天上午還一臉愧疚道歉的巫師，只過了一晚上就變成這樣後，張羽飛險些被氣到，果然還是距離産生美，于是冷酷無情的說道，“海邊有公交車站，你找我師叔要些零錢，自己坐車回來吧。”

“對啊，我還可以坐公交車，”卡利因睡眠不足的關系反應變得有些遲鈍，根本沒有聽出好友正在生氣，還傻乎乎的說道，“張，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張羽飛嘆了一口氣，內心稍作掙紮後無奈的說道，“你還是在路邊等着吧，我讓胡叔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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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叔把人送到山腳，張羽飛付過車費扶着已經睡死過去的巫師飛回到山頂。

切爾奇馬戲團的首場表演時間就定在周日下午，他原本打算周日的時候去看下情況，順便帶上卡利一起去海邊玩。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卡利自己提前跑過去了。

～

卡利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醒來時還有些恍惚。

他是在路邊睡着後被胡叔給扛到車裏的，這會還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麽一路從海邊回到鳴陽山的。

卡利不是第一次來鳴陽觀了，對觀裏的客房有印象。

他翻身從床上下來，對着鏡子胡亂扒了幾下亂糟糟的紅色短發，也不管有沒有理順就趕緊跑出去找張羽飛了。

今天是周末，鳴陽觀的香客比平時多一些，紅發巫師一路小跑從香客身邊穿過，朝着大殿那邊跑去。

“卡利，你醒了，”秦時安正在大殿這邊跟香客聊天，看到卡利跑來，笑着提醒到，“餓不餓，廚房給你留了飯。”

“我還好，”卡利揉了揉肚子，在石凳上坐下後就着急的問道，“秦師兄，張去哪裏了。”

秦時安倒了一杯涼茶遞了過去，“羽飛去喂魚了。”

“那我去找他，煌久讓我幫忙帶話給他，”卡利一口喝幹杯中的涼茶，再次急匆匆的跑走了。

秦時安搖着手中的扇子，輕笑着和坐在對面的香客說道，“年輕真好，幹什麽事都充滿了活力。”

“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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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陽觀西邊有條小路，能直接去到溪水旁，張羽飛就在溪邊的一顆大樹下喂魚。

溪水比較淺，下午的太陽比較曬，但山裏卻好上很多，人坐在樹蔭下甚至會覺得有些涼。

“張，我來了。”

一條巴掌大的小魚高高躍起，張口接住了張羽飛抛下的魚食。

在被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吓到後，慌亂逃走。

“那個馬戲團真的有問題！”卡利的表情激動，“你猜我們昨晚發現了什麽？”

紅發巫師不等張羽飛開口，自己就先憋不住了，“那個叫切爾奇的惡魔，在淩晨兩點時候悄悄從馬戲團離開了。”

“煌久跟在他後面，發現切爾奇好像在找可以進入妖族的辦法。”

卡利一口氣說，終于覺得暢快了，他表情帶着一點小得意，等着張羽飛說話。

妖族地界跟山海市比鄰，但周圍海域特殊，船只到了附近就會被海流帶走。

除了有特殊的海流，邊界處還設有上古大陣，只有一個入口可以進入。

“就這些？”張羽飛看着眼前的溪水，現在那裏一條魚都沒有了。

卡利有些懵，“這還不算重要信息嗎？”

“你覺得煌久為什麽會在那裏盯着馬戲團？”張羽飛把手中的魚食捏散，全部扔進溪水中，今天這魚是沒辦法繼續喂了。

卡利回憶了一下之前煌久和他說的話，答道：“馬戲團有問題，他要在那裏監視。”

“所以你還有什麽疑問嗎？”張羽飛起身走到溪邊洗幹淨手，準備回觀裏。

卡利還是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系，不解的問道，“如果不是重要的消息，那煌久為什麽要我親自回來告訴你？”

“師叔只是找個理由讓你回來，”張羽飛往山上走去，對緊跟在他身後的巫師解釋道，“真有重要的事他會打電話給我。”

卡利心口一堵，他這是被煌久給嫌棄了。

看到好友吃癟，張羽飛心情變好了不少，他伸手拍了拍卡利的肩膀，寬慰道，“開心點，明天下午我帶你去馬戲團看表演。”

～

周日下午，天氣很是清朗。

張羽飛不光帶了卡利，還喊上了師門幾個師弟一塊去玩。

出去玩，當然是人多更熱鬧。

下山後，張羽飛又去了趟胡叔的鹵雞店，接上五只小狐貍。

鹵雞店離不開人，胡叔有空就想跑出租車多掙點錢，最小這一窩孩子到了周末就有些看不過來。

因為卡利的自作主張，胡叔昨天沒少幫忙，張羽飛幹脆把小狐貍們也帶上一起去玩。

“師兄，你叫我們一起來，就是想讓我們幫你看孩子吧？”師弟林予臣抱着看起只有三歲大的小女孩，很是喜歡的說道，“下次有這種好事，一定要再叫上我。”

“胡叔家的孩子怎麽這麽乖，又乖又漂亮，帶再多我也願意。”

“哥哥，抱我累不累，囡囡可以自己走，”小狐貍軟乎乎的胳膊摟着林予臣的脖子，很是貼心的說道，“爸爸說我長大了，不能老讓人抱着。”

幼崽奶聲奶氣的話語，直接俘虜了林予臣的一顆少男心，恨不得直接把小女孩拐回師門。

七個大人加五個小孩子，十三個人的隊伍浩浩蕩蕩來到了海邊。

“我先去找煌久師叔，大家先進去玩，發現異常馬上聯系我。”來馬戲團玩是次要的，張羽飛請師弟們過來，主要還是想讓大家混在人群中，看能不能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卡利看着離開的衆人，他既不用帶孩子，也沒被安排任務，忍不住問道，“張，那我幹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