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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吃過午飯，張羽飛為了不再被部長拿話怼，特意卡在下午14點敲響了木屋的門。

“部長，我準備調查一下跟傀儡有關的店鋪，”張羽飛把煌久的發現先說了一下，又把自己的推測講了出來，“這麽大規模的行動，我懷疑馬戲團提前安排了內應。”

贏勾依在長椅上，喝着花張羽飛錢買的椰子有些不走心的誇獎道，“小羽飛越來越厲害了，對待工作細心負責，好好幹，說不定今年的最佳員工就是你了。”

這是又在畫大餅了。

張羽飛全當沒聽見，開口問道，“部長有沒有其它意見？”

贏勾想了一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覺得你想的挺周全的，應該不需要我幫忙提意見，記得調查的時候動靜小點，別驚動馬戲團。”

“部長放心，我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張羽飛最後還是沒忍住，到底還是怼了頂頭上司一句。

贏勾也不生氣，喝了一口椰子汁，狀似不經意的感嘆道，“這椰子真甜。”

～

西特裏雜貨鋪開在市郊的星馬街上，和妖族聚集的文萊路類似，這條街上住的都是從西方過來的非人類。

張羽飛開車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趕上工作日開業，這家店的客流量依然挺高的。

店鋪是兩層的門面房，一樓商鋪，二樓倉庫。門口的區域布置了隔絕陣法，普通人即使從店鋪門口經過，也發現不了這裏有家店。

張羽飛只去過開在約翰裏魔法百貨的那家店，每次去都只有一個負責收銀的小姑娘在。

也許是剛開業的緣故，店裏這會有十多個員工。

為了不引起注意，張羽飛沒有下車，選擇待在車裏就近觀察店裏的情況，沒想到卻在裏面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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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可以換個方式試探這家店。

卡利這次入境申請了十天的時間，在張羽飛上班的時候他就自己下山玩，今天就跑到了西特裏雜貨鋪來湊熱鬧。

非人類入境手續比較麻煩，尤其是在申報自己攜帶的物品時，如果東西太多，很可能會被對外交涉部直接駁回重新填寫，為了省事，很多非人類在入境時只會攜帶必須品。

而西特裏雜貨鋪售賣的恰恰正是這些非人類日常需要的小東西，再加上開業打折，人多到甚至有些擁擠。

紅發巫師就這麽擠在人群中，不斷往自己的購物籃中塞東西。

～

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卡利終于提着兩大袋子東西從店裏走了出來，張羽飛啓動車子往前開了一點，停在了紅發巫師的身前。

“張，你怎麽來這裏了，”卡利笑着從袋子中掏出幾個玩偶，展示給張羽飛看，“我給小狐貍們買的守護精靈玩偶，能保護幼崽安全長大。”

張羽飛把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在離開星馬街的範圍後，才對着卡利說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是不是跟馬戲團有關？”卡利瞬間興奮起來，剛買的東西也不管了，“我就知道我能幫上忙。”

張羽飛把詳細的計劃跟卡利說了一遍，便重新啓動車子繞了一圈後再次回到西特裏雜貨鋪附近。

卡利在換了一身衣服，并且改變了頭發顏色後重新進入到西特裏雜貨鋪。

他在店裏逛了一圈後走到傀儡材料的貨架，當着一個工作人員的面掏出手機給張羽飛打去了電話，“查理斯，雜貨鋪有賣傀儡材料，打折後的價格相當便宜。”

卡利口中的查理斯，正是今早蘇姐篩選出來的那三家店中，其中一家店主的名字。

本着做戲要做全套，張羽飛便借用了一下店主的名字。

“太好了，那你幫我問問店員，看店裏有多少庫存，多的話我等會不忙了就過去買，”大多數非人類都有着不錯的聽力，張羽飛為了确保這次試探不驚動任何人，連和卡利演戲的通話都設計了臺詞。

卡利配合着往貨架旁站着的店員走去，邊走邊說道，“那你等下，我這就去問店員。”

