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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宋佩寧，你吃醋了？”

回應他的是一記毫不留情的拳頭。

“嘶——”戚嘉言捂住腹部吃了痛，而此時的宋佩寧已經坐了回去。

戚嘉言擰着眉想，什麽時候真的得治治她動不動就揍人的毛病。

宋佩寧：“今天拍什麽？”

戚嘉言瞥她一眼，淡淡地道：“英俊的容顏。”

宋佩寧：“？？？”

她忍無可忍道：“我是說，你今天要去哪！！”

“明久公司。”

“？？”宋佩寧不解道，“你去那幹嘛？”

她好像依稀有印象……這個公司，是制造攝影器材零件的公司來着？

“鼎盛的傳媒部也需要定期更換器材，”戚嘉言說，“去看看而已。”

按道理來說，這種事情他吩咐一聲，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他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的。

宋佩寧也不知道他什麽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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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嘉言帶着她很快到了離穆城市中心稍遠的明久公司。

這裏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如果不是戚嘉言帶她來，她大概是絕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他們很快被人領着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內。

明久公司的老總，徐總，看上去倒是人面心善，笑着說：“沒想到戚總能來，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他看了眼戚嘉言身後的宋佩寧，疑惑道：“這位小姐是……”

戚嘉言搶先說：“攝影師。”

那老總愣了愣，很快大笑道：“戚總可真太客氣了，這種小事您完全可以交給我們準備。”

徐總笑着站到戚嘉言身邊，摟過男人的肩膀，笑得一臉忠厚，對着宋佩寧道：“來，攝影師小姐，給我和戚總拍一張。”

戚嘉言：“……”

他顯然想拒絕，但被宋佩寧的眼神給制止了，于是他只能作罷。

被徐總摟過了肩膀後，宋佩寧在取景框裏看到男人表情，忍不住笑了，從相機後探出頭說：“戚總，你的表情有點難看吧？”

“欸攝影師小姐你這就不懂了，現在年輕人啊流行撲克臉，”徐總仍然笑呵呵的，“這也就是戚總長得帥才敢這麽做，我們啊可不行了。”

他摸了摸自己稀疏得可憐的頭發，然後又重新把手搭回了戚嘉言的肩膀上。

男人的表情，似乎更加不悅了。

宋佩寧看着卻覺得好笑，繼續揶揄道：“戚總，笑一下？”

戚嘉言看着她越發燦爛的笑容，頓了半拍，這才勉強笑了笑。

拍完後，男人面色很快垮了下來，語調不疾不徐，卻分明帶了威脅之意：“徐總，我似乎忘了和你正式介紹。”

他跨步一把摟過宋佩寧：“這位，是我專屬的貼身攝影師。”

“專屬”二字的意味不言而喻。

徐總看戚嘉言這強勢的動作，原本笑眯眯的表情頓時僵硬了。

這戚總怎麽不早說啊，他根本沒往那想啊。

“宋小姐，多有得罪……”徐總谄笑着伸出手。

“不會不會……”宋佩寧剛想回握，卻被身邊的男人摟得更緊，手剛想伸出去就被戚嘉言一把放下，絲毫不給面子地道，“握手，就不必了吧。”

徐總尴尬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笑着抽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戚總說得是，說得是，是我考慮不周了，考慮不周。”

“戚總這邊坐，”徐總走了過去拉開位子，“宋小姐，我也給您拿個椅子？”

“不用，我拍照……”

“需要走動”這四個字她還沒說出來，戚嘉言睨了眼她，低了低下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示意她坐上來。

宋佩寧：“……”

“戚嘉言……”當着別人的面她不想發火，于是耐着性子道，“我要拍照……”

“今天別拍了，”戚嘉言靠在沙發椅上懶懶地道，“我允許。”

“……”

誰要他允許了？？

誰知徐總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宋小姐，這房間裏空調打的足，戚總懷裏多溫暖啊，呵呵，呵呵。”

宋佩寧：“……”

這徐總為了拍馬屁也是豁出去了。

宋佩寧看着徐總慈祥的笑，仿佛對她寄予厚望般，好像她不坐他的生意就要泡湯了似的眼神，宋佩寧也無意這麽做，于是，她只能硬着頭皮，走到戚嘉言身邊。

撇了兩眼男人的下身，宋佩寧仍然有些猶豫不決，這男人指不定會做出點什麽來。

她還在糾結，戚嘉言卻果斷地扣住她的腰，一把把人往懷裏帶。

那雙手不由分說地移到了她的腰上。

“戚嘉言！”宋佩寧回瞪他。

可戚嘉言卻理所當然地回看着她答道：“怎麽了？”

男人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我怕你掉下去。”

這男人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也格外的……得寸進尺。

徐總：“哈哈，戚總還真是貼心哪。”

宋佩寧：“……”

此時徐總再度開口道：“戚總，我們公司雖然小，但是質量絕對可以保證是同行數一數二的，就是不知道其他公司什麽價呢……”

“徐總，你也知道，做生意，講究的是利益互換，”戚嘉言漫不經心地捏着宋佩寧的衣角，繞着圈。衣角劃過宋佩寧的皮膚，有一絲絲的癢。

“告訴了你，我有什麽好處？”

男人臉上是一如既往的表情，然而他的手就這麽絞着宋佩寧的衣角，有意無意地磨蹭着宋佩寧的皮膚。

她原本想着當着別人的面忍耐一下，可誰知戚嘉言有變本加厲的趨勢，衣角蹭在她皮膚上如同螞蟻在她骨頭上爬似的癢。

宋佩寧咬着唇，實在忍不住了，一手捉住戚嘉言的手。

而由于離得太近，她一下就将男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上。

溫熱的、陌生又熟悉的觸感從腰間傳來。

男人的指腹甚至還若有似無地在她腰間撚了兩下。

宋佩寧邊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邊喊道：“戚嘉言！”

“嗯……”戚嘉言輕應一聲，挑着眉反問道，“怎麽不給徐總拍一張？”

宋佩寧：“……？”

而後男人的大掌握着宋佩寧的雙手，放到了照相機上，“看取景框。”

宋佩寧：“……”

然而她還沒看上呢，戚嘉言就握着他的手按下了快門，“咔嚓”一聲。

顯示屏上是一張徐總笑得尴尴尬尬又模糊不清的照片。

誰知戚嘉言看了一眼，嘴裏輕嗤着，那笑容卻止不住似的，“啧，宋佩寧，你拍照技術真不怎麽樣。”

宋佩寧：“？？？”

是誰握着她的手拍的？？

“哈、哈哈……”徐總看着眼前這一幕也只能跟着傻笑，“我一把老骨頭了，自然是不能和戚總比的，拍的不好正常，正常……”

随後徐總又接着說：“戚總，我們一個小公司，也确實提不出太多誘惑人的條件，但我們有十二萬分的誠意。”

戚嘉言低着頭看着被他把玩着的衣角，語調也漫不經心的：“徐總，你應該知道，誠意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徐總頓了頓，拍了下大腿說：“那這樣，戚總你開條件。”

“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做到。”

“嗯……”戚嘉言緩慢地應了兩聲，随後擡手揪起一縷她的頭發玩了兩下，緩緩地道：“你這套設備也是該換了。”

随後男人貼近她的耳側，呼吸一下下噴灑在她柔軟而小巧的耳垂上，“想要什麽？”

宋佩寧被他擾得又癢又煩，躲了躲，皺着眉道：“你談生意問我幹什麽……”

“徐總，宋小姐什麽都不要……”戚嘉言慢慢悠悠的，欲言又止。

一副和他無關，把責任都推給她的事不關己模樣。

宋佩寧：“？？？”

和她有什麽關系？

徐總一下就明白過來，對着宋佩寧言辭懇切道：“宋小姐，你是搞攝影的應該知道練馬的鏡頭吧？他們的零件全都是從我們這裏的生産的，質量絕對保證，你有什麽喜歡的鏡頭不妨告訴我，我一定能給你弄來。”

宋佩寧：“……”

她沒道理收啊……

徐總看着她猶豫的神色，進一步說道：“宋小姐，你要是覺得這還不夠，我們……”

“不是，我……”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男人，一臉置身事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

她壓低了聲音說：“你什麽意思啊？”

男人看她一眼，淡淡道：“想收就收着，用不着給我省錢。”

用的……好像不是他的錢吧？

宋佩寧看着徐總期盼的眼神，随後拿出手機，也毫不猶豫地報了一連串鏡頭的型號。

徐總：“……”

宋佩寧看徐總這臉色也笑了，這才解釋說：“只需要裏面的17-40廣角變焦鏡頭就好。”

最便宜的一款，不過分吧？

畢竟比起這樁生意來說，一個鏡頭，也着實不算什麽了。

徐總愣了愣，很快笑道：“謝謝宋小姐！”

“那戚總，具體的，我們……”

“嗯，”戚嘉言捏了捏她腰腹，示意她站起來，道，“你自己玩會兒。”

宋佩寧：“……”

戚嘉言和徐總去了另一件辦公室商談後，宋佩寧閑得無聊，玩了會手機。

然而他們談得着實有些久了，連手機都玩得有些無聊的時候，宋佩寧起身打算随便轉轉。

這間辦公室整個裝扮都是一股中年商業氣息，沒什麽特別的裝潢看着也很簡單，并沒有什麽特別值得看的東西。

宋佩寧百無聊賴地轉了轉，卻在檀木櫥窗裏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徐總，大概是這個公司上任老板，而他身邊站着的，是戚嘉言的父親，戚正升。

宋佩寧還沒來得及細想，沒過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戚嘉言回來了。

男人并沒有發現上面異樣，宋佩寧也已經朝他走了過去，只聽他說：“宋佩寧，我餓了。”

宋佩寧直覺他沒懷什麽好意：“你該不會，是打算讓我做飯吧？”

“戚嘉言，你……”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反問道：“誰讓你做了？”

戚嘉言得意地瞥了她一眼，道，“我給你做。”