張羽飛在等卡利出來的那一個多小時裏，通過觀察發現其他店員都是來回走動的，在店鋪裏沒有固定負責的區域，只有這個店員始終待在固定的幾個貨架間。

傅青給他的資料有西特裏雜貨鋪的平面圖，在對比位置後就能發現，那個店員是在圍繞擺放傀儡材料的貨架來回走動。

西特裏雜貨鋪的大門是全開放式的，顧客從外邊能直接看清店裏的全貌。

張羽飛的車就停在店對面，視線穿過普通顧客落在卡利和那個店員的身上。

在差不多十五米遠的情況下，他勉強能夠看清店員的表情。

卡利走到那個店員身旁，對方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但并沒有表現出慌張和害怕。

“你好，我朋友店裏缺一批制造傀儡的材料，想問下店裏還剩多少庫存，他想都要了。”卡利詢問店員的聲音透過手機話筒傳了過來。

電話那頭緊接着響起店員有些吞吞吐吐的聲音，“這個，今天生意比較好，就，就剩貨架上這些了。”

店員在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觀察着四周的情況，這時候如果再過來一個店員，他剛撒的謊很可能就會被揭穿。

“這樣啊，都怪我來的太晚了，”卡利配合店員的話把戲演完，便做出一失望的表情打着電話離開了。

而那個店員，在卡利離開後，肢體動作和表情很快就放松下來，小步走到一遍整理起貨架。

按照之前兩人說好的，卡利從店裏出來後就自己離開了，張羽飛還要繼續留在這裏觀察店裏的情況。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個店員肯定和馬戲團有所聯系，不然不會這麽緊張。

時間慢慢過去，店裏的客流量不減反增。

張羽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再有半個小時，西特裏雜貨鋪就要閉店了。

在夏季炎熱的天氣下，車裏雖然開着空調，但坐的時間久了，人總歸也是難受的。

再加上沒太大意義的加班，讓張羽飛等的越發煎熬。

在确定店員有問題後，他其實就可以離開了，但為了證實對方跟馬戲團确實有聯系，他只能一直在雜貨店附近蹲守。

手機上的時間臨近九點，一輛出租車出現在西特裏雜貨鋪的門口。

車裏的人只進去不到十分鐘，就從店裏出來了。

但是透過店鋪的玻璃門，張羽飛能清楚的看到，這人直接買了幾大箱的東西。

張羽飛拿出手機，給蹲守在馬戲團的煌久發去一條消息。

「對外交涉部外勤人員-張羽飛：師叔，馬戲團有人出去嗎？」

「縱橫妖族三百年：半個小時前，有一個人離開了，其他人都還待在馬戲團。」

從北郊海邊打車到這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

有時候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倒黴也是同樣的道理。

張羽飛按滅手機，直接開車回公寓。

或許馬戲團的人沒打算在西特裏雜貨鋪開業這天來取材料，但偏巧傅青今天找自己幫忙。

再加上西特裏雜貨鋪今天的生意出奇的好，在商品不斷賣空的情況，店員因為擔心制造傀儡的材料也會賣空一直待在貨架附近。

而這一切，都恰巧發生在同一天，給了他發現的機會。

～

第二天上班。

張羽飛找到傅青，把西特裏雜貨鋪的資料翻開，找到工作人員信息那一張，指着昨天形跡可疑的那個店員說道，“除了這個人，其他人目前都沒有問題。”

“你等我查一下，”傅青打開電腦，從一個文件裏長到關于西特裏雜貨鋪的詳細資料。

“漢克，西特裏雜貨鋪采購主管，之前在西班牙分店工作。”

張羽飛手中的資料只有員工名單，傅青現在打開的這份文檔有着每個員工的入境申請表，上面記錄的個人信息更加詳細。

傅青把漢克的所有信息看了一遍，在确人對方的入境信息沒有可疑的地方後說道，“從之前的工作經歷來看，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巫師。”

張羽飛思考了一下，對比昨天的事情經過以及漢克當時的表現，對方應該不是馬戲團的成員，“這個叫漢克的巫師和我負責的切爾奇馬戲團有聯系，從他的個人資料來看，大概率是被馬戲團的人買通了，才會大量采購傀儡材料。”

“暫時先不用管他，等馬戲團被抓以後，再叫來詢問情況吧。”

～

切爾奇馬戲團從入境後一直待在北郊的海邊，除了發放給妖族幼崽的氣球以外，就再也沒有做其他出格的事。

雖然大量購買傀儡材料這點看起來有點奇怪，但畢竟是從正規經營的店鋪購買，對外交涉部不能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上門抓人。

但張羽飛總覺的事情有那裏不對，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

馬戲團這種明顯帶有犯罪性質的團體入境，部長就算再有把握，也要考慮普通妖族的安全。

他究竟忽略了什麽